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破天荒的伸手抓我。
他不够高,只能抓着我的衣摆:
“她哭了。”
“你...不管吗?”
“你果然和他们没有区别。”
他狠狠的皱着眉,我在他的太过年少好懂的眸子里看到了疑惑和不甘心。
他或许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要无端生分....
可是不甘心为何而起,我竟然想不通。
我蹲下去,伸手掐他软软的脸:
“小孩...”
“别多管闲事。”
他被我掐的红了脸,猛地推开我:
“你!你!”
“你干嘛!?”
我被他推的猝不及防,乱了衣领,衣领里的玉佩歪歪斜斜的掉出来。
他怔怔地看着那个玉佩,眉头皱的更紧了,气鼓鼓的:
“既然生分至此,还挂着她送的玉佩做什么?!”
我看着他生气,有些不明所以。
他居然知道这玉,想必那日傅司司买的时候,他也在场。
齐福自小便被夸做神童,我知道他自然是心高气傲的,虽然听了齐秦的话要装作怯懦的性格。
但我不好意思说。
装的稀烂。
不过他这副别扭的样子,我倒是第一次见。
我伸手拉他:
“我喜欢这玉本身,不可以吗?”
齐福往后躲,但到底没躲开,被我拉着胳膊按到了面前。
他眸子里流露出不屑:
“你书房里连垫砚台的玉,都要比这一块好上十分,你骗鬼呢?!”
他气的红了脸,不知道是天气冷还是为什么。
连同耳朵也红红的...
我难得饶有兴致的眯起眼睛打量他,这个和我隔着血海深仇的小家伙:
“不骗鬼,骗小孩。”
七岁,能辨得我的玉。
倒是真的聪明。
听楚客说,他有过目不忘的过人之处,看过一遍的诗词,永远都记得。
教过一遍的道理,也懂得举一反三。
若我不做神,以后大概会死在他手中,不过死在这样的少年奇才的手中,也算不冤枉。
我第一次没有把他当作小孩子看待。
我整理好衣领,藏好那块玉佩看着他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忽然心生恶趣味。
揉乱了他的头发。
他果然更气了,我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话。
使劲儿的掐他的脸:
“小孩...”
“诗词好懂,兵书能学。”
“可情这一字,是小人拼死一搏,是君子糊涂愚昧。”
“实在是怪。”
他被揉乱的头发,果然更气了,狠狠的扯开我捂着他嘴的手,连珠炮似的反驳我:
“你说话就说话,揉我的头发干什么?!”
“还掐我脸!”
“君子就是君子,永远都不会糊涂!”
“君子应当为国为抱负,才不会困于情爱!才不会...像你一样!!”
“我也不会像你一样!”
鸽子拍打翅膀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的明显,我收起了兴致看向黑夜。
我站起身放开他:
“好啊,小孩。”
“那就祝你....做一辈子不动如山的君子。”
我朝着廊角走去,握着腰间的刀追寻信鸽。
他虽年少,但有一句话却是对的。
我不是君子。
所以要拼死一搏....
阴暗的房间里,鸽子染血。
它落在我的手上,乖巧的看着我,我摸摸它的毛。
可它不知道,它的使命是走向灭亡。
我拆下它脚上的信筒,展开信纸:
【弃子无用】
四字而已...
却是谟严这个光彩夺目的皇长子,最后的结局。
我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那纸张,从怀里掏出我早就准备好的印章。
华丽的玉印,雕龙画凤。
神王印,这天下独一无二的玉印。
我用玉印蹭过鸽子身上并未干透的鲜血,按在那张纸上。奇书屋
谟甚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杀了谟严把这件事“青玉”的头上,一箭双雕。
我想他此时应该美酒高歌,为明天凤临的腥风血雨而兴奋。
可悲的是,他不过是个连螳螂都算不上的蝉罢了。
把信纸塞回鸽子腿上的信筒里,我摸摸它,看着它高飞而去,落在我的棋盘上。
等我到谟严府邸的时候,他的头颅已经掉在地上了。
血染红了他的青玉石,鲜艳又漂亮。
我缓缓的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就像无数个年少时,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他的眼睛怒睁着。
死不瞑目....
一生戎马,高傲至极的皇长子大概不会想过,自己最后的结局是父子相残,是这样可悲的落幕。
我并不惋惜,却可悲。
可悲他生在帝王家,一步错步步错。
我抽出腰间的剑,狠狠的划在手臂上。
还不够...
我对准脖子,避开致命部位,狠狠的划下。
鲜血顺着我雪白的衣袍往下流,我听见了府邸之外的马蹄声,再回头时眼泪已经掉下来了。
我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血迹蔓延而开。
直至府邸大门我才抬头,坐在马上的是洛河氏的家主,洛无。
洛无看着我,他手里捏着那只鸽子。
鸽子已经死了....
“大人!”
“大人!!救我!!”
我喊出声,摔倒在他的马前。
洛无的脸色铁青,他似乎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
“哥哥....”
“为什么会这样?!”
“我什么都没看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父....”
我的话点到为止,聪明的洛大将军怎么会猜不到我的话中之意呢?
进府的小厮,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他惨白着脸,还没说话就先吐了出来。
肮脏的呕吐物落在地上:
“家主!”
“家主...主!死了!”
“都死了!”
“都死了!!!”
尽管是见惯沙场的洛无也是变了脸色,他的小厮虽不是什么将相之才,可是跟着他见多识广,怎么可能被区区血案就吓得破了胆。
洛无抬头,闻着空气中弱于若无的血腥味:
“看来这府中,无一人活着了。”
我跪在大堂之上,火烛摇晃。
虽然脖子上的伤口已经简单的处理过了,可是鲜血仍然再往外流。
八大家族的长老和家主坐在四面八方的高位上,他们审视着我:
“殿下,这府中之事,只有你一人看见了,知晓是谁人所为。”
“如今却不说话....”
“可是要包庇那罪犯啊?”
我跌坐在地上,汗水豆大的往下流。
满脸的慌张失措,拼命的摇头: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问我的长老见我只是呆滞的重复不知道,恼怒了起来,他手中玄力四起,似乎想要将我吞入腹中:
“废物!”
“你也配做这神王族的后代!”
洛无阻止了长老的暴怒,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信中写的是谟甚要我作为嫡子去谟严府上看望他。
那是一笔一划仿着谟甚的字迹写的。
房间里诡异的沉默,所有人都在权衡利弊,谟甚的这个君王到底还能不能坐下去。
我余光扫过窗外,天光已经微亮。
真正的好戏就要登场了....
洛无手里的那封信,我早就透露透露过给“青玉”。
想必这个拉谟甚下位的好机会,他们应该比谁都上赶着想要吧?
皇子府中,如此血案。
八大氏族之一的洛河氏截下了皇城的鸽子,鸽子染血带着神王印,写着弃子无用。
凤临该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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