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厌忽地问她:“浣溪,我以前都还写过什么诗?”
浣溪闻言一怔,却是道:“姑爷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对自己之前的事感到好奇,所以问问。”
浣溪抿嘴思虑了会儿,却轻轻摇头:“奴……奴婢也不知道。”
“真的?”安厌狐疑道。
浣溪立即低下头去,闷着点头。
安厌道:“我以前的事有何不能告诉我的,问你什么你直说就好。”
过了一会儿,浣溪却小声说:“小姐说,不能告诉伱以前的事,不然不好。”
“你听小姐的还是听我的?”
浣溪沉默了会儿,嘴里嘟囔:“当然听小姐的……”
“你说什么?”安厌不由挑眉。
这丫头脾性见长了,竟敢忤逆自己。
却不想浣溪幽怨了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是小姐的人……又不是姑爷什么人。”
安厌不由失笑,随即起身走到了浣溪近前,浣溪立即紧张了起来。
但心绪紧张中,又带着埋怨,她已经知晓昨晚小姐也说了让安厌可以去她那儿,但安厌却选择了申容膝,她心里自然是有些不喜的。
“你在生气吗?”
“浣溪只是个婢子,哪敢生什么气。”浣溪垂首道。
安厌便想到,闻人锦屏此前所说,这丫头的心性的确是挺高,不过胆子也大,敢和家里主人顶嘴,也是平日锦屏惯着她。
“我听闻,关系亲近、朝夕相处的两个女子,月事有可能会同时来。”安厌突然说道。
“啊?”浣溪瞬间懵住。
“我昨晚要是去了你那儿,万一你也同锦屏一样不方便,岂不坏了美事?”
浣溪明白了安厌的意思后,俏脸瞬间涨得通红,站在那儿手足无措起来,半晌过去,才听她小声道:“姑爷也没问我……我方便的……”ýáńbkj.ćőm
“方便什么?”安厌笑着问道。
浣溪知他是在捉弄自己,当即嗔怪地白了他一眼,但还是小声说道:“我这些天……身子干净,不会让不干净的东西碰着姑爷的。”
安厌俯首笑吟吟道:“你这丫头,一开口就是好几天啊,真贪心。”
浣溪攥着手说道:“浣溪……早就想贪心,只是小姐没发话前,不敢……”
“你现在敢了?”
“小姐都松口了,就看姑爷你愿不愿意……”
安厌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见她小脸红润,眼眸里闪烁着光泽。
“你还真听你家小姐的话。”
“这是自然,浣溪是小姐的人,不管以后变成什么样,小姐都是浣溪的主子。”
“那我的话呢?”
“姑爷的话该听的自然也听,但要是……姑爷一直是姑爷的话,也得先听小姐的才行。”
“你这刁婢,竟敢与我谈条件?”安厌轻嗤一声道。
浣溪却说道:“姑爷冤枉人,浣溪可没有,这都是按礼数来的,要是只听姑爷的不听小姐的,那我岂不成了刻意讨好逢迎当家主君的贱婢了。”
“我看你就是个贱婢,该打!”安厌恶狠狠道。
浣溪轻咬下唇,眼含春情地看向安厌,轻声道:“姑爷……还没打过奴婢呢……”
安厌看她这模样,心里却猛地机灵了下,旋即热切了起来。
“晚上洗干净等我,看我好好教训你!”
浣溪神色却立即恢复清明,羞涩中又有些犹豫道:“还是明日吧,昨晚姑爷去了申大家那儿,今晚还是陪小姐比较好。”
“明晚……浣溪会洗干净……”
“……”
安厌轻咳一声,强压下心头火气,转身又回到桌案后面坐下。
“我刚问你我之前都写过什么诗。”
浣溪看了他一会儿,也恢复了一本正经:“小姐说了,姑爷你不便知晓以前的事。”
“她是怕我恢复记忆的事传出去惹来麻烦,不过一些诗而已,即便我真恢复了记忆,也不会主动宣扬的,我也没那么蠢。”
“可……”
“你要不说,我就自己去问锦屏了。”
浣溪这才哀怨地看来一眼,抿嘴思虑了会儿,说道:“我只知道三首。”
“过来写下来。”
浣溪便依言走到案前,提笔在纸上慢慢写了起来。
除了安厌已知的那两首外,还有一首写新婚的诗。
昨夜洞房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等到浣溪停笔,安厌面露复杂之色。
见安厌不说话,浣溪小心翼翼地问:“姑爷,您没事吧?”
安厌看来一眼:“我能有什么事……你出去吧。”
“噢……”
书房里只剩了安厌一人,两眼一直在注视着纸上的文字。
失忆……失忆……
自己真是不久前在这原身昏迷之时穿越而来的吗?
还是说……自己一早就是穿越者,真的失忆了,失去了在这个世界原本的记忆,却保留着穿越之前的记忆。
真实情况若是后者,那未免太过离奇了!
自己之前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才导致了失忆,或者说自己的失忆,是自己仇家故意为之吗?
