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颓丧的模样看起来似乎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他还予了我一些魂珠,但阿……清昱他带走了。此次真是麻烦你们了,余下的事就不劳烦两位了。”
离九一人在厅里见了胤灏,胤灏如此说道。
更多的胤灏不愿再说,他也就未再多问,但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日间离九给解遂注入了妖力,但解遂不想再见离九那副虚弱苍白的模样,便阻了阻离九,并未让离九像之前那样透支所有妖力灌注给他,所以他现在的肤色还是日间那副活尸模样。
但好在脑中的声音未再响起,日间也尝试着唤了几次,确认那声音不会有回应以后,方松了口气。
离九见了胤灏回来,正好见解遂坐在在礁岩边上背倚着围栏发愣,遂行了过去。
解遂忙起身,紧张地去看他的脸色,确认无恙后才松了口气:“胤灏回来了?怎么说?”
离九知道他对清昱与胤汐之间的关系还是有些好奇的,但这事太过复杂,他就是在这里坐到天荒地老,怕是也琢磨不出什么。
于是在他身边背靠着围栏坐下。
解遂蹲在他身侧,跟只好奇心爆棚的小犬一般看着他。
离九笑了笑方道:“有位仙人曾与我说过,尘世间的时间如一条不断生长的线,从初始延伸至尽头,但他早已脱出这尘世之中,当是不为这世间的时光所影响。所以仙人不会老,也不会死,他们可以穿梭于时间的长河之中,回到过去,去往未来。”
解遂没明白这其中关联,不解问道:“这与清昱的事有关?”
离九点了点头:“人死后,魂魄亦会脱出尘世去往往生界,而在往生界的魂魄,也不受尘世间时光的影响,他们回往过去、或是去向未来,转世轮回。”
解遂一时只觉似乎摸到一丝这其中关联的线头,却一时理不太清,只模模糊糊地感觉——
“清昱是胤汐的来世或者前生?”
离九笑道:“看来你这脑瓜不笨嘛。”
解遂皱了皱眉:“到底怎么回事?胤汐和清昱当时不都活着么?”
离九道:“你还记不记得,胤灏说过,胤汐当年体弱,清昱痴傻,那是因为,他们都缺了魂魄。他们之中必有一人,在某个时刻失了魂,而这一魂却因一些外界因素,去了往生界,入了轮回。这样的二人,必定一个痴傻,一个体弱,若永世不见,倒也能相安无事地过完一生,但见了,魂魄必然会被其中一方吸引合一。”
解遂顿时恍然大悟:“所以当年清昱去给胤汐送药才会吸走了胤汐体内的魂珠?”
离九点了点头:“清昱虽痴傻,但他毕竟体健,魂魄也会本能地选择强健一些的躯壳。”
解遂仍有一事不明:“可胤灏只是将原本在清昱体内的魂珠给了胤汐,鲛人魂珠内不是只有鲛人魂魄的一部分么?那另一部分应当还在清昱原本的身体里才对啊,为何……”
离九反问道:“你觉得清昱是以怎样的心情自愿放弃魂珠的?”
解遂斟酌道:“……一心赴死?”
“没错。他当时是想死的,所以他脑中那一部分魂魄不愿醒来。而醒过来的这个‘胤汐’仍是只有腹中的魂珠,而现在这颗魂珠却是融合了清昱的魂魄,所以他对自己的认识依然是清昱,却也依旧体弱。”离九说。
解遂顿时瞠目结舌:“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这世间匪夷所思的事还有许多。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究竟真相如何,胤灏应当已经清楚了,但他不愿多说。”
“那胤汐……不,清昱呢?回来了么?”解遂问。
离九摇了摇头:“胤灏一人回来的,看那模样,应是受的刺激不小,料想已经知道真相了吧。”
解遂冷笑道:“活该,在身边时不知珍惜,才惹来这些破事,牵连了不少城中的鲛人,如今这结局算是便宜他了。”
余下的事不需离九他们插手,二人便也不打算多做逗留,翌日便启程返回阙安城。
胤灏其人虽在感情上渣了点,但在某些方面还是不错的,虽神思依然恍惚,却也没忘了周到地给他们备了辆四轮的马车,四匹马拉着,又请了个车夫,送他们回往阙安城。
解遂有些疑惑:“为什么要坐马车?咱们不是半日就可以回去么?”
离九笑道:“你不愿意与我坐马车?”
解遂不知想到些什么,喉头动了动,看着那装饰华丽的四轮马车,哑着嗓子道:“还是坐马车吧,我还没看过这沿途的风景呢。”
解遂一些乱七八糟的小心思总逃不过离九的双眼,离九见他那副失神的模样,笑得很是开心,打开车门,进了车厢。
马车车厢长近一丈,内里铺着白色绒垫,中间横置着一方近六尺宽的软榻,也以绒垫垫着,坐上去极是松软,榻前还放着一方小案。榻周四角均有立柱,两旁以雕花木栏围起来,垂着层层绡幔,两侧窗户旁还有容一人走动的小廊。
解遂跟着离九进了车厢,脱了鞋,赤足踩在绒毯上,惊叹道:“这简直就是个小屋子啊。”
小屋子一般的马车车厢,自然,不做点什么,解遂觉得实在是对不起胤灏的一番好意。
可解遂一直寻不到由头与离九做点什么,期间只与离九亲了两次就满面通红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两人日间赶路,日落之后便寻个驿站住下,也不赶时间,便一路走走停停,欣赏沿途的风景。
解遂琢磨了很久,终于在这日,鼓起勇气,将离九收起来的那套红色的绡衣翻了出来。
离九看了他一眼,心下了然,面上却佯作疑惑地眨了眨眼:“又要我试衣服?”
