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可以把光聚拢在钻石上？”
聂霆云点点头，鹿南歌来了兴趣。
“对啊，就像那种高原上使用的锅子一样。”
看着她兴奋得像个小孩，聂霆云也露出了欣慰的微笑。www.ýáńbkj.ćőm
“没有光的时候，我就用夜明珠造一个！”
鹿南歌的思路一下全都打开了。
“云雷双，你真是，太棒了！”
她想给他一个拥抱，手都张开了，最后硬生生转成了拍拍肩膀。
聂霆云很是失望，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鹿南歌不为所动，她可不能再犯错误了。
这人生得妖孽，又实在有手段，她怕自己顶不住。
“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买个宽点儿的沙发给你睡，晚安。”
聂霆云一眼不眨地看着鹿南歌在门口给他挥了挥手，关上了门，没有反锁。
如果他想的话，他应该可以进去赖住她。
可惜，这里的一切很快就要和他没关系了。
……
鹿南歌也不知道为什么，云雷双今天看她的眼神很不对劲，让她感觉到很悲伤。
似乎即将失去很重要的人。
那种不舍和痛楚，牵扯到她的心尖，也隐隐作痛。
是他妈妈的病情不容乐观吗？
她是不是应该去安慰安慰他？
可是，他也没跟她提，她这么贸然地去说，反而有点冒犯。
他们两人是算什么关系呢？
恐怕是搭伙儿过日子的舍友吧。
毕竟，他看起来很神秘的样子，她也不了解他，不是吗？
鹿南歌胡思乱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等她再醒来，天光已经大亮。
她伸着懒腰走出去，客厅里空无一人，干干净净，似乎从未有人在一样。
悠悠和染染还没醒，鹿南歌凭空生出一种不安。
往常她起来没看到云雷双的时候，她都理所应当地觉得他是去买早餐了。
可今天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
正在她纳闷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心中一惊，按下接听键，阿青的声音撕心裂肺：
“鹿姐，云哥他、他出车祸了！”
……
鹿南歌一手抱着一个小宝宝，惨白着脸慌张冲到医院的时候，苏慕洵、阿青阿墨围了一圈，都回头看她。
床上躺着一个人，用白布盖着。
鹿染染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鹿悠悠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那个人说的消失是这样。
鹿南歌下意识地把两小只交给阿青和阿墨，直着眼睛就要去掀那块白布。
苏慕洵沉声道：“云先生是，去看他母亲的路上，被一辆酒驾的车撞倒了。
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
鹿南歌呆呆地看着他，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云雷双，早餐呢？”
她依旧伸着手去拽那块白布。
阿青和阿墨抱着两小只后退一步，两人都低下头来，不忍心看。
苏慕洵也别过脸去，神色晦暗难明。
鹿南歌抓住了白布的一角，手却停了下来。
“云雷双，别闹了，悠悠和染染还等你带他们去玩，你知道，今天他们不上学，我还要画图的。”
她喊了几句，没人答应。
她的声音开始颤抖：“云雷双，你起来，我带你去买个大沙发。”
“不买沙发，睡地板也可以，嗯，就睡我房间里的地板，只要你起来。
你起来啊！”
鹿南歌用力扯开了白布，下一秒，聂霆云面无血色地躺在她面前，头上有血淋淋的伤口。
没有呼吸，冷冰冰的，手都青紫了。
她一点点地伸过手去，碰到他的指尖，不再是温热细腻，而是冰冷粘腻。
“云雷双。”
鹿南歌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
“妈妈！”
鹿南歌猛然睁眼，自己正躺在病房里，两小只趴在旁边，眼睛红红的。
苏慕洵迎了上来，小声询问：“感觉如何，要不要请陆医生？”
她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哑着嗓子问：“是真的吗？”
苏慕洵沉吟良久，重重地点了点头。
鹿南歌坐起身，淡淡道：“苏医生，等会我把墓地地址发给你，你送他去。”
她抱起两小只，一路面无表情地回到了家。
在最近的公墓买了块地，给苏慕洵发了过去。
她躺在床上，感觉像在梦里，不很真实，又实在隐隐作痛。
鹿悠悠和鹿染染也不知所措，他们没想到那个人会以这样的方式退场。
他俩躲在房间里，小声说：“哥哥，爸爸他……”
鹿悠悠连忙用手捂住她的嘴，示意她不敢再说，让鹿南歌听见又要伤心了。
他拿出手机给他们点了一些吃的，等送到后，拿到鹿南歌房间里，她还是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乖，你们吃吧，妈妈不饿。”
两小只乖巧地退了出去，他们知道妈妈比他们要更难接受。
鹿南歌一直躺到深夜，这才晕晕乎乎地起身，两小只已经自己睡着了。
她坐在空旷的客厅里，坐在云雷双一直在睡的沙发上。
她想感受是不是还有残留的余温，却是徒劳。
一切都冷冰冰的，似乎这个人从未出现。
夜深人静，她终于流出泪来，越来越多，以至于要捂着脸才能止住哭声。
……
“聂总，这样真的好吗？鹿姐她……”
阿青和阿墨开着车，停在鹿南歌楼下。
原本应该躺在墓地里的聂霆云好端端地坐在车里，脸色铁青，眼神疼痛到无以复加。
虽然鹿南歌家的灯暗着，可是他能感觉到她还没有睡，他能感觉到她的痛苦。
她此时一定在哭。
如果他能给她一个肩膀，如果他能一直陪着她就好了。
可是，他是聂霆云，他不是云雷双。
长痛不如短痛，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离开鹿南歌的方式。
“回吧。”
聂霆云摇上车窗，再见了鹿南歌，你的云雷双已经死了。
现在剩下的只有你的仇人聂霆云。
以后见面的时候，你也不会纠结和痛苦了吧？
聂霆云的车一路疾驰而去，却没看到暗处还停着一辆白色的劳斯莱斯。
陆沉坐在车上一脸严肃。
今天的事他也听说了，他倒是没想到聂霆云会这么果决，可是鹿南歌真的能走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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