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服服洗完澡后,才发现自己没有拿睡衣,想着木豆芽正在河岸上忙着分魔兽血肉,一时半会儿也走不开。
宝玉哥哥说人就要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反正是在自己家里,赤条条来去也不犯法吧。
叶从文认为自己不过是赤条条来去几秒钟,被人撞见的概率几乎为零。谁知天不遂人愿,刚出浴室大门,就被人看了个精光!
叶从文立马转身躲进浴室里,没好气地问道:
“俞美人,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能偷看我洗澡呢?”
“叶从文,你不要血口喷人,谁偷看你洗澡了?自己不注意形象,大白天光着身子在屋里走来走去,今天铁塔村来了这么多人,你就不怕被人看见吗?”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你先出去好不好?记得把门带上,等我回房间穿上衣服你再进来。”
“你还想光着身子满屋子乱跑?让外人看见了你地名声还要不要?你现在好歹也是猎魔卫队员,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俞悦悦掉头就走,突然听见叶从文赶自己出家门,这个特殊时期,自己最忌讳这个。立马就停下脚步,朝着叶从文理论道。
“你说得在理,那你说怎么办,我总不能到浴室呆一天吧?”
“衣服放哪里地?我去帮你拿。”
俞悦悦想着总得让叶从文穿好衣服,要不然没法聊正事。
“我房间衣柜里,木豆芽替我折叠成方块的就是。内裤就拿最大号地,小地已经穿不下了,拜托!”
这个坏胚子,小流氓,别地巨人长肉长个子,他却长———不该长的地方拼命长。
俞悦悦想着想着脸又红了。慌慌张张走进叶从文的房间,取了套冰凉丝滑的睡衣,对比了半天,特意挑了一条最大的内裤。
红着脸把衣服送了过去。
“开门,衣服给你,自己试试合不合身。一天到晚臭显摆什么?”
俞悦悦忿忿不平地骂了几句,两个月来的怨气似乎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是脸上重新挂起了久违的笑容,发自内心的笑容。
叶从文被俞悦悦骂得莫名其妙,骂我臭显摆,我显摆什么了?哦,估计是嫉妒我的身材,不过练武之人有一身肌肉不是很正常的吗?
怎么着我也是个万中无一的体修,要是跟练成成一样苗条白皙,怎么对抗身强体壮皮糙肉厚的魔兽?
叶从文对俞悦悦的谩骂不以为然,这女人被自己刻意冷淡两个月,只怕早就看自己不顺眼,这是在找借口吵架呢。
慢慢穿上衣服,本想在浴室里呆会儿,可肚子不争气地咕咕直叫,不得已只能出来找吃的。
厨房里的大锅上摞着几层蒸笼,不用猜就知道这是木豆芽为自己准备的美味佳肴。走过去揭开一看,都是一些营养丰富的肉类美食,有梅菜扣肉,五香酱猪蹄,腊味合蒸,全是一些肥肥腻腻的菜,吃多了未免有些油腻。
要是有一份爽口的凉拌菜就好了。
叶从文刚冒出这个想法,一眼就看到俞悦悦在砧板上切牛肚,切豆丝,手法熟练,没多久就整了两盘凉拌菜。
“尝尝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叶从文赞赏般地看了俞悦悦一眼,暗叹这女人心细如发,自己皱皱眉头就猜到我想要吃什么。提起筷子尝了两口,翘起大拇指赞扬道:
“你厨艺大有进展,快赶上木豆芽了。”
俞悦悦拉长粉脸,气呼呼地坦白道:
“谬赞了,我的叶从文族长,这是族长夫人吩咐我做的,她怕她夫君吃饭没胃口,所以派我来给你拌一份凉拌菜,说阁下喜欢加木姜子油,中等香辣味的卤牛肚。
真看不出来呀!某些人老家里养着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童养媳。到了外面又骗别的小姑娘说自己没人要,注孤生,你该不会真想效仿世家望族子弟左拥右抱三妻四妾吧?”
“你想多了,我们花叶两族的人一向都是一夫一妻制,我是族长,更应该起示范作用,怎么会带头违背祖宗定下的规矩呢?”
叶从文诚诚恳恳地回答,这是要逼宫的前兆,本想给你一点时间安安心心修炼功法,如果你执意要挑明,那自己也只好摊牌了。
“祖宗规矩算得了数?大夏王朝还规定看了女孩子的身体就要对她负责呢,你有没有遵守朝廷的律令?”
俞悦悦咬了咬牙,强行克制住砰砰乱跳的心,不惜把羞于启齿的过往提了出来。一双妙眸死死盯着叶从文,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贾宝玉说: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我赤条条来,你赤条条去,我看你一次,你看我一次,公平公正互不相欠。从此以后,彼此了无牵挂不是更好吗?”
“叶从文你!你这是铁了心要跟木豆芽长相厮守吗?”
俞悦悦眼睛突然就红了,眼泪跟珠子一样往餐桌上掉,颗颗粒粒,溅得满地都是。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我们两个拜堂成亲的时候你不是在场吗?难道你希望我出尔反尔,做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木豆芽在我生死未明的时候毅然决然地嫁过来,你可知其中潜藏的风险?一旦我回不来,她可是要给我守一辈子寡。换作你,你怎么做?”奇书屋
叶从文依旧吃着木豆芽亲手做的美味佳肴,不悲不喜地诉说着,好像在说故事一样。
“我知道木豆芽牺牲巨大勇气可嘉,可是这不是爱情,你对她没有爱意,你这是抱着报恩的心勉强自己,你过得痛苦,她也得不到想要的快乐,与其两个人不幸福,你为何不反对呢?
