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陈雄这么做，就是为了在猥亵侵犯小景的时候不会被人怀疑？”
江揽月点头：“我之前说在公司里听到女生的求救声，应该就是小景发出的。”
苏甜蹙眉：“可，可这不科学啊。”
苏甜难以置信：“平常小景的状态你我都是能看到的。她并不抵触陈雄跟她接触啊。怎么又会求救。如果她真的抗拒陈雄的行为，我们很早之前就会发现不对劲了。怎么还会等到现在。”
这个问题也是江揽月想不明白的。
不只是她们两个，是全公司，甚至天河湾和小景小区里的街坊邻居们都知道小景和陈雄的关系很好，小景也喜欢跟着他黏着他。
所以才没有人发现其中这些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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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燃这时候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透明袋。
里面装着绿色的两颗胶囊。
“因为这个。”
苏甜捂嘴：“他还贩-毒？！”
楚燃摇头：“不是。这是小景控制自己病情必须要吃的药物。”
“什么意思？”
楚燃解释说：“小景的脑部疾病并不是永久的。只要长期吃了这个药物，她的病情是可以得到控制，人是可以保持清醒的。但是她的药全被陈雄收起来了。这两颗药还是我们在陈雄家里上了锁的冰柜里找到的。估计其他地方还有。”
说着，手朝江揽月一指，继续道。
“你说的能听到小景的求救声，估计就是她病情反复下偶尔清醒的时候喊的。平时你们没发现异常也是因为她在大部分时间下意识是混沌的。”
苏甜和江揽月瞬间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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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因为这个突然的发现变得低落沉闷。
好消息是她这无异于脑瘫的病是可治的。她不用这样疯疯癫癫一生，去到哪都被人嫌弃。
坏消息是她的病是可治的。这长达数年阴暗的痛苦会附着在她一生的记忆里都无法忘记。
苏甜垂着头，语气低沉：“我现在明白为什么老人家总爱说难得糊涂了。”
起码在糊涂的状态下，她不会认为那是痛苦。
此话一出，饶是入行执法多年的楚燃也陷入低迷的状态里。
他入行这么多年，自己手上破过不少案子，也看过别人破过不少案子。
但是陈雄这样的，当真是头一个。
他在欺负一个时而糊涂时而清醒的灵魂。
糊涂的灵魂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场侮辱人的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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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毫无尊严的妥协。
清醒的灵魂拼尽全力在求救，想要终止这痛苦的一切。
但不管做了多少，都是于事无补。
他欺负的不是一个小景，而是两个人。
甚至还用这样卑鄙的手段断了小景的求生路。
这周围的绝大多数人甚至都不知道小景是个女生。
男生的伪装是为她挡住了其他男人可能会给她带来的伤害。
但同时，也锁死了陈雄对她的无止境的伤害。
江揽月沉默了会，问楚燃：“小景现在，还好吗？”
楚燃回：“现在在治疗身上的伤口。我们联系了福利院那边的人，在商量要不要现在这个阶段就开始给她治疗她脑部之前的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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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甜问：“那陈雄呢？”
“被抓了之后就认怂认罪了。”楚燃说：“还一直装疯卖傻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时鬼迷心窍。”
“那杨阿姨的死也承认了吗？”江揽月急问道。
楚燃摇头：“他只承认侵犯小景的事。还一口咬死说不认识杨梅花。”
江揽月着急的差点从病床上跳起来。
“他明明当着我的面承认了侵犯杨阿姨三个女儿的事！”
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着急到从脖颈到耳根都充血的红。
“他甚至还猖狂的跟我炫耀杨阿姨的三个女儿被他欺负的不敢吭声！”
“你先冷静。”楚燃按着眉心，手抬着让江揽月冷静一点。
“这件事现在也不是陈雄认罪就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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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揽月眼睛红了：“这是什么意思？”
楚燃说：“我们在确认杨梅花死亡之后的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她的家人。但是她的丈夫并不在乎。她的三个女儿也没说什么。”
“怎么会这样？”
楚燃继续道：“在逮捕了陈雄之后，我们再次联系了杨梅花的三个女儿，想要跟她们再确认当年的事，这样我们才能有立场立案调查。但是她们说当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说杨梅花会说那些是因为中邪了。”
江揽月不可置信。
“杨阿姨为了制裁陈雄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楚燃无奈的摊手：“我当然知道。站在主观的方面看，陈雄就是想灭口所以杀了杨梅花。但是没有证据。”
“这已经是明晃晃的事实了还要什么证据！”
“一条命都已经白白的送出去了还要什么证据！”
一天之内连续被好几个骇人听闻的大事了砸中脑门，江揽月已经没有办法再冷静理智的去面对更多的已经不符合常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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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揽月，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冷静点。”
楚燃看着此时情绪已经濒临失控的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我刚入行的时候也像你这样。有些事情从逻辑从情理上看确实是有答案的。但是不能因为这些主观的判断就去用法律治罪。法律是建立在每个公民都尊重遵守的基础之上的，法律维护的是每个公民的权利。罪犯也是公民，更何况陈雄在杨梅花的案子里还只是个嫌疑人。”
江揽月的脸色随之逐渐又变得惨白。
苏甜赶紧扶住她，招手递着眼神让楚燃先别说了。
江揽月就是因为情绪起伏太大在案发现场昏倒送到医院来的。
人好不容易醒了，别这会又因为陈雄的事情再气昏过去。
楚燃看懂苏甜的示意，缓了会情绪叹气一声，还是继续道。
“而且这种事不是要他一定被判了多少年才解气。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杨梅花三个女儿突然就改口了，说什么都没发生。法律维护的是每个公民的权益。每个公民也有自己选择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的权利。我们没办法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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