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尘抱着解辞衣一步瞬闪直接出了狱灵渊,但因灵气耗损过剩有些虚力不支,接着咚的声响,晃悠直直摔跪在地,那把魔葬从而在解辞衣手中脱落。
曲尘随声看了一眼沙地上的魔葬,这剑因为解辞衣的不断厮杀,剑身已血迹淋漓,森森黑气越发过甚,萦绕不散。
他瞥了眼后转视复看向怀中的解辞衣,许是受伤严重已昏迷过去,玄色劲衣全是撕裂的破口子,伤口裸|露在外皮肉翻卷,满是创痕累累。
见此,他心疼的同时更多的嗟叹,到最后也只是无奈的一句,罢了。
他脱下魔袍盖住解辞衣,不让沙尘吹袭,而后打横抱起,当他刚走出几步,身后就传来一抹粗砺暗哑的声音,“站住”。
曲尘闻听转身,原本掉落在地的魔剑此时杵立在沙地里,风沙呼啸席掠,而那通身的黑气却愈发浓厚起来,甚至发现淋漓鲜血正在被它逐渐殆吸干净。
他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没有作声,“什么事”。
“你竟敢就这么走了,要可知我……”。
曲尘未等他说完,冷声打断,“不就是一把上古破剑嘛,那又如何”。
“你……!”
曲尘接着道,“你也不过是寄身在魔剑里的魔灵而已,我为什么要把你带走”。
魔灵听此愤言,“哼,尔等真是狂妄,但你可知我是那臭小子的命剑,根本丢弃不了我,况且他已用魂灵与我定下死契,如若违约,那他就要向我祭魂,到时我就会将他的魂灵慢慢吞食殆尽”。ýáńbkj.ćőm
闻之,曲尘面色阴翳,眸底寸寒,“是你在蛊惑他!”
“是”,魔灵毫不隐饰的承认,“他想要变强,自然就需要我,而且我们都有共同的仇敌,何不为也”。
“但你应当知道,害你的幽邺早在两千多年前就已被剿灭”。
曲尘此话一出,那魔灵陡然忿懥狂嗥起来,“不!不!……他没死,他还活着,我要亲手血刃他!”。
曲尘只当他神志错乱,疯言疯语,“所以你跟辞衣的契约是杀了我”。
话落,那魔灵却是一愣,“……是”。
“可当初在空觉寺,你对我使用过探魂,应该知道我根本不是原主”。
魔灵听后转尔大笑起来,“哈哈哈……那又如何”。
“你!”,曲尘有些气闷,但也不想再继续与其纠缠下去,他抬了抬眸,向那繁复的结界看了眼,“想必辞衣能进出这狱灵渊,也是因为他”。
也在此时,曲尘发觉解辞衣的气息渐渐变得有些紊乱,脸色发白,于是不再耽搁时间,任其那魔灵如何再暴怒喊叫,都不再理会,反正解辞衣与这魔剑有感应,也能随时召回,就让他在这被风饕掠袭,受点罪吧。
遂是他狠一咬牙,再度催动灵力,使用出了空间瞬移之术,随着漫卷狂沙迷眼之际,二人身影在这天地暗涌间刹那消匿无踪。
仅在下一刻,他们就出现在了一条宽敞的街道口,可街道虽广,却人迹寥寥,只有稀稀散散几人还在这街边游荡。
肆廛外灯笼悬挂,凄风拂摇,几盏烛光也是晦暗不明,显得有些萧条且冷清。
曲尘环看四周,发现前方不远就有间客栈,于是他抱着解辞衣快步走去。
客栈柜台前倚俯着一位身材丰腴,胭脂气浓重的女人,红唇艳丽,十指蔻丹,正在悠闲的吃着香瓜子。
曲尘见此,有些犹豫要不要换一家时,那女人眼尖,见他似要走,赶忙扔下瓜子,扶理了下已滑落到肩处的衣衫,莲步婀娜的走来,“哎呀,这位公子,既然进来了,就不要走啊,况且这方圆百里的,也就我们这一家栈房”,说着,视线还有些好奇的瞥了眼他怀里被衣裳盖住的人。
还是胭脂味有些刺鼻,曲尘眉头微皱,往后退了几步,“……嗯,那就你这家吧”,其实主要原因是解辞衣的伤势不能再耽误了。
“好嘞”,这穿扮有些风尘的女人是这间客栈的老板娘,刚才曲尘面露的嫌弃被她尽收眼底,但也丝毫不在意,反而绕有兴致的打量起他来。
方才乍眼看,就觉眼前男子身姿飒遥,贵气不凡,引的她眸眼愈发妩媚。
她边领着曲尘边去柜台,时而回眸借着问话的空档转向他,“公子你就安心的在我这云间客栈住下,我这客栈别的不说,主要啊……是住的舒服”。
曲尘始终蹙眉不应声,老板娘也不厌其烦的滔滔说着话,正当她从后面木墙取下房牌,想再借此机会细描其五官时,刚要递到曲尘手里的牌子啪嗒掉落在柜子上。
然后只见原本还媚态矫作的老板娘一脸震恐的看着他,确切来说是盯着他的眉额,“魔……魔……魔主!”
