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娘子也知晓郡主的脾气,若骆娘子有个异心,圣上和越皇后定然不饶你骆氏全族。”
骆济通穿戴得体,态度柔弱,向她恭恭敬敬鞠躬“我知你怕我闹事,放心,不会的。昨日霍将军对我己申明一切,我怎还能腆脸痴痴苦缠?但我已被家中逐出,都城又多年未回了,没有朋友收留,也没人诉说心中苦问,所以,只想与你们聊几句知心话。”
见她说得悲苦,程少商叹口气,只好点点头推门进去。
骆济通进门口,眼圈一红,噗通跪倒在地。
“那日我措辞不当,夸口霍将军对我的情意,还请郡主原宥我。我郎婿过世后,骆氏族人总在逼我,希望我能尽早成婚,尽早再攀高枝。
否则,就要将我在西北再嫁。我这般身无长处的女娘,一嫁,尚能匹配,二嫁,可挑选余地不多,所以,我有些心急了。”
季惊鸿合起手中的书简,眼神瞥向程少商,见她也一脸无奈,便只好抬手让骆济通站了起来。
“你能想通也是难得”
骆济通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我所做最错的事,便是高估了自身,也低估了霍将军对你的情意。这次被当众羞辱,也是活该。霍将军当着许多人的面送架镜屏给家父,指名是给我做嫁妆的。我都不敢想,家父当时是何等羞辱。”
骆济通隐隐戳着霍不疑的做法毫不留情面,季惊鸿似明白她的意思,挑眉一笑“骆娘子,你有什么话直说吧。”
“我已决议回西北度过残生,车驾我己找好,今晚启程。”骆济通拜俯在地,拱手对着季惊鸿拜礼。
“对霍不疑的执念,我如今已经放下了。只是,为东海太后,我还有件事要做。”听到这里,程少商眼眸一亮。奇书屋
马车向野外飞驰而去,程少商开车帘看看,顿悟“骆娘子,你说的那位神医怎么会住如此偏僻之处?他当真能治好东海太后的病?”
骆济通淡淡说道“之前,我为七郎寻药,便托亲朋在都城中打听许多杏林妙手的住所,最终选中此人,这位医士的确最擅治郁结之症。程娘子若是不信,就还是回长秋宫吧,奈何东海太后捱不了太久了。”
季惊鸿眼神有些警惕“不如,骆娘子告知我们具体位置,待我禀明圣上后,再带重礼拜访?”
骆济通温婉笑笑“郡主是还是不放心我吗?你看,这车上都是我全部家当,来都城时是这些,离开都城也是这些。我己决心回西北了,临行前还能害你不成?况且郡主金尊玉贵,对我也没好处啊。”
程少商稍稍放心了一些“骆娘子回西北后,不要着急,大可慢慢挑选郎婿,若是没有匹配之人,也可以不必将就。”
骆济通被扎心,脸色一冷“你根本不懂,除了霍将军,我不会再嫁任何人了。”
程少商一僵,季惊鸿察觉骆济通态度转变,再次防备了起来。
程少商深深为她而不甘“天底下,又不是只他一个儿郎,何必一棵树上吊死!”
骆济通哀怨叹气“你不懂。我自幼钦慕霍将军,在皇宫中,有那么多公主与我争抢,我身份卑微自然不敢表露。后来我与他又各自有婚约,以为此生无望,谁知天可怜见,叫我与霍将军在西北重逢,少商妹妹定不能想象,当时我有多么欣喜,如同即将溺水之人,被送来一块浮木。”
程少商故作轻松,看向身边的季惊鸿一眼道“所以,你与你亡夫还是夫妻时,就开始惦记着霍将军喽?”
骆济通不答反问“你可知,深爱一人,身心却要服侍他人的滋味么!我在床上,每一刻无不想他,甚至要将贾七郎当做子晟的替身,才能忍下去!”
