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林夫人交待了什么,要将她除之而后快吗?
“等一下”
叶棠宁出声阻止那丫头继续向前走。
“二小姐可有什么吩咐?”
小丫头战战兢兢地转过身回话,只是在转身看到叶棠宁的时候,面上的紧张瞬间变成了惶恐,表情停滞地指着叶棠宁身后,张大的嘴巴半天吐不出一个音符来。
“怎……么了?”
叶棠宁嘴角一抽,她就算再臭名昭著,但也不至于看见她便这般惶恐吧。
她伸手在小丫头面前比划,手刚到她面前,那小丫头顿时双腿一软倒在地上,随后连滚带爬地不知道从哪个小门跑出去了。
叶棠宁不解,转身向后查看了半晌,身后不过是空无一人的长廊,和几片飘落在地的枯叶。
算了,还是靠自己吧。
秋日微风渐凉,扫过一地的落叶,给本就寂寞荒凉的长廊又添了几笔的萧瑟。
没来由地让人心悬起来。
腐朽老旧的木门在风中缓慢煽动,吱呀作响。
叶棠宁心中不免好奇,这繁华无限的林府,居然也有这般破败荒凉的地方。
一时间,大户人家的恩怨情仇、宅斗争宠的狗血戏码顿时浮现在叶棠宁的脑海中。
“阿布,帮我在门口守着,我进去探一探。”
随后,她便蹑手蹑脚地走进院子里。
院内空空荡荡,叶棠宁从早已不见了窗纸的窗户探进去看,除了一张堆满了灰尘的破败草席铺在床上,再无其他。
连桌椅都未曾看见。
看样子已经荒废了许久。
而院中,一棵歪脖子的洋槐树枝叶繁茂,随风而落地几朵白色小花,洒满了一地。www.ýáńbkj.ćőm
浓浓的树荫倾盖而下,恰好挡住了一旁一座低矮的石井。
若不是叶棠宁此刻闲庭信步地随意转悠,这口井是不易被发现的。
她双手拄在石井两旁,身子向内探去查看。
井内很深,依稀可以看见几丈之下泛着波光的水面。
只是奇怪,那布满白色槐花的水面之下,好似有什么东西闪着亮光。
与阳光之下潋滟的水波相比,那不易察觉的亮光仿佛黑夜之中闪着荧荧幽光的萤火虫。
美丽优雅,却又带着些难以琢磨的神秘。
“旺!旺旺!”
突如其来地犬吠不知从何处传来,叶棠宁起身想要离开,谁知脚底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
井底溅起千层水花,但井外却看不出任何古怪,很快便恢复平静。
这槐花小院,又恢复了原来的光景,好似从未有人来过一样。
门外
生死簿在第一声犬吠声响起的时候,她便已经恢复原型,从墙上飘进去寻找叶棠宁的身影。
可惜院内除了一地落花,根本不见任何人影。
“糖糖已经走了吗?”
生死簿在整个院子内飘进飘出,都没有找到叶棠宁的身影。
见狗吠声越来越近,还有一阵很明显的脚步声。
生死簿只能先离开此地,找个地方躲起来――
“夫人,奴婢带着人在后面的几个院子里三圈外三圈地找了个遍,可就是不见叶二小姐身影。”
徐阿九双手来回搓着,眉头拧成了一条线,语气中更是带着不可思议和委屈。
方才夫人让小丫头带着那叶棠宁多绕一点路,她则牵着府内豢养的几条恶犬,去找叶棠宁。
假装看管不力,将恶犬全部放手。
叶棠宁不过是平时刁蛮无理惯了,她可不相信她能和几条恶犬搏斗。
等到时候差不多了,再叫人将恶犬拴起来。
想必那位叶二小姐早就吓得不轻。
到时候就能完成老爷的安排了。
只是奇怪,老爷若是想教训叶棠宁,何必在府中将她弄伤,还一早就请来了医士。
就连二少爷也送去了学堂。
像极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样子。
不过,这也不是她一个下人该考虑的问题。
只是奇怪,这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这时,门外有一个小丫头求见。
徐阿九在得到林夫人准许后,将那个丫头带了进来。
“见过夫人,奴婢在月槐院中找到了一个荷包。”
“哪?”
林夫人突然起身,双目圆睁,唇瓣瞬间没了血色,双手不住的颤抖。
“在哪捡到的?”
“回夫人,月槐院的一口石井旁边。”
闻言,林夫人像是瞬间被抽走了全部力气,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徐阿九看见林夫人这般失态的样子,立马呵走了那个丫头,将林夫人扶起坐在椅子上。
手一下又一下地在她的胸口顺着气。
“阿九,你不是,你不是说已经处理干净了吗?”
