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便自动挂断了电话。
大年二十九的晚上11点多，显然不会是因为工作。
担心是蔡副总“告密”，我试探着给他又打了个电话——却顺利接通。
“又怎么了？”他仍记着仇，语气并不友善，“还想从我这儿打听些什么？你赶紧一次性问完，别一会儿想起来又骚扰我！时间不早了，我要睡觉了！”
“哦，没事。”我把手机从耳侧移开，“打错了，不好意思。您休息吧，祝您好梦。”在蔡副总反应过来之前，我迅速按下挂断。
蔡副总的一顿“狂轰乱炸”接踵而至。
我干脆把他的消息设置成了免打扰，点开凌钺的账号，编辑：“我到家了。”然后发送。
过了快五分钟，凌钺才回复我：“怎么这么晚？”
“没什么事，慢慢开回来的。”我原本是想立即和他“对质”，跟他说我知道他的“白月光”就是我了，但现下我更感兴趣的是：“你刚跟谁打电话呢？”
凌钺的答案也出乎了我的意料：“我爸。”
我盯着这两个字看了许久，不确定地问他：“你指的是蔡副总的爸爸？”
——他之前明明都是叫“叔叔”的。
难不成……凌阿姨悄无声息地去跟蔡叔叔把证领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立刻被我自己否定。
凌阿姨有多重视凌钺，身边的人都知道。
她做如此重大的决定，绝对不可能不跟凌钺商量。
“是我亲爸。”凌钺说。
因为是打字对话，我看不到凌钺的表情，也听不出他的语气。
无法由这短短的四个字，感知到他此刻的心情。
仔细斟酌了下，我问：“过年了问候你吗？”
“算是吧。”凌钺说得模棱两可。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追问，他又发来一条：“他说想见我。”
我放在手机键盘上的手指顿住，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做何评价。
最后，只能不痛不痒地问一句：“你答应了吗？”
“没有。”凌钺的选择并不让我惊讶。
毕竟对方是抛妻弃子的渣男，也是害他得抑郁症的罪魁祸首。
换做我是他，也绝不会再与这样的父亲相见。
我给他发了一串“抱抱”的表情。
或许是怕我担心，凌钺反过来安抚我：“我没事，就是觉得好笑。”
我缓慢地扣出一个：“？”
凌钺大约是酒劲没退，絮絮叨叨的，一连发了好几条语音过来：“他嘴上说后悔了，想取得我的原谅，修复父子关系，实际上，他只是想让我去救他另一个儿子罢了。他以为我不知道，可这些年他的动向，我和我妈都一清二楚。”
“他那个儿子得了白血病，要找人骨髓配型。他能找的人都找遍了，现在想起来，还有我。”
“我妈早就提醒过我了。不过就算我妈不说，我也不会答应。”
“他对我妈和我做过的那些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我也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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