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小将军特地来找自己?
怕是怀疑身边有人出了岔子,到时候会在秋猎上做些手脚。
而更令人忧心的是,这些事情的背后,不止大食的阴谋。
来自大燕内部的算计,才是秦放心寒担忧的真正所在罢。
这些念头只在极短的时间内翻涌而过。
萧溪朵却不过随口一提,继续愤愤吐槽:“这群玩意儿,只会用些脏办法,下三滥的主意,呸!”
撇了撇嘴,很是不屑。
她的思维向来跳跃,转了转眼珠,突然问道:“知寒,你知道这次的案子是谁主管吗?”
殷知寒一愣,“是我认识之人吗?”如若不然,萧溪朵是不会这般询问的。
“当然,你不仅认识,还十分熟悉呢。”萧溪朵幸灾乐祸起来。
看着萧溪朵的神情,殷知寒总算反应过来。
“六殿下?”
能让萧溪朵露出这般神情的,刚好自己也认识的人,就只有素来与她看不对眼的燕星衍了。
萧溪朵:“哈哈哈!你果然猜出来了!这倒霉蛋也不知道最近是触了哪位神仙的霉头。如今啊,且站在风口浪尖上,怕不是备受煎熬呢!”
殷知寒倒是许久没有见过燕星衍了。
自从上次两人相谈过后,燕星衍像是突然消失了影踪。
殷知寒倒也未曾刻意打听过其消息。
而今蓦然从萧溪朵口中听闻,心中莫名不安地顿了顿。
从前燕星衍见到她便是一副炸毛的样子,殷知寒其实一直有些恶趣味地想要逗他。某种程度上来说,燕星衍其实有着小动物般的直觉,一眼便看穿了殷知寒的本质。
虽说表面上确实端庄守礼,温婉大方,但能得老侯爷垂青,在秋猎上与秦放争个输赢的殷知寒,又哪里当真是克己守礼的大家小姐?
从前老侯爷在时,大家不过是顺着老侯爷的自得附和罢了,后来待老侯爷离世,逐渐淡出世家视线的殷知寒,又有多少人会再继续关注呢?
留在外人眼中的,便是依稀的印象罢了。
说实话,殷知寒再次遇见燕星衍时,早已没有多少印象,但她万万没想到,燕星衍居然对她如此印象深刻。
莫名其妙的,殷知寒在与燕星衍交往中,找到了离开侯府后,难得与从前如一的自在。
可如今原本别扭的燕星衍一朝突然软了下来,如此赤诚地坦露出自己的关心后,一直吃软不吃硬殷知寒便瞬间无所适从起来。
好在燕星衍自那以后却并未出现在殷知寒眼前,她便也将那道不分明的情绪压在心底。直到萧溪朵蓦然提起,才又在一池深潭里乱了心绪。
好在萧溪朵未曾察觉殷知寒细微的情绪变化,兀自幸灾乐祸:“自从上次云州瘟疫以后,皇上便对他青睐有加,什么事情都是他和四皇子轮着来。许多人都说六皇子怕是入了皇上的眼,说不定也有机会搏一搏呢。”
说着,萧溪朵乐不可支,“这家伙这么多年小心翼翼成这般模样,散尽家财也没能保得平安。本就是个没有武器的金娃娃,如今皇上还单独将他拎了出来,如今啊,可惹人眼馋咯。”
“这次的案子本就棘手,朝堂之上无数人都在关注此事。溪朵你不也担心不能将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殷知寒客观道。
“哼。”萧溪朵冷哼,“秦放与他同窗十载,做了这么多年伴读,若他当真含糊了事,日后便莫要再与秦放论什么情分了,我也不可能再听秦放的话放过他了!”
萧溪朵咬牙切齿,一副磨刀霍霍的样子。
殷知寒沉思:“兹事体大,其实六殿下能不能查出真相并不是其他人在意的。他们最关心的怕是六殿下想怎么处理此事。”
萧溪朵一愣:“也是,那家伙就是个软柿子,当然是哪边势大听哪边的了。”
殷知寒摇头:“谁的势大能大过皇上?”
所以,朝中诸臣吵了这么多天,其实都不过是在争取皇上的态度罢了。
不知道燕星衍能不能看准呢?
*
“那小子定然是瞎了眼!”
郁沉秀翻了个白眼,很是生气。
这些日子也不是没听过外间沸沸扬扬的秋猎一事,可她被困在府里受教礼嬷嬷折磨,哪里有心思去关注其他?
好在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郁沉秀坐在通往皇城的马车上,听着窗外井然肃穆的脚步声,只觉得神清气爽。
出门前被郁知墨惹的一肚子气闷终于平复下来。
她着实想不通,前世那个风流俊逸的小侯爷,为何今生会是这般顽劣不堪,胡作非为的熊孩子?!
一开始时,郁沉秀见郁知墨生疏客气,还以为是两人关系不太熟稔的缘故。念及老侯夫人对郁知墨的疼爱,想着日后出嫁有侯府作为靠山,兄弟作为依仗,定然不会再像前世那般无依无靠,受尽冷脸也没有诉苦的地方。
特地费尽心机打听到郁知墨的喜好,连着送了好些日子的食味铺新品,这才换来了郁知墨的笑脸。
可没想到的是,这汝阳侯府的人,居然如出一辙的贪婪!
