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摇摇头道:“《惟宁杂闻》我看过,各榜单中评选出来的十个人都比较中肯。
虽座次有些出入,但这些入选之人,基本没什么争议。
顿了顿,南大复言道:“你看,这筑基榜、金丹榜、元婴榜,我太乙都仅有一人上榜,化神榜则一个也无。”
说到此处,南大忽尔一笑,“老夫已是半步炼虚,太乙最强者,居然也未能上榜。
无为自然道宗、剑林宗在榜单中各占三席,北极阁一席,这说明什么?”
南大自问自答,“这说明我太乙真宗太弱了。”
南瑞静静聆听,脸色越发凝重。
南大盯着南瑞,话锋一转,“就是因为我们弱了,鬼修才敢在我南域苟存。
你听说过其他三域有鬼修出没的消息吗?聚宝山一事,并不是偶然,而是一种试探。”
南瑞问道:“那个沧波门弃徒会不会和鬼修有某种关联?”
南大微微摇头,正色道:“我看不像。”
南瑞道:“在此之前,鬼修在我南域从未见过,我们全域抓捕这小子,鬼修就冒出来了,这……”
南大沉默静思不置可否,他不住地默念道:“鬼修、盗门、鬼修、盗门……”
想了想,南瑞又道:“我已将门中元婴、金丹尽数遣出,这一次定要擒杀此獠,并找出他们的老巢,将他们一网打尽。也正好借此次机会,清肃南域所有鬼祟之人。”
南大点点头,表示赞同。随即,他捻起一枚白子,落在了棋盘之上。
棋局似乎尘埃落定,南大站起身道:“这个鬼修不简单,在他的背后肯定还有大鬼,我得走一趟。”
话音刚落,人已是在原地消失不见。
南大走后,南瑞的视线回归棋盘……
棋盘之上,黑白双龙再次缠绕在一起。
这一次白龙势危,为了救援白龙,白棋四面打围。
黑棋为了能吃掉白龙,行棋偏软,几处战场都选择了退让,以致这几处都让白棋得了“便宜”。
最后,虽然黑棋屠龙成功,但一点目数,仍是输了棋。
南瑞一叹,“想赢师兄一盘,真比登天还难呀!”
…………
当日钟阜扔了画轴与传信符篆之后,与左水东背道而驰。
出了聚宝山,他一路向着西南方向急行。
此时,钟阜骑着马在大路上狂奔。
突然,天空之中有一队人,由远及近,朝着他急速飞来。
空中传来了一个威严的声音,其音嘹亮,响彻四方,“我乃太乙真宗西善,南捕厅钟阜下马听令!”
钟阜一拉缰绳,勒转马头……
随即,骏马一声长嘶,前蹄高高抬起,马身竖立起来的同时,速度骤停。
钟阜一面轻拍马头,安抚马儿,一面抬头望着天空,锐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色。
少顷,从空中落下十几名蓝袍道士,将钟阜团团围住。
钟阜一见来人,赶紧翻身下马。
他快走几步,朝着为首一名金冠道士作礼道:“南捕厅鬼宿分部掌卫钟阜,参见太乙上真,不知上真有何差遣?”
金冠道士乃是西善,在他身旁的则是瑞金。
西善道:“我来问你,你从何处来,欲去往何处?”
钟阜垂首道:“卑职从湖熟镇来,欲往朱雀总部交差。”
西善道:“交什么差?”
钟阜回道:“卑职奉命调查万汇城银庄失窃案,经过卑职调查,其中一人……”ýáńbkj.ćőm
于是,钟阜就将案情详细地说了一遍,其中有关左水东的部份抹去不提。
西善笑了笑,“你有没有见过罪犯左水东?”
钟阜面色不改,“未曾见过。”
西善向旁边一名弟子丢了一个眼色,那名弟子立即上前,从储物法器之中拿出了几样东西,并掷在了地上。
钟阜定睛一看,心中一紧。
西善盯着钟阜,淡淡道:“一轴画卷,两张传信符篆,这是你的东西吧?”
钟阜心中不解,“这些东西怎么落在了太乙门人手中?”
虽然心中惊诧,但面上却是不显,钟阜上前辨识,他刚要开口说不是自己的东西,那边西善的声音就飘了过来……
“看仔细了,符篆上面还留有你的气息呢。”
钟阜将到嘴的话又给咽了回去,他回身抱拳道:“上真,此物确实是我遗失的。”
西善闻言,仰天大笑,“哈哈哈哈……遗失?我看是你扔下山崖的吧!”