她全身抖栗的走出柜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魔……魔主,小民不知魔主驾临,小民罪该万死”,说着,她又急切的扯着嗓子叫道,“当家的,当家的快来啊……”。
她这一喊,后厨急匆走出一个手拿菜勺的肥硕男人,“怎么了,怎么了,娘子做啥这般惊慌”,这一喊声,连带做杂的小二也跑了过来。
老板娘怯怯地指了指曲尘,“魔主……魔……魔主来了”。
那男人随之转向曲尘,眼睛也一直盯着他眉宇处猛瞧,而后心颤然一抖,接着扑通跪地,“小……小民拜见魔主,魔主万褔,魔主万褔”。
身形瘦弱的小二见自家掌柜跟老板娘直呼魔主,也一股脑的跟着跪下直磕头。
这一系列的走向操作,属实把曲尘弄的有点懵,他就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那三人战悚的匍跪在地,身子抖瑟不休,转尔才反应想起,原因是自己眉间的那枚黑色印记。
虽说魔界尊主的真容见之甚少,但纯血魔印却是人人都识得,而他出来匆忙,一时忘了掩饰,才惹的他们惊寒失措,“起来吧,此事不可声张”。
底下三人起先均是一愣,然后忙不迭的直应道,“是是是,小民一定谨记,断不敢对外声张”。
“还有,本尊需要一间房间和热水”。
“是是”,那老板娘赶忙爬站起来,踢了那小二一脚,“还不快领着魔主去上房,快啊”。
小二忍着疼痛不敢言,连忙点头称是,“魔……魔主,请随小的来”。
曲尘怀抱解辞衣随其走上木阶时却又顿住,回身转向那掌柜两人,目光最后落在那老板娘身上,可这一眼竟把老板娘吓的够呛,直咽口水,甚至觉得自己这次必死了。
谁能想刚才她胆大窥看的人竟会是魔界至尊呢,如此妄为的念想居然动到魔主头上,这给她百颗脑袋也不够砍的,更何况这还是传闻中以杀人为取乐,视命如蝼蚁的恶煞!
正当她脑海已遍遍浮现自己可能各种死状的场面时,只听一抹沉凛的声音在客栈里飘荡回响,“穿着要得体,你这样……成何体统”。
“……啊”,老板娘万万没想到最后丢下的会是这么一句,看着曲尘拾级而上,随后消隐在楼道口,徒留他们二人诧目结舌的呆愣在原地,面面相觑,久久没有回神。
曲尘随小二来到较为偏处的房间,将解辞衣轻放床榻,边说道,“去打些热水来”。
“哦哦,是,小的这就去!”,小二点头哈腰退至门口,然后步声匆乱的跑下楼阶。
曲尘见解辞衣血色越发煞白,随即就从随身空间里拿出止血补元的丹药给他喂服。
因避免血迹浸染了牀单,他再用外袍垫其身下,动作小心的替他褪落掉衣衫,但看着这浑身的血秽和大大小小的伤口,曲尘心底苦涩难抑。
等不多时,小二就提进一桶热水,有些畏缩道,“魔主,热水来了”。
“嗯,稍后再换一桶来”。
“是……”,他低头应声,恭顺的再次退到房外,带上门,静候差遣。
曲尘拿起搭在提梁上的巾帕打湿后,为解辞衣擦拭污血,可途中再如何动作放轻,还是惹的昏迷之人痛吟出声,喃喃呓语。
为听清话,曲尘倾身俯耳,这才辨出他的低喃,原来……是在喊疼。
曲尘怜惜的拨开解辞衣额前的湿发,试图抚平他的皱眉,“其实你是最怕疼的对不对,却一直强装,故作自己没有弱点”,这时他想起了先前解辞衣那自残的行为,面有几分沉痛,“你心里的那份恨意到底是有多深,深到竟用疼痛去以之抗衡”。
说着,他的唇瓣不由的在他额头印上一吻,“对不起,只顾自己的喜欢,却没想让你如此为难”。
“可是辞衣,我真的不是他”,曲尘指腹轻轻划蹭他的眉宇,“我想再试一试,我有办法会让你相信的”。
窗牖外,一痕素月高悬于空,黑雾就像流动的纱帘,渐将光色慢慢覆盖笼罩。
木桶里,原本清澈的水此时变得血红,把解辞衣擦拭干净后,则让小二重新换来热水,这才处理自己肩背的伤口。
当他卸去衣袍,一条长而见骨的爪痕触目惊心的暴露出来,从肩胛一直延伸到腰际,鲜血更是染红了后背整片衣料。
鬼业池里那是条堕魔的上古烛龙,龙爪附有剧毒,如若换作他人,恐怕早就毒素渗透五脏六腑,一命呜呼了,但曲尘有骨毒秘术加身,百毒不侵,任何毒性对他身体都造不成伤害。
所以这龙爪伤痕只需时间调理并能痊愈。
处理包扎完伤势,他从随身空间取出干净的睡袍穿上,期间门外传来掌柜的声音,问其是否需要用膳,曲尘提声拒绝。
他来到床前站定,垂眸凝着解辞衣良久,最终抬起手释放神识,探进他的识海,过不多时,曲尘神色震惊微变,没想到之前渡雷劫之时,修为已然跳跃到合体初期,而现在去了狱灵渊一趟,竟突破到大乘期,这升涨的速度直逼到他,令他有些心惊。
如若他修炼怠慢,恐有超他的可能。
曲尘再次感叹嗫语,不愧为书中男主,可真是半分松懈不得。
夜深渐浓,这一天下来,曲尘属实乏倦,他关上木窗,并依着解辞衣身侧躺下,闭眸已而,便就沉沉睡去。
天明,最先醒来的是解辞衣,然当他看到睡在他身旁的曲尘时,满脸都是骇怪之色,瞳眸骤缩,他拧眉愤急起身,却由于动作过猛,撕扯了伤处,痛的他身子都微微发颤,甚至还是副赤露模样。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曲尘司空玉更新,第 90 章 同床共眠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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