季惊鸿没来由的泛起恶心,程少商听见此话也有些吃惊的愣了一下,她下意识抚上季惊鸿的手微微有些担忧。
季惊鸿皱眉的盯着已经有些面目全非的骆济通觉得真是讽刺,那天夜里她多想拉住霍不疑去求着他不要离开自己,哪怕为了她想过一点点以后,可是她不能。
做人,永远不能那么自私。
“季惊鸿!你明明得到子晟的心,又亲手将它粉碎。你可知他在西北时,过得怎样的日子?他沖锋陷阵,以性命搏杀,每次打仗,人家求生他求死!你好狠的心啊,为何对他这么残忍!”
季惊鸿昂首淡淡笑道“残忍?我看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你自己的一腔私心于他霍不疑而言,不过是累赘罢了。”
“我不在乎,我能接受他的好,也能接受他的坏。我与你这种随意和男人发生关系的女娘不同,我贞洁一生,钟情一人!”
“若不是为了东海太后,我们根本不会陪你来这里。如今看来,你这神医怕也是假的,停车,我们要下车!”
程少商立刻制止了她接下去的胡言乱语,愤怒的弯着腰想要拉起来车门的幕布。
程少商想下车,被骆济通一把握住手“如今我己无家可归,全都城女娘都要看我笑话,我还怎么放你们下车啊?”
程少商挣扎着想抽出手,但骆济通的手劲非常大“你放开我,霍不疑瞧不上你,对我们发什么疯!”
马车一路飞驰,骆济通锁着程少商的脖子,通盯着眼前的季惊鸿,双目通红。
“我进宫那年他刚好出宫立府,他每月只来长秋宫拜见皇后一两回。每当那时,我就躲在帘落后面偷偷瞧他。那么多年,我见了他那么多次,却连话都没说上两句。他对所有女娘都视而不见,为何你是特别的!我比你聪慧贤淑!凭什么!霍不疑心中眼里全是你,你真该死!”骆济通看掏出一柄匕首来,横在程少商的脖子上。
“你住手!别伤了无辜的人!”季惊鸿胆战心惊的喊道。
程少商冷声笑道“他从未喜欢过你,你即便杀了我们,也得不到他!再说,你若杀了惊鸿,你
的下场也不会好!”
骆济通压在程少商身上,匕首通近程少商。
“那又如何,为了得到他我什么都敢做!为了他,我甚至不惜杀了我的夫君,可他却还是不爱我!等我杀了你,再杀了他最爱的女人,他就会永远记着我!哪怕是恨我入骨!”
骆济通猛地一刺,程少商往外一滚,匕首刺到了马车车垫之上,两人打斗中,马车剧烈地晃动起来。
马车外,也传来了马蹄之声。
车帘被吹开,季惊鸿看到霍不疑正策马朝着这辆马车飞奔而来的身影。
霍不疑策马心急地看着马年里,程少商和骆济通打斗的时候,车帘被吹起,霍不疑时不时可以瞧见里面的场景。
季惊鸿利用马车的摇晃躲避,几次匕首都擦着脸颊而过,看得霍不疑胆战心惊,他策马与马车并驱。
霍不疑怒吼道“停车!”
车夫看到凶神恶煞的霍不疑,吓得一个翻滚,逃离了马车。
马车没了车夫,但依旧不停,朝着前方奔去,霍不疑看到前方逼近的峭壁,神色一变,立刻侧身去拉马车上的细绳,想要将马控制下来。
就在他手刚碰到缰绳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骆济通的冷笑声。
“子晟,你若敢勒马,我现在就杀了程少商!”
骆济通将程少商半个身子都推出马车,冰冷的匕首架上程少商的脖子。
“你冷静一点,有什么都冲我来!子晟,放慢马车!”季惊鸿慌乱的扫过车外的霍不疑一眼,下意识的慢慢向骆济通走去。
听到她唤自己的名字,霍不疑心里一暖,放缓马速,让自己的马与骆济通马车车窗位置并行。
季惊鸿与霍不疑对视,看到霍不疑这般,骆济通更加癫狂。
“冲你来?今日我见你神色都未见一丝变化,现在却知道害怕了!我若说,要我放了她可以,但霍不疑要娶我,你答应么?”
“你先放了她再说!”季惊鸿焦急的劝诫道。
霍不疑一边焦急观察,一边与骆济通的注意力,忽然,霍不疑弃马跃上了马车的车顶。
他朝前看去,马车己经逼近峭壁,骆济通神色癫狂“少骗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他除了你己不打算娶任何人!既然如此,那我活着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一起死!”
