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屋>修真小说>乱绝沧澜>229.秦山风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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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轴彩面具缓步与白面具平肩,他身姿颀长,一身蓝金色锦服为他平添了几分贵气,手中剑出鞘三分,剑身上左右平分,隽刻着八个四方小字:

  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白面具抬手,双刀回鞘,俯视秦山风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白面具一把抓起秦山风的衣领,秦山风眼底猩红淡去,气息十分萎靡,神志不清,浑身如一滩软泥任由白面具提溜起来。

  “明明体内没有灵力战力还如此恐怖,还有这暗红色的雷电,诡异无比,蚀骨销肉。”

  白面具将秦山风丢到一边,望着自己的手,声音中透着忌惮

  在两人第一次交手时,那红色雷电只是轻轻蹭到了他一下,现在伤口处已经血肉模糊

  “刚刚你使用这招的时候我还在担心会不会把他打死呢。”

  轴彩面具感慨道:“没想到只是断了几根骨头,真是强横的肉身。”

  白面具点点头,深有所感,自己的招式变幻多端,不熟悉他的人一般都会吃不小得亏。

  不过他现在反而庆幸自己没有托大,在秦山风没有适应节奏之前第一时间使用了自己最强的招式,虽然灵力消耗大半但也值得,否则自己不知又要白流多少血。

  要知道这些年死在这招下八品强者数不胜数,而刚刚在他占尽先机的情况下也只是让秦山风重伤而已!

  “打完了感觉怎么样?”

  安修远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两人身子一直,转身拜道:

  “参见舵主!”

  安修远身后跟着的关玉泽等见到白面具两人微微躬身以礼,安修远眼神一动,白面具两人心领神会将秦山风架起。

  “秦山风,醒来说两句吧,现在的你是谁?”

  秦山风缓缓睁眼,虚弱道:“秦山风,就是秦山风……”

  白面具心中大惊,没想到秦山风现在还能保持清醒的意识!

  秦山风嘴角扯起一丝莫名意味的笑容,

  “倒是你安修远,舅舅,没想到你竟然就是北镇抚司的舵主,不过也对,这样一来有很多事情就能说得通了。”

  力量影响了心性,记忆还没有恢复吗……

  安修远在心里大致有了判断,分析道:

  “看来你的力量只取回了一部分啊!”

  秦山风额头的印记微微发亮,眼神深处流露出一丝迷茫。

  “可能吧……”

  “从今天起秦山风就已经死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的神隐。”

  安修远指着白面具两人,“你身后这两人日后和你平级,只需要听我命令。”

  秦山风喃喃自语,“神隐……岑合是神隐……”

  “不错。”

  安修远淡淡道:“每一位神隐都有队长级的实力,是潜伏在九州各个宗门里,北镇抚司最强大的力量。”

  安修远摸出一张赤面獠牙的恶鬼面具按在秦山风脸上,轻声道: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神隐中的最高战力之一,与你身后两人并称三刃。”

  身后两人将秦山风放下,显然对此事早就知道。

  “从他表‎​‏‎​​‏‎‎‎‎‏​‎‎‏​​现出来的实力来讲确实有资格和我们并列。”

  白面具率先出声,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国字脸,眉宇间透着刚毅。

  “我叫谢元基,三刃之一,天神刃。”

  轴彩面具也露出真容,相貌英俊,皮肤白皙,看起来气度非凡。

  “郁奇志,三刃之一,圣人刃。”

  安修远食指点在秦山风的脑门上,秦山风感到脑后一阵吸力,意识缓缓下沉,只是恍惚间听见安修远说

  “秦山风,三刃之一,恶鬼刃。”

  ………………

  黑暗中,秦山风又见到了那个长得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青年。

  “呦,又见面了。”

  青年抬手招呼一声,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秦山风再见到青年时,心里不再感到那么抵触了。

  “刚刚是你保护了我吗?”

  秦山风目光复杂,轻声呢喃,向青年走去。

  青年眼神里的疯狂和邪异少了许多,无奈一笑

  “没有办法,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一生俱生,一死俱死。”

  “你就是我……”

  秦山风摩挲着青年的脸,轻声道:“可是我们长得并不一样啊……”

  “那都只是表象。”

  青年向旁边一挥,黑暗如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化作了一面光滑的镜子,映射出秦山风的身影。

  秦山风望去,有些吃惊,反射出来的人还是他,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以后你自然就会明白了。”

  青年指着额头上的印记,“至少现在我们这里都一样。”

  秦山风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青年笑道:

  “外面的麻烦都给你解决完了,现在看来还没什么问题,不过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秦山风,别忘了还有一个人在等你……”

  青年说完这句,身形缓缓消散,秦山风面露惘然。奇书屋

  有人在等我……是谁?

