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亲自跑了一趟,