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给他们帮忙,无一例外被推了出来,理由是她还得养伤。
“我这能蹦能跳的,哪里还需要养伤?”
现在家里衣服有了,大米也有了,但也只能解一时之困。
她想着得再换点吃的。
不远处的林知川和林知秀在一旁给月娘帮忙,顾清清过去,还没说话,不想月娘主动提出要他们一起去玩,还叮嘱兄妹俩好好照顾顾清清。
“表哥表姐,我们踩点草药回去吧,万一谁再受伤呢?”
“好,我跟我娘学着认识了好几种草药,我带你去。”
三人很快就摘了一大把草药,顾清清心里洋洋得意,以为这次肯定能换点好东西。
趁著林家兄妹俩没有注意到她,她偷偷来到一个小角落,拿出指环准备兑换。
机械化的声音响起,【低价草药,质量中等,可置换】。
但这次物品栏里面只出现了7个鸡蛋,别的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往常能换的东西不是挺多的?”
而且她还抓了这么一大把草药,就换几个鸡蛋岂不是亏了。
顾清清有些不服,拿着指环又扫描了一遍,最后还是得出一样的结论。
【低价草药,质量中等,只值这些。】
“好吧,看来这次是换不到更多的东西了。”顾清清只好将鸡蛋抱入怀中。
“看来,下次得找点值钱的草药。”
捧着鸡蛋回去的时候,顾董安和顾董兴已经回来了。
“妹妹,你手里是什么东西?快让四哥看看。”顾董礼眼尖,隔着老远就看到了。www.ýáńbkj.ćőm
顾清清将手往回一收,生怕自己这四哥横冲直撞地把鸡蛋给碰碎。
“四哥,你慢点,我手里的可是鸡蛋,要是碰坏了,可就什么也吃不到了。”
一听是鸡蛋,大家伙齐上前来查看。
“清宝儿,这鸡蛋你是从哪里找到的?”顾巍没想到小女儿这么有本事。
“就在前面的林子里面。”
殊不知,她的这句话又引得三哥顾董兴侧目。
月娘高高兴兴地接过,只是一看到数量,眉头直接拧成了个“川”字。
“怎么才只有7个,这要怎么分?”
光顾家人都不够分,这能轮到她?
顾巍发话了,“直接分给孩子和女人就行,我们几个男人用不着吃。”
这话简直说在月娘心坎上,对着顾巍恭维起来,“要不就说姐夫最是公正了,我这就煮鸡蛋去。”
下次再往林子深处找找,多摘点质量好的草药,要不然换的东西还不够分。
顾清清这边皱眉想着,顾董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和大哥比顾清清先去了那片小林子,根本没有发现什么鸡蛋。
奇怪,清宝儿是怎么一次性找到那么多鸡蛋的?
另一边,老二顾董义围着顾清清转,对自己这个妹妹啧啧称奇。
“二哥,你能不围着我转了行吗?我头都晕了。”
“清宝儿,你跟二哥讲讲,这鸡蛋你是怎么找著的?”顾董义脸上写着满满的求知欲。
“走着走着,就看到了呗。”顾清清两手一摊,故作无奈的说。
她说的也算是事实,毕竟还有知川知秀兄妹俩给她作证,确实是这样“找到”鸡蛋的。
“这么容易?”顾董义有些惊讶,“小黑山上可没有多少野鸡了。”
这里没有什么危险,几乎人人都来狩猎,时间一长,别说山羊和鹿了,这两年连兔子和野鸡都很少能见到。
即便是有,也是十分狡猾,很难捕捉到。
他们家清宝儿能一下在这里找到这么多鸡蛋,可真是太厉害了。
“清宝儿,你在哪里找到的鸡蛋,我也去,说不定这次我还能打到野鸡。”
“好像是在那边。”顾清清随手指了一个地方。
顾董义跃跃欲试,说著就要去拿自己的弓箭,准备去前面的林子。
“二哥,你真去啊。”顾清清讪讪地笑着。
“在这里乖乖等著二哥回来,给你带个野鸡,晚上吃烤鸡。”
顾董礼早就竖着耳朵听了,一听烤鸡吃,连忙跑到顾董义的跟前,“我要鸡腿。”
“你别想,鸡腿是清宝儿的。”顾董义嫌弃的把老四往一边推。
“我吃另一只还不行吗。”顾董礼弱弱的祈求。
“另一只也是清宝儿的。”
说完,当下也不理会可怜兮兮的顾董礼,径直朝她指著的方向走。
“妹妹,你说二哥能带回来野鸡吗?”
