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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山风噌得一下站起身来，震惊道：“怎么可能！？”
“昨晚他就失踪了！”
常昂然的声音从外面响起，秦山风等人立正站好
“总队长好！”
常昂然神色严肃，“昨天我看过你给的那个卷宗后也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你想到的事情我们几乎都做的，可就在我们找到张羽丰的家时，人已经消失了。”
秦山风凝声问道：“是钟家人把他带走了吗？”
“应该不会。”
常昂然否定道：“我们昨晚一直在盯着钟府，而且在张羽丰的家里并没有发现挣扎击打的痕迹。”
王森问出了大家心里的疑惑，“这个张羽丰难不成真是个骗子吗？”
此时秦山风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常昂然看了他一眼，“今早据冀州各个县衙上报统计，有七成的案子都是和失踪人口有关，而且失踪的大多都是女性，我想那个张羽丰说自己妹妹被绑走了未必是假的。”
常昂然扬声道：“我们已经整合出一份确切名单，现在集合，出动三支队伍去调查一下户部。”
………………
此时，在张羽丰的同学余济家里，余济正满脸愁容地和躺在他床上的青年交谈。
“我说张羽丰，你究竟是什么情况啊？”
张羽丰虚弱道：“我怎么在你这？”
余济苦笑道：“你晕倒在路边了，我看见了就给你抬回来了啊！”
张羽丰挣扎起身，“我得赶紧离开了。”
余济头疼道：“我的大哥，你现在这副德行能干成什么啊？”
张羽丰急道：“有人要追杀我，我不能连累了你！”
余济一怔，这是打量起眼前这名读书人，前两天看他还意气风发，现在已经落得这般狼狈。
张羽丰扶着把手，“我的事情，你听了没有什么好处，感谢你救了我，先走了。”
两人明明平时那么不对头，可张羽丰也没想到自己在最落魄的时候能被余济救下。
张羽丰深深一拜，“余济，谢谢你，如果之后有人问起来，你就说不认识我，我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做，要先走了。”
说罢，张羽丰不顾余济挽留，一步一挪推开们离开了。
余济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苦笑道：“百无一用是书生，你总是瞧不上我吊儿郎当，可时代变了，不会再有寒门贵子了。”
张羽丰扶着墙边，昨晚的记忆缓缓在脑海里筛过，从和秦山风分开之后就总能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逃脱，从那个时候开始张羽丰就意识到自己被人盯上了。
没敢回家，奔波数日的张羽丰下意识走向书院的方向，终是体力不支晕倒了，再后来就被前往书院的余济恰巧救下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虽然悲痛欲绝，但张羽丰的脑子很清醒，闹钟府当然不会有什么结果，但他在赌，这里是林城，北镇抚司的总部，他赌在街上能遇见北镇抚司的人。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当然，他也一直在防着钟府的动作，这份小心谨慎虽然救了他，可却也让北镇抚司的人扑了个空。
钟家，杀我亲人，夺我功名，我一定要让你们全族灭进！
一个又一个人影从张羽丰的脑海里闪过，被他一一否决，最后他终于想到了一个方法。
扫视一圈，望向远处的城墙，张羽丰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他想起了家门口那帮看热闹的阿姨，平时家长里短到现在也没有人会来关心张家为什么这些天没了动静。
没有人会关心这些，所以张羽丰也没必要顾及太多。
百无一用是书生？既然欺我孱弱，我便来让你们开开眼界！
张羽丰隐没在阴影里，之后的几天里，无论北镇抚司和钟家如何寻找都再也没有过他的消息。
半天后，户部
招待北镇抚司众人的事户科给事中，宋杨
“你们想看近两年的人口流调？”
宋杨眼神诧异，但没有多说，指着后面说道：
“人口流调的档案全都在我身后的书架上，太多了，我还有事就不帮你们了，你们自己找吧！”
望着宋杨离开的背影，武翰池咂舌道：“小官不大，架子不小。”
秦山风平声道：“我们本来就是找人家麻烦来的，别指望他有什么好脸了，赶紧找一找。”
人口流调是户部每年要做的重要工作，主要是整理户籍，以便于更直观得看出秋招的参考人数和兵部每年征兵的反响。
