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鸿煊冷哼一声，娓娓道来：“我也是修了道之后才明白，小枫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煞孤星命格。”
“你放屁！”
聂淼激动地浑身颤抖：“小枫她是最好的女子，怎么会！”
苏鸿煊不想理他，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
“这种命格的人必须要配斩将封神的三才之首命格，才能一辈子平安喜乐，福寿安康。”
这一次，聂淼没有反驳。
“我想你应该猜到了，殷大哥正是小枫命中注定的良配。可惜——”
“是姓殷的负了小枫！”
聂淼捏紧了干枯的拳头，神情却如年少时一样愤懑。
苏鸿煊摇了摇头，淡然道：“缘分这件事，没有谁负了谁一说。只能说，现在的殷大嫂比小枫更配殷大哥吧。”
聂淼不愿意相信，但终究无力地靠在摇起来的病床上。
“殷大哥无意间害了小枫，也为这段孽缘付出了代价，还是后话。”
苏鸿煊说着，看了鹿南歌一眼，叹了口气道：“你娶了小枫之后，是不是前五年都没交到好运？
不管干什么都会巨倒霉，把家底儿赔了个精光，一直到你儿子出生后三岁，小枫去世，这才峰回路转，登顶京城最高处？”
聂淼没有回答，只是别过脸说了句：“与小枫无关！大男人岂可把一时的潦倒，全都怪罪于女人身上？！”ýáńbkj.ćőm
苏鸿煊重重叹了口气：“可是，天煞孤星的命格不破，子孙后代都会如此。”
聂淼震惊抬头：“你说什么！”
“你儿子凌峰、孙子霆云，从小到大是不是大病小灾不断？把温氏娶进门后，更是鸡飞狗跳，终日不得安宁？”
聂淼无力地点点头。
“温氏是你们命中的劫，只有鹿儿能破解，前提是她和霆云心手合一，结成连理。”
“什么？鹿儿？！”
鹿南歌在一旁定定地听着，没想到竟然和她有关。
她惊讶抬头，正对上苏鸿煊悲痛的眼神：“爷爷，我——”
“你在遇见那小子后，身边麻烦事一个接一个，甚至吸引了蝇营狗苟之人。
那小子遇见你之后，却是被你提携挡灾，一路风生水起。
你们未成亲之前的接触，都是他在借你的运！
结婚之后，他虽对你不住，可终究是借你鱼龙变化之命格，破了他的天煞孤星。
可惜，鱼龙变化比不上斩将封神，改了他的命，就要你的命相抵……”
聂淼颤抖着手，指向鹿南歌：“难道鹿儿她是……”
苏鸿煊点点头：“不错，她就是殷大哥的孙女，从出生就被人掉包抱错，流落在外成了孤儿。”
听到这里，陆衡微微捻了捻胡须。
老聂头和老苏头当年赌气没有去参加殷大哥的婚礼，没有看到殷大嫂的容貌，在他看到这个妮子的第一眼就觉得和殷大嫂有七分相似。
鹿南歌此时晕头转向，根本搞不清楚爷爷说的这些是怎么回事。
那个殷家可是略有耳闻，因为很早就去了海外，在国内的势力并不多，只有少数顶尖家族知道他们实力的庞大与恐怖。
她也是之前听聂霆云说过。
没想到，自己竟然是殷家人？
怎么会？
聂霆云再也忍不住了，他破门而入，怔怔地看着苏鸿煊，似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
如果刚才苏老道长说的是真的，那他就更加不是东西了。
借了人家的命格，破自己的命格。
苏鸿煊一口气把当年秘辛都说了出来，自己也是累得够呛。
“行了，你们都消化消化吧，让我这个老头子也歇歇。”
鹿南歌没想到她竟然不是孤儿，还是殷家的孙女。
一时间不知道是喜是悲。
两小只怯怯地抱住她的腿，抬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妈妈。
虽然他们听不懂太爷爷说的话，可是妈妈看起来好难过的样子。
“妈妈——”
鹿南歌伸手抱起两小只，把他们紧紧搂在怀里。
既然她已经独自一人生活了这么多年，就不会再去上赶着寻找那些远在海外的家人。
不管他们有没有发现孩子被抱错，都与她无关。
至于聂霆云，她应该已经还完了祖辈所欠下的情意了吧。
“爷爷，咱们回白云观吧。”
苏鸿煊一怔，他没想到鹿南歌会这样说。
“鹿儿，你不怪我吗？怪我没有早点说出你的身世？”
鹿南歌微微一笑：“爷爷帮我逆天改命已是不易，今后我得好好报答爷爷。”
苏鸿煊愣了很久，多年没沾染俗尘的他，终究红了眼眶。
这丫头怎么知道的？
当年他从太平间把她偷出来的时候，她已然断了气。
是他用自己多年的修为，外加十年寿数，这才换回了她和孩子的命。
也算为当初没能救成小枫，了个心愿。
为此，他已是强弩之末，强撑到鹿南歌出了月子，这才谎称云游，实则闭关修行。
前段时间出关后，放心不下他们，便飞鸽传书，接他们回观里住。
他的付出从来没给别人说过，怎么却被鹿南歌看出来了？
“好、好，鹿儿，我们走！”
苏鸿煊接过两小只，就要带着鹿南歌出去。
陆衡也抓着机会起身告辞，陆沉垂眸跟在爷爷身后，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今天听到太多秘辛了，别说当事人，就算他这个旁观者也表示难以接受。
陆沉抬头心疼地看了一眼鹿南歌。
鹿南歌并没有发现他的眼神，而是被聂霆云拦在了面前。
“南歌——”
话还没说出口，鹿南歌就微笑着打断了他。
“聂霆云，我的命是爷爷给的，与你再无瓜葛。
以前的鹿南歌已经把所有奉献给你了，祝贺你能改命成功。”
把一切归结于命运，更容易让人接受。
聂霆云并没有让开，深邃的眸子直视鹿南歌小鹿一般的眼睛。
“你我两清？”
鹿南歌点点头：“互不相欠。”
聂霆云点点头：“好。”
他侧身让出一条道，让鹿南歌和苏道长走出去。
陆沉经过他的时候冷哼一声，充满了蔑视和不屑。
等到鹿南歌的背影快要消失在门口的时候，聂霆云突然大声说道：
“南歌，从明天起，我会重新追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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