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武当七侠的后人,当真失敬失敬,”谢芳菲虽说年小,但江湖上的客套和规矩,却是一点也不含糊。
“好说好说,”张翠翠摇了摇粉嫩的小手,摆了摆胖乎乎的头说。
“你俩还客套起来了,既然有缘相遇,不如就烦小妹妹带路,咱们往榔梅洞去吧。”孙如如在一旁言道,说实话她在心里面也很喜欢这个小妹妹,觉得她年纪虽小,却非常有礼懂事,功夫还好,真不愧是名门之后。
“那好,跟我走吧。”张翠翠说着在前面带路走去,谢芳菲和孙如如赶紧跟上。
“你家那…那毛毛呢?不叫它一起走?”谢芳菲很喜欢那个毛怪,觉得它很通人性。
“哦,毛毛肯定去找别的毛人玩去了,不必管它,玩够了它自已会回去的。”张翠翠言道。
“你爹叫张翠山,你怎么叫个张翠翠?”孙如如好奇地问。
“不知道,我娘取的名字,她说这个翠好,所以就叫我翠翠,”张翠翠摆了摆头说,头上的朝天辫跟着一齐摇了摇。
一路往上石径险陡,张翠翠脚下轻盈,跨步如飞,谢芳菲见了好胜心起,便提气飞身掠出,“嗖”的一下从张翠翠身旁蹿过,脚尖几点,人已射出几丈之外,张翠翠一看,心想:“嗯,这个姐姐有点功夫,”当下也是好胜心起,跃起追上,“噌噌噌”几步便超了过去。
谢芳菲一看心头暗赞:“倒底是太师父的孙女,轻功当真不错,”虽然称赞,但她一向不会服输,咬了咬牙,飞身跟上。
张翠翠更是个不服的主,见她上来,脚尖一点,“嗖”地一下又掠出几丈之外,顿时把谢芳菲挪了下来。
这两个新时代的小女生就这样你前我佐,你左我右地在山道上风逐电驰般地较起劲来,二人功夫互为伯仲,但若只论轻功,却是张翠翠更胜一筹,因为一则到底她功出名门,虽然年纪尚幼,但两岁随父母习武,三岁起又得其外公亲手传授,这功夫自是非同凡品,二则谢芳菲长年住在水上,少于登山爬坎,而张翠翠自小生长于武当山上,早已习惯了走山路,上山下坡,如走平地,所以追来追去,谢芳菲始终落后她数丈之外。
“服了服了,停下来歇歇。”谢芳菲跑累了,停下脚步叉着腰说。
“嘻嘻,谢姐姐,你轻功真好,差一点就赶上我了。”
“哈哈,你也不错,不愧是太师父的孙女。”谢芳菲又赞了一句,二个女孩就并肩坐在山路边歇气,过了许久,才见到孙如如喘着气跑上来,一边跑,一边脸色煞白地揉着心,跑到面前,“咚”的一下坐在地上,连连叫道:“不、不行…不行了,我、我可要歇一歇。”
谢芳菲和张翠翠看了觉得好笑,谢芳菲连忙问:“如如姐,你还好吧?”
“好、好个什么?肠、肠子都差点跑断、断了。”孙如如抱着肚子喘息着说。
看着她的狼狈样,张翠翠忍不住“格格格”地笑了起来。
歇了会气,张翠翠站起身指着前面说:“翻过这个坡就到榔梅洞了,咱们快走吧。”
“好,走!”谢芳菲一跃而起,想到即将见到神往已久的太师父,她忍不住心里面一阵激动。
张翠翠蹦蹦跳跳的在前面带着路,谢孙二女在后头跟着,刚到榔梅台下,便远远望见石台上黑压压的站着一群人,这些人衣着怪异,手执利刃,气势汹汹,一个个犹如凶神恶煞一般。
对面站着不少榔梅洞的弟子,打头的是一位白衣道人,道人年约五旬,身量清瘦,面如白玉,二目闪烁如星,此刻道人正以手抚髯,神色冷静地目视对方。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来了这么多武功高强的怪人?”张翠翠见状一惊,刚想跳出去,谢芳菲一把拉住她道:“别忙,先看看再说。”
你还别说,张翠翠心里非常喜欢这个小姐姐,就是愿意听她的话,谢芳菲一说,她便耐着性子忍住,三个女孩便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六只眼睛滴溜溜地看着这一切。
只见榔梅台上,一个黑衣壮汉将手中的一把大刀往肩膀上一扛,大刺刺地单手叉腰说道:“想我天魔教近十年来纵横江湖,所遇高手甚多,众人无不佩服我教主神功盖世,所向无敌,听人传说武当山上高手众多,尤其是以张三丰和方天卓为代表,张三丰已经羽化走了,我等凡人是无缘相遇了,但听闻方天卓还在,我等后辈不才,特来向他老人家讨教一二,不知方大侠可肯出来一见?”奇书屋
“哼,原来那些人是来我家找人打架的。”张翠翠听了恨恨地说。
“这些人看来一身煞气,功夫很高,不知咱们的人打不打得过?”虽然从未到过榔梅洞,但谢芳菲一直都是以榔梅派传人自居。
“嘿嘿,没事,有我四叔在,等会儿可够他们这些人受的,你俩就瞧好吧。”
“你四叔?你四叔是谁?谁是你四叔?”孙如如听得心中好奇,小声地问。
“喏,就是前边那个白衣服的道人,留着胡须那个,告诉你们,我四叔可厉害呢,你俩就瞧好吧。”
谢芳菲点点头,六只眼睛又滴溜溜地从树后望去。
但见那白衣道人微微一笑道:“谁说我师父羽化而去?简直是一派胡言,他老人家金仙之体,游戏人间,隐显莫测,连皇帝想见他一面都是求不可得,岂是你等之人想见就能见的?再说我家父虽然身康体健,但他如今已年满百岁,你等竟想逼他动手,这可能吗?真是好生无礼,你等可知老少尊卑?”
