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屋>都市小说>红楼之贾大老爷>第 1 章 第 1 章 序
  夜幕临近,即将坠下的太阳依旧念念不舍地发挥着它最后的余晖,照耀着这座古老而残破的城池,若此时有诗人路途经此地,定会大发诗性吟一首边塞诗出来,可惜这份意境却被城墙外遍地的尸体给糟蹋了个一干二净。

  原来这里不是别处,正是刚刚才结束了一场混战,号称是大齐帝国最偏远的武宁关。要说这武宁关原本靠着地利与茜香国互市,也还算是一个繁荣的地界,可偏生武宁关这几年运道不好,天灾人祸全给摊上了。

  这不,武宁关的百姓前脚才从旱灾里捱过来,后脚就遇上了带兵叩关的茜香国。也辛亏驻扎在武宁关的守将是个从底层爬出来的,手里有硬本事,脑子也不糊涂,凭着城墙接连打退了几波进攻,不然这武宁关是个什么样,还未可知。

  不过,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上亡,这打仗总是要死人的。原荣国公嫡孙,已故贾代善嫡长子,世袭一等将军的贾赦贾恩侯,便是其中一员。

  “这老家伙也算可怜,一把年纪死在这里,也没个亲人给他收尸。”一个正在打扫战场的兵丁一边拖拽着贾赦尸体,一边叹息道。

  “我道是谁,原来是这老家伙!”另一个兵丁看了一眼贾赦的尸体,不屑道,“他可不值你这些个怜悯。”

  “哦,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官司?”拖拽着贾赦尸体的兵丁好奇道。

  “官司谈不上,不过也算是一段公案了。”那兵丁将手里的尸体扔进了早已挖好的大坑里,然后便坐在附近的一块石头上,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接着说道:“这老家伙,原也是出生于钟鸣鼎食之家,书香墨翰之族的,听说祖上还是个什么国公。”

  拖着贾赦尸体的兵丁听见这话心中大奇,索性不管贾赦了,将贾赦的尸体随意扔在一旁,也效仿着坐在一块石头上,问道:“这么好的出身,这老家伙是怎么沦落到我们这地界的?”

  “哼,好出身顶不住自己荒唐!我听人说:‘这个老家伙是为了几把扇子逼死了人,才被对家参了一本,流放到我们这里的。’”另一个兵丁回答道。

  “什么扇子值得命都要赔上?”听这段公案的兵丁是个年轻后生,不晓世事,想不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便追着问道。

  谁知这讲话的兵丁倒是个正直的汉子,平生最看不惯贾赦这种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只听他颇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哪里是扇子好,这分明是仗着家里有权有势,看上了便想要。我听说那主人是个扇痴不肯给,这老家伙也硬挺着不肯松口,最后两边都不退步,这才闹出来人命事来。”

  “怪道你说这老家伙不值得我怜悯,原来根子在这儿。”那年轻兵丁恍然大悟地说道,“不过,这老家伙虽然混蛋,但总该有儿子给他上下打点才对,再不济也该有亲戚来吧。”

  讲话那兵丁瞥了对面兵丁一眼,冷笑着说道:“这老家伙哪还有什么亲戚?便是有也要做没有的。”

  年轻人最经不得撩拨,愈发好奇地问道:“此话怎讲?”

  讲话这个兵丁,见年轻人好奇,便又接着说道:“他儿子原也和他一起过来的,但他这儿子身子骨弱,老家伙还没事呢,儿子倒先挺不住死了。亲儿子死了,他又没个其他后人,便是他家兄弟也不想管他这一桩事,早断了他这边的联系,这不是有亲戚也做没有么?”

  这时,一位身着把总服饰的汉子,看见这两个大头兵竟坐在石头上聊天,当即吓出一身冷汗,他料想将军不时就要来,要是被将军帐下的军法官看到这副场景,届时谁也吃罪不起,便对着这两个兵丁吼道:“那边那两个,在磨蹭什么呢,等会儿将军就要来,走到这儿看着满地的尸体像什么模样!”

  两个大头兵突兀听到这一嗓子,都被吓得不行,最后还是那讲话的兵丁先反应过来,拉着另一个兵丁跪在地上,说道:“把总,是我们怠慢了,我们这就去干活。”

  那把总见这两个大头兵还算机灵,便不想多做计较了,说道:“这还差不多,还不赶紧干活去。”这下,两个兵丁再不敢聊天,两人又接着收拾战场去了。至于贾赦的尸体,直接扔进坑里就是了,谁又管他呢。

  一个月之后,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人神情慌张地进了金陵贾府。那人进府后,便径直往贾府二老爷的书房奔去,待此人通过重重通报见到贾府二老爷时,已是黄昏时分。

  只见那人一看到贾府二老爷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道:“竟是小人无能,请老爷责罚。”贾府二老爷见状,被弄得有点不知所措,只好轻声宽慰道:“你几时见过我随意责罚奴仆的?竟是快些起来,倒教我知道些大哥的境况。”

  谁曾想这管事听见贾二老爷的话,反到哭得更大声了,只是他到底不敢违拗主子,于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起身说道:“老爷,咱家大老爷没了。”