在大夏王朝，每个人出生都要向州府报备，由州府再向王朝报备，而这项政策距离京州越近就越有效，比如冀州，人口普查的精度是九州中最高的了。
几人翻看记录，并没有太多不对劲的地方，这时王森脸色凝重地将一本卷宗递给秦山风。
“你看看这个。”
秦山风扫了两眼，脸色一变，又认真读了两遍。
“张羽丰没有妹妹！？”
一边常昂然神色异样，招招手
“查完了，收队吧。”
旁边一名队长问道：“总队长，查出来什么了吗？”
“没有，户部的记录没有任何毛病。”
常昂然脸色凝重，这么多年了从来没见过舵主的指示会出现失误。
如果出现了现在这种情况，那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户部也有大问题！
宋杨这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脸上笑容盎然
“北镇抚司的给各位，欢迎下次过来喝茶啊！”
就在常昂然准备收队的时候，秦山风这时出声道：“总队长，等一下！”
秦山风一手拿着刚刚王森递给他的卷宗，一手是冀州失踪人口名单。
“宋大人，我想让你帮我找找我这份名单上的人物都在你这户部名册的什么位置！”
宋杨笑容渐淡，动作麻利拿过名册将几人一一指出。
秦山风接着问道：“既然人已经失踪，为什么不改名册？”
“这位队长，我不知道你们要查什么，但我们户部一季度一统计，向你们这样拿着名单来问我，那失踪的人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啊！”
旁边王森拽了拽秦山风的衣角，低声道：“秦队，我们很可能都是被张羽丰骗了。”
秦山风脸色渐寒，本以为是户部故意把张羽丰的妹妹名字抹去了，没想到除了她，剩下失踪的女性都能在户部的名册上找到名字。
确实像宋杨说的那样，人丢了一点也不关户部的事！
常昂然眯着眼顺着秦山风的思路问下去
“之前刑部管事的时候有许多关于失踪人口的积案，现在这些人也在我们的名单里，我刚才看了一下，为什么你的名册里没有这些人的名字？”
宋杨冷着脸说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出些纰漏很正常！”
常昂然一步踏在宋杨身前，两人脸对脸，
“少这么多人也很正常吗？”
宋杨寒声道：“你若是有什么意见可以向上级反应，和我说不着！”
常昂然盯着宋杨看了好一阵子，沉声道：
“希望你们没什么问题！收队！”
常昂然转身向外走去，对秦山风说道：
“这个户部有大问题，张羽丰这根线还是要跟，如果能证明他确实有个妹妹，那我们就可以先抓户部一个措手不及！”m.ýáńbkj.ćőm
秦山风正色回道：“我会加大力度，先找到张羽丰！”
北镇抚司的人走后，宋杨一人缓缓走进自己的书房里，在里面一人正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
正白旗现任聚香楼掌门，许成！
宋杨冷着脸，“你们怎么搞的？怎么会让北镇抚司查到我这来？”
许成苦笑道：“没办法，刑部都被端掉了，我们最大的掩护没有了，现在人家那边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许成放下茶碗，“事情办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
宋杨板着脸，“你知不知道我刚把两个人的名字从头到尾划下去他们就派人来查了？我这边一点风声都没收到，也幸亏我只划了两个人，否则我圆都圆不回来！”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
许成宽慰道：“我这边有点儿事儿，想请你帮帮忙。”
宋杨一脸不耐道：“你们又要搞什么事情？上次答应给我的好处还没拿来呢！”
“这回是好事儿。”
许成笑眯眯地说道：“我们免费请你去聚香楼玩一圈。”
宋杨眼神一亮，转而一脸警惕道：“赶紧说事，你们肯定不会白白让我拿到好处的。”
许成清了清嗓子，“工部工科新上来一个给事中名叫钟宁，我希望你能拉拢拉拢他，我们需要他在工部帮我们做点事情。”
宋杨纳闷道：“什么事情需要工部给你们做呀？那一帮修桥治水的家伙。”
许成摊摊手，“具体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那当家的意思是到时候再通知。”
许成翘着腿道：“偷人的事就这一次了，好好干完我们之后会给你一大笔好处。”
“但愿如此吧！”
宋杨起身向外走去，许成在后叫道：
“我说，我这从林城过来一趟你不留我吃个便饭啊？”
“等你们把上次欠我的好处还了，我请你好好吃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