  三天后,安修远带零星几人回京,秦山风身为北镇抚司的队长战死,天鸣宗长老以上被北镇抚司尽数杀灭,弟子尽数被俘,其中还有之前一直在冀州横行的正白旗头目马金山。

  京州四大家之一的姚家,随着刑部尚书姚高卓死亡,姚雨莲毒杀皇后,再加上背后的天鸣宗尽数被灭,一夜间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之前和姚家有关联的许多官员害怕殃及池鱼,一时间人人自危,最后夏武帝下诏,姚家满门抄斩。

  从安子怡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之后,安家人便从诏狱中被释放出来,安元凯,安元纬官复原职,安修远辞去在朝官位,将灵石生意彻底交给了池家管理,虽然一切看似和平常无二,可也有许多有心人从中察觉到了什么,明明一门两尚书的大家族经过这一闹门庭冷落,气势再也不比从前。

  至此,京州四大家一个消失掉了,一个似乎走向了下坡路。

  此时在安家,虽然经此一事并没有伤筋动骨,可气氛已依旧沉闷到了极点。

  “秦山风……真的死了!?”

  安袁元凯瞪着眼睛,刚从诏狱中放出来的他神色还有些憔悴,可现在声音直接提高了八个度。

  就连一向沉着冷静的安元纬此刻也在一旁静静注视着安修远,似乎在要他给个交代。

  “死了,在路上被人埋伏,战死了!”

  安修远神情有些悲痛,低头回道。

  “安修远!你当初为什么要把秦山风放进北镇抚司啊!”

  沉默一阵,安元凯一拳砸在桌子上,悲吼道:

  “哪怕把他安排到我这里,也是有人照顾的啊!”

  安元纬沉声劝道:“大丈夫是该做一些功绩,大哥即使你把他放入部队,那也不能一直保护他啊!”

  安元纬话说到一半,声音忽然有些哽咽,双手捂着脸坐在椅子上。

  “其实应该让他学点什么当个官的,我是知道的,无论是部队也好,北镇抚司也罢,也许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

  安家悲痛的同时,秦山风战死的消息同样也传到了北镇抚司和池家。

  北镇抚司中,王森看着调令,蓝砀不接任第十队,队长就承接给了他。

  他双手微微颤抖,“秦山风……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就死了……”

  武翰池双目通红,没有言语,对着旁边的柱子猛砸一拳,鲜血顺着指缝缓缓留下却似没有感觉。

  池府中,池晓月躺在床上,望着上空阵阵失神,秦山风的音容笑貌一直在眼前浮现。

  忽然间,鼻子一酸,泪水模糊了双眼,自责愧疚还有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此刻犹如洪水不断地冲击着她的心房,忍不住失声大痛起来。

  秦山风是为了救自己才死的,如果那个时候自己选择相信秦山风,如果那个时候自己再坚决一点,结果会不会有所不同呢?

  傍晚,安修远带上了熟悉的黄金面具,进入皇宫。

  御书房内,灯火葳蕤,夏武帝还在案前,似乎知道有人会来,停笔向门口望去。

  “北镇抚司舵主安修远,参见陛下。”

  只有两人的时候,安修远一般都不会戴着面具,从夏武帝小时候开始两人便认识,现在两人君臣有别,不知有多少话沉入这如水般的夜晚。

  “起身,靠近点说吧。”

  夏武帝抬头微笑,安修远在夏武帝侧面坐下,两人如寻常好友一般,摇曳的烛光照在身上,在这略显昏暗的房间中,安修远的身影被渐渐拉长。

  半晌,安修远缓缓开口

  “姚家没了,安家也被打压,恭喜陛下的目的达到了。”

  夏武帝默然,以他的眼力和头脑不可能看不出来其中端倪,可还是选择了将安家所有人下了诏狱。

  为什么?

  安家一门两尚书,大权在握纵然没有多余心思可也架不住有人别有用心,时间一久朝堂上又多了一个姓“安”的庞大派系。

  必须要在它没有形成之前扼杀在摇篮里!

  而此番过后,所谓的京州四大家便只剩下北洛书院的齐家和执掌后宫的池家,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和皇家都是一体的。

  也就是说在天子脚下再无派系可言!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这样。”

  夏武帝声音平静,目光中透着坚决

  “没办法,安修远,你知道的,我一直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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