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屋>其它小说>征服东皇后我跑路了[洪荒]>第 98 章 再遇月禾,与太一独处
  父子俩在半山腰站了一会儿,动身下了山。

  周遭的山与云近乎孪生,一大一小两条龙绕了好半天,结果把来时的路线忘得一干二净。到后来,沿路问了好几位神仙,才问到南天门的方位。

  从南天门去四神殿是最为便捷的路程,就算他们忘记如何回四神殿去,也可以拜托南天门的神将带路,总比现在这样四处乱转得好。

  他们本就是近午时出门,眼下这么一折腾,抵达南天门的时候,天边已是霞光万道。九重天上四季晴朗,尤其是秋日,天高气爽,所到之处能闻到浅浅淡淡的月桂香气。

  “听说那些月桂树是羲和娘娘命人栽下的,还听说娘娘酿的花露三界无人可敌。当时玄武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期盼着有生之年要是能喝一回就好了。”敖丙给守门神将看过玄武给他的通行令牌,进门后对龙爹说道。

  龙爹正想回应,就听不远处有人道,“羲和娘娘的月桂酿,也是尔等无名小卒能肖想的?”

  说话人是个少女,生得俏丽可爱,但龙爹总觉得她是不正之相。

  “是你!”敖丙的喊声拉回他的思绪。

  龙爹生得高,再加上敖丙向来都是跟在爹爹侧后方走,那少女一时没注意到他的存在。眼下这声音一出,少女的目光便往这儿投来,眼神顿时凶恶起来,直朝敖丙攻来。

  龙爹下意识抵挡,按住少女甩来的鞭子。那鞭子触手尖锐,居然是暗藏数枚银针。龙爹这么一握,自然是被扎破手,鲜血潺潺而出,滴落在鞭子上。

  “爹!”

  龙爹冲敖丙抛去个笑容,示意他放心,旋即横眉冷对那少女,“为何袭击我儿?”

  “他是你儿子?”那少女轻蔑一笑,“那好,你们俩一起死吧。”

  说着,她用力抽回鞭子,再度向前扬去,这次的力度更大,目标是父子两个人。敖丙一惊,转头去看身后,他们离南天门已然有一段距离,在这儿大声呼救,他们不见得能听到。而如果敖丙选择跑去求救,他没法保证回来的时候,龙爹能安然无恙。

  不是他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但从他的感觉来判断,这少女的道行比他爹强上许多,况且,她手上还有武器。

  父子轮流对抗那少女,期间龙爹为保护敖丙,空手挡下对方好几次攻击,双手俨然是鲜血淋漓。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少女道,“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

  鞭子银光一闪,在空中现出多个幻影。龙爹只觉头晕目眩,反应过来之时,胸前传来剧烈痛楚,白衣之上很快渗出一滩血来。

  敖丙见状,忙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龙爹喉头一甜,呕出一口血。

  “爹!我要杀了你!”

  “丙儿,快走。”

  敖丙哪里听得进劝阻,小心放龙爹坐好,双手结印开始召唤武器。他的武器是一对银色圆环刀,刀锋锐利,可于疾风之中杀人于无形。

  那少女毫无惧色,凭空烧了一张符,符上铭文刻上鞭身,威力比先前大了数倍。

  “去!”

  飞刀直冲少女面门而去,只见她右手摇了摇,与两把刀对战起来。敖丙盘算时机,伺机将龙爹扶起,往南天门方向赶去。

  可少女解双刀阵的速度比他想得要快上许多,甩出的鞭子一卷,直接把刀全然朝这边射来,眼看就要一人一把,扎上父子俩后背。千钧一发之际,自天边飞来了一支箭,将刀全然打落到边上。

  敖丙抬头,喜道,“夏夏!”

  安轻夏放下手中的弓,冲父子俩打了个招呼,心中暗自埋怨太一。

  现在分明是最佳提升好感度的机会,偏偏当了个缩头乌龟,玄武瞧着都比他有勇气。

  “大,大大……”

  “轮打打打,我怎么能比得上你呢?”安轻夏对着那少女笑,眼底却是深深的寒意,“看来月禾仙子最近清闲得很。要不,我去跟稻神娘娘聊聊,让你下凡去巡视一下民间的收成?”

