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对他那道伤疤很感兴趣，上楼睡觉了也不消停，把顾行则的衬衫卷上去，盯着研究。
手还摸上去按了按。
伤疤旁边就是壁垒分明的腹肌，沟壑很深，她时不时就会不小心碰到。
顾行则对她的心思心知肚明，伸手挡住她那漂亮爪子，然后对上她无辜的眼神说：“别动手动脚的。”
说完自己都觉得，自己颇有一种良家妇男欲迎还拒的架势。
他要起身去浴室，云姝却把他给按在枕头上靠着，手在她最喜欢的位置用了大力气。
“我再看看。”
顾行则：“……”
云姝甚至把衬衫衣角塞到了他手里，让他自己拉高，然后用刚做的美甲在他那道疤上划过。
那片腹肌陡然收紧了。
她抬头看了眼顾行则幽深的眼眸，继续细细描摹。
手腕硌在黑色皮带上有些不舒服，她还把皮带往下拉，然后换了个姿势，把自己小腿搭在他腰上，让两道相似的疤痕挨在一起。www.ýáńbkj.ćőm
“真的很像。”
顾行则沉沉喘息了一声，没心思附和她的话。
“拿下去。”
他的手掌握上她的小腿，略高的体温让云姝缩了下腿，涂着鲜艳颜色的脚尖轻轻踹在他皮带上。
脚跟离要命的地方就差一点点。
她顿了顿，清晰的感知里有些模糊的明白，多少知道那个地方不能动，于是又收回脚，蜷缩着坐在他腿边，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看着他。
一派清纯，看着就让人不忍心责怪。
顾行则拿手臂挡住眼睛沉沉呼吸片刻，接着把她拉进怀里，然后半搂半抱着进了浴室。
“收拾好早点睡觉。”
云姝靠着他胳膊不动弹：“噢。”
这次的浴室之行非常短暂，顾行则花了十分钟就出去了。
云姝在热气缭绕中探头，抹一把眼睛看着他的背影走出去。
看不见门外的影子了，她又百无聊赖地拿手接水玩儿，看着那被热水淋过的手指，表情若有所思。
等她洗完出去，顾行则还在窗前打电话。
听内容是关于周京墨的事，虽然他一直用“他”来称呼。
云姝突然想起隔壁房间里还藏着周京墨送来的东西，爬上床的动作都停顿一瞬。
裹上被子听他打完电话，她问：“什么事？是我可以听的吗？”
“宁家和棠家的事。”顾行则走到床边，曲着指节抬了抬她下巴，逗弄似的。
“棠家被宁思瑜拉下水了。你做得很好。”
之前和宁知夏的通话他没问过，因为她那个手机上的所有通话都会被监听，这件事早告诉过她。
云姝没急着高兴于这句夸奖：“宁思瑜呢？”
“她也学聪明了，把暴露棠恬的事甩在了网友身上。这说明，你让宁知夏做的事正在起作用。”
宁思瑜已经决定叛变，只要在宁斯云发现之前下手，监控底片就能到他们手上。
这个消息才是好消息，云姝抿唇露出浅浅的笑：“好事。”
顾行则说：“宁氏现在情况不太好，不过目前还没那么容易被拆解，宁斯云断尾求生说不定还会有点突破。但他要找别人合作是肯定的。”
之前和周家共同投资的大项目被全面叫停，对宁氏长期的影响不小。
宁斯云要是想力挽狂澜，尽快堵住其他窟窿，那这些大项目就不可能永久搁置。没了周氏，就找别的人，能赚钱那和谁合作都一样。
云姝细细思索：“所以我们可以从他要找的合作里下手？”
“嗯。周家肯定还有别的手段等着他，宁斯云自己也清楚，所以接下来他大概会用变现能力最强的项目来抵抗。只要有钱赚，也不是没人会顶着周家的压力和他合作。”
云姝：“那我们该怎么做？搅黄那个项目？”
“不，”顾行则亲吻她好不容易恢复完全的嘴唇，呼吸交缠着，低声说，“把他赶到我们最容易操控的那个项目里，让他喘口气。”
所以是看着他好过？肯定有后续。
“然后呢？”
“然后在他尝到甜头后下手，他为了投进去的钱，只能不断找更多人合作。”
“再然后，我的公司会进驻投资，拆解宁氏。”
把破铜烂铁卖出去，把核心项目折价送出去换点好东西回来。
云姝有点云里雾里，慢慢思考着，用自己的方式讲了讲自己的理解：“用钱买进，得到操控权，再改造？”
“没有改造的必要，顾家对娱乐行业并不擅长，不准备插一脚。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我们只需要交换东西，换回来的好处可能要比自己改造的结果更好。”
顾行则说着，转头提起一个已经有点陌生的名字。
“还记得你说你在那个游戏里看到的相机品牌名吗？致璞电子。”
她从已经变得遥远的记忆里搜出来那四个字，点头：“记得，有用吗？”
“那是程家的公司。顾氏和程家在合作，双方关系还算可以，他们旗下有个不错的娱乐公司，可能会有兴趣吸纳宁氏的产业。”
“嗯？”云姝蹙眉，“把宁氏送给别人？”
“是折算换取。也算是投石问路。”
顾行则关了照明，房间里只剩那盏腊梅小灯，然后他重新上床，多解释一句。
“后面可能需要他们帮忙。”
她差不多懂了。
要人帮忙的时候买点水果提上门，这是礼数。
买水果的钱不能计较。
云姝躺下去窝在他怀里。
腊梅小灯的开关权力牢牢掌控在她一个人手里，等躺好，她回头提醒一句：“我关灯了噢。”
顾行则每次都要被她这有意思的郑重态度惹笑。
“好。”
小灯也熄灭，房间里一片黑暗。
没有光线时，人对声音和触碰就莫名更敏感。
云姝的手贴在他身上，趁着顾行则还没开口计较这事，先发制人提起话题。
“那现在事情算进展到什么进度了？”
顾行则在黑暗里看着她的轮廓，也不揭穿她的小心思，说：“百分之三十。”
“啊……”
她有点嫌慢。
顾行则又说：“别急。过两天祝寿会之后，该轮到闻家了。闻堇年比宁斯云难对付，要让他分散点注意力。”
提到闻堇年这三个字，云姝就没什么好脸色。
睡前提到这个名字都晦气，她拉高被子遮住手，闭眼不聊了。
“睡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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