安厌只觉心里一片乱麻,让他感到烦扰的是自己并无记忆缺失之感,他此前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穿越者,只是没有获得原身的记忆而已。
自己一直都是自己……
但若之前的自己也是自己,那自己又该如何面对先前的记忆。
一个人的经历了,决定了他是谁。
现在自以为自己完整的自己,倘若未来哪天又得到了从前那段完全陌生的记忆,那自己还是自己吗?
这个问题,安厌一时也想不明白答案了。
他刚在这边世界醒来时,还曾为没有得到原身的记忆而感到庆幸。
书房内一片死寂,案上茶杯中冒着白气。
最好的结果便是,安厌能知晓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但是以旁观者的身份。
就如同用侵神术窥探别人的记忆一般。
安厌深吸口气,复又长长吐出,坐在那儿目光闪动,久久不语。
……
要纳申容膝为妾,此事还需知会申容膝远在云州的家人,为此已经派了人过去。
距离年关越来越近。
一夜,安厌走进了浣溪所住的房间。
推开门时,她早早坐在床上等着了,安厌第一次来浣溪的房间,里面很香,今日应是特意点了熏香,床上的被褥也都是崭新整齐的。
浣溪今夜打扮的格外娇俏,面含羞怯之意。
安厌心里忽地去想,那些要害自己的人真是可恶,自己若是死了,这些美人可怎么办才好。
他迈步过去,直接将浣溪紧紧抱起。
这丫头此刻显得无比紧张,全没了昨日和自己叫板时的脾气。
安厌逗她:“你知道怎么伺候人吗?”
浣溪紧张地说道:“我……我本想找些婆妇问来着……但小姐说不用,说晚上姑爷会教我的。”
安厌闻言不由乐出声来。
浣溪顺势依偎在他怀里,低声问:“姑爷,是抱着我舒服还是抱着申大家舒服?”
“你要做个妒妇,我可就不喜欢你了。”
“我没有……是小姐让问的。”
“……她还说了什么?”
“小姐说,让我以后好好伺候你,对你好。”
安厌紧了紧怀里的丽人,轻声道:“来,我来教你。”
#
新的一年来了,长安城内一片喜庆祥和。
安厌府上也热闹,一家人常常外出去游玩。
日子一如既往地平静,身在凡尘里,若非自己每日都在修行,安厌都觉得自己完全不像个修士。
他抽空去了趟水月小筑,却没见到雪雁,留下信后过几日又去,才见到她。
他找雪雁是向她打听今日修炼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师尊说,关外第二批修士要进来了。”
“第二批?”
“这次进来的要比上次更多,仙秦九宗、莽汉古族应该都会来人,甚至两国皇室都有可能回来。”
关外的修士这样分批次进来,也便于雒阳那边的高层们对此进行管理。
关外修士往玄唐移民,是个很庞大的工程,秦汉两国的修士何其之多,玄唐倒是可以直接打开三界关让他们一股脑地全部进来,但那样势必会引得天下大乱。
等第一批修士被彻底安置好了,再让关外修士们进来第二批。
这样慢慢进行下去,等安置好那些大势力,最后才是散修,不过要到那时,估计会是几年、十几年之后了。
“第二批进来会是什么时候?”
“一个月后,今年会接连进来四批修士,人数估摸有数万。”雪雁说道。
数万……玄唐有这么多修士吗?
但这数字对关外之人而言只是九牛一毛。
安厌咋舌不已。
真等千百年后,这玄唐还能是凡人主导的世界?
云州那边传回了信,申容膝一家在听说了安厌是当朝宰相亲眷之后,全都表示没有丝毫反对意见,并且送来的信中满是逢迎之意。
安厌懒得理会,申容膝也说了与云州的亲戚并不亲近。
择了个吉日,申容膝正式进门,成了安厌的妾室。
纳妾的礼并不隆重,但看得出申容膝对此极为在意,这意味着她终于有了个安身之地。
一月的时间很快过去。
余焕霆、余焕祺、闻人景衡三人也从雒阳来了,白鹿书院即将开学。
他们也带来了给安厌和闻人锦屏的家书。
而且春闱将至,余焕霆和余焕祺二人更加发奋读书了,闻人景衡本想在长安玩上几日,余家两兄弟却早早进了书院,闻人景衡无奈,也只得一同回了书院。
闻人锦屏对此感叹道:“焕霆焕祺两人未来必定成才,景衡跟着他们肯定会改好的。”
一日,安厌又见到天上机械神鸟飞过,三界关又打开了。
这次的阵仗比上次还要大,天空之上的机械神鸟未曾停过,一排排成群结队,声势无比浩大,去往的竟也是太华山方向,惹来城中无数百姓围观。
随后,安厌从雪雁那里得到消息。
仙秦九宗之一的玄天剑宗,将在太华山的万米髙空之上,建起出一座天上仙庭,届时将广邀玄唐所有修士一同前去观礼。
只要肯去,便都是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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