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干嘛！”
鹿南歌只觉得眼前一晕，就被聂霆云抵在了墙边。
她正要骂他有病，一抬头对上那人的眸子，沉黑如墨，冷若冰川。
他眉头紧蹙，俊脸沉得可怕，已是怒极。
聂霆云快要气疯了，没想到他竟然有头上变绿的一天。
“哪、一、天？！”
鹿南歌由后脊梁骨窜出一股凉意，又怕又气，想要挣脱，却想到他长期在那种环境下工作，心理肯定已经发生了扭曲，万一把他惹恼了，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她的孩子怎么办！
她不敢再挣扎刺激他，只好弱弱地问道：“什么哪天？”
聂霆云的手收紧了几分，鹿南歌痛呼出声：“啊，好痛！
四年前的九月十号，你自己去查出台记录不就行了！”
听到这个回答，聂霆云愣住了，那天是他和鹿南歌唯一一次的缠绵，持续了一整晚。
药力的加持和多年的积蓄，让他不加怜惜。
直到鹿南歌蜷缩在他身下呜咽求饶，他才放过她。
鹿南歌浑身布满殷红草莓的样子，至今还藏在他心底最隐秘的地方。
她哪有时间去找鸭？
聂霆云一时间有些混乱，手也松了一些。
鹿南歌瞅准时机，猛地抽出手，照着聂霆云的小腿猛踹一下，抽身就往远跑去。
聂霆云闷哼一声，皱着眉头，忍痛把一瘸一拐的鹿南歌抓了回来，往路边停着的迈巴赫上拉。
鹿南歌奋力挣扎：“放开我，你干什么，我要报警了！”
聂霆云下颌线紧绷，沉声道：“你再乱动，说不定我还真会对你做些什么。”
鹿南歌瞬间噤声，心中满是惊恐。
她瘦弱纤细，根本拗不过他。
被聂霆云像拎小鸡一样，提到了车上。
车上空无一人，司机把车开过来后就逃离了现场。
刚才夫人狠踢聂总的场面他看得真切，当真吓得胆寒。
放眼整个京城，都找不出来一个敢对聂总大声说话的，夫人她是条汉子。
聂霆云盯着一上车就蜷缩在角落里的鹿南歌，深呼吸一口，暂且把所有的情绪都搁在一旁，语气淡淡地说：“这三年，发生了什么？”
鹿南歌猜不透这只鸭究竟想干什么，但为了能安全脱身，还是把骂他的话都咽了下去，示敌以弱地说：“就，带娃呗──”奇书屋
看着对面人微微蹙起的眉头，明显对她的回答很不满意。
鹿南歌心里恨得牙都痒了，但还是乖巧地补充道：“生孩子的时候出了点事，差点死了，算吗？”
听到这个，聂霆云瞳孔巨震，心虚至极，手指尖都捏得发白。
这女人，难道在诈他？！
“出了什么事？”
“不记得了，生孩子前的事我都记不大清了，都是爷爷告诉我的。
就连找鸭子也是爷爷说的，起初我还不信，今天你找来了，我才──哼！”
一想起这么多年自己受的苦，都是拜这个鸭子所赐，他竟然还对她这么凶！
太过分了！
“爷爷？”
鹿南歌明明是个孤儿，哪里来的爷爷？
“昂，爷爷救的我嘛，帮我调理好身体后，就去云游了。”
聂霆云这时才了然，鹿南歌似乎是被救了她的高人修改了记忆。
“你以前，经常找鸭？”
鹿南歌真想暴起伤人，这个鸭子是专门来羞辱她的吧！
想到这里，她带了几分怒气，红着脸辩驳道：“我才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要不是因为天杀的前男友，都和我谈婚论嫁了，却跟我闺蜜搞在了一起，我能这样报复性地放肆吗？！”
聂霆云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叫什么名字？”
鹿南歌双手紧捏，咬牙切齿地说：“聂霆云！”
聂霆云有一瞬间的失态，急忙别过脸，追问道：“那个闺蜜……”
“白纤纤！
可惜我忘记这对狗男女的样子了，不然高低得给他们来两下！”
车里陷入一阵长久的沉默。
静得几乎可以听见聂霆云不规则的心跳声。
原来，在她的记忆里，他的名字已是渣男前任，他的人却是鸭子。
聂霆云一时间接受不能，想告诉她真相，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鹿南歌看他脸色阴晴不定，也不知道哪句话惹到他了，弱弱地问了句：“我可以走了吗？”
聂霆云不答，她着急地说：“你现在工作挺好的吧，有富婆送你这么贵的车，我发誓，我们绝不会打扰你──”
话音未落，手机却响了起来，鹿南歌刚划开接听键，就听见一个声音焦急地说：“鹿妈妈，悠悠和染染突发高烧昏迷了，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你快过来学校吧！”
“什么？！”
鹿南歌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打开车门就要冲下去，被聂霆云又拽回了车里。
她已经顾不得其他，冲着聂霆云怒吼：“滚开！”
聂霆云沉声道：“开车带孩子去医院，比等救护车快。”
他的声音有种让人安心的魔力，鹿南歌稍微平静了一些：“好、好，快去！”
聂霆云熟练地打着方向盘，一脚油门就到了幼儿园门口。
不等车子停稳，鹿南歌就冲了下去，忍着脚腕处钻心的剧痛，一路飞奔，进了教室。
只见鹿悠悠和鹿染染小脸通红地躺在老师怀里，眉头紧皱，眼睛紧闭，小小的拳头还捏得圆圆的。
老师看她来了，正要开口解释，却被她打断：“门口有车，先去医院！”
鹿南歌伸手接过染染，小小的身躯滚烫，她眼睛一酸，差点流下泪来。
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小时候两小只就发过一次高烧，医生告诉她，两小只是先天不足，如果再出现这种情况，大概率会得急性白血病。
她失魂落魄地往外跑去。
等在车里的聂霆云看到鹿南歌怀里那张和他十分相似的小脸，心都揪起来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一路风驰电掣，连闯好几个红灯，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到了聂家的私人医院。
他从老师手里接过鹿悠悠，那小小的身体正蜷缩在他怀里，嘴里喃喃道：“我们不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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