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喝酒、第一次聊女人、第一次抽烟……很多第一次都交给了大树。
“想当年俺们五小龙在村里，那是走到哪都被大媳妇小媳妇盯着瞅，唉，往事不堪回首哦。”
“出去这几年你特么倒是拽上了？”
清瘦的赵金笑骂道。
张铁嘿嘿乐道：“和你，还有李凡、王生是没法比啦，俺就随便学点装个比。”
张小顺、张铁、赵金、李凡和王生，当年在村里自称五小龙，和街溜子一样满村乱窜，尤其是张铁大媳妇小媳妇都不放过，有主没主都要调侃两句。
也就是那时候年纪小，要是换到现在，估摸高低得被别人家汉子摁在地上摩擦。
不同的是后三者家境稍好一些，赵金父亲赵全更是村里第一个走出去的商人，所以三人还在上学。
而张小顺和张铁家里穷些，后者早早辍学打工帮衬家里，也才有了他弟弟妹妹还在上学的机会。
至于张小顺也不是学习那块料，高三下半年休学在家做农活，张建新养猪本意也是给他凑上大学的学费。
现在村里出个大学生就是喜庆事，农村人认知里成了大学生以后也好找工作，所以张建新再苦也咬咬牙想让他上大学。
如果不是偶然机缘得到《神农本经》，恐怕他也得辍学了！
“唉。”赵金闷了一口酒，愁绪道：“咱们都一样，哪有谁不能和谁比的。”
说罢，他又自顾自倒满一杯酒饮下去，和喝水一样。
张小顺看着赵金唇边长出的胡茬，还有发青的眼袋，微微皱眉询问道：“你这是遇到啥事了，怎么一脸死了爹的表情？”
“去去，会不会说话？”
赵金白他一眼，五人曾经经常这样开玩笑，所以他没有往心里去。
“嘿嘿，那不是死了爹，就是喜当爹咯？”
张铁哈哈大笑道：“俺们厂里就是管做帽子的，虽然俺不干了，不过你要定制一顶特殊帽子，俺还是可以找工友给你弄一顶滴。”
“滚犊纸，你才喜当爹，我祝你生十个娃都是别人家的种！”
“好毒，你小子在外面毒鸡汤喝多了是吧，嘴也这么毒了？”
“那可不，一碗接着一碗干下去，干的我肾疼！”
嬉笑过后，张小顺问起正事，以前他是没能力，现在有实力了，兄弟有事能帮忙肯定帮忙。
说起心里事，赵金反倒是犹豫了。
“婆婆妈妈的干什么呢？还是不是爷们了？”张小顺笑骂道。
“其实……”赵金望了张小顺一眼，又快速低下头去，低声道：“我这次回来就是找顺子的。”
“嗯？”
张小顺眨眨眼，问道：“有事你就说，别逼兄弟们挠你脚心大刑伺候！”
“是啊，咱们五个从小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还有啥不能说的？该不会你和小花好上了吧？”
郑小花，小河村新生代村花，和五人一起长大，曾经年少不更事时张小顺暗恋过她。
当然，除开他之外，赵金、李凡、王生三人有一个说一个都暗恋过，只是都没出手，因为四人一个德行，嘴上口花花漫天飞，其实怂的一批！
唯独张铁明恋还告白了，然后被拒了，理由是她太小，张铁喜欢年纪大的，他们不适合！
为此事四人没少笑话张铁，谁让他平日没事就去调侃村里大媳妇小媳妇，让村花误会了也活该。
简单明了，兄弟得不到的，兄弟也得不到！
“我要和小花好上了，早特么通知你们去吃席，看你们抱头痛哭了。”
“切，不就是个村花，哥现在喜欢的是厂花好不？”
“诶唷，狗蛋有情况啊？”
“打住，再叫俺狗蛋，俺和你急，俺现在叫张铁，要做像铁一样坚硬的男人！”
“得了吧你，还铁样坚硬，是谁当初偷了王寡妇的小衣服，结果三秒结束战斗？”
“糙，老子和你拼了！”
看着你一招猴子偷桃，他一招王八拳打闹的二人，张小顺抿了一口酒看的津津有味。
不多时功夫二人气喘吁吁的坐下，张铁喘着粗气道：“小样等哥歇够了，再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怕你啊！是孙子你就来！”
“好了好了别闹了。”张小顺摆手道：“赵金你还没说遇到啥事，要是兄弟能帮忙的肯定帮。”
赵金眉头立时皱起来，张铁看不下去了，一脚踹过去。
“特么的，再磨叽切了那三两寸，当娘们去吧你！”
“滚犊纸，我……”
咬了咬牙，赵金耷拉着脑袋，闷声道：“我爹生意失败，想……想让顺子搭把手。”
“俺当什么大事呢，顺子现在发达了，手里缝里漏点就够你爹东山再起了，你说是不顺子？”
张铁转头问道，心也揣揣，毕竟自他辍学后几人各奔东西，现在打闹归打闹，可要涉及钱的方面，他也不确定。
出去几年也磨砺了张铁的成长，也懂得成年人的权衡利弊，除了此刻的维持少年气，他的眸子中已经添上一抹成熟。
而张小顺也已不是先前那个没心没肺的少年，最近一段时间的日子如一生那么精彩，让他学会了更多。
“赵叔想让我怎么帮忙？”
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下来，是因为张小顺察觉此刻赵金神色不对。
如果只是寻常帮忙，赵金哪怕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也不至于一脸惭愧。
“我爹……”赵金闭上眼，吶吶道：“他想你把整个东安城境内的生意都交给他。”
嘶！
张铁吸了口气不说话了，即便他不懂做生意也知道赵金他爹在狮子大开口。
自己不来就算了，打着赵金和张小顺的少年情谊把儿子推出来，张口就要整个东安城境内的生意链，这不是胃口大，是给自己老脸糊金呢！
“抱歉赵金，我不能答应。”
张小顺淡色拒绝道。
不论是东安城还是大河镇，乃至辐射的县乡镇，他都不能答应。
与秦家合同里写的分明，东安城聚香楼开业后，秦家会着手招聘专业人员以加盟的方式在东安城整个境内开办聚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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