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让他去找我爸扎替身,我爸答应了,只不过我爸扎得那个替身只是和赵二叔小舅子穿着一样的衣服,脸还是不同的,我爸说要是画脸,纸人会不小心吸走正主的魂,阴差阳错会害了正主。
那男人烧完我爸扎的替身后第二天就恢复正常生活了,我爸告诉我,送替身下去能平息亡魂的怒火,会让亡魂把假的当成真的,这样亡魂就不会再上来折磨阳间的人了。”
“这是种阳间风水术士惯爱用的障眼法。但成功的概率也仅仅只是一半一半,毕竟脸不像,迟早会被发现。你爸不敢画活人脸,是因为他本事不到家,画了的确会招来麻烦。”
他默默握紧我的手,浅声鼓励:“无妨,你尽管画,有本王在。”
话落,他捏诀让李爻和徐楠轻清醒了过来。
大梦初醒的两人皆被前世回忆里的一切给吓得脸色苍白,心神慌乱。
徐楠轻踉跄后退了一步,撞进了李爻怀里,红唇泛紫,“阿月依……我上辈子竟然抢了姐姐的爱人!这只人皮鼓,是我姐姐阿月依的皮做成的!
我、我太不是人了!我怎么能这样做呢,我怎么能背叛姐姐……”
李爻紧张之余还不忘体贴得将徐楠轻抱进怀中安慰:“不是你的错轻轻!我们上辈子,都是迫不得已才……不管我们有没有在一起,阿月依是圣女,她都是注定得死的!”
不管他们有没有在一起,阿月依都注定得死……呵,这也许才是阿丘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吧!
“白小姐,你救救我女朋友!你这么神通广大肯定能让轻轻摆脱那东西的控制!你要的东西,只要你能救我女朋友,我一定给你!”李爻情真意切地着急祈求我。
看他们这对小夫妻如此的情深恩爱,我真是替阿月依感到不值啊!
“我要回家做个东西,你们今晚得把它烧掉,还有这面人皮鼓,你们须得将它安葬在你家祖坟的正北方。按照我说的去做,你们应该很快就能重回正常生活。”
李爻听后仿佛终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拼命点头,还十分思虑周到的提议:“我们陪你一起去吧,也免得白小姐晚上再多跑一趟了,需要什么东西,我们可以直接从白小姐那拿回来!”
他主动给我省事,我当然是求之不得。
于是后来我和李爻徐楠轻三人一起上了车,风风火火的又赶了回去。
车子停到家门口,我看见了拄着竹竿等候已久的桃泠。
打开院门,我让李爻和徐楠轻先进去坐,自己则陪桃泠在门口避着外人说话。
桃泠听见我回来,连忙担忧地伸手将我胡乱摸了一通,摸到我打了石膏的右臂,眼眶一红:“宸宸,城隍庙放火的人抓到了。”
乍一听这消息,我还真有点意外,“抓到宋译还是谢沐瑶了?”
桃泠面色沉重:“宋译,警察在城隍庙的废墟里检测到了煤油,怀疑是有人蓄意放火,中午你刚从我家离开,我就听见警车从我家门口经过的声音。
一个小时前刘大娘和我聊天时正好说到了这件事,她儿子就是派出所的,据她儿子讲,派出所已经确认火是宋译放的了,但由于没有烧死人,宋译也没有谋杀什么人的倾向,所以派出所只能把这件事定义为蓄意破坏公共财产。
宋译纵火烧城隍庙现在已经被拘留了,大致会被关上一个星期。刘大娘说,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派出所罚了他钱,等他把罚款交上,应该就没事,会被放出来了。”
她说到这,愤愤不平地抓住我手,气恼道:“这次要不是你跑得快,你就死在火海里了!偏偏我们现在没凭没据无法证明宋译企图纵火谋害你,真是便宜他了!
宸宸,宋译这个人看来是铁了心要和你过意不去,你以后千万要更加小心!”