骆济通举起了匕首,猛地将程少商推出了车外,下意识举起匕首冲着季惊鸿冲来,霍不疑手从车顶探入窗户,一把握住了骆济通刺下来的匕首。
鲜血顺着霍不疑的手,一滴一滴地落在她的脸上。他死死握着刀刃,不让它往前伤害季惊鸿半分。
她这时反应过来,一脚朝着身后的骆济通的腹部狠狠踹去,骆济通跌回了马年之中,匕首也跌落。
“手给我!”霍不疑心急地伸出鲜血淋漓的手,想要拉季惊鸿上车顶。
这时候马车悬顶不过几米,骆济通疯了一样扑向她,将季惊鸿一扯,她被扯得跌回马车之中,与霍不疑的手错过。
骆济通癫狂笑道“哈哈哈哈!子晟,你救不了她的!我们死也死在一起!”
就在此时,霍不疑不顾自己逃生,直接从车窗翻入车内。
季惊鸿震惊地看着霍不疑,这时马车己经就在悬崖边,骆济通还在疯狂的笑。
霍不疑猛地抱住了她,带着她朝着车门外一滚。
马车坠入悉崖,霍不疑也与季惊鸿一起滚落了悬崖。
“惊鸿!霍不疑!”程少商惊恐的撑着身体从地上爬了起来,抚着自己受伤的肩膀困难的一步一步蹒跚向前跑去。
一柄长刀插在岩石之间,霍不疑稳住身形,一只手正死死抓住长刀,另一只手则拉住季惊鸿。
霍不疑被匕首割伤的手牢牢地握着刀柄,他一言不发,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手中的刀承受不住两人亚量,又向下滑了一段,刺啦啦声响过后,两个人己摇摇欲坠。
“这刀撑不住两个人,你快松手吧。”季惊鸿眼眸通红,淡淡说道。
“让我放手,除非我死!”霍不疑撑着力气,深深吐出一口气,将她的手牢牢攥紧。
“就和那天一样,霍不疑,然那个时候你还是放开了我的手。”季惊鸿惨淡一笑,盯着牢牢抓着自己的那双手,十分悲凉。
“惊鸿,我不为求得你谅解。只是因为…没有你,我也不绝独活!”
季惊鸿看着霍不疑,长刀又松动了一分,霍不疑咬紧牙关,不肯松手,那握刀的伤手上的鲜血一滴一滴地落下。
“我做过太多对不住你的事,是以不配求你谅解,但这条命,我霍不疑还是赔得起的!”霍不疑看向身下的季惊鸿,二人的视线焦灼在一起,不可分割。
“倘若能与你死一起,葬一处,于我而言,已是莫大的福气。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你又是何苦…”季惊鸿微微抿唇,攥紧了霍不疑的手。
那刀眼见着就要撑不住,两人都打算就此赴死的时候,上方传来马蹄声,以及梁邱起的呼喊声,一根长绳拋下,搭在两人中间。
梁邱起喊道“少主公!我们来了!坚持住!”
悬崖上,梁邱兄弟与众黑甲卫纷纷转过身,将空间留给季惊鸿与霍不疑。
被救上来的两个人此时四目相对,沉默地凝视着彼此。
霍不疑对另只手鲜血淋漓的伤口却根本不在意,只是下意识的将手往身后掩,不想让她看到血淋淋的伤口。
看着他习以为常的动作,季惊鸿心中又是一痛,克制住自己,微微瞥过视线,没有上去替霍不疑处理伤口。
“劳霍将军救我,又落新伤。”
听到她略有关心的话语,霍不疑心里是稍稍开心的,温声说道“小伤而己,等回去让医士包扎一下便好了,郡主,我送您回宫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便好。”季惊鸿看向远处被黑甲卫救起来的程少商,下意识说道。
霍不疑嘴唇动动,眼中纵有不舍,但最终还是点点头。
“那我留辆马车,让阿起送你们,我先行一步了。
霍不疑与季惊鸿各自转身,向两个不同方向各自走去。
梁邱起陪同季惊鸿走向马车,霍不疑则翻身上马,两人背对着背,朝着不同的方向,渐行渐远。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马蹄之声,一匹快马朝此处奔来,马上是名神色焦急的皇宫护卫。
待卫喊道“报!霍将军,郡主!圣上召你们即刻归宫,宣皇后她⋯⋯她不行了!”
