说什么要排队见，卓施琅用钱财贿赂也不管用。
不值钱的东西有人愿意用金钱交易，但命比钱贵，找燕郎君的皆是些疑难杂症之人，机会难得，有命要怕是没命花。奇书屋
这样的话，也只能作罢。
不过，在此期间卓施琅又查阅了一番，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这几日观察过了，理南镇除了她们好似不来外人，但排队却是犹如长河，一个小镇撑破几千人，但每天来排队的人何止几百人。
有一点就是燕郎君若真这么神奇，岂会声名不远播。
当下略觉怪异，临窗那桌客人不时偷眼看来。顾飞倾也不介意，继续用膳。
直到她不知在琢磨着出什么说了句话，让卓施琅放下筷子，拿了块糕点塞进嘴里，然后站起身，走至窗边。
顾飞倾也不避讳她，就坐在她旁边的位置，看他的模样应该是有些奇特的地方。
她就问：“姑娘可是知晓一二？”
这是个长相清秀的女子，眼眸晶亮，闻言偷摸附耳，信誓旦旦，“这家酒楼有鬼！”
“啊？”
卓施琅突然地叫了一声，当下引得周围人几双大小眼睛看过来。
“别叫别叫。”
“我这个妹子，生得胆小，还望莫见怪。”
卓施琅意识到了后配合地低头，十分羞愧，那女子又接道：“不是这个鬼，是那个鬼。”
“……心里有鬼的那个鬼？”顾飞倾见她努力澄清的样子觉得还挺好玩，要不是时间不紧迫，说不得要逗逗她。
女子努力点头，顾飞倾十分惋惜，“那可不巧了，若是真的鬼便好了。”
见她不解又补道：“我们游走世间，立志荡平世间妖魔鬼怪，可惜派不上用场。”
“你们是道士？道士这么胆小？”
“咳，所以嘛，这不是出来练胆子了，你……”
还未说完，顾飞倾就感觉胳膊上搭了上来一只手，然后一对渴求巴巴的眼眸凑了上来。
“你教教我。”
夜晚，星辰碎裂明星。
可惜不符合杀人夜……啊呸！查案夜。
今日遇见的女子——梅西县的捕头白霜降，此时头上戴了个半面黑布，遮了上半脸，在鼻子上系了个结，有点像小胡子，通身带着鬼鬼祟祟的气息，穿着个夜行衣，又是完美融入夜色。
顾飞倾见此哭笑不得，她们二人都穿得与白日无异，白霜降一看就不觉得她们不敬业，不过没关系，她成熟老练，她专业，她晓得就行。
白霜降秉着一神带二菜的认真态度，边引路边说，“我来此地半月有余，已经彻彻底底地侦查过此地，知晓了很多东西。”
“你查出什么了？”
“这家确实是个黑店。这家的老板经常夜不归宿，我猜她——”白霜降拉紧了鼻子下方的系带道，然后小偷小摸地贴墙游动。
“一定跟那个有关！”
“那个是哪个？”
依节气姑娘说，镇里若男若女，每日成群逐队都到东楼去求见燕郎君，也有愿拜他做师的。
过了一两个月，传得沸沸扬扬，梅西县县令都知道他家。来的人挺多，不过燕郎君说过先医本地人，久而久之就都不留着了，但骂声一片。
燕郎君也恐怕惹是招非不便，便对酒楼掌柜的商议，只说闭关三年，对外说离去，一概不接见外客。
“不接外客的意思，那就是医内客，人家不过是不想过多劳神伤身，这怎么就黑了。”
“想知道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这话一出，两双眼睛齐刷刷地望了过来，白霜降不好意思地笑笑。
她当捕快前还应聘过说书的，职业病犯了，让她们莫见怪。卓施琅略有些忍俊不禁，不过默默的忍了下来。
白霜降突然把食指放嘴上，让她们噤声。
只见那空地中，突然现出两个红装侍子，提着紫纱灯笼，前来引接，不管是她们身后的，还是她们自己，动身时都脚不着地，一时间阴风惨惨，夜气昏昏。
竟是凭空多了个扇门，那扇门上有个大洞，一阵冷风吹来，竟让人有一种穿越阴曹地府的错觉。等把人带进去后，又恢复月明风清的原状。
节气姑娘就说了，“你瞧瞧这，夜天化月之下，每晚都这么神神秘秘的，当众装神弄鬼，这还是人吗？”
“你刚才说你在这蹲了半个月有余？”
节气姑娘点头，顾飞倾也不知道这归不归捕快管，但也挺高看她的胆子，不过她更担心燕郎君到底在不在里面，瞅着这样子有点悬，下次得让沈羽凌给她把种族记上，记个非人好有把握。
“看官且莫心慌。只有一张口，没有两副舌头，怎好那边说一句，这边说一句？”
“……说人话。”
“哦。蹲了半个月，没见着人。”
“合着你搁这半月放哨呢。”
“那还不是不敢。”节气姑娘大眼睛湿漉漉，委屈非常，然后一扫假象，恢复生气勃勃，“好在没白蹲，蹲到了你们，接下来就靠你们了。”
卓施琅默默握拳，下定决心，“我们一定加油。”
“既然你察觉不对劲，那你怎么不回去通报？”
节气姑娘哭笑不得，“难不成你还怀疑我，你以为我不想？”
主要是镇外有一团雾障，如初启蒸笼，弥漫百里，久而不散。
见她们不以为然，又道：“也就你们是道士不觉得，我试过，无外乎迷路罢了，要不是带条绳差点回不来了。”
“好了，我们信不就好了。”顾飞倾见她又要扯力证平白，连忙阻拦。
节气姑娘这才松了一口气，“我可是捕快耶，别看我刚上任没几天，我可是很有把握的。”
顾飞倾一直看着她，极是认真，卓施琅已经去找能进去的门路了。
身后两人紧跟其后，越往里，越飘起雾障，又是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使得这里变得格外阴森可怖。
她等待顾飞倾示意，强行破雾还是另寻蹊径？
那另寻蹊径自然是装病。
顾飞倾又问节气姑娘，节气姑娘也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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