“夫人放心,当年奴婢确实都处理干净了。恐怕,恐怕是那叶二小姐贪玩,恰好把荷包掉在了石井旁。
奴婢这就去加派人手,让人寻找叶二小姐。”――
“咳咳”
京都外护城河旁。
几个孩童在这草堆里玩捉迷藏。
“咳咳”
又是一阵咳嗽声响起,几个小孩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不轻。
“谢阿狗,你胆子大,你过去瞧瞧。”
那个被叫做谢阿狗的男孩,偷偷咽了一口口水,即便他现在有一万个不愿意,但也不想在朋友面前没了面子。
片刻犹豫过后,他便壮着胆子走上前去。
扒开一人高的芦苇,只见一个身穿红衣,脸上毫无血色的女子趴在河岸边,双眉紧拧,不断地猛烈咳嗽。
浑身湿漉漉的,像是被河水冲上来的。
突然,那女子双眼睁开,向他这边看去。
吓得谢阿狗双腿发软,差点跌坐在地上,惶急手脚并用地转身离开。
“咳咳”
胸腔中的水又被排出来了一些,叶棠宁这才能勉强睁开眼,看清周围的情况。
芦苇,水声
她不是在林府吗?
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夫人,叶二小姐找到了,现在正在瑞雪阁中躺着。那荷包,也是二小姐的。听说是失足落水,还昏迷着呢。医士已经过去了。”
林夫人听完小丫头的禀告,便带着徐阿九来到了瑞雪阁。
林远不知何时早就到了,坐在外屋。
不一会,医士便出来,对着二人行了一礼,才道:
“老爷,夫人,叶二小姐失足跌入井中,受了些惊吓。”
说到此处,医士抬眼看了一下屋子内的其他人。
林远会意后,将闲杂人等全部遣出,包括林夫人。
“老爷,二小姐邪气入体,此刻早已没了脉搏。
方才,小人在二小姐的手腕处发现了一道微小的擦伤,确实是毒针所致。”
闻言,林远双眸微眯,危险地向屋内看去。
他与叶家无冤无仇,怎么那个疯丫头偏偏坏他的好事。
“行了,你下去吧。”
随后,林远叫来了几个粗使婆子,让她们给叶棠宁换上林府下人的服饰,将尸体抬出去悄悄处置了。
那几位婆子也是手脚伶俐的,听到命令后便开始进到内室里动手。
只是,她们谁也没有发现,一抹幽蓝色从窗外飘进。
林远走出屋子的关门声响起后,那几名婆子身后倏然闪现一名身穿黄衣的女子。
生死簿趁那几人没注意,指尖快速在几名婆子的肩膀上轻点,像一条游动灵活的小鱼。
几人相继昏迷倒地后,她上前查看叶棠宁的情况。
“糖糖?糖糖你还好吗?”
话音落后,只余下一地的幽静。
生死簿原本天真的脸上出现了一道突兀的担忧和思索。
她三指相并覆上叶棠宁的脉搏,眼神突然变得惶急。
糟糕!
……
林夫人离开后,只觉得心神不宁。
叶棠宁好端端地,怎么会去月槐院。
她随便叫住一个丫头,吩咐道:“你,去把晌午带叶棠宁离开的那个丫头叫来。”
闻言,被叫住的丫头突然跪倒在地,对着林夫人哭喊道:
“回夫人,带叶二小姐离开的是荷叶,她方才突然惊慌地跑回来,还说什么‘有鬼了,鬼要来抓她了。’”
“去去去,大白天的说什么胡话。”
一旁的徐阿九急忙将人呵斥走,才对林夫人安慰道:
“夫人,别听一个小丫头乱讲,我看她就是皮松了想偷懒,这才编了什么胡话。”
徐阿九安慰的话还没说完,林夫人便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叶棠宁埋首在河滩边足足躺了有一个时辰,这才感觉恢复了力气,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
“这是哪啊?”
“阿布”
“阿布?”
无人回应。
无奈,她伸出一手搭在额前,遮住刺眼的阳光,向四周打量着。
却见芦苇从后好像有一排脚印。
于是半信半疑地跟着那排脚印走去。
叶棠宁跟着脚步一路走到了都城内。
这才搞清楚,原来林府的那一口井居然和护城河连着。
只是,她跌入井中的时候,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
“小姐,这是小店新进来的镜子,是从波斯来的。样子精巧,和小姐相称极了。”
叶棠宁正在集市上走着,她原本打算先回将军府再说,反正阿布机灵,会自己回来的。
半路上却被一家首饰铺的老板拦住了。
“我?”
叶棠宁拿手指着鼻子,颇有些不可思议。
她不是人人喊打的叶棠宁吗?
这怎么还有人对她这么殷勤啊?
老板已经将镜子送到了叶棠宁面前,笑道:“是呢,小姐不然进来瞧一瞧,小店还有其他新进来的首饰,都是出自大师名匠之手……”
店老板后面说了什么叶棠宁已经听不进去了。
她现在脑子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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