  月禾仙子一听,神色大变。

  要是真去看什么人间收成,最少也得三四个月后才能回天,到时一切都晚了。

  “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默认了。你们两个人也别杵着扮天柱了,快跟我去疗伤。要是你俩出了什么,我可没法跟他们交代。”

  敖丙直点头,带着龙爹过去。

  “且慢。”月禾仙子上前两步,见安轻夏脸色又难看两分,不敢再向前,只得站在原地说道,“您真要保他们,保两条将要为祸三界的妖龙?大师祖,任性也该有个度。”

  大师祖?敖氏父子一齐看向站在云上一派淡然的安轻夏。

  安轻夏也不避讳,朝他二人投去个笑脸,又转向月禾,“妖龙一事,老祖都尚且无法完全下定论。怎么?你是觉着自己的本事能及得上老祖?”

  “月禾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少说话。还有你这鞭子,”安轻夏从袖中取出一枚小镜子,镜面翻转,照上鞭子,很快就把那鞭子吸走,“我先没收了。想要的话,就让你母亲亲自来找我,切记,别耍任何把戏,我这镜子既能收你的武器,自然也能收你的命。”

  说完,安轻夏驱动脚下的云带父子俩走了,留月禾在身后气得跳脚。跳了一会儿,她心道,要是不能及时把那孩子除了,一旦对方体内力量觉醒,那么她长久以来的计划就全部都化为泡影。

  想到这里,月禾飞身往另边而去。

  *

  安轻夏看着欲言又止的龙爹,好笑地问道,“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就直说。”

  龙爹纠结须臾,有些抱歉地说,“先前不知您是大师祖,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我说了,都是自己人,没必要这么计较。”安轻夏拍了下坐在床边发呆的敖丙,“你把边上小几的药丸吃了就出去罢,我有事要与你爹单独谈。”

  敖丙心中担心龙爹伤势,可又不好忤逆大师祖,只得乖乖把药吞了,滑下床榻,三步一回头地观察龙爹。

  “你放宽心,我不会对你爹做什么的。对了,把这把弓带走,出去之后找个僻静地方丢了,自然会有人来取。”

  敖丙点点头,返身把弓扛上,慢腾腾地出去。那张弓足有两个他那么宽,敖丙连着换了好几个姿势,开门出去的时候还差点被卡着,折腾半天,晃悠悠离远了。

  他走之后,那大开的门自动合上,与外隔绝。

  “大师祖有何事想说?”

  “不用这么客气,跟着饼饼喊我一句夏夏就行。”

  龙爹忙说这不合规矩。

  “规矩那都是人定的,怎么着,连大师祖的话你都不听了?”

  “弟子不敢。”

  安轻夏笑了两声,道,“我这儿其实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问一下,你究竟记得多少事?”

  “大师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应当还要记着更多的事么?”

  “没准儿。”安轻夏想了想,“毕竟你之前是以敖阳的名义与人来往,可你并不是敖阳,不是么?”

  提到这事,龙爹双眼便垂了下去,极小声地说了句是。不多时,他抬起头,问道,“大师祖,您法力无边,想必是通晓万事。弟子不求别的,只求在临死之前知道自己是谁,倒不至于当了个糊涂鬼。”

  “临死?往哪里死?我都来了,还能让你死吗?至于你的身份,我没法说,要挨雷劈的。不信的话,我可以示范给你看看。”

  安轻夏嘴巴动动,将要吐出一个名字,话到嘴边,无声不说,还完全出不来。与此同时,外头突然雷声轰动,要不是这宫殿周边都设下防御阵法,只怕早就被落雷劈个精光。

  龙爹看了半天口型,什么都没看出来,还被突发而至的雷吓了一大跳,忙道,“弟子不问了,大师祖定要身体康健。”

  “多谢多谢。”安轻夏拱手,“但我不能说,不见得你就永远不知道。记得我送你的药丸吗?按时吃,等吃完的那天,就会有答案了。”

  提到那药丸,龙爹心里就有点不舒服。沉默一会儿,说道,“容弟子逾越,弟子能问一下,那药丸是用了哪些药材炼制而成?味道着实,着实有点奇怪。”

  “那是通天炼的,是不是很臭?他炼的丹药向来都是这个味道,不过效果挺好。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那个气味,可以就着糖水喝,药效不变,但味道会好一些。”

  龙爹称是。

  安轻夏又跟他聊了两句,以不打扰他休养为由告辞。龙爹起身要送,被对方抬手挡了回去。

  “你还是好好休息罢,不然某些人要来找我麻烦的。”

  龙爹以为他说的是敖丙,想起那孩子的脾气,还真就听话地躺下。

  “我明天再来看你,记得吃药。”交代完这句话,安轻夏头也不回地离殿。

  穿过长廊将要拐弯时,被倚在墙边的人吓了一跳。他抚抚胸口,问道,“既然来了,干嘛不进去瞧瞧?”