  “你说什么,我家大哥去了!”贾二老爷听到消息后登时愣住了,一时间一股莫名的滋味涌上心头。曾经的他一度以为大哥庸庸碌碌,不仅一事无成还贪花好色,除了生的早以外就没有一处好,和自己比起来更是天壤之别。直到贾家被抄家后,他才明白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他——贾政,不过是一个被妇人玩弄的傀儡罢了,自己的所见所闻都只是母亲的作秀,他最终居然要靠大哥的断尾求,才能全须全尾的保存,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贾政在书房呆楞了许久,又记起贾琏和贾赦是一起流放的,又急忙问道:“那琏儿呢?我记得他和大哥是一道的。”

  但是管事在听到贾政这个问题后,竟沉默了好一会才回答道:“琏二爷倒比大老爷先走了,听说还是咱家大老爷亲手下的葬。”

  “我愧对于大哥啊!”贾政再不能保持住自己的镇静,直挺挺地倒在身后的梨花椅上,也辛亏椅子离得近,人没出了什么大事,不过倒是把回话的管事给吓了一跳。

  良久,摊在椅子上的贾政才开口说道:“金管事辛苦你跑这一趟了,待会去账房支五十两银子吧。”说完贾政便抬手示意金管事退下。

  贾政待金管事彻底离开后,才坐直了对着门口低声道:“大哥你原谅小弟吧,我是有苦衷的……”

  贾府后院

  “这消息靠谱不靠谱,你可要打听清楚了!”后院小佛堂门前王夫人对着一个衣着不俗的婢女质疑道。

  被质疑的婢女像是习惯了王夫人这一副做派,不慌不忙地回答道:“请夫人放心,奴婢是从伺候老爷的贴身小厮口里打听到的。”

  “哼,那就在好不过。”王夫人眯着眼说道。说罢王夫人就示意婢女离开,而她自己则走进了背后那座精致的小佛堂。

  王夫人走到香炉前,往香炉里狠狠地插了一把香,然后跪在蒲团上,一边礼佛一边嘟囔道:“阿弥陀佛,最后的阻碍终于死了,在没人能和我争了,贾家的家产都是宝玉的了,爵位也是宝玉的了,什么老婆子,什么贾敏,什么张氏统统不是我的对手。”

  王夫人的话越往后便越让人糊涂,再到后面竟是疯子一般的言论。原来王夫人早在宝玉出家的时候就已经疯了,贾政怕王夫人把以前的事情都捅出去,到时候他就百口莫辩了,于是便在自己后院里辟了个小佛堂,小心小意地供着她不教她出去。

  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贾政万万没想到王夫人便是变成了疯子,也不肯松开她的手脚,还好婢女们都知道她是疯子,只敢顺着她说话,不敢去做她吩咐的事,不然还不知道怎么闹呢。

  而在王夫人身后,一个灵魂体看着王夫人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地说道:“原来如此,我要的真相竟是这般。”

  “快走吧,该看的都看了,我就差你齐活交差了。”灵魂体旁边还站这个拿着铁锁链的鬼差,有些急切地说道。

  原来这个灵魂体不是别人,正是一个月前死在武宁关前的贾赦,不过贾赦心有怨气,而鬼差不勾怨鬼,便要了他的怨,这才弄出现下这副情形来。

  贾赦在得知所谓的真相后,便不想再待在这个令他作呕的地方了,贾赦麻木地向鬼差说道:“尘归尘,土归土,赦前怨已了,鬼差大人请便。”

  鬼差一边拿着铁锁链干脆利落地套在贾赦的身上,一边说道:“哎,这就好了嘛,要不是你祖上有大功勋,我也不敢放你到处流窜,这鬼啊该走就得走,不然就得魂飞魄散了。好了。齐活走咧!”

  说也奇怪,鬼差提着铁锁链这么一拉,这天地便从正气十足的阳间变成了鬼气森森的地府。鬼差先望了望城门楼,见门前一个鬼都没有,便高兴地说道:“今天运气真好,竟没有其他鬼排队。”说着便要拉着贾赦往前走。

  这时城门突然打开了,从门里出来个轿子,待鬼差看清到轿子里的人,脸色直接白了,只见鬼差战战兢兢地跪在地,说道:“我道今天怎么一个鬼都没有,原来是司命星君大驾,是小差唐突了。”

  好在司命星君并没有计较,反而有些惊奇地问道:“无妨,倒是你这锁的人,有点意思啊,把这个鬼交给我如何?”

  鬼差没想到司命星君开口便是管他要人,但这地府勾人都是有规章的,如果随意给人是要下油锅的,鬼差不敢给,可又怕得罪司命星君,只好跪在地上装哑巴。

  “你倒是个准话,给不给?”司命星君有点戏谑地说道。

  “这……”

  正当鬼差跪在地上左右为难的时候,前来送司命星君的阎王出来做主道:“好了,你一个星君就别为难小鬼差了,这个人你带走就是了。”

  司命星君这才收起戏谑地表情,说道:“还是老阎王好说话,这个鬼我就提走了。”然后便见司命星君大手一挥,将贾赦放进了他的星盘里。

  “阎王,这不合规矩吧。”铁笔判官突然说道。

  “没事,这是早说好了的,不然你以为司命怎么好巧不巧,这个时候出来。”阎王不以为然地说道。判官听着阎王的话就知道这里面有花头,这不是他能参与的,便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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