文帝踏入内寝,看见宣皇后面颊塌陷,蜡黄病弱,文帝不禁悲从中来,悄悄坐在榻边。
“神谙,还有何事不放心的,告诉朕,朕会替你办到。”
“妾此生都在替旁人活了,前半辈子顺着母亲舅父,后半辈子顾着幼弟儿女,若到此时还要替旁人说话,也太没意思了,妾想说说妾自己,说说陛下。”文帝含泪点头静听。
程少商看着霍不疑并肩坐在身前的季惊鸿,默默走开,安静地退到屏风后头,谁知看见越皇后站在那儿,眼眶发红。
“妾在陛下身边待了几十年,妾知陛下心中恢然是那个喜爱耕读的磊落少年郎。若非天下大乱,若非庆帝残暴,陛下是愿一生闲居乡野,然后迎娶越姮妹妹,生几个孩儿,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此平淡一生的。”
文帝热泪盈眶,紧紧握着宣皇后的手。
“知我者,神谙也。你这一生,是朕给耽搁了。”
宜皇后轻轻抚摸文帝脸“陛下不曾对不住妾。妾不敢反抗舅父联姻,幸亏遇上陛下这般温柔的英俊少年豪杰,不然哪怕是个大腹便便凶暴卑劣的枭首,妾也得嫁了。遇上你,是我此生有幸。”
屏风后,程少商侧头看去,越皇后用锦帕紧紧捂者嘴,泪水滚滚而下。
“陛下为天下安宁舍弃许多,阿姮妹妹何尝不是。不能因为她泼辣爽直,大大咧咧,陸下就认定她不会往心里去,不曾痛彻心麻。姿知她背后流的泪,只有比妾更甚。”
文帝哽咽难言,只是用力点头。
“以后的日子里,陛下要与越妹妹好好的,就如你们还在乡野时那般亲密,就像我从不曾来过。”
越越皇后再无法忍耐,一阵风般从屏风后奔出,痛哭着扑在宣皇后踏前“阿姊!”
“若你不是你,我不是我,若你我只是寻常相识的小姊妹,该多好。”
说了这么宣皇后明显疲乏的厉害,歪歪靠倒在隐發上,费力喘息。
“子晟…你过来。”
宣皇后仲出手,霍不疑大步走了过去,牢牢地握住了宣皇后的手。
“皇后,是我对不起您。”霍不疑哽咽失声,低头忍泪。
宣皇后爱怜地看他,艰难地挤出笑容。
“子晟,在我心中,你如亲生孩儿一般。我从来不曾怪过你。这些年你一路走来,我深知你心中苦得很。你孝顺我,待我儿也很恭敬,你并不欠我们。只是你心思过重,心中再痛也不会宣诸于口,我知道你一直心怀愧疚,待我走之后,过往随风而散,你也放过自己吧。”
霍不疑流泪点头,咦吸到一句话也说不出。
“惊鸿…少商…”
季惊鸿立刻跪到宣皇后床边,宣皇后另一只手想去握程少商,但因为手臂无力抬不起来,程少商立刻一把握住宣皇后的手,宣皇后握着两人的手,目光在两人脸上流连。
“惊鸿,这些年若不是你和少商一直陪着我,想必我也撑不下来这么久了…”
季惊鸿双眸通红,忍着眼泪,声音颤抖道“我和嫋嫋与您不必说那些话,惊鸿自小无依无靠,若无越妃和您教导,怕本无今日。”
“此生,我努力做温柔妻子,贤良皇后,慈蔼母亲……唯独不曾做我自己,我不想你与我一般蹉跎余生。你和子晟都是心底纯善的好孩儿,可心中一个比一个地苦。身为母亲,我望你们二人再续前缘。然而身为明事理的长辈,又知姻缘强求不来。我只劝你们一句,万事遵从己心,珍惜眼前,莫要后悔。”宣皇后紧紧握着季惊鸿的手,发自肺腑说道。
“惊鸿…明白。”季惊鸿深深低下头,眼泪肆无忌惮的流出眼眶。
“少商,你被我拖累,己耽误了五年……”
程少商哭着摇头“皇后,少商愿意,少商还想再陪皇后五年…十年!”