或许是那些糕点的功劳,郁知墨对她总算是亲近起来,但随之而来的则是郁知墨不再遮掩的跋扈性格。
本就欺软怕硬的郁知墨又有了新的乐子。
从前郁知墨受殷知寒镇压,很少如现在这般随心所欲地吃糕点,而今难得有这个机会,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在发现郁沉秀有退缩之意后,没少明里暗里地“提醒”郁沉秀。
“你那姐姐是从满是铜臭的商贾之家出来的,浑身都是小家子气,有两个破铜烂银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知道她兜里还有多少私房钱。整日里还看不起我们侯府花用似的,想必定是有什么金山银山在背后藏着。”老侯夫人其实心里很是看不起郁沉秀。
若不是郁沉秀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算乖巧,老侯夫人其实一点也不想认回来。
郁知墨本就最会得寸进尺,在得到了祖母的暗示支持后,更是肆无忌惮,几乎每日都在郁沉秀面前歪缠。
于是郁沉秀的日子愈发难过起来。
原本就所剩无几的私库因此更是雪上加霜。
她不得不厚着脸皮向老侯夫人讨要月钱。
在遭受老侯夫人阴阳怪气百般刁难之后,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郁沉秀第一次过上每个月二两零花钱的生活。
老实说,这点银子从前她连打赏都拿不出手。
但人在屋檐下,郁沉秀不得不低头。
忍一忍就好了。
待我以后飞黄腾达,这些日子都不过是对我的考验罢了。
说真的,若不是心里有个信念在支撑着她,这些蹬鼻子上脸不知好歹的家伙早就被她收拾了好吗!
就这么左忍右捱,终于到了入宫这天。
郁沉秀早已望眼欲穿。
宫里的嬷嬷前来宣旨时,郁沉秀还在教引嬷嬷的教鞭下练习礼仪。因提前得了消息,知道宣旨就在这几日,郁沉秀一颗心早就飞进皇城里去了。
心不在焉地听着嬷嬷的教导,郁沉秀却思索着入宫后的计划安排。
现如今她已然思绪打开,前世种种本就是因缘际会,今生不就改变良多?
若真是依循前世轨迹,自己还只能龟缩在殷家日夜忧心未来前途呢!
在发现投靠燕星衍失败以后,郁沉秀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前世她身份实在低微,整日困在殷家那一亩三分地里,对外界的风云变化实在是知之甚少。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自己能靠着前世所知的一星半点,就足以让她收获颇丰了。
郁沉秀心情飞扬,却在接旨后拜别老侯夫人时被郁知墨泼冷水。
“秀姐姐,你真的决定去参加选秀?那里面的勾心斗角可不是简单的,就你这小身板进去,怕是骨头都会被吃掉。趁着现在还没进去,还有机会赶紧反悔。”
郁知墨本是好心。毕竟从前殷知寒在侯府时,向来对老侯夫人的想法嗤之以鼻,若非实在是走投无路,谁想去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度过后半辈子?念及这些日子吃人嘴软,郁知墨还是想拉住尚未深陷的郁沉秀。
郁沉秀可不这么觉得。
若不是还有些许理智残留,郁沉秀是断然忍不下去的。
深呼吸了几次,郁沉秀咬牙露出微笑,“知墨说笑了,这可是有些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呢,哪如你所说的那般不堪。”
“墨儿。”老侯夫人不轻不重地提醒了一声。“你姐姐该走了。”说着朝郁沉秀点了点头。
“你放心,汝阳侯府在皇上面前还是有些地位的,那些宫人也会予你方便。日后你就代表我们侯府的脸面,切记谨言慎行,莫要丢了侯府的脸。”老侯夫人神色淡淡,语气里的骄矜自得却实在明显。
郁知墨偷偷翻了个白眼。
您还当是祖父在的时候吗?郁知墨和祖父感情不深,但也知道汝阳侯府的荣光究竟来自何处。
更何况祖父离世时他已经年岁不小,侯府在祖父离世前后待遇如何更是心知肚明。
郁沉秀倒是坚信不疑。毕竟在她看来,若不是汝阳侯府当真地位非凡,前世殷知寒怎么可能从那些家世不凡的大家闺秀中脱颖而出,成了钦定的六皇子妃?
而今嘛......既然汝阳侯府的大小姐是自己了,那皇子妃的身份还不是手到擒来?
原本郁沉秀是不打算再给燕星衍机会的,可她思来想去,除了燕星衍以外,就只有三皇子还有一丝竞争的机会。
但三皇子早已有了正妃,且膝下马上就要有庶长子出生,横看竖看都不是什么良配。
无奈之下,郁沉秀只能退而求其次,准备捏着鼻子走殷知寒前世的路。
纵然你们之间已有私情又能如何?皇后的位置,可是我的了。
郁沉秀看着庄严巍峨的皇城,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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