  “本尊跟他不熟,没什么可瞧的。”

  安轻夏呵了一声,“不熟还远隔千里飞箭过来救人?行吧,毕竟是深受三界百姓爱戴的太一陛下,怎么说都是有这等救苦救难之心。不过,做好事不留心,还真不像是你太一的风格,转性了?知道要内敛了?”

  太一睨他一眼,无语。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会有那样的动作,甚至都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感觉。等他回过神来,箭已经飞出,而后,弓也被顺手塞到大师祖手里,由对方去做了个顺水人情。

  “且不提本尊,你可是知道月禾为何要对他们下手?”

  “当然是看上你太一,要斩草除根了。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饼饼跟你长得有多像,依月禾那猪脑子,铁定是认为饼饼是你儿子,饼饼他爹是你媳妇,所以就出手对付他们咯。”

  “她脑子是不是不清醒?”

  安轻夏耸肩,“脑子不清醒,还幼稚且无聊。虽说我收了她的武器,但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在饼饼他爹和饼饼伤势没有彻底痊愈前,多加保护一下他们父子俩罢。好人有好报,福气在后头。”

  太一像看傻子一样目送他离开,随后召来青鸢,着她调一批神鸟官过来。青鸢不解,但她没炎鸢那般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颔首应下,化鸟离开。

  *

  “您说什么?月禾对敖丙他们父子俩动手了?这个女人当真是越来越放肆!”玄武听完殿中神官的转述,气得变出武器就要去找月禾算账。

  朱雀眼疾手快将人按住,对正在吃糕饼的安轻夏道,“她可曾提过缘由?”

  “没有。她向来就是这般刁蛮任性,你要是问她理由,或许还要被她打一顿。哎呀,玄武你别气鼓鼓的,笑一个。我这回教训她之后,她最少能消停一个月,在此之前,饼饼他俩的身子就能好个七七八八,到时我带你们一起去找她麻烦,怎么样?”

  玄武连说几个好,这才坐下来继续喝茶。

  安轻夏又吃了半个饼,想到什么,说道,“对了,青龙,你之前在信中说给我留了些人间的有趣玩意儿,能不能带我去瞧瞧?”

  提到这个,玄武一下子就开心起来,不住说哪个好玩,哪个没意思。

  青龙饮完剩下的半杯茶,领人去了库房。刚把门关好,面上的笑容登时收敛起来,转身说道,“大师祖有话想与我单独说?”

  “你怎么不觉得我是真的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呢?”

  “若大师祖真对它们感兴趣,不会等到今天。”

  安轻夏鼓掌,“青龙不愧是青龙。如你所想,我的确有话想告诉你。”

  青龙问是什么事。

  “他的记忆是不是被人动过?”

  “太一陛下么?那是他自己的意思。”

  “包括敖光?”

  青龙一愣,“应当没有。当日,太一陛下只是让神农对所有人使下离魂咒,让他们忘记小光,这样子他们就不会谈论他,亦不可能记恨他。”

  “那你怎么还记得?”

  “我同样修习过离魂咒,且熟练程度不亚于神农。他前脚施咒,我后脚就自己化解。大师祖,你问这事做什么?等等,你见到小光了?”

  安轻夏有点想嘲讽他,但见青龙这焦急的样子,嘲讽的话半个字都出来,琢磨半天,说道,“你们神龙一族不是常说什么血脉相通,有特殊的感应吗?结果人就站在你面前,你还傻乎乎地去找什么定海珠,差点没把他害死。这就是你口口声声的什么相通,什么特殊感应?还真好意思当人家叔叔,到头来还没二了吧唧的太一靠谱。”

  这一通话说完,安轻夏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好像还能算是嘲讽?

