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李姨打开窗户,朝着楼下喊着。
虞棠听到后,果断推开虞衡的手:“虞叔叔,你好自为之吧,我先回去了。”
少女身影逐渐远去,只剩下落魄的男人站在原地。
虞衡压抑着心底的痛,不由得回想起很久以前。
他每一次离开别墅,那小小的女孩总是会追出来,拽着他祈求别走。
如今她有了新家,只有他停留在原地,记忆中的女孩已经长大,再也不会拽着他的手,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当天回去后,虞衡控制不住情绪,打得虞清清鼻青脸肿。
他将虞清清扔给亲戚,不顾她跪地祈求,与虞清清断绝了关系。
*
开学那天,虞棠一大早就去了考场。
根据学校规定,高二所有人,都要根据开学考试成绩分班。
教室内,沐娇娇看到同一考场的虞棠,正想起身向她打个招呼,猛地被一群人挤到了角落。
“你就是虞棠?那个年级逆袭的第一吗?”
“这不是很明显吗?校园群里已经讨论疯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把厉时衍按在地上摩擦!”
“学霸我们能做朋友吗?没准我们以后,有可能一个班!”
虞棠面对考场这些陌生同学,只能尴尬且不失礼貌,一个个回应着。
“第一名,你也太好相处了吧?一点都不高冷!”其中一个女孩激动道。
“都聚着干什么?马上开始考试了!”
听到老师呼喊,众人乌泱泱散开,总算能让她喘口气。
考试进行到一半,虞棠发现前桌空着座位,考第二场的时候,空位的考生才走进教室。
考场老师规定,开学考可以提前交卷。
虞棠想知道,顾祁在哪个考场,因此每门试卷都很快做完交卷。
只是令人震惊的是,前桌那位晚到的男生,也是跟她同一时间交卷的。
虞棠好奇的抬眸,视线正好对上少年的眼睛。
他戴着眼镜,浅棕色刘海半遮着眉毛,眉宇之间透出一股温和之气,好看得出奇。
少年似是发现她的目光,眉梢染上温柔的笑意,向她友善的笑了笑。
她尴尬的挪开视线,交了卷子,向着教室外走了出去。
“同学,麻烦等一下。”
少年温柔缓慢的声音,引起虞棠的注意。
她回头,刚才对她笑得少年,快步踱步到身边,面上依旧温和的留有笑意。
“我不知道教导处怎么走,能请你带我去一下吗?”
“你不是本校生?”虞棠还是第一次见,高二的学生不知道教导处在哪里的。
“嗯,刚转来就来考试了,现在需要去找老师,办一下入学手续。”
“行,我带你去。”
虞棠带着他向隔壁楼走去,身旁少年感谢过,自然的并肩跟在她身边。
“抱歉,我刚到这里的确不太熟悉。”少年浑身透着温文尔雅,笑着搭话,“刚才看到你提前交卷,是没检查吗?”
“检查过了。”
少年听到这话,眉目笑意更深了些:“检查过还这么早交卷,是着急去找什么人吗?”
虞棠总觉得,这个少年礼貌温和的过分,分寸感拿捏的很好,不冷场礼貌的同她交流。
可是,她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
两人并肩行走着,路过拐角楼梯,少年更是有一搭没一搭,自来熟同她聊着。
顾祁远在楼下,便看到了虞棠。
他刚想上前,猛然看到少女身侧,跟着一位高挑俊美的少年。
那少年身姿挺拔,垂头眉眼带笑,跟虞棠自然的聊着,仿佛很熟悉的样子。
那副刺眼的画面,深深刺痛了顾祁的眼睛,心中愈发多想了起来。
顾祁紧紧抓着轮椅,猛地与那平易近人的少年,目光对视了一瞬。
“同学,你背后书包的拉链,好像开了。”
“嗯?”
虞棠有些疑惑,还没将书包拿下来,那温和的少年已经靠近她,低头伸出手替她拉拉链。
他靠得有些近,动作温柔的将虞棠长发整理到前面,认真拉好拉链:“已经好了。”
“虞棠。”
听到顾祁的声音,虞棠抬头便看到清冷漂亮的少年,坐着轮椅停在楼梯口,直勾勾望着她的方向。
少女加快脚步走下楼梯,停在顾祁面前:“你也考完了吗?”
“嗯…”
他原本,早早就在教学楼门口等着虞棠,谁知道会看到,这种令人嫉妒的画面。
注意到顾祁声音沉闷淡漠,视线目不转睛盯着她的书包,虞棠猜测,今天又是副人格掌控身体。
“顾祁,你怎么总看我的书包啊?”
“没事…”他隐忍克制着醋意翻涌。
远处陌生少年踱步而来,视线落在顾祁面上一瞬,随即又移开目光望向虞棠:“是你的朋友吗?”
“对。”虞棠礼貌的点点头,向着顾祁露熟悉的笑容。
“顾祁,我答应过这位同学,送他去教导处,你在原地等我回来好不好?很快的。”
“教导处有些远,你朋友可能要等很久吧?”温和的少年面露担心。
“没事,一起。”顾祁推动着轮椅,克制着快要爆发的嫉妒,面上却风轻云淡。
三人向着隔壁教室办公楼而去,一路上,那陌生少年与虞棠自然的交谈着。
很明显,他才是被隔绝在外的那个,顾祁紧紧抓着轮椅,自卑包裹着他沉闷的内心。
笑得真丑,靠她那么近到底要干什么?
要是她周围,没有那些碍眼的人,只有他一个人可以触碰,就好了…
“我还以为,他是你男朋友,看样子你对他很好。”少年依旧温笑着开玩笑。
虞棠:“学校不允许早恋,顾祁是我很好的朋友。”
“没想到9中管理这么严格,我之前的学校,倒是有很多人谈恋爱。”
听到虞棠撇清两人的关系,顾祁心情跌落谷底,视线猛地与那少年撞上。
顾祁云淡风轻的面容,隐约浮现一抹不友善的敌意,眼中乍现几道锋利的寒芒,推动轮椅夹在两人中间。
他正好不动声色,将虞棠和那陌生少年隔开,仿佛楚河汉街般不容跨越。
虞棠这边,很明显不知道两个少年暗暗较劲,正在火热的修罗场。
虞棠:“教导处就在5层,我跟我朋友还有事,就不送了。”
“我还没好好谢谢你们,一会儿请你们去食堂吃饭吧?”少年笑着挽留。
听到吃饭二字,顾祁隐忍克制的心情到达极点,他紧紧抓着轮椅试图压抑感情。
“顾祁同学,一会儿要一起吃饭吗?”那少年友善的问道。
没等少年继续询问,顾祁面色苍白,就连声音都有几分隐忍的颤抖:“虞棠,我腿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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