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挖回去，试着来回穿梭两界当倒货商人，肯定能赚的盆满钵满。”
银狼看傻了眼，往后扒拉着楚牧的胳膊说道：
“不是，你还真信啊？”
银狼现在对桑博十分忌惮，觉得这奸商八成是隐藏boss准备亮血条了。
开团的神装还没凑齐呢，怎么开boss战？
甚至刃也在背后盯着桑博，冷哼道：
“一派胡言。”
桑博却像是没听到，而是对楚牧的建议眼前一亮，随即捶胸顿足感到可惜：
“我是从垃圾桶里爬出来的，本来也想着往回爬，但是没看到回去的路，还啃了一嘴的垃圾，被人以为是吃不起饭送到救济所了。唉，我早该想到的，那垃圾桶肯定还是有希望的，回去蹲着说不定虫洞就开了。”
说着，桑博急急忙忙想要回去找垃圾桶。
但却被楚牧叫住：
“桑博！”
桑博立马站住，回过身。
楚牧自顾自的说道：
“我不管这世上有多少个桑博，真也好假也好，这些我都不去想了。桑博，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楚牧吸了一口气，缓缓道：
“停云，有没有被你救下？”
桑博愣住了。
这奸商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无辜，甚至看不出一丝的变化。
或许，没有变化这件事本身，就是一种变化。
卡芙卡这时候轻声说道：
“桑博，当阿牧能对你问出这样的问题，这本质上是对你的信任。我相信，你不会让他失望。”
信任！
哪怕桑博再怎么可疑，但至少，桑博在楚牧面前，永远是扮演一个小弟的角色。
这可能是个隐藏boss，但不妨碍楚牧信任他。
就如同，楚牧不会忘记，是桑博把他卖了二十亿。
但也是桑博，把他从巡猎的箭矢下扛了出来。
从童年的贝洛伯格，到现在的深蓝星，奸商一直都在，也一直在见证着楚牧的成长。
楚牧知道，在自己此生的命运当中，这位奸商起到了怎样推动性的力量，以至于奸商的存在，已经成了他命运中无法抹去的一部分。
没有桑博，很多故事都不会延续，很多奇迹也不会发生。
楚牧希望桑博再度带来一次奇迹。
这本质上，就是对桑博的一种信任。
卡芙卡将这些话讲出来了。
听到信任这个词，奸商眼眸里的光，不禁闪烁。
他别着头，将脸藏进阴影中，低声说道：
“大哥，你的问题我无法给出答案。你所求的答案，并不应该由别人来告诉你。你所求的希望，也不在别处，而在于你自己。”
楚牧默然。
的确，掌握希望权柄的他，为何总把希望寄托在别处呢？
他本该承载所有人的希望。
这是他的职责，无人能为他分担。
楚牧在这一刻，思维仿佛又突破一层桎梏。
他毫不怀疑，如果放任这种思绪继续下去，自己将会与希望这个概念彻底融合。
属于楚牧的微弱人性，将被宏大概念带来的神性，彻底稀释。
所以，楚牧主动按下了这股思绪。
他不再去找桑博追问停云的下落。
桑博看似没有给出答案，但其实已经给出了明确的指向。
能救下停云的，只有楚牧自己。
而桑博带给楚牧的，则是这种思维上的改变。
这相当于帮助楚牧，推开成神之路的半扇门。
书上说，星神是哲学概念的化身，是宇宙中的自然规律，楚牧以前很难真正理解这些话。
哪怕后来楚牧与赤日融合，成为希望这个概念的一部分。
他已经成为半步星神，至少从生命形式上和星神并无不同。
但唯独在思想上，楚牧还停留在人的层次。
那点人性维持了楚牧的存在，也阻止了楚牧去占据更多的概念。
如果说，希望的概念是浩瀚大海，那么现在的楚牧就是海中的一瓶水。
楚牧努力维持自己的人性，构建出这层瓶身，让自己不被大海稀释。
这也阻止了，他拥有大海的可能。
只要楚牧还是这个思想维度，他就永远只有一瓶水，永远都只是这浩瀚概念的一部分。
桑博的这番话，让瓶口有了松动。
或许，只有融入这片大海，才能拥有这片大海。
无我，才能有我。
所以，当楚牧有了承载所有人希望的念头，他就有了容纳这一片大海的能力！
赤日是掌握希望权柄的奇物，但和希望这个概念比起来，远远不如。
概念太宏大了，包含万物。
赤日就像是大海中的巨兽，被希望所孕育出来，但并非希望的全部。
所以，楚牧融合了赤日，也只是融合了一小部分的希望，很小一部分。
而现在，他完全可以顺着赤日，彻底占据希望这个概念。
那么，单单依靠这个概念，他就将成为希望之神！
这会是新的星神！
希望！
这会是和前世不一样的路。
悟道成神，往往在一瞬间，一个念头。
桑博帮楚牧打开这个念头。
楚牧完全可以在这一刻突破。
但楚牧还有事情要去做。
有了这个底牌，楚牧心中也有了更多把握。
这一刻，他想明白了很多。
……
楚牧对桑博说道：
“桑博，无论发生什么，你会和我站在一起吗？”
这一刻，他神情十分认真。
桑博站直身体，不再嘻嘻哈哈，而是严肃道：
“小弟永远跟随大哥！”
于是，楚牧指向卡芙卡等人：
“我只有一个要求，别让她们受到伤害。”
卡芙卡感知到了什么，看向楚牧：
“阿牧。”
“没时间了。”楚牧叹了口气，“我无法压下那个念头太久。”
成神的大门已经打开，楚牧哪怕驻足于门口不进去，却也在被一点点吸入！
他这个状态，无法稳定太久。
而且，还有人在等着他。
广场上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一胖一瘦，一矮一高。
矮胖的男人戴着破碎的星星眼镜，手上拿着礼盒。
高瘦的老人则是神情肃穆，手上同样拿着礼盒。
他们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们，在等待着楚牧。
楚牧走到男人身边，轻声说道：
“高夫。”
模拟宇宙的高夫，已经成为欢愉的令使。
“我想，你会需要这个。”高夫把手中的礼盒递过来。
楚牧打开，是一个海螺壳。
橙色，带着斑点。
银狼看到这一幕，不禁有些鼻子发酸。
她在模拟宇宙送出的礼物，如今来到了现实世界。
即使是虚幻的模拟，也会留下难忘的回忆。
而老人此时也把手中的礼盒送过来：
“诺顿。”
楚牧记起来，这是砂海星的那个神秘商人，药师的令使。
他带来的，应该是药师的礼物。
楚牧打开礼盒。
里面是——
一枚义眼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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