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即便因为情势变化，有所收敛，但是骨子里的一些东西，依旧是改不了的。
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发生这一次的事情。
所以其实顾家所有人也都明白，那些家族和宗门，并不是不恨顾家。
而是顾家有地位有实力，他们惹不起。
一家明面上六名天心境，暗地里二十多名。
虽然存在青黄不接的情况，但是就高端战力而言，恐怕许多疆国宗门，都大大不如。
这也就是顾家一直蛮横的底气。
但现在，顾家高端战力，瞬间几乎全灭。
剩下的那些尚未成长起来的年轻一辈，别说是什么没有长牙的老虎了，在那些家族和宗门面前，恐怕就是蝼蚁、枯草一般的存在。
他们想要报复，简直不要太容易。
至于他们会不会报复，这个问题根本不用想。
绝对会！
痛打落水狗这种事情，只要是个人，都会去做。
更何况，还是曾经被顾家欺压过的家族和宗门。
顾家族长老泪纵横，嘴唇嚅动，想要哀求，希望楚言可以网开一面。
因为老祖一旦被斩杀，那么顾家就凭着活下的那些族人，基本上就和灭族没有区别了。
但他还没有说出口，一声叹息，从他身后侧方传来。
族长顿时身子一颤。
下一刻，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出现在了顾家族长的身后。
这一对男女，虽然身为顾家老祖，但是看上去，却是要比顾家族长还要年轻一些。
顾家族长此时血气亏败，心神震荡，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头发花白，稀疏，满脸皱纹，八九十岁的老人，甚至脸颊上面，这一刻都浮现出来了老人斑。
而那一男一女两位老祖，男的看上去也就是四十多岁的模样，女人甚至要更年轻一些，三十多岁。
至于那个女人，就是顾家另外一位隐藏的天心境三重，只差一步就可以迈入紫府境的老祖。
但是楚言也知道，这个老祖的实力，其实比境界，是要低一些的。
毕竟是用丹药堆上去的，比起实打实自己夯实基础修炼上去的，差得还是有点大。
而楚言自己，就是稳扎稳打的一个例子。
只不过这个例子，也有点将基础夯实得过头了点。
比起此刻恍若将死之人一般的族长，这两位老祖，神色看上去就要淡定许多。
只是眼眸的深处，隐隐有一丝落寞在。
“这位大人，真不愿意给我顾家一丝活路吗？”那中年模样的老祖道。
楚言冷哼道：“顾卫廷杀人的时候，可没有想过给别人一条活路。”
这老祖嘿然一声，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无用，于是就不开口了。
而那女老祖，目光深深，看向楚言：“如果你执意要我们死的话，那我要提一个要求，身为家族老祖，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坐以待毙。”
“可以。”楚言点点头，“一个一个来，还是你们一起上。”
虽然一个脏字都没有，但是楚言此刻的态度，说出的话语，却是让在场两位老祖，齐齐握紧了拳头，牙齿都要咬碎了。
“既然你同意，那自然是公平一战，我先来。”那男老祖往前一步道。
“是哦，公平的车轮战。”楚言冷笑道。
又被他损了一句，这男老祖脸颊不由一阵发烫。
但是这个时候，事关自己和家族的存亡，他也顾不上楚言的奚落了。
“就在此地，我以顾家老祖的名义……”
“聒噪。”楚言一步踏前，手臂扬起，“太乙离火刀！”
嗤啦！
光刃闪现，拉长，斩杀。
这男老祖，顿时就被劈成两半，旋即被火焰吞没。
楚言负手而立，转头望向那女老祖：“下一个。”
安静。
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那女老祖的神智，一时之间，甚至都没有能够反应得过来。
原本她还在等候那位男老祖，可以和楚言缠斗一番。
然后她在一旁，找出楚言的一些破绽，好为自己寻找到机会。
但是谁知道，男老祖话未说完，法宝、神通都还没有来得及展现，就被楚言一下子斩了。
此刻只剩下一颗头颅，还保持着临死前那惊讶的神色，从半空落了下来，在地上滴溜溜滚了几圈后停住了。
顾家族长噗地吐出今天第三口鲜血，身子萎靡着瘫倒了下去。
而那女老祖，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但是这一刻，不断颤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
“若我战死，你真的会放过我顾家剩下的族人？”她咬着牙问道。
“你为什么不想想，要是你杀了我，你们两个都会继续活着。”楚言冷冷说道。
“我顾家，过去可从未曾得罪过你……”
“白家老祖和黄泽，也从未得罪过你们。”楚言眉头一皱，一掌轰出。
“北辰星宿大法！”
刹那之前，他的手掌，像是将天空上的银河都扯落下来。
正午的阳光，一时之间，都被闪耀得仿佛是去了光亮。
一片废墟的平地上，升起一团青色的光芒。
但是米粒之珠，怎么能够和漫天星辰争辉。
几乎是一瞬之间，这青色的光芒，就被碾压、吞没了。
不久之后，在飞回去的天空上，楚言的手中，提着三颗人头。
分别是顾家族长和两位老祖。
至于其他人……
楚言原本也希望，可以带回去三百颗人头，放到白家老祖的灵堂前，作为祭拜。
但是，他神识仔细探查了一下。
事先他也没有想到，太古妖魂旗的力量，在如今自己手中施展出来，竟然会拥有如此恐怖的威力。
顾家属地千里范围内，能够找到，无论是顾家族人，还是护法、客卿等等，全都是血浆。
差不多都是在妖魂坠地的那一刹那，被活活震碎的。
于是没有办法，楚言只能带着这最具分量的三颗人头回去了。
至于顾家属地，此时就像是凝固了的岩浆波浪，层层叠叠，看上去犹如炼狱一般。
折叠虚空，再飞行一段时间。
楚言来去，总共没有花费几个时辰。
中午时候出发，回来的时候，夕阳正在缓缓下沉。
见到楚言归来，现场众人，无论是白家，还是围观的修士，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等候在此地的同舟城城主，顿时精神一振，齐齐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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