“我也不知道。”
在林子里面,别说鸡蛋了,连根鸡毛她都没有见到。
要是二哥真的能带回来一直野鸡,还真是走了大运了。
过了一会儿,顾董义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顾董礼第一个上前,前后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野鸡,“二哥,鸡呢?”
“我把林子都翻遍了,连个像样的鸡窝都没有。”
话说,怎幺小妹一找就找到了呢?
想来想去,顾董义只想到了“福星”这一个解释。
他看向自家小妹的眼神里面满满的崇拜。
“二嫂,二哥这是怎么了?会不会是因为没有找到野鸡?”顾清清还担心自家二哥受刺激了。
江小鱼闻言咯咯直笑,“不用管你二哥,这会儿犯神经了。”
她是最清楚自家丈夫的好胜心,以往在外面看到别的厉害的猎手,就是这副样子。
这会说不定是把清宝儿当成神了。
吃完饭后,顾家父子出去找了一些干草回来,将晒干的床幔铺在上面,让孩子们在山洞里面睡。
他们几个大人就在山洞外面搭了一个简单的棚子凑合著睡。
好在现在是七月初,夜里面还不凉。
“我们轮流守夜,虽然这边没有人,但是难保不会出现上次的事情。”
偷弓箭事件,让顾董安心有余悸,以前和村民只少在明面上相处地还算过得去,可山洪过后,大家连表面的伪装也不要了。
人性复杂,谁都说不准还会不会有更坏的事发生,只能是预先提防著。
“大哥别担心,咱们兄弟齐心,任凭他什么狼子野心的人都不敢靠近。”
“对,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幸好接下来的几天,没有什么人来打扰,顾家人过得很是平静,不时还会出去看看,有什么洪水冲刷下来的东西是能用的。
也正是因此,顾清清可以有机会换到更多的东西了。
她换东西换得起劲,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三哥顾董兴看在眼里面。
起初,顾董兴确实怀疑过这些东西的来源,即便顾家再幸运,也不会每次都能碰到这样的好运。
经过观察,他发现,只有青宝儿出去的时候,才能带回好东西。
难道清宝儿的身上有什么秘密?
可是不管他观察多久,还是没有看出具体的端倪。
算了,清宝儿有她自己的小秘密,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还是装作不知的为好。
从发洪水到现在,清宝儿一个小女娃为这个家找到了不少的好东西,反观他,肩不能提手不能抗,还不如妹妹。
就这样,顾董兴眼里看的明白,却什么都没说,还时不时替顾清清找补。
这天,顾家人又要出去寻找东西,顾清清听到声音第一个冲出去,想要跟大家一起。
“清宝儿,我们在这里乖乖待着,找东西很累人的,让你哥哥们找去。”白素和不忍心看到顾清清东奔西跑的。
家里这么多男人,难不成还能靠一个小娃?
“大嫂,清宝儿想和哥哥们一起去,说不定清宝儿这次又可以找到什么好东西呢?清宝儿找到了,第一个给大嫂好不好?”
顾清清半蹲著摇晃着白素和的大腿撒娇道。
“这……”白素和已经动摇了。
这时,顾董兴站了出来,替顾清清求情,“大嫂,我陪着清宝儿一块去,你放心,我跟着她,不会让她累到的。”
“那好吧。”
在这个家里面,白素和最疼爱的就是顾清清,然后就是这个体弱多病的三弟了。
到了傍晚时分,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回来,顾董义一手提着鱼,一手提着鸡,那模样别提有多风光了。
月娘大老远就看到了顾董义手中的东西,殷勤的上去帮忙拿下来,“这回出去收获这么多!晚上可以开荤腥了!”
“老二就是厉害,鱼和鸡说弄到就弄到。”这下好了,晚上她也可以大吃一顿了。
顾董安看到二弟这次又带着好东西回来,心下也有疑惑。
不是说这一片猎不到什么猎物了吗?
