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天空岛位于世界顶端。
实际并非如此。
比500年前魔神时代之前的更远时代,深渊便已经产生。
有人说坎瑞亚便是被遗忘之国,他们的遗民,构成了深渊的势力,丘丘人与深渊法师,便是坎瑞亚受到黑暗力量影响的子民。
这是事实,但它并非深渊的全部。
过去有一位与天理齐名的深渊之王,名为[皇帝]。
出生之时,便已参透万物,抵达终结。
终结之时,亦已断绝生死,无始无终。
他同时掌握世界的表里两面,无可颠覆,生来便不知失败为何物。
但是,已经理解一切,预知一切的他,没有喜怒,只有孤独的空壳。
“如果你的空虚无法满足,”天外而来的白发女孩,对他这般说,“请让我为你建立一个国度,带给你朋友、亲人以及情感吧。”
皇帝看见女孩的样子,希望得到他人理解的他便变化作了与女孩类似的形态,成为了“人”。
“我看到了坎瑞亚的灭亡。”在决定下来了坎瑞亚这个名字的瞬间,皇帝便痛苦地发现,自己已经预知了一切。
“你能看到多远的未来?”
“一切……从诞生到终结,再轮回……一切……”皇帝这样说。
他是在自言自语。
因为即便是天外而来的女孩,也已经被他在一瞬间理解,并预知了与她有关的未来。
“既然你那么无所不能,那你为什么不创造一个连自己都无法预测的东西呢?”他和女孩一起说出了这句话。
但是皇帝无法预测的东西,只有皇帝本身。
于是他制造了两个自己的分身,将光明与黑暗的力量割裂,交给了女孩,让她站在星星上把文明的种子播撒于大地。
深渊即是天空岛,天空岛亦是深渊,它们的根基位于星空,存在于同一颗星星之上。
他放弃了一切能力,只留下了不生不灭的根基,准备进入睡眠,准备1000年之后再醒来,看一看这个已经让他震撼的新世界。
但是在他闭上眼睛之前的那一刻,他又预知了未来将会发生的一切,看到了……世界的毁灭。
“看透我的一切,预知世界的未来,这是何等的傲慢啊。”女孩,也就是天理,正对着燃烧殆尽的天空冷笑。
皇帝明白,那是说给自己听的话。
这是他闭上眼睛之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
……
黑暗之中,只有两个座椅。
“咳咳咳咳。”云诚猛地惊醒,大口呼吸的时候呛住了,连连咳嗽。
“哟,你又来了?”空哥挖着鼻屎。
“你……是皇帝?”云诚难以置信地问。
“看到了吗?”空哥笑笑,“不过我不是什么皇帝,我只是[王子]罢了。”
“……你们,是什么关系?”云诚觉得皇帝是空哥的老爹。
“嘛,这个你随便猜吧,我不能告诉你,不过我现在也确实遇到了和那个人类似的痛苦,”空哥叹了口气,“不对,应该比他更痛苦。”
“你也预知未来了?”
“对啊!而且我还和他不一样,是没法改变它,而不是不想改变它……就很操蛋。”空哥在王座上烦得不行,直用手掌扇风,“唉,算了,直接步入正题吧。”
“什么?”云诚很懵。
“还不懂吗?真是迟钝啊……”空哥从王座上站起,撅起嘴,像个二流子一样用螃蟹步向云诚走来,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伸出,点点云诚的肩膀,“你懂不懂你在璃月和蒙德做了什么好事啊!啊?~”
“啊?我不是把他们都救出来了吗?一个人都没死,而且都从颓废变得阳光向上……”
“就是说这一点啊!你到底在干什么啊!”空哥一把揪住了云诚的衣领,“劳资辛辛苦苦的布局就这么被你破坏了,你愧疚不愧疚啊?”
“哈?”云诚彻底懵了,不知所措。
“啊啊啊气死了!你明明只需要被所有人讨厌然后用各种卑劣的手段弄死几个人把神之心搞过来就行了,为什么你要一路把那些人都纠正回来啊!是不是有病啊!”空哥气急败坏。
“啥啊?你这怪我?让大家振作起来有什么不对吗?对了,我还想给你一拳呢。”云诚想起来之前暗自发的誓,伸手抓住了空的头发。
“你……你给我放开!嘶……”空哥挣扎着,却被拉痛了头皮,龇牙咧嘴,“我那都是,为了拯救这个世界……”
“可是这怎么看都不像在拯救吧!”
云诚一拳锤到空哥的脸上。
妈的,好爽,感觉要给他脑浆打出来了。
“呸,你先放开手,我告诉你!”空哥流出了鼻血,把一口带血的痰吐到一边,说。
“行。”云诚放开了空哥,想看他怎么狡辩。
“唉,无语了。”空哥摇摇头,“先提问,你知道变成废柴有什么好处吗?”
“……完全不懂。”云诚说。
“你明明就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一直装成一副什么都不会的废物样子了。”空哥说,“摆烂可以减少争端,只要你够废物,那就没人可以利用你了,懂这个意思吗?”
“……这什么鬼歪理,果然我还是想再给你来一拳。”
“唉,我知道提瓦特毁灭的直接原因……”空哥自顾自地讲下去,“那就是七国之间的战争,为了避免争斗,我准备一次一次地削弱人类的力量,用各种方式唤醒他们的惰性,使世人懒于竞争,这样子所有人都是废物,就算打起来也无所谓,我都能依靠一些手段摆平……懂不懂啊!你让拥有神之眼的那些中二少年变回原本的样子,很有可能是在帮助天理毁灭世界诶!”
“呃,果然还是想给你来一拳。”云诚无语。
这种价值观也太扭曲了,属于是自残来换取生存吧?
虽然知道空哥说的话没有半点道理,但就是不知道如何反驳。
“咕咕咕!”空中凭空出现一台钟,里面钻出来一只木鸟,咕咕咕地叫起来。
“懒鬼!我已经拿到神之心了,接下来你能稍微做点事了吧?”荧的声音响起。
“啊啊啊,好烦啊!不想工作。”空哥低头叹了口气,气氛突然变得十分诡异。
就在云诚想要用人格修正拳打醒这个摆烂人渣的时候。
只见空哥突然抬起头对云诚微微一笑,说:“果然,还是得顺便给你点教训才解气呢。”
他拿出了一枚棕金相间的棋子,它上面显现出了巨量的岩元素力。
这是钟离的神之心!
“果然是你!你就是那个夺走钟离神之眼的人!”云诚立刻反应了过来,“你收集神之心又是为了什么?”
“嘛,这是对抗天理的第二手准备,本来是想当成秘密武器的,现在嘛,我准备拿来做点惩罚你的事情。”空哥嘴角扬起了些许阴险的微笑。
只见一张棋盘缓缓在空哥的面前显现,棋盘之上所绘并非一格一格的空格,而是提瓦特的地图……
他将那枚棋子,放在了伏龙树的树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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