解遂红着脸,把绡衣放在榻上、离九身边,又扭过头去:“你这几日怎么不穿了?我那日见你穿红色,明明就……挺好看的。”
“你自己不也挺喜欢穿黑色?”离九笑着拾起一旁的绡衣抖开。
解遂愣了愣。
在遇到离九之前,他确实并没有什么特别中意的颜色,只有些粗麻色的衣服,向来是有什么穿什么。
但在那三年里,他次次做衣服,脑子里想的却都是离九一身黑衣的模样,是以总无意识地挑了黑色的布料来做。
此时离九说起,他才觉有些赧然。
也不知离九是不是看出来了。
为了掩饰内心的忐忑,他夺过离九手中的绡衣,垂下头去,将内衬与外头罩着的绡纱分开,再抬眼时,离九已将衣带解开了。
此时的离九黑色衣襟略分,衬得那白皙的胸腹轮廓愈发晃眼,微微仰头看他时,性感的脖颈便弯出了一道柔韧的曲线。
解遂喉中一梗,手中绡衣滑落,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而后一咬牙,饿狠了一般冲将上去,咬上离九脖颈上的那道疤痕。
离九的衣服刚褪到臂弯,便被他冲撞着按到榻上,疯狂地吻着。
解遂喘息着松了松他,指尖抚上离九颈上的那道疤痕:“我早就想问你了,这道疤痕究竟怎么来的?这些日子因为我,你也受过不少大大小小的伤,可从未在身上留下痕迹,你……”
离九未等他说完,便堵住了他的唇。
“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离九的身体有些紧绷,又似乎带着些颤抖。又过了许久,方才下定决心一般地放松了身体,吐出口气,“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告诉你,曾目睹同类被人扒皮之事,其实……”
未待离九说完,解遂已然猜到了这道疤痕的由来,忙将离九搂得更紧了:“对不起,别说了,我不问了,你也别想了,都过去了。”ýáńbkj.ćőm
“嗯,”离九轻笑道,“衣服也不试了?”
解遂趴在离九脖侧,顿了顿,内心挣扎片刻,还是爬起来去将方才落在绒垫上的绡衣拾了起来。
离九笑着坐起身来,接过解遂递过来绡衣,在他身上扫了一眼。
见离九视线落的位置不对,解遂忙将那绡衣又抢了过来,拣了拣,将那外层略微透明的绡纱递给离九:“内衬就不用穿了,穿这个。”
离九轻笑一声接了,随手套在了身上。
绡纱材质极好,垂软透明,泛着细腻珠光。
离九一身肌肤雪白,身体线条十分流畅,朦朦胧胧地被那红色绡纱笼着,极具诱惑美感。
但他颈间的那道疤痕解遂总觉得刺眼。
他不想勾起离九不好的回忆所以不问,但他还是禁不住会想,离九究竟是在怎样的情况下被人扒了皮,而在那之后,他又是历经了怎样的痛苦方才活了下来。
从得知离九乃是个修行了一千多年的大妖怪以来,解遂一直觉得这世间当是无人能伤得了他的;现如今,这种认知被打破,更是激起了他内心想要变强的决心。
如果自己永远这么弱,在下一次离九遇到危险时,他还像当初离九与那白狐缠斗时什么也做不了的话,那他又有什么资格,成为离九这一千多年里的那个唯一?
离九发丝漆黑,松松散着,一边拢到肩后披着,一边自颊边泄下,红衣衬得他皮肤白里透红,如同鲛人贝盘里放着的细滑珍珠。
见解遂愣着不动,离九离了榻边走到他面前,捧着他的脸笑着问:“你让我试衣服,穿上了你又不看,不看我可就脱了啊。”
解遂这才回过神来,只觉整个人都陷在离九身上散发出的暖意里,两手从离九衣襟两侧穿过,搂住离九精细腰枝,将脸埋在离九的肩颈处,闷闷地说道:“我就是,突然觉得……你到底为什么会看上我啊……”
“这种事情哪有什么为什么?”
离九笑着,扯着他的衣带,将他拉到榻边按在榻上,俯下身子附在他耳边轻声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鲛人男子是怎么生孩子的么?不如我教教你?”
说着,便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在这种事情上,解遂从未有过经验,以致他泄得极快,那种刚攀上顶峰,却突然跌落的感觉让他颇为郁闷,趴在离九身上,脸埋在离九脖侧,喘息着问:“我是不是有问题啊?”
离九道:“你是第一次,能有这一盏茶功夫,已是很了不起了。”
解遂狐疑道:“是么?你不是又安慰我吧。”
离九将他推到一边,笑着坐起,捡了地上绡衣披着,将头发拢在肩后拿丝带束了:“不是安慰你,真的。”
解遂兴奋地爬起来,又将离九扑倒在床上:“那再来一次吧,第二次是不是好些?多来几次是不是更好?”
离九直想将自己舌头咬了,他本只是见解遂情绪失落随口安慰,谁知这家伙听了竟是突然信心大增,那劲头似是想将他按在榻上再干上整个下午。
解遂是第一次,那技术实在是烂,虽说在他的引导下好了不少,却依然手上没个轻重,弄得他十分痛苦。
离九无奈地被解遂压着,头一回感受到了什么是真正的、血气方刚的少年。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逐妖更新,第 67 章 解惑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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