  青龙被他说得一愣一愣,老半天才道,“难,难道,小光是……”

  “嘘!留神雷劈你。小祖宗说了,时机未到,什么都讲不得。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机,反正听他的话就对了。再说了,你现在跟他相认有什么用?反倒容易坏事。”

  青龙的情绪很快稳定下来,道,“他记忆这事,我接下来会去查。对了,太一失魂魄这事,大师祖可有耳闻?”

  “这题超纲了,我的意思是,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之前问过小祖宗,他说该来的跑不掉。我猜想,最后应该是能找到的,可能就是过程崎岖了点。”

  青龙表示同意。

  “另外,有件事我想提醒你,太一身上的离魂咒开始失效了,而且速度比小祖宗预想得还要快。”他叹了口气,“所以忘什么呢?初恋虽然苦涩,但总归是能助人成长。”

  青龙也跟着叹了口气。

  *

  自安轻夏走后,龙爹就昏昏沉沉地睡去,再醒来之后,天已完全黑了。

  不知是今日的月光不大亮堂,还是外头罩着的法阵太过严实,屋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躺着琢磨一会儿,摸索着下床,走了几步,似乎是勾到什么东西,整个人跌到地上。

  吃痛地吸了口冷气,支撑着身子准备站起,殿内的蜡烛忽然全部点燃,亮堂堂的,连他脸上的小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一双手伸过来,将他扶起,送回到床上。

  “多谢。嗯?陛下?您怎么在这儿?”

  太一轻咳一声,“本尊恰好路过,听到里头有响动。你怎么样?没摔伤?”

  龙爹摇头,转念一想,道,“这儿偏僻得很,陛下怎会路过这里?”

  “抓鹿,九色鹿。”

  龙爹面色稍沉,在心里埋怨自己想太多。无论怎么想,太一陛下都不太可能纡尊降贵,特地来看望他这么个小小龙族罢?

  太一例行寒暄几句,说完就要走。

  “陛下不嫌弃的话,可以喝杯茶再走。”

  对方开了这口,太一也不好摆脸子,又坐了回去。龙爹给煮了壶新茶,腾腾热气弥漫,给屋里添上几许暖意。太一接了茶,抿了两口,水不是万年雪山水,茶叶不是什么高等叶,就这么凑合着喝。

  放下茶杯要与龙爹说话,眼神偶然落到他胸前,眉头不自觉蹙起,“有血。”

  “啊?”龙爹低头一看,就见新换上的衣服晕出些许血渍,“劳陛下提醒,我去去就来。”

  说着,他就要起身往不远处的屏风走去。

  “伤在胸口,你自己如何包扎?”

  龙爹想起之前也是拜托侍奉的神鸟官包扎的,便道,“我去喊人来,陛下稍等。”

  太一伸手阻止,“大半夜的,都睡了。既然你与大师祖是朋友,那自然也算是本尊的朋友。朋友有难,本尊不会袖手旁观,把衣服解了。”

  这不是龙爹头一回在他人面前宽衣解带,但这回总觉得异常羞涩,十指止不住地颤抖,好半天才将衣服解开,露出缠了大半身子的绷带。

  “伤口果然裂了。”太一在看到渗血的纱布时说道。

  龙爹抿唇,几乎是把唇色抿得发白。

  太一莫名也有点不好意思,又担心自己的手劲太大,会把人伤着,于是速度也减缓下来。

  桌上的小炉还在咕咚咚煮着水,冒出的水气氤湿视线,朦胧且暧昧。

  经过好一会儿,龙爹身上绷带尽数被取下,丢到一旁托盘上。太一检查一回,说道,“还好,没太严重,大概是刚才摔倒时碰着了。”m.ýáńbkj.ćőm

  龙爹喉头动动,发出一声极其模糊的回应。

  太一拿过药瓶去上药,刻意忽略眼前人因害羞而泛起粉的胸膛。药瓶经过心口处时,他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问道,“这伤……”

  “陛下也以为是伤吗?”龙爹轻笑,“青灯爷爷说,这是胎记。”

  “看来是本尊少见多怪。”

  话虽如此,太一心里倒是犯起嘀咕,胎记他见得多,但是呈一条红色细线状的却是第一次见,就像是什么人用小刀又或是更细的尖锐物刻上去的。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征服东皇后我跑路了[洪荒]更新,第 98 章 再遇月禾,与太一独处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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