以前我看你也是个有主见的男子汉,怎么到了人生大事上就这么怂呢?你要是不愿意,巨人们还能逼着你跟木豆芽洞房啊!”
俞悦悦气呼呼地反驳道,一眼瞧见叶从文那不慌不忙不上心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更为旺盛,气急败坏地骂道:
“我看你是飘了,现在有钱又有身份,还是个小族长,是不是认为我这个穷丫头配不上你,甚至膨胀到想过三妻四妾的荒唐日子?”
叶从文被俞悦悦问懵了,过来很久才反应过来。
这话怕是说反了吧,好像是你家练彩虹在嫌弃我叶从文是个穷小子,连上门女婿都不配做吧?
叶从文看了看那张满含委屈的俏脸,终究还是不忍心提及练彩虹的事情,笑了笑干脆默认道:
“什么叫三妻四妾的荒唐日子?你们世家望族子弟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要是都跟你家一样,只生一根独苗,没过三代人就断香火了,还谈什么传宗接代?
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从这个角度分析,三妻四妾也是合理的。”
俞悦悦一听就炸毛了!当初追我的说一生一世一双人,现在有钱了就说三妻四妾很合理,我妈妈说得对,这小混蛋果然心怀不轨。
还敢指责我妈妈生不出儿子,这家伙果然把蔺小鱼那些挑拨离间的话都听进去了!一时气上心头,当即怼道:
“生不出儿子怎么了?碰到好男人还不是恩恩爱爱过一辈子?我爸爸虽然软弱了一点,但一辈子只爱我妈妈一个人,这种一心一意只爱一人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你说得是哪个爸爸?”
叶从文试探性地问道,听练成成说他有好几个妈妈,练双桥谈不上一心一意吧。
俞悦悦秀目圆瞪,立即呵斥道:
“装傻充愣是不是?我能有几个爸爸?”
你爸爸可不止一个。叶从文默默在心里念道,不过自己不想捅这个马蜂窝,只好笑着打岔:
“我的意思是说你二爸四爸都给你讨了好几个婶婶,你不能总拿个别特例在这里说事,这样不具备说服力。”
“谁跟你嬉皮笑脸?既然你执意要三妻四妾,还是把主意打在别人身上吧,反正蔺小鱼木豆芽卞倩倩都等着你去宠幸,麻烦以后不要骚扰我,我俞悦悦这辈子都不会对三心二意的花花公子感兴趣!”
俞悦悦见叶从文心意已定,眼泪止不住就掉了下来,果然是不听父母言,吃亏在眼前。就算我俞悦悦眼瞎了吧!
猛地站了起来,气冲冲地往外面走去。
“俞小姐,不要急嘛,事情都是慢慢商量出来的,你要是让让步,三妻四妾我可以酌情减掉一个半个,大不了少纳一个妾好不好?”
叶从文见俞悦悦走走停停,似有让自己上前挽留之意,干脆添上一把火,气得俞悦悦摔门而去。
疏不间亲,这女人还是向着她父母呀!
叶从文摇头感叹一句,继续细嚼慢咽地吃着饭菜。
俞悦悦偷偷抹干眼泪,收拾好心情,朝着自家舫船走去,准备打道回府,不想再见叶从文一眼。
突然想起叶从文还有一箱金条放在自己身上,想着要断就断彻底,不如趁机把那些灵药和金条,幽冥寒泉一并交给他未婚妻木豆芽吧!省得以后藕断丝连。
打定主意后,又朝着木豆芽走去,可惜此时的木豆芽被学徒们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着,俞悦悦只听到一群马屁精在疯狂地奉承:
“嫂夫人,从文哥当初在武师营可是跟我同床睡觉同桌吃饭,一直拿我当亲兄弟看待,挖到灵药都是优先分我一斤,今天兄弟不远万里赶到铁塔村。他不请我吃饭也就算了,但无论如何得把这桶魔兽精血优先卖给我。”
“弟妹,别听这小子忽悠,想当初叶从文刚来学徒营,只是一个武师境的新手,要不是有我罩着,他早就让人打扁了。哥哥今天优先买一桶魔兽精血很合理吧?”
诸如此类,烦不胜烦。俞悦悦怕木豆芽被这些老油子欺骗,又听不得旁人说叶从文不行,立马就站出来维护道:
“小豆芽不要听信这些人胡说,你表哥在学徒营从未有过败绩,向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连学徒营代理队长贾逍遥都不是他的对手,哪轮得上这些小杂鱼?
魔兽精血都是留给亲朋好友的,这是叶从文早就定好的策略。你们就不要在这里痴心妄想了。”
木豆芽不认识这些学徒,蔺小鱼又被花似虎抓过去帮忙,自己怕不小心得罪了叶从文的朋友,将来万一他怪罪下来,自己免不了要挨训斥。
正在彷徨难决时,突然听见俞悦悦给自己解围,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样,立马拉住俞悦悦,让她过来帮忙。
“二嫂夫人来了,你们几个没长眼的瞎子还不赶紧让路?要是惹怒了我二弟妹,永远取消你们的购买权!”
“二弟妹请!”
“二嫂夫人里面请!”
木豆芽诧异地看了俞悦悦一眼,久久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俞悦悦也被这些学徒整得红了脸,嘴上轻轻地辩解道:
“少胡说八道,哪有什么二弟妹二嫂夫人,你们再敢乱叫,我连魔兽肉都不卖给你们。”
“哼!一群油嘴滑舌的马屁精,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我们花叶两族族人世世代代都奉行一夫一妻制,哪来的什么二弟妹二嫂子?
再说,这种肮脏的女人怎么能够做我们的族长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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