被说中实情,钟阜的眼角不由得抽了抽。他强自镇定道:“当日我与盗贼一番打斗,有可能就在那时遗失的,还请上真明鉴。”
西善指着钟阜身后的囊袋道:“这么多轴画卷,就独独遗失了罪犯左水东的?”
说完,西善将脸一偏,对着一名弟子道:“你来告诉他。”
“诺。”
这名弟子道:“前几日,我与几名师弟在聚宝山山崖下方巡视。
忽然,从空中落下了一轴画卷……
没过一会儿,上方又落下来两张挼成团的传信符篆。我们接住之后,飞上山崖,只见一个黑袍人……”
钟阜听完,心知事情败露,他对着西善躬身一礼,坦然道:“不错,是我扔下山崖的。
当日我在聚宝山中偶遇逃犯左水东,我实力低微根本就制不住他。”
西善怒瞪钟阜,“为何不通传消息?”
钟阜平静道:“他当时已对我起疑,我不敢轻举妄动。修真界的事,我一个凡人管不了,也不想管,故而扔掉了这些物什。”
西善大怒道:“你这个贪生怕死的东西!你知道吗,就因为你的失职,让我太乙又白白损失了两名弟子。”
闻听此言,钟阜一惊,“难道他又杀了两名太乙弟子?这人看着和善,下手真够狠的。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就在钟阜愣怔之时,西善大手一伸,凝法一摄,钟阜不受控制地就被吸了过去。
西善手提钟阜,大声道:“带我们去金沙井。”
说着,他身形拔高,率领众人径往聚宝山飞去。
…………
众人飞抵聚宝山,按着钟阜所指,来到了金沙井边。
西善将钟阜往地上重重一摔,即刻瞄着他心脏位置,一记法拳轰出。
顷刻间,钟阜的半边身子血肉纷飞,骨断筋离。
失去了半边身子,钟阜去势不减,最后震碎了井栏,他才将将止住了这股冲力。
钟阜倒在井边,一动不动;青砖碎石,四散一地。
见西善突然出手,瑞金赶忙上前道:“师兄,你怎么能对凡人出手呢?这因果巨大啊!”
西善不以为意,“师弟,他虽是凡人,但隶属于我太乙真宗。现下,他放了贼子,隐瞒不报,贪生怕死误了宗门大事,又间接害死了我门下两名优秀弟子,其罪不可恕!”
看了钟阜一眼,西善又道:“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我何错之有?因果何在?”
此时此刻,钟阜还没有死,虽奄奄一息,但脑中却极度清明。
就在西善说话的时候,他想起了那个老道士的话,“死地也是活门!死地也是活门!”
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又或者是求生本能激发了潜力,钟阜靠着一只手,拼尽全力,往井中爬去。
“咦?他还没死?”西善心下诧异。
之前,西善并没有细查,他只是按着人体正常构造,往心脏处打了一拳。
此刻,他神识一探,才发现此人甚为奇特,这心脏居然长到右边去了。
看着爬动中的一条残躯,西善正待二次出手。
这时,瑞金拦阻道:“师兄不可,即使他有错,也应将人交到厅司手中,再定其罪……”
西善气道:“师弟,你怎地如此妇人之仁!”
就在两人说话间,钟阜已经爬到了井口,他头朝下,借着身体的惯性,是一头扎入了井底。
瑞金言道:“师兄,此人半边身子已废,现下他跃入井底,已无生还可能,还是算了吧。”
西善大袖一挥,边走边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正好下井看看,你们随我来。”
看着西善的背影,瑞金无奈一叹。
钟阜用尽最后一口气,将自己投入井中之后,两眼一闭,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就好像死了一般。
自由落体、快速下坠,当他快要摔入井底之时,忽然间,身体被一个老道士托住了。
老道士单手托住钟阜的同时,另一只手快速地给他喂下了一颗丹药。
便在此时,老道士怀中一物震荡不已,飞跃而出。
只见此物自带黑金之光,暗暗沉沉,幽幽冥冥。
光束不断变大,变长,然后变窄,最后化成了一把约三尺长短,通体泛着黑金之色的腰刀。
在刀鞘之上,时时映现着魔头鬼首,一群群魔物在此间浮游。
刀鞘就好像是一面镜子,映照出广漠深邃的无间地狱;
刀鞘又好似是一个透明镜片,透过镜片可以看到里面光怪陆离的恶魔世界。
老道士抚着长须,笑呵呵地看着腰刀。
时樘一见此物,惊羡道:“本门至宝——虚邪贼疯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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