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从包里翻出一个大红包塞给大师:“辛苦了。”
大师推拒,表示刚才已经收了红包。
姜财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颜逐开:“只是个心意,请收下吧。”
他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是作弊。
毕竟,是加芸先摇签,他再塞钱,结果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签条上的大部分字,他们还是认得出。
姜家与杜家喜气洋洋,更是将姜锦绣当珍宝捧着。
又是担心天热中暑,又是担心累着饿着渴了。
星灿寺的建筑简雅复古,山水木钟灵俊秀。
姜锦绣打算逛逛,眉宇间都是意气风发。
家人们自然全程陪同。
期间,她上了个洗手间。
刚从厕所里出来时,一道倩影洗干净手,转身出了洗手间。
身形与侧脸跟姜碎月好像!
她不禁快步追了几步。
倩影披肩长发随着蜂腰款款而动,热裤下的双腿修长白嫩。
直到这倩影在走廊尽头拐弯,露出清晰侧脸。奇书屋
的确是姜碎月!
上个月扬言断绝关系,这才过了多久,又偷偷跟过来?
没本事就算了,还是个软骨头。
她目露鄙夷。
回到加芸身边时,丝毫没提这小插曲。
流光易逝,眨眼下午六点多。
天空厚云卷着橙黄霞光,犹如交错纵横的丝滑彩带。
姜锦绣闹着今晚要在外面吃饭:“星灿寺往北步行十来分钟,是有名的美食街。”
姜财不赞同:“你奶奶出门时已经吩咐下人们准备晚餐,家里做的卫生健康。”
“家里的饭菜都吃腻了,去吧奶奶~”
“偶尔在外面吃一两次也没关系,”加芸因为签条,一整天都红光满面,摸了摸姜锦绣的头顶,“我乖孙女说去哪吃,就去哪吃。”
姜锦绣怡然自得。
她想吃咖喱饭,到美食街后,又改口,指着一家自助店:“我们在这家吃吧。”
杜暖纯探头看了看店内环境:“这种大锅一顿煮的,感觉不怎么有营养。”
这条美食街的性质跟路边摊差不多。
路边摊哪里管得了有没有营养,好吃就完事。
姜锦绣心如磐石,坚决不愿意换餐厅。
原因很简单,姜碎月在里面。
姜家人向来养尊处优,特别是加芸。
店里的一切,都被她批评得狗屎不如:
“要不是我孙女喜欢,我这辈子都不会进来。”
姜碎月正在吸碳烤羊骨髓,听到熟悉的声音,抬起头。
许是心灵感应,加芸侧头扫过来。
四目相对,唯有沉默。
上一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朝姜碎月涌来。
回姜家后,姜父母不是没钱给她添置衣服,只是懒得费心思,觉得能将就。
只有姜锦绣不喜欢的,才给她穿。
加芸带着浓浓的滤镜看她,多次嘀咕:“浑身透着股小家子气,又土又平庸。”
跟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姜锦绣比,能不土吗?
姜锦绣吃辣条,加芸会说:“小孩子嘴馋,天真烂漫,长大就好。”
她吃臭豆腐时,加芸会嫌她掉价:“幼时看老,注定没娇贵享福的胃,越穷的地方越是吃得下贱!”
加芸总会戳她的一些小毛病,彰显优越感。
双标是她的别名。
思绪拉回,姜碎月率先移开视线,继续吸羊骨髓。
加芸的一对儿女孝顺,更是令她飘飘然,充当着太后的角色。
哪怕她再不喜欢姜碎月,都容不得被这么漠视。
她睨了眼杜暖纯,重重哼了声:
“看看,你们平日就是太宠溺她,现在连我这个长辈都不放在眼里了。”
话刚落,她又想起断绝关系的事,摆摆手:“算了,我有锦绣这么个乖孙女就够了。”
姜锦绣垂眸作顺从状,嘴角上扬。
明明姜碎月什么也比不过自己,可打压姜碎月,会令她内心极为舒爽。
来自学习、训练的压力,会得到极大的缓解。
至于姜财与杜暖纯,全程嫌恶表情。
店里的顾客们埋头吃饭,室内很安静。
他们的座位,正好在姜碎月斜对面,还是临时清理干净的桌子。
姜锦绣朗声道:“大家敞开怀吃,这顿我请客。”
姜雪突地放下价目书:“我听你奶奶说,跳水没多少津贴,你平日花钱又大手大脚的,哪有让晚辈请长辈的道理?心意我们领了。”
杜暖纯原本阴郁的脸,瞬间阳光灿烂:
“嫂子你有所不知,很多赞助商看重锦绣的实力,找她代言。光这两个月就签了五个代言。”
虽然她极力隐藏,姜雪还是听出了炫耀之意:“代言费很高吧?”
杜暖纯嘴角快裂到耳后根了:“到手的话,加起来应该有好几百万。”
姜财最是爱面子,忍不住插话:“锦绣年纪还小,我们平日也没给她施加压力,没想到这丫头争气,没丢我们老姜家的脸。”
潜台词:以后会接更多代言,赚更多的钱,未来可期。
“那真的很优秀了,”姜雪强颜欢笑夸了句。
她也有个女儿,这么一对比,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锦绣这孩子,一向孝顺,不像某些人,”加芸说得意味深长,话锋一转,“都别争了,让锦绣尽孝心吧。”
连商袅袅都听出这话有内涵的嫌疑,不悦地压低声:
“那个老阴阳家说的是人话吗?听得我想吐。她们真是刷新我对血缘关系的认知。”
姜碎月颔首,低着头看不清神态:“会说就多说点。”
商袅袅瞪大眼珠子:“这你都不气?”