我心如明镜地点点头:“知道了。”
其实这个结果对我来说,并不算意外。
就算派出所抓住了宋译,不想轻易放过他,打算公事公办让他吃点苦头,他也能顺利脱身。
毕竟宋译还有个在机关单位工作的当官亲戚。
像我们这种小地方,天高皇帝远,谁当官谁有权利,谁就是当地的小霸王。
“宸宸,你家是不是有客人在?”桃泠和我说完宋译的事,这才侧耳好奇问我。
我嗯了声,和桃泠解释:“之前认识的两位熟人,来家里拿样东西就走。”
桃泠很体贴地握紧我手指:“那我就不先耽搁你事了,我回家做晚饭,宸宸,注意安全。”
我认真答应:“好,我送你一段,等我忙完去找你。”
桃泠抿唇甜甜一笑,“行。”
我搀扶着桃泠走到小路尽头,才放心剩下的路让桃泠自己回去。
“她的眼睛,怎么瞎的?”一直在暗处守着我的龙玦突然现身,低问道。
我叹口气,无奈说:“谢沐瑶害的。”
“谢沐瑶。”龙玦浅浅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提起她和谢沐瑶的那些陈年恩怨,我只能用无限感慨来形容了:“她和谢沐瑶曾经是最好的朋友。”
好到可以同吃一碗饭,同用一盆水洗头。
小时候,她还曾为了替谢沐瑶出头,骂我是个只会伤害身边亲人的白眼狼灾星。
还故意当着全班人的面,指出我的作文是抄袭谢沐瑶的。
后来,谢沐瑶的作文在市里拿了奖,我的作文被老师撕成碎片扔进了垃圾桶。
有一回谢沐瑶生病发烧,呕吐不止,是她背着谢沐瑶闯出学校,直奔镇上卫生院的。
谢沐瑶每回过生日,她都会悄悄组织身边所有好朋友给谢沐瑶惊喜。
她为了谢沐瑶,连县里扶持贫困乡镇的奖学金都让了。ýáńbkj.ćőm
只可惜她那么掏心掏肺地对谢沐瑶,后来却因为挡了谢沐瑶的光芒,而被谢沐瑶害得双目失明。
她曾不止一次地亲口说过,她从未想过,在她最困窘艰难的时候,在她被人耻笑推进泥沟的时候,是我跳进去把她从泥坑里拖出来的……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回到家,我找出了材料就开始扎纸人。
奈何正要动手,却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我胳膊还被吊着呢!
虽说被龙玦用法力修养了一夜,可也仅仅只是止了疼,行为比以前方便了许多,并不是完全痊愈啊。
于是,我委屈巴巴的又朝身侧的龙玦抛去了一个为难眼神:“胳膊疼……”
龙玦英气眉宇微皱,有点恨铁不成钢的瞧我,随后广袖一扫。
我胳膊上的石膏纱布竟瞬间消失了。
胳膊活动也不疼了!
我煞是惊讶的盯了一会儿胳膊,又盯了会儿他。
他被我刨根究底妄图将他看穿的眼神给盯得脸黑不自在,最终还是握拳遮在唇边虚咳了声,很有理的解释:“你小时候一头撞墙上脑壳磕了条缝本王都能治,更何况现在只是条胳膊。”
我得到答案,顿时觉得小心脏很受创:“所以现在只是条胳膊,你明明可以直接治好我胳膊,为什么还要让我吊这么多天!”
他根本不知道骨裂有多疼,对我的心理健康影响有多大!
胳膊断了我愁的晚上都没睡好觉!
他噎住,几秒钟后,挪开视线不再看我,没心没肺道:“这样你就能老实点。”
我:“……”
龙玦,你伤害到我了!
