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长的弟子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小奶娃被师父抱进房间睡觉，却一点都都没碰上。
“师兄，这样下去，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小奶娃？”
“师兄，你快想个法子！”
大师兄眼神一动，眯起眼睛，恨恨道：“看来只能这样了！”
一群人聚在一起密谋。
老道长放下两小只后，给鹿南歌把脉。
脉象平和结实，是被那三味药巩固过的。ýáńbkj.ćőm
看着爷爷雪白的须发被染染扎成小辫儿，鹿南歌差点没笑出声。
爷爷想了想，仔细问道：“记忆都恢复了？”
鹿南歌赶紧收敛嘴角可疑的弧度，严肃点头：“对不起爷爷，我──”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这都是你的历练。
陆老头给你治病的时候，没说什么？”
鹿南歌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就是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好像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
老道长嗤笑道：“他那个榆木脑袋，整天就知道光宗耀祖、发扬光大，想不明白的多了。”
鹿南歌抿嘴偷笑，爷爷的吐槽还是这么犀利，看来和陆老爷子还是旧识。
“对了，既然陆老头想到什么，我也就不瞒着你了。”
老道长整理整理衣冠，叹了口气，严肃道：“我本名苏鸿煊，年轻时不仅认识陆老头，还认识聂老头和殷老头。”
鹿南歌一惊，是她想的那个聂老头吗？
苏老爷子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点了点头：“就是他。”
鹿南歌心头巨震，心情复杂起来。
“陆老头平时最喜欢倒腾中药，为人古板，一点儿也不好玩。
反倒是殷老头豪迈潇洒，聂老头不拘一格，我们三个玩的最好。
只可惜，英雄难过美人关。
我和聂老头同时爱上了小枫，可小枫早已心有所属，她爱慕她的殷大哥。”
鹿南歌皱起眉头，她以前听聂爷爷念叨过小枫这个名字。
聂霆云说那是生了他父亲没多久就过世的奶奶，从此后，他爷爷终身未再娶，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
鹿南歌还曾为聂爷爷和小枫奶奶的神仙爱情感慨，那这个殷老头又是怎么回事？
苏老爷子神色悠远，没发现鹿南歌的异常，他似乎回到了少年时候。
“小枫鼓起勇气给殷老头表露心意的那天，正看到殷老头救了一位女子。
殷老头对那女子一见钟情，那女子以身相许，全被小枫看在眼里。
小枫哭着回来，我和聂老头就知不好，赶去和殷老头算账。
殷老头竟然说他一直把小枫当妹妹看待！
气得我和聂老头连手和他打了一场，兄弟情义就此断绝了。”
鹿南歌恍然大悟，无限唏嘘。
苏老爷子叹了口气，继续娓娓道来：“小枫哭了三天，茶饭不进，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我和聂老头急坏了，去找陆老头给小枫治病。
他却说什么，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可为一个小女子绊住脚步。
她不吃饭，便叫她饿死算了。
气得我当场揍了他一顿。
我心想，你不救人，这世间还有别的郎中，实在不行，我学医去救小枫。”
说到这里，苏老爷子苦笑一声。
“没想到等我回来，小枫早嫁给聂老头了！”
鹿南歌惊讶问道：“为什么啊爷爷！”
“聂老头为了求陆老头救小枫，在门外跪了一天一夜。
把陆老头给跪麻了，这才出手救了小枫。
唉，从此后，我弃却所有医术，只学毒术，发誓再不救一人，自此潜心修道，和世俗无缘了。”
听了爷爷的叙述，鹿南歌愣了良久，这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爷爷，委屈你了。”
苏老爷子淡然一笑，又恢复了鹤发童颜的老神仙模样。
“一生犹如白驹过隙，须臾而已，都是历练，谈何委屈？
终究是无缘罢了。”
送走爷爷后，鹿南歌良久难以入睡。
并不是所有人的爱情都是双向奔赴，也不是所有人都会理解爱情。
她，是否也应该释怀呢？
……
在白云观里的日子简单又快乐。
叔叔伯伯们争着抢着抱两小只，有时候甚至大清早地就来偷，谁也拦不住。
爷爷好几天都扑了个空，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岂有此理，徒弟偷我重孙子玩！成何体统！”
两小只每天还没睡醒就被接走，晚上睡熟了才被送回来。
鹿南歌拥有了大把的个人时间。
她也缠着爷爷给她做了件道袍。
她每天把头发挽起来，穿着宽松舒服的道袍，懒洋洋地往躺椅上一睡。
想画稿了就画两张，不想画了就晒太阳补觉。
真是神仙过的日子啊！
太惬意了！
……
聂霆云已经几天没有合眼，他想不通鹿南歌是怎么消失的。
他坐在办公室的椅子里，排查着所有鹿南歌可能会去的地方，一如当初。
可是他每天得到的回复就是，没有鹿南歌的任何消息。
他还是大意了，早知她会走的，他应该寸步不离地跟着她，而不是等她出现在他面前。
他还是这么蠢。
阿墨凑了过来，在聂霆云耳边说：
“聂总，下周就是李老爷子钻石婚纪念日，夫人一定会出席的。”
聂霆云瞳孔微震，是了，李老爷子和黎奶奶帮了她很多，以她的性格，不会不来的。
“安排下去。”
聂霆云一个手势，阿青阿墨就知道要做什么了，他们要提前把会场布置好，让夫人插翅难逃。
聂霆云回到鹿南歌曾经的住所，那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
他沉默地坐在沙发上，想起他还是云雷双的时候。
那些日子，他每天都能见到鹿南歌和两小只，每天都能吃到她亲手做的饭菜。
他睡在她门口的沙发上，她有事还会找他商量。
那个时候，两个人多像恩爱的小两口。
可惜，他不是云雷双，而是聂霆云。
是她的梦魇，是她最难以释怀的过去，是她拼尽全力救回来的白眼狼。
聂霆云的心头像压了一座山，一直沉下去，最后被碾碎。
“南歌，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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