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三嫂,求求你们救救翠翠,我们都是没良心的恶人,但翠翠她是无辜的啊,求求你们了,我给你们磕头!”许北风泪流满面,抱着刘翠翠的双手都在颤抖。
“北风,赶快把翠翠放到旁边那屋,你和西岸去烧热水,我和我妈来接生,你要不是信不过我们,咱们现在就开车去市里的大医院。”
姜西梦阻止许北风要下跪的动作,见他相信自己,赶忙安排着一切。许西岸见许北风六神无主,他将孩子们交给姜渡,也跑去厨房烧热水了。
大家都忙着救刘翠翠和孩子的命,许家老大许东山和媳妇儿朱小华也不再沉默,想着能帮些什么忙,只有许老太拉着向红幸灾乐祸,许老爹和老二许南周见事情闹大了,直接头也不回走了。
“许北风,你个孬种!为了个泼妇居然推开你生你养你的老娘和二嫂,还给他们下跪?我真是白养你了。你现在就跟我回家,这女人是死是活都是姜西梦她们的事儿,以后刘翠翠不再是我们许家的媳妇儿,妈再给你娶一个。我跟你说啊,刘翠翠这肚子保准怀的是个赔钱货,生不生的不重要,生出来还得花钱吃粮食,不值当。”
许北风双腿都软了,抱起刘翠翠走的这一段路他简直差点摔几跤,后面还有许老太和向红说那种剜心的话,他强忍着力气,按照姜西梦和齐澜的指示,将刘翠翠放在隔壁屋床上,他才缓了一口气。
“北风,你到外面去等,屋子里人太多对翠翠生产不好,等会儿记得把热水送进来。”
姜西梦瞟了一眼许老太和向红,许北风二话不说揪住两个人的衣服,将她们拎了出去。
热水送进去了,姜西梦和齐澜开始准备接生工作,许西岸等人在院子里等着,许北风听着里面刘翠翠不停地喊疼,救救他们的孩子,他一颗心都要碎了。许北风不停地走来走去,想抽根烟,但烟都拿出来了,想到烟味也许会飘进去,那对翠翠的身体肯定不好,毕竟在媳妇儿孕期,他实在忍不住才会跑到外面抽根烟,然后收拾干净才靠近媳妇儿。
“北风,别在这里等了,看这样子是凶多吉少了,咱们回去吧,不然出了什么事儿还得你负责,现在走了就是姜西梦一家的责任了。你听妈一句劝,过段时间咱们娶个听话的媳妇儿,你二嫂的亲戚家有个特别嘴甜的姑娘,到时候……”
“妈,你还有完没完了?你现在逼得三哥对你没有一丝亲情,现在也要逼我做出选择吗?你非得闹得家里鸡犬不宁才安心吗?我不是三哥那么理智的人,即使被咱们家里那么对待,也不记恨。你要是再说下去,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不理智的人,到时候伤了母子情分,你也别怪我。”
许北风拳头攥紧,双眼通红,为什么他会有这样不可理喻、心思恶毒的妈?他要是许西岸,听了那些话真的会忍不住打许老太,即便冒着不孝敬的名声。
许老太见以前听话,总向着她的儿子变成现在这样,看着她的眼神像看仇人,她当即怒火心烧,这都是刘翠翠的错,甚至归根结底都是姜西梦和许西岸的错,蛊惑了她一向听话的好儿子,许老太忍不住一个巴掌打上去了,打得她身子还后仰,显然是用尽了劲儿。
“四弟,你怎么能这么和妈说话呢?她生你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娶了媳妇儿忘了娘的?听嫂子的,刘翠翠对妈一点都不孝顺,我那个妹子……”
向红端着二嫂的架势,想着这时候帮着许老太说话,以后在她面前会更加开面,至于刘翠翠就算侥幸活下来了,生个女儿也不好过,更何况还让许北风变成现在这样,许老太能饶了她才怪。至于朱小华和大哥,两口子窝囊到一起去了,连个屁也不敢放,今天居然帮着姜西梦她们给刘翠翠烧水,估计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那她和许南周……
想到这里,向红说教意味更浓了,俨然第二个讨人厌的许老太模样。
“这里有你什么事儿?你和我二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别以为大家不知道你们以前干的那些恶心事儿。妈,我现在知道三哥当初是什么心情了,既然你也不喜我这个儿子,那我和三哥一样直接分家好了,之后我和翠翠另出来过,每月孝敬你和爸十五块钱,以后还是不要再联系了,省得磨没了剩下不多的亲情。”
许北风早就想这样做了,是他不孝,但也是许老太逼的,他不想再做个无情无义的人,他在慢慢变好,向他三哥一样承受了一切之后,没有被怨恨裹胁,而是学会释然。他改变不了自己的亲妈,但可以做好自己!
许老太身子摇摇欲坠,脸上都是震惊,她听许西岸这个养子说了这话后,感触还没有这么清晰。如今亲儿子也要远离她,她是真的承受不了,一大把年纪,放声哭嚎。许东山和朱小华相视,都是满脸无奈和痛苦,他们何尝不想分家,但他们是长子长媳,一直以来接受的观念不允许他们这样,但是现在许老太放声大哭,不光吓坏了八斤他们,还会影响到里面的刘翠翠生子,他们夫妻二人默契的过去,强硬拉走许老太。
“三弟、四弟,我这个做大哥的没本事,我会照顾好爹妈,你们以后和媳妇好好的。三弟,就算你不是我亲弟,我也想舔着脸认你这个三弟,大哥没本事,也一直欠你一声对不起。我和你嫂子懦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后管好娘,不再来打扰你的生活,你和三弟妹还有孩子们好好的,你们跟我们不一样,以后出息大着呢,我们心里也为你们感到骄傲。”
唯唯诺诺了半辈子的许东山和朱小华,这次不再沉默,他们搀着不停扑腾的许老太离开。许东山还摆出了大哥的架势,吼了还想生事的二弟妹向红一嗓子,威严的声音,狠厉的表情,让大家知道这个一向健壮却懦弱的男人,在今日之后就要立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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