考虑到有外人在,我现在还不好立马揪他算账,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
谁让我是个顾全大局的好人呢。
我手快,扎一个纸人顶多半个小时。
从搭骨架,到涂米糊,粘纸,上颜料,一气呵成。
看得那小两口目瞪口呆。
最后一步,绘容,点眼。
也许是因为并非第一次做的原因,这次我画纸人的五官竟比头一回顺手迅速了许多。
每一笔都落得恰到好处。
熟练得很。
三十五分钟后,李爻与徐楠轻看着立在他们眼前的那只栩栩如生,俏丽柔媚,活脱脱似生人的女纸人,惊讶得脸发白。
纸人与徐楠轻几乎是一模一样了。
那相似程度,比蜡像师所做的仿真蜡像还高上几分。
唯一的不足之处,是纸人终归只是一副空架子黏的纸,身子轻弱得很,中空的,不实心。
而且给纸人上色的颜料饱和度偏低,色泽发沉,这就无意为纸人增添了几分诡异感。
看久了,会令人产生生理性的不适。
“白小姐这是……”李爻不明所以地问。
我尽职尽责地回答:“这是徐小姐的替身,夜里十二点找个十字路口把她烧了。这样人皮鼓里的东西就会以为是徐小姐下去了,目的达到,她自然而然就会放过阳间的徐小姐。”
“这是,烧替身!”李爻搂着徐楠轻恍然大悟,激动道:“我小时候见人烧过,听说烧替身能够把鬼骗走!对啊!怎么之前的那些先生都没有想到这个法子呢?”
我拍拍手,把东西交给她们:“行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剩下的就全靠你们自己了。”
徐楠轻虽然害怕眼前的这个晦气东西,但还是没抵住好奇心的驱使,伸手戳了戳纸人粗糙的脸蛋:
“这也,太像了吧!晚上放在路边,估计会让人分不清真假。都说桃花镇上白师傅的扎纸手艺好,没想到白小姐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李爻也紧着附和:“是啊!白小姐的手艺都已经到了能以假乱真的地步!白小姐这手艺是怎么练出来的?”
我想了想,没脸没皮地回道:“也许是天赋吧!”
或许我的确在扎纸人画画方面有异于常人的慧根。
而且,我捏泥巴的手艺也不错,最擅长塑人像。
大学时我加入了几个玩泥巴的社团,社团老师总是夸我有一双巧手,不管捏谁,都能捏的九分像。
我爸是桃花镇的扎彩匠,许是天意注定,我也是该吃这碗饭的。
李爻和徐楠轻同我约定好,只要今晚安稳了,明天也平静无事了,他们后天就把答应给我的东西送过来。
我倒也不担心他们逃单,毕竟龙王爷的单,也不是好放鸽子的。
龙玦这么神通广大,他们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也能被龙玦揪住。
晚上六点,李爻带着徐楠轻,徐楠轻小脸苍白地搂着那个纸人,一行三人上了车,绝尘向南头去。
办完事我也开始琢磨着晚上吃什么好了。
纠结了半晌,我决定先去菜地里看看我的小白菜,可以的话,晚上正好挖两颗回来做素面和咸菜汤。
于是我拎上了小菜篮,带上工具,没管突然消失的龙玦直接去了后院。
三月的雨水还算充足,菜地里小白菜的长势也比较喜人,查了一遍,感觉现在挖出来食用正好。
我也不多耽搁事,蹲下身挽起了袖子就全身心的投入进铲菜之上。
两颗菜铲完。
诡异的是,那些不知什么玩意儿发出的人声又传入了我的耳中:
“嘶,只能看不能碰啊……怎么一天不见,这女人身上的清气又浓厚了不少!”
“我早就说了,这女人的来历不简单!自她出生,龙王爷就一直守在她身边,不像是人,也许是哪方神仙转世!
更何况她身上清气,啧,太馋人了……就算是在城隍爷身上,我也没感受到过这么浓郁的清气,龙王爷身上倒是有不少。”
“你说,咱们要是趁现在,扑上去咬她一口……”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三月三,龙王娶后更新,第51章 扑上去咬她一口!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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