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柜已经去了码头,今晚就乘沉壁号去上海了。两位姑娘若是要与他争辩,明日赶去上海辩就是了。”赵长水说。
“不要脸。”卞玉京怒声说道。
赵长水说:“是,小人不要脸。”
“我说你家大掌柜不要脸。”卞玉京立刻说。
赵长水捂住嘴不笑出声来,他也觉得李肇基够不要脸的。
即便是临近夜晚的华亭,依旧是极为繁荣的,松江府是大明的后起之秀,其经济发展,已经把南京之流甩在身后,能与苏州并齐。华亭与上海两县,都是大明赋税排名前十五的大县,由此可见一斑。
李肇基已经过了酒劲,在街道上一路转着,最后骑马来到了码头,一路颠簸,汗水涔涔,上了沉壁号。
程璧把沉壁号交给了李香君二女,因为觉着自己是个商人,俗套了些,因此里面的家眷物什一概搬走了。这些时日,二女对这里进行了重新布置。变的绣户绮窗,又因远山近水,颇有一派如诗如画的园林景象。
而沉壁号上单有李肇基的书房,却是颇为简朴,除了笔墨纸砚,并无其他,毕竟李肇基还从未在这里住过。
原是二女想着李肇基来,可住在这里,因此一早就被李肇基的亲随接管了,谁知道,李肇基来了华亭,却是安置了其他人入住其中。
按照亲随的引路,进入书房之中,发现一个女子正站在一幅画前观赏,那画是李香君所作,用墨秀润淡雅,描绘的是江南的云烟江景,沿海的波涛万里,在最上一角,却有白帆隐现。
听到脚步声,女子一回头,看到李肇基,问:“你是何人,敢上这艘船来?”
这女子二十来岁,身材娇小,有着丰厚的长发,脸蛋白净细腻,一双大眼,顾盼含情,但眉眼之间,多了些骄狂和高高在上。
“我为什么不能上这艘船?”李肇基笑着问道,直接坐在了椅子上,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女子。
这女人便是李肇基的好友,大明弘光皇帝送给李肇基的礼物之一,秦淮八艳之一的顾眉。
她本嫁给了与钱谦益齐名的龚鼎孳,但龚鼎孳却被掳去做了汉奸,与钱谦益家一样被抄家,柳如是和顾眉被弘光朱由崧相中,但被士大夫阻挠,不能入宫,于是送给了李肇基。
但她没有柳如是的好运,柳如是的丈夫是钱谦益,那是郑森的师父。虽说沈犹龙为了铲除政敌,直接给钱谦益安了一个汉奸的罪名,但郑森是不信的,他坚信自己的老师是被强掳去了辽东,是被迫当的汉奸。
郑森有意解救柳如是,却被皇帝抢走,又听说送给了李肇基,因此出面,李肇基看在他的面子上,送柳如是回了南京。
据说柳如是住进了李香君的媚香楼,而李香君却住了柳如是的故居南楼,二女也算换了家。
李肇基放归柳如是,一是看重与郑森的友谊,二则是欣赏柳如是气节。顾眉两者都不沾,自然也就被留下。
起先她与李香君二女住在南楼,但李肇基得知后,将其另行安置了。这次李肇基回上海,自然要把朱由崧送的礼物带上享用了,因此她被安顿上船,与伴在李肇基身边的陈圆圆住在一起,今晚一并去上海。
“这是东方商社李大人的船,船上安置的是他的女眷,你是何人,也敢侵犯?
快些滚出去,还能保住性命,不然,我让人打断你的腿!”顾眉冷冷呵斥,一副凶悍霸道的模样,更让李肇基相信,这女人能位列秦淮八艳,靠的也就是美貌和才学,性格、气节这些,与李香君她们是比不上的。
李肇基双手抱胸,笑道:“你,让人打断我的腿。我倒是不信了,外面人会听你的话,你是何人?”
顾眉:“你问我是何人,这是李大人的船,舱里住着李大人的女人,你说我是何人?
外面都是李大人的手下,自然要听我的。”
李肇基哈哈一笑:“有趣,有趣。”说着他起身来,环绕顾眉走动。顾眉双手掐腰,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昂首豪气。
李肇基不免感慨,这可真是一位成熟动人的风韵妇人,婷婷如弱柳之姿,肌肤吹弹可破,颇为动人。
“你就是顾眉咯?”李肇基淡淡问道。
顾眉问:“你怎知我的名字?”
李肇基说道:“有人把你送给了我,我便是你的主人,李肇基。”
“呀!”顾眉吓的向后缩了缩,她转向门外,却见门外负责看管的亲随悄步离开,显然证明了李肇基所言非虚。
“奴不知是大人到了,还以为是......。”顾眉跪在地上,小心应对。
李肇基摊开手:“起来,扶我更衣洗浴。”
屏风之后,有巨大的木桶,顾眉招呼人准备了热水,热气在里面蒸腾,满是缭绕的烟雾,玫瑰香气沁人心脾。
顾眉站在李肇基面前,为其退去衣裳,扶着李肇基进入木桶之中,李肇基一屁股坐下,溅起无数的热水,泼洒了顾眉半身,打湿的衣服立刻贴在身上,更见少妇的珠圆玉润,那种丰润,犹如一匹胭脂马,令人有驰骋的野望。
而顾眉的,非但没有羞涩躲避,反而挺胸上前,轻轻为李肇基擦拭着。
李肇基反而不着急了,享受着酒后的热浴,到洗完了,他走出浴桶,披上浴巾,问道:“陈氏在哪个房间?”