怎么不气?
就是因为有怨气,她上辈子死了,吊着一口气在世间当了两年阿飘,千辛万苦完成书穿任务回来。
以前姜家对她的态度,像一根绳子套在她的脖子上。
她越是在乎,那绳子勒得越紧。
“很快,她们就得意炫耀不出来了。”
姜碎月眸底划过一抹戾色,吃了一勺酸豆角解腻。
有时候,死亡不是令人最害怕的东西,荣耀、信任、地位权势……才是。
她要让姜家所有的人,比她还要痛苦遗憾万倍!
仇恨埋得越深,爆发便越强烈。
商袅袅打了个寒颤,她还是第一次见姜碎月这么阴测测。
就很恐怖!
赶紧再吃几块肥肠压压惊。
她有时候会调侃姜碎月:“月总,你代言赚了不少钱,也请我吃一顿?”
对自己好的人,姜碎月从不会吝啬。
她擦着嘴,大方点头:“这餐我掏钱,要是没你处理商务活动,我哪能起飞?”
这时,杜家问姜锦绣代言了什么产品。
姜锦绣说的代言里,只有一个国货品牌,其他四个都是网红产品。
她经纪人接商务资源,都是向钱看齐的。
姜碎月哂笑,快速吃完,结账走人。
一直保持沉默的杜外婆抬头望过去。
姜碎月穿的是黑色短靴。
鞋带松了,她蹲下身子系鞋带,起身时回了下头,撞进杜外婆的眼帘里。
那个曾经满眼都是渴望爱的女孩,如今长大了。
眼里有风霜,更多的是冷漠孤傲。
她个子高挑,短靴踩在木板上,声音规律却笃定。
很有商场上杀伐果断的味道。
她越走越远,似乎离姜杜两家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店门口。
杜外婆一颗心像泡在冰桶里。
姜财不屑姜碎月的离去。
他跟杜暖纯对视一眼,仿佛在说:
看吧,嘴上说着断绝关系,实则来这里装偶遇想回姜家,休想我开口挽留她!
回去时。
杜外婆把杜暖纯叫到一边。
“碎月她好像变了很多,她……似乎恨你们。”
“对,八成是被那乡下的养母教唆的,农村多长舌妇。”
“她毕竟是你亲女儿,哪有父母跟孩子处成仇人的?多疼疼她吧。”
“不可能!你不知道,我前阵子吃了她几粒荔枝,说我偷东西,我白生她了,”杜暖纯脸上浮现不耐烦,“我有分寸,你放心去养花草、跳广场。”
*
周二时。
姜碎月在基地门外,外收到一箱妃子笑。
寄件人是桂花。
姜碎月没有手机,猜测桂花是给康芽寄荔枝,顺便给自己也寄了一份。
她一个人将荔枝抱回宿舍。
熊妙家里那边的荔枝特别贵,吃不起。
今晚敞开肚皮吃了两斤荔枝,导致上火睡不着。
姜碎月哭笑不得,让她喝点菊花茶。
荔枝保质期短。
距离奥运开幕式还有二十来天,队里要集中高强度训练。
周三上午的文化课,是七八月份最后一节文化课。
课间休息时间。
姜碎月将匀出的一半荔枝,放到魏长桥桌面:“请你吃。”
魏长桥看了眼,妃子笑一块红一块绿,各个肥硕饱满,看着就很甜。
“你买的?”
“我家种的,纯天然健康美味。”
魏长桥猜到些姜碎月送自己水果的原因:“谢谢。”
少年轻笑,眼神清澈,如清风朗月,如切如磋。
七月,正是荔枝好时节。
……
当晚,韩枕回到住所——顶升别墅。
康芽让司机给他送了一箱荔枝过来。
司机走前还特意表明:“老夫人让我转告您,这荔枝是姜小姐家的。”
韩枕按了按眉心,声音没有一丝起伏:“知道了。”
等司机一走。
任慎一边抱箱子,一边按捺住窃喜,义愤填膺道:“老板,竟然又有女的送东西想勾搭你,我按照老规矩,立刻处理掉。”
今年第一份荔枝,他带回去吃,嘻嘻。
韩枕扯下领带,动作慢条斯理极为矜贵,醇厚嗓音却冷:
“我说了让你处理?”
“放下。”
任慎啊了声,眼见韩枕又让他抬屁股,赶紧放下荔枝:“老板,我有些困了,没事我就回去了。”
不等韩枕回复,他一溜烟跑了。
韩枕确定人真走了,才将荔枝取出来。
清洗干净,吃了三四颗。
核小、肉厚、不腻,汁水充沛。
不得不承认,甜到心巴了。
康芽还给他发了消息:
【吃不完放冰箱保鲜。】
【你真的不考虑碎月吗?她妈寄来的荔枝足称又新鲜大个,为人应该诚实敦厚好相处。】
韩枕拧眉,觉得康芽想太会联想了。
有这精力就去写小说吧。
……
睡前,韩枕在搜索引擎里搜索了问题:[女人送男人吃的,是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被网页智能关联了[要想抓男人的心,先抓男人的胃]的相关回答。
韩枕认真挨个看了一遍。
他睫毛浓密,鼻根中和了泰山的险峻与江水的温和,是一道极俊的风景线。
想到以前姜碎月自称是粉丝。
他又搜索:[女人自称是男人的事业粉,什么意思?]
网页推荐相似答案:[什么事业粉,这是一种新型的馋身子手段!臭小子艳福不浅,快躺平吧~]
韩枕耳根一热,将手机关机。
哼,姜碎月年纪看着小,还挺会的。
他可不是那种恋爱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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