“这可都是我们家小福星的功劳,看到了吧,我们清宝儿,随便逛逛就能发现鱼还有鸡。”
被自家二哥夸了,顾清清脸上也忍不住有些小得意,这次换的东西质量不错。
“三哥也帮我一起找了。”她可不敢居功,三哥确实帮了不少忙。
帮她一起找草药不说,还帮她搬东西。
刚才在换东西的时候差点就要被二哥发现了,幸亏三哥及时出现把二哥支开,她这才有时间把鱼和鸡放出来。
“都是清宝儿的功劳。”他其实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觉得那时候清宝儿应该不想让人知道她在做什么。
月娘此时的心里面嫉妒不已,“什么嘛,怎么好事都让顾清清一个人给占了。”
但是一想到顾家人对顾清清的重视,这些话也只敢在心里面说说。
毕竟她现在寄人篱下,想活下来还得靠顾家人。
“是,我们清宝儿一看就是最有福气的,姨母高兴还来不及。”
见月娘都这么说了,顾董义也不好继续和这个姨母较劲。
最开始,月娘的一些做法他确实是看不上的,但是看在她当时第一时间给清宝儿包扎伤口,最近对清宝儿的态度也明显有了改观,顾董义对月娘的态度就缓和了一些。
“姨母这样想就好多了。”
月娘表面的上夸赞顾清清,但是心里面还是忍不住痒痒,想着自己也出去碰碰运气。
问清楚顾清清发现鱼和鸡的地方,月娘趁顾家人没有注意的时候,偷偷一个人出去找。
“奇怪,就是这个地方啊,怎么什么都没有?”
前前后后找了好几圈,别说是只鸡了,连根鸡毛都没有找到。
“这死丫头,肯定是诓我的。”她只好悻悻而归。
这几天,顾家人没有闲下来过。
顾巍和顾董安从林子里面找了不少的木头,做了专门吃饭用的桌子和椅子。
怕小女儿睡不好,顾巍还专门给顾清清做了一个小木床。
“爹爹,这是给我的吗?”
“当然是给你的,虽然你大嫂给你铺得已经很厚了,但山里面地面潮湿,万一受凉了可就不好了,看看,喜欢吗?”
顾清清心下感动,这个家的每个人都在用属于他们的方式爱护她。
顾巍平常很少说话,不做事的时候就是在发呆想她死去的娘亲,顾清清甚至以为爹在怪自己,因为娘是为了找她才被洪水冲走的。
可没想到,他丝毫没有忘记给她疼爱。
顾清清来到顾巍的身边,钻进爹的怀里,紧紧搂住他,小脑袋贴在顾巍脖颈间,感受着来自父亲的温暖。
“当然喜欢,有了爹爹做的小木床,清宝儿晚上一定会睡得很香很香。”
那一晚,顾清清做了个梦,不记得梦是什么,只记得很甜很美好。
第二天,顾家人出去时,看到洪水已经退到大腿根处了。
见没有什么危险,男人们就提议著去看看家里面怎么样了。
重新回到山水村,发现村子里面,大部分的房屋已经被冲倒了,即便是没有冲到的,也都是摇摇欲坠的样子。
更有甚者,屋子都直接被大水冲没影了,月娘家就是如此。
“大哥,你看那里,我们家还在!”顾董义惊喜道。
好在他们的家是新盖的,比起村子里面那些多年的老房屋结实了不少,但也只剩下了半个。
现在已经七月初,再有一个月都该秋收了。
顾董安愁容满面,“原本想着今年雨水充足,应该会有个好收成,这下发了洪水,一年都白忙活了。”
“这要是到了冬天,没有粮食,可怎么挨得过去……”
“这还不是最让人担心的。”顾巍缓缓开口,“洪水退去,说不定还会出现疫病。”
“比起饥饿,疫病来势汹汹,日子会更难熬。”在洪水退到小腿处时,豫州州府终于派人发放救济粮,这对一些好几天没有吃上饭的人家来说,可是及时雨。
顾清清知道这件事后,心中松了一口气,“官府的人终于来了,再不来的话,我都不知道再编出什么理由凭空拿出东西了。”
虽然顾家这几天不曾饿著肚子,但他们还是把自己应得的那一份给领了过来。
还有长远的冬天要考虑到,多点粮食就能多点储备。
顾董安和顾董义这几天异常地忙碌,帮助官府的人清扫村庄,挖大坑掩埋尸体。
“大哥,我们都已经在下游连续找了好几天了,还是没有找到娘亲的尸体,你说会不会?”顾董义刻意压低声音说。
“再找找看,要是再找不到,就说明娘亲的尸体已经被冲走了。”
“小鱼那边,你要怎么跟她说?”顾董安担忧地看着顾董义。
这些天,他们不止没有找到娘亲的尸体,连江小鱼的娘家人也是一个没有见到,是生是死,还真的很难说。
“等我有确切的消息再告诉她。”
第二天,兄弟俩又是失望而归。
这段时间,每次兄弟俩出去之后,江小鱼都会在洞口焦急地等待着,期待着自己丈夫可以带来好消息。
顾清清从大嫂白素和那边了解到,二嫂江小鱼的家在小林村。小林村不像山水村挨着山,还有躲避的地方,又离发洪水的河岸很近,不用想也知道,那边的受灾情况肯定是最严重的。
顾清清一路小跑来到江小鱼的身边,握住江小鱼紧攥的拳头。
“二嫂,不怕,清宝儿陪着你一起等消息!”
