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若是母妃能出宫荣养,我也跟了你们去,这京都城我也是待够了。”荣安公主叹了口气说道。对于皇帝这个大哥,她是越来越懒得应付了。
“等母妃身体再好一些吧,到时候我去求求皇帝,再让舒妃替我们说几句话,也不是没有可能。”怀安王拍了拍姐姐,说着安慰的话,心里却没有多少底气。
简单地吃过一些东西,荣安公主告辞前说再去看看宋老太爷。于是,宋老爷就陪着兄妹俩过去了,其他人也就都散了。本就不是什么欢聚的日子,经历了钟离枫上门后的各种事情,大家也都有些累了。
宋太公的寝室内,冲门口小厮使了一个眼色,见对方轻轻点头,宋老爷缓缓闭上了房门,绕过前面的屏风,往后走去。
床榻上,宋老太爷正襟危坐,眼神清明,哪里还有先前头脑不清楚的模样。
荣安公主握着老爷子的手,笑着说道:“外祖父啊,您真的是越来越淘气了,钟离枫到底是晚辈,您怎么能把人家脸给挠花了,这可是为老不尊啊。”
“嘁。下次他要敢来,我挠得更狠!”宋老太爷恨恨地说道:“可真是崔柔曦的儿子,一脉相承的愚蠢和贪婪!”
“父亲,皇上已经下旨,将安国公的嫡女,赐给钟离枫做太子妃了,荣安说是咱们的皇后娘娘,亲自求陛下赐婚的。”
宋老爷说得满心欢喜,倒是让宋老太爷看出了其中的蹊跷,肯定对皇后母子不是什么好事儿。这个想法一下子就让他不由地有些兴奋:“快,乖囡囡,赶紧跟外祖父详细说说,让外祖父好好高兴高兴。”
看着这鹤发童颜,一身孩子气的老头,怀安王忍不住取笑地说道:“外祖父,您这样看人家的笑话,很不厚道哦。”
“去去去,你这个臭小子上一边儿去,我要听我家的乖囡囡讲故事。”宋老太爷一脸嫌弃地推开了怀安王,一脸急切地看向荣安公主:“快快快,你倒是赶紧讲啊。”
荣安公主轻笑着摇了摇头,便把宫里昨晚发生的事情,还有安国公嫡女的长相、做派,皇后宫宴前的热情以及结束后的失魂落魄,宫里都是怎么传这些事情的,全都讲给了宋家父子。
事情的结果,实在有些出乎意料,父子俩目瞪口呆地对视一眼,随后便发出抑制不住地大笑声,直到父子两个人眼角含泪,还是停不下来。
怀安王和荣安公主也不拦着,就看着他们笑。毕竟,他们早上入宫看望宋太妃的时候,听到心腹宫人有板有眼地禀报,也只能同样的反应。
“哎,皇后娘娘那么会算计的人,这次真是亏大了。”
“嗯,亏得皇后娘娘心痛,不然都称病闭门不出了。哈哈哈,贤妃也是一个妙人,这宫里真是太热闹了。”荣安公主想想都觉得开心。
抬手擦了擦眼角,宋老太爷喝了一口茶水,强迫自己渐渐平静下来:“看来,这帝后之间的嫌隙可是不小啊。”
“那是。”荣安公主认同地说道:“不过,皇后也是越来越奇怪了。之前,跟太后斗了那么多年,虽说也在白宁儿手里吃了一些亏,但是也算是有些手段的。现在,真是昏招频出,就像换一个人似的。”
“之前,皇帝跟她站在一起,咱们这位皇后娘娘也算是个有心机的,利用了太后和皇上的母子不睦,以及对白家的厌恶,面上好像吃了一些亏,实际上却是没少获利,就连裴家都避其锋芒。
“如今,她一心为自己儿子谋划,皇上偏偏又是正当年的时候,盟友站到了对立面,皇后自然就显得有些弱了。”宋老太爷说得简单,只是其中还有一些其它因素,他们父子俩知道到就好了,没必要跟大家说,知道得少,日后万一出什么问题,受波及的人也少一些。
“还有就是,皇后接连丢弃了崔嬷嬷和她的大宫女,看似斩断了危机,实则是损耗了自己的力量,做起事来也就不如以前那么得心应手了。”宋老爷在父亲说完了,做了一个补充。
“以前,看崔嬷嬷对皇后娘娘忠心耿耿,办事很是得力,凭她们两人多年的主仆情分,应该不会出卖皇后娘娘吧?”荣安公主有些不能相信地问道。
“崔嬷嬷是伺候过宋彦芝的,背主求荣倒是不至于。但是,伺候得越久,越是被重用,她救援能看清楚自己效忠的主子,究竟有多么狠辣无情。既然知道出了事儿,皇后娘娘会断尾求生,以她多年的经营,做些什么,以便为自己保全最重要的东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宋老爷的话说得有些道理的,但是又恰到好处,并没有说漏太多消息。
“不管如何,崔柔曦应付眼前的事情,也就够她吃一壶的了,你们若是在后宫有什么动作,就抓住时机,若是等她缓过来,终究是会给你们添不少麻烦的。”宋老爷若有深意地说道。
前些日子,怀安突然来过一趟,先是说了崔柔曦送了加料的药材给舒妃,舒妃又转赠了宋太妃的事情。
第二件事就是说,想利用宋家的商路,给钟离明暄送些消息,说是不为兄弟情分,只因他欠了九千岁天大的人情,实在没办法明知道他有可能遇到危险,而无动于衷。
加上宋太妃那边传来的好消息,让他们也多多少少猜到了之前说的欠了人情,大概是九千岁的人施以援手,才让宋太妃的病情有所好转。
既然如此,宋老爷自己也是愿意帮这个忙的。彦君是跟他一起长大的妹妹,一生也是遭遇了不少坎坷,对于母亲所有的真实感受,都是曾经的姨娘带给自己的,无论是为了年少时得到的照顾,还是对彦芝的怜惜,只要不危及宋家的安全,他是愿意帮这个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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