“大人跟我来......。”顾眉引着,进入了到了二楼一处比较偏僻的舱室。
这是李香君二人的船,李肇基自然不会让旁的女人住她们的房间,因此顾眉和陈圆圆都安排在偏僻无人的客房里。
进了房间,顾眉往里一看,说道:“大人,圆圆妹妹已经歇息了。”
李肇基也看了一眼,月洞牙床上,陈圆圆已经休息,李肇基微微点头,顾眉轻声问:“大人,要不要把她叫起来?”
李肇基看到陈圆圆身体靠内,还有一床薄被在一侧,问道:“你也在这个房间住吗?”
顾眉点头:“是,外面人是这么安排的,说不要动太多的东西。”
这正是李肇基的安排,他坐在椅子上,神色似有不悦,顾眉立刻跪下,说道:“方才是奴家冲撞了大人,请大人恕罪。”
李肇基微微点头,托起她的脸,说道:“我也在想,怎么罚你。”
顾眉感受到了李肇基手上的热度,伸手托住他的大手,轻轻在脸上摩擦着,脸上却如花朵绽放,红晕一片。
柳如是很有气节,当初被送来,声言若为人欺辱,甘愿一死。李香君和卞玉京,一个温婉动人,一个明媚大胆,和李肇基之间却缺了些实质。
陈圆圆逆来顺受,送给吴三桂她便伺候吴三桂,被刘宗敏抢走,她便伺候刘宗敏,为李肇基所获,她便一心侍奉李肇基,无所求,无所愿。
唯有顾眉,贪心而大胆,已知李肇基声名在外,大业初成,今日更见他壮硕魁梧,顾盼豪气,比之龚鼎孳那等老头更有男子气概,她又没有什么道德洁癖,如何不心动呢?
“奴家随便主人处罚,奴家都受着,只请主人怜惜则个.......。”顾眉轻声说话,婉转诱人。
李肇基听了这话,嗅到她身上的香气,一时呼吸都粗重了,直接把顾眉揽入怀中。
“主人,圆圆还在呢?惊醒她可怎么办?”顾眉趴在李肇基肩头,轻声问。
“那你便声音小些,若是惊了,便再罚你。”李肇基说。
顾眉忍不住往里间望了一眼,不仅没有阻止,反而更是激动,这如偷情一般,让她倍感刺激。
一曲莺歌随风船,一匹胭脂马中箭。
里间正在休息的陈圆圆果被异响惊醒,趿拉着鞋子掀开了珠帘,就见椅子上,一个虎躯震颤,一个金莲高举......。
“啊!”陈圆圆忍不住惊呼一声,见二人看来,跑回床上,用薄被盖住脑袋。
但却是躲不过了,李肇基今日已经被人坏了一次好事,又如何还能重蹈覆辙。
随即,顾眉被抱到了床上,陈圆圆身上的被子掀开,一女脸色如海棠带雨,一女眼眸春潮荡漾。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到无花空折支。
三日后,沉壁号抵达了上海。
李肇基倒也没有沉迷这两位的美色,纵然她们也喜欢沉壁号,但却还是被安顿到了上海县城的一处小院里。她们在沉壁号上的一切痕迹都被消除,这艘船,依旧属于李肇基的两个红颜知己。
安顿好后,两位带着幽怨的美女也是到了,李肇基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现,直接拉上马车,在城内外闲逛开来。
“你们觉得,咱们那南楼放在哪里合适呢,随便你们选,选定了,我派人就买地。”李肇基说道。
卞玉京心里还带着气,说道:“我瞧着县衙不错,能买下来吗?”
李肇基说:“那你来晚了,县衙被王伯爷抢了做王府。”
忽然李肇基笑了,他想起了后世的一个笑话。说有一个地方请王健,林投资做万达,王健,林嫌那里穷,但人家地方政府屡屡邀请,他便让市场部把地方选在了市政府,结果.......通过了,然后.....赔了。
“你笑什么?”卞玉京狠狠掐了李肇基一下。
“我想起开心的事,当然要笑。”李肇基淡然回答。
卞玉京敢爱敢恨,李香君却是大气些,指着黄浦江畔一处正在动工的地方说道:“我觉着那里不错,正好地基被收拾出来,放在那里如何?”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李肇基立刻摇头,略显夸张的说:“不仅那里不行,那里周边三里内都不行。”
“为什么呢?”
李肇基说:“那里是我刚刚开发的一块地方,是要建立讲谈社,供江浙贫寒子弟读书的地方。
将来那里到处都是读书人,个个衣冠楚楚,人人能诗善对,又都会装君子,你们两个住在附近,岂不是看花眼,若是被人骗走了,我岂不是给别人做嫁妆,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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