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其实王爷……”
“十一娘，你醒来了吗？”
小竹的声音在屏风外响起，李妈妈忙停住到嘴的话。
“王妃，老奴马上去办。”
老嬷嬷小声的说道。
李妈妈把沾血的裤子藏在袖中，起身脸色平静的离开。
小竹看了一眼李妈妈，诧异道:“李妈妈，你在里面怎么不出声？十一娘呢！”
“王妃醒来了！刚做了噩梦，老奴安抚了一下。”
“小竹，照顾好王妃，我去府外，请个太医来调调药，王妃近日总是睡得不好。”
“哦。好的。”
小竹一点没察觉异常。
她端起水盆便进去了，“十一娘，可以洗把脸？”
李妈妈走到厨房，看了一眼架子上的山楂粒，脸色大变。
“是谁把山楂这东西带进来的？”
“到底是谁把山楂这东西带进来的？”
小青惊得放下手中的香葱，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李妈妈！”
“小青，你不知道王妃对山楂会有不适吗？”
小青忙跪下，“李妈妈，昨日的糕点，加了酸枣，王妃说想再吃些酸的。”
“婢子想到山楂酸，便想做些糕点。或者煮些粥，也是好的。”
“王妃吃了山楂，脸色会长红疹子，小青，下次再这样不知分寸，我便认为你是居心叵测了。”
“李妈妈，奴绝无此意。”
李妈妈挥手，屏退了小厨房的所有人。
她掏出袖中藏的裤子，忙扔进了火炉里，确信裤子已经燃烧尽了，她才起身。
“小青，你进来！”
大早上的小青被李妈妈凶了，心里是惶恐紧张的，便是进来时脸色还是苍白的。
“李妈妈！”
小青低着头，“有何吩咐？”
“小青！”
李妈妈扼住她的手腕，“你的命，你的脸面，都是王妃给的！你必须忠于王妃。”
“王妃日后所有的饮食，你必须亲自察看。山楂、薏米、苦杏仁儿绝对不能有。”
“王妃爱吃蟹黄饺，但现在吃腻了。以后和蟹黄有关的食物，也不能有了。”
“你可明白？”
李妈妈如此庄重严肃，提的食物又如此特殊，久居风月场所的小青猜测出一二。
“李妈妈！奴会仔细检查的，绝不会出纰漏。”
“知晓便好，这是东园的事情，王妃一向低调，不喜欢多舌头之人，可明白。”
“李妈妈放心。”
小青跪下行礼，“此事，奴不会让其他人知晓的。”
元笙一坐于梳妆台前，心绪不宁。
她从未想过在这里，会有一个孩子。
且还是季九曦的孩子！
“小竹，王爷今日要上朝吗？”
“今日是上朝日，但王爷应该不去，王爷不管朝中的事情，一般只有大朝日这种推脱不得的日子才会去。”
“十一娘，可是想要与王爷共进早膳，要不，我去请？”
“不必。只是随口一问。”
“对了。一会儿让人把所有册子送去西园，请王爷过目。”
这是个去找王爷的好机会，与十一娘现在同王爷的关系，十一娘当亲自送去才合乎常理。
“十一娘？”
小竹小心翼翼的开口，“可是与王爷，吵嘴了？”
“没有，小竹，去吧，我一个人坐一会儿。”
“好。”
季九曦在书房察看了所有的册子，确认无误后，便把原本的册子装箱了。
“把这两个箱子，抬去给太后吧。”
季九曦饮了一口茶，语气淡淡的说道。
沈二以为自己听错了，便问:“王爷，刚你说，把哪个抬去给太后？”
季九曦:“沈二，你莫非是聋了？自然是这两箱！”
这两箱？
沈二张大嘴巴，“这……王爷，这两箱，装的可是原册子呢。”
原定的便是把王妃摘录的册子送去宫里的。
留下王妃摘录的册子，这不是开天大玩笑！
王妃敷衍了事，摘录的内容，这文字极少，基本都是格子图表，这留下有何用。
季九曦:“沈二，你莫非，想让本王说第三遍？”
“王爷，我想你是搞错了！”
沈二忙拉开箱子，拿出册子，一本正经的解释道:“这些是原册子，交上去就没有。我们留下王妃的册子，这可无用的。”
季九曦:“交原册子，太后看了，岂不是更放心。”
“至于内容，沈二，你不应该记住吗？是需要的时候再翻册子吗？”
季九曦质问的眼神，吓得沈二是后退了一步。
他挠了挠头，“王爷，这些多内容，我会忘记嘛！底子还是要留下来的。”
“你还有理了？”
季九曦抓起案桌上的一本册子便砸了过去。
“沈二，赶紧去。”
这数十年王府的开销、账目便是这样交上去。
沈二觉得十分不妥当，见卢子爽从门口进来，他忙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卢公子！”
卢子爽拿起小篮子里的册子，随意的翻了一下，里面各种图表让见过世面的大瞪大了眼睛。
“这王妃，忙活了这么久？便是写了这些？”
沈二附和道可不是嘛。
“卢公子，我们把原账目交上去了，便是没留底了，这以后也要不回来了。”
“留下王妃的册子，这，这如何看得懂，就算是看懂了，也是有诸多纰漏的。”
卢子爽啧啧了声，放下册子，道：“这王妃，果然是爱偷懒的。”
“两大箱的册子。她一整理，便成了一篮子。”
“静王呀！你这可过分纵容她了，这些底细，多少还是有用的。”
“子爽，你怎么和沈二一样没有远见。交原账目，才更让人放心。”
放心？
卢子爽扣了扣鼻子，一屁股坐上案桌上。
“静王是想让自己放心吧。”
“王妃的鬼画符一样的记录，怕是除了你们夫妇，无人能看懂吧？”
“九曦，你这可就小气了，你私心太重了。”
“闭嘴！”
季九曦一扇子敲他下去，“少在这不正经。北疆之行如何？”
“哦，北疆！你还知道北疆！”
卢子爽脸色一变，哼了声，“出去一趟，我可累死了！”
“不管，今日，你请客，去揽月楼，喝茶如何？”
“我听说，揽月楼新来了一个舞娘！那身段，那叫一个婀娜多姿！”
“听说，那舞女容貌也是极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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