“傻孩子,人生能有几个五年,十年?你为我己错过太多,是该为自己活一回了。”宣皇后无奈的摸了摸她的脸。
“夫君,神谙嫁你,此生无悔,愿来世,你我别再见了。”
床榻上的宣皇后声音越来越低,最后闭上了眼,手自两人手中垂落。
“皇后!”
孙医官上前,取回在宣皇后身端试探的线毛,跑在文帝面前禀告结果“陛下,宣皇后薨了。”
文帝溃然坐倒,老泪纵横,越皇后在旁无声流泪,周造的皇子公主连同宫婢宦官们同时憋不住大哭起来。
程少商跌跌撞撞从内殿出来,像个迷路孩童一般,漫无目的地乱走一气,突然她仿佛失去力气一般,跪在地上茫然的不知所措。
雨如霹雳一般下个不停,季惊鸿撑着纸伞慌忙的寻找着程少商的身影,看到她倒地的样子忙着跑了过去。
“嫋嫋!嫋嫋!”季惊鸿心急的拉着程少商的手臂,可她一人根本无法将她背起来,只得四处寻找着什么人“来人啊!”
霍不疑本怕因皇后的去世会对她造成更不好的影响,本跟着她去劝解几句,却看到这样的场景,他忙着扔开手中的纸伞向她们跑去。
“别急,我来。”
大雨中,霍不疑将程少商背在身上,一步步向宫外走去。
季惊鸿就这样捡起纸伞,担忧的给他们撑在身上,自己的肩膀上也落了不少的雨。
霍不疑抱着程少商进曲陵候府,众人面露惊疑惑之色,想要阻拦,但看到季惊鸿在身边陪着便安心了一些。
霍不疑绕过众人径直入内屋,将程少商放在榻上,莲房见到女公子浑身湿透,连忙上前替程少商擦雨水,霍不疑退到门口后看向里屋与萧元漪交谈的季惊鸿身上。
“惊鸿,发生了何事?”萧元漪冷静的问道。
“宣皇后薨了”季惊鸿暗伤的垂眸说道,萧元漪心下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也十分理解的点了点头“今日多谢你…还有霍将军”她观察着两个人之间的样子,试探性的说道。
“程夫人,请放心,在下只是送程娘子回来,即刻便走。”霍不疑立刻将自己的关系划的清楚明了,季惊鸿想起方才他又帮了自己一次,眼下想起来他手上还没有处理好的伤。
季惊鸿眼神坚定的看向眼前的萧元漪说道“程夫人,嫋嫋曾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但她将自己关在长秋宫整整五年,我知她心里的苦,可最终她还是盼着您能接她回家的。”
萧元漪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双眸通红“我们虽是嫋嫋双亲,但自小对她缺少关怀疼爱,如今也悔之晚矣,嫋嫋将来想走怎样的路,想嫁怎样的人,我们如今都由她。”
季惊鸿见萧元漪似乎早已经想明白,便不再多说,眼下程少商已安全送回程府,她便再无担心了。
程始夫妇将两个人好生送出了门外,简单寒暄一番后就留的他们两个人看着唯一的马车,沉默了许久。
季惊鸿抬头看着墨色如黑,这雨也没个时候的下,突然一丝痛楚从腹部传来,面色微微有些不对,霍不疑便察觉一丝不对劲“你怎么了?”
季惊鸿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软弱“无事”倔强的向前一步,下意识更剧烈的疼痛传便全身,霍不疑立马拉住她的胳膊靠在他的身上,季惊鸿余力不满的推着他再站起来,看着她拒自己与千里之外,霍不疑紧紧攥着拳头,悲戚的无奈之力染上心头。
他早该知道她就是这样的人,和他如此相像,一旦被负绝不回头。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星汉灿烂月下美人更新,第22章 临面楚歌心勿负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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