江小鱼平常看着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但是这可是涉及最亲的人生死攸关的大事,饶是她也无法做到真正的淡定。
“二嫂有你,真是我的福气。谢谢你,清宝儿!”江小鱼激动的蹲下身将顾清清抱在怀里面,怕自己手劲重把她弄疼,只敢轻轻地环抱。
顾清清学着平常大嫂哄她的模样轻拍江小鱼的后背,很是心疼这个二嫂。
二嫂江小鱼才十七岁,放在她前世那个年代,还是一个小孩了,比她当时还要小。
遇上天灾,娘家情况又不明,心理必然是饱受折磨的。
“二嫂快看,大哥二哥他们回来了!”顾清清眼尖,一眼就看到他们回来的身影。”
只是他们还是和上次一样,空手而归,没有娘亲的尸体,顾清清的目光暗淡了下来。
二嫂在等著娘家人的消息,她又何尝不想见到娘亲的尸体呢?
“董义,有……有消息了吗?”一向健谈的江小鱼此时说话都有些结巴。
顾董义实在不忍继续打击自己的妻子,别过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所以,是没有希望了,对吗?”江小鱼两眼瞬间就失去了光彩。
“小鱼,我问了小林村的村民,他们也说,没有见到老丈人他们。”
江小鱼强撑了好几天,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双腿一软直接倒在了顾董义的怀中。
这下江家就只剩下了她和县里的二哥江二青一家了。
顾清清想要询问大哥关于娘亲的事情,顾董安看到后直接绕了过去。
他不敢看到清宝儿脸上的失望。
顾清清没有叫住顾董安,而是悄悄跟了过去,见大哥来到父亲身边,说了几句话,然后摇摇头。
她躲在不远处,听得不太清楚。
只听到爹爹说的最后一句话,“既然找不到,那就算了。”
所以,这世,她连娘亲的模样都没有机会见到吗?
两行热泪终是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
洪灾的情况传到了京师,朝廷派了两位京官前来赈灾。
这天,两位大人刚到豫州。
二人是一同前来的,到达豫州后,户部的王大人直接撇下另一人,跑去豫州城了。
理由是,他要先去拜访豫州州府的张大人。
随从将王大人的行踪给马车里的李大人汇报,说完,试探性地询问,“大人,我们要不要也跟着去拜访一下豫州的州府?毕竟这里是州府的地盘。”
“这种话以后不要乱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里就成了一个州府的地盘?”
“我们来这里是救灾的,先去马阳县。”
“是。”被大人警告后,随从不敢再多言。
马阳县一早就接到消息,朝廷会派京官协助救灾,县令宋大人一早就在县外焦急地等待着。
不远处,一辆朴素的马车过来,起初宋县令并没有多做注意。
直到马车停下,随从掀开车帘,一位身穿官袍的青年男子缓步走下车,对他拱手一礼。
“想必这位就是宋县令了,在下工部侍郎李学陆,奉命前来救灾。”
“原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李大人!下官马阳县县令宋思远有礼了。”
他听说过这位李大人,别看他只有三十有二的年纪,却已经坐到了工部侍郎的位置,未来前景一片大好。
更为可贵的是,这位李大人是出了名的清正廉明,朝廷派他过来,他们马阳县有救了!
李大人刚到就和宋县令一起去山水村考察黑河的情况。
“怎么如此严重?事先没有兴修堤坝吗?”李学陆看到受灾情况后,眉头紧皱。
宋县令立马答道,“大人您有所不知,早在几年前,下官已经上报朝廷,黑河的河底淤泥越积越多,恐有冲出河道之险。”
“并且请求朝廷拨款兴修堤坝。”
“哦?你确定之前上报了?工部没有收到一点关于马阳县的消息。”若是有的话,他肯定一早就能注意到,防患于未然。
“下官不敢有任何的欺瞒,确实是上报了。”宋县令的年纪虽然比这位工部侍郎大,但是站在他面前还是战战兢兢的。
李学陆观察了一会儿宋县令,见他神色不像装出来的。
想来也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一个小县令可承担不起。
“你的折子可是直接递交到豫州城?”李学陆突然发问。
“大人说得没错,按照规矩,各个县的折子都需要交到州府大人处,再由州府大人上交。难道大人您的意思是?”
宋县令毕竟也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官,立马就明白了李学陆这么问的意思。
李学陆转身看向豫州城所在的方向,心中有了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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