听他如此一说,那群天魔教的人互望一眼,黑衣壮汉冲他看了看说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张三丰和方天卓到底是你什么人?”
白衣道人拱拱手说:“在下武当方化鹤,张三丰是我师父,方天卓正是家父。”
“哦?”天魔教的人听了面色一变,又互相对望了一眼。
那黑衣壮汉又从头到脚把方化鹤打量了一眼,神情傲然地言道:“我看阁下功夫不错,既然你是方家的人,那你就代父出战,拳脚兵刃,单打群殴,随你挑,你看如何?”
方化鹤听了背着手神色平静地说:“你等远来是客,主随客便,方为待客之道,况我武当向来都是后发制人,要想如何,你们请便吧。”
黑衣壮汉听了一顿言道:“好!既然如此说,我就不客气了,在下天魔教护法“立地黑煞”罗星,就由我来领教一下阁下的武当功夫,请!”
说着抬手将扛在肩膀上的大刀在头上缠头一裹,大喝一声,闪电般地往着方化鹤一刀劈来,这一刀势如奔雷,那刀刃带起一道电光,在空气中激出了“嗤”的一声异响,听得人心头打颤。
方化鹤见他刀来,挺身而立,巍然不动,待那刀刃离身一尺,身子一缩,吞劲化走,蹲下身子用了一个很矮的桩步,轻轻一绕,便闪到了罗星的身后,同时右手一探,似爪似掌,直往对方胯旁“环跳”穴拍落!
罗星一刀走空,不见了对方踪影,心下一惊,暗道:“此人身法好快,却是不可小觑。”心劲一紧,提手转刀,一招“黑虎咬尾,”大刀“呜”的一下往后反手劈出,直往方化鹤裂颈而去!
“来得好!”
方化鹤看得真切,双脚一点,轻轻纵身飞起,那刀闪着寒光“唰”地一下从他脚下扫过,离他的鞋底也不过两寸有余。
“好险,”谢芳菲看得一头汗出,孙如如惊得面色发白,张翠翠却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说了一声:“四叔加油!”
却说方化鹤自拜张三丰为师,做了邋遢张的随身弟子以来,数十年奉其左右,尽心尽力,深得三丰真人赏识,视其为贴身亲从,虽然方化鹤未名列太和四仙和武当七侠之内,但却是这世上得到了张三丰独家真传的少数几人之一,张三丰对这个弟子非常看重,又因方化鹤本身系出名门,天赋极高,且极能吃苦,所以独传了他自创的武当秘功犹龙太极拳,此拳功架极低,练来十分费力,一般人坚持不了,而方化鹤一练便是数十年,数十年来,不论寒暑冬夏,他谨遵师命,勤练不缀,一晃几十载,他的功夫己达到炉火纯青之境,凡知之者莫不赞叹,但他天性淡泊,又经数十载出家修道,从来不在人前显露半点。
今天有人打上门来,又恰逢其父方天卓闭关入定,而其母李月红已逝于五年之前,而大哥方鸣山和大嫂余梅在京为官,远隔千里,三哥方虎走镖未归,五妹方玉儿和五妹夫张翠山夫妻二人随张松溪和俞岱岩到浙江四明山游历去了,临走还把女儿张翠翠托付给他,二姐方眉梅远嫁山东,不过就是她在也没用,她又不会武功,所以眼下榔梅洞的一切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闲话少叙,当下罗星又是一刀走空,这家伙也是个刀法高超,心狠手恶之辈,见刀走空,收步挺腰,双手握刀疾速一翻,刀刃往上一刀撩出!
“青龙出水!”
“唰,”一刀便往方化鹤挥去,同时心中暗暗冷哼一声:“哼,这一下你人在半空,看你如何借力换势。”
却见方化鹤陡地提起一口真气,施展出其父方天卓亲传剑府武学中的轻功绝技“凌虚八步,”半空中无依无托的,往一旁连续踏了几步,身子顿时横移几尺,“呜,”罗星又是一刀走空。
“好啊,”榔梅洞众弟子轰然叫好,谢芳菲看得心里激动,也差点叫了出来。
方化鹤倒飘丈外,单脚点地,做了一个“金鸡独立”的式子淡淡言道:“来者是客,让你三招,现在该我了。”
说着飞身而起,犹如仙鹤凌云般腾空而出,半空中右掌“啪”地一掌拍出,一道迅猛凌厉的罡气顿时将五丈之内拢罩其中,强大的气流迫得“立地黑煞”罗星如遭泰山重压,进退不得,一身骨骼“噼啪”作响,这罗星也是天魔教中顶流高手,想不到竟被一掌之力,迫得若此,当下心下大骇,不敢再行交手,拼力转身欲退。
“想走?去吧!”
方化鹤内劲一收一送,“轰,”罗星背心如遭雷击,被一掌打得飞起,“卟”的一声口中鲜血狂喷,飞跌在数丈之外,瘫倒地上,半晌动弹不得。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方天卓李通玄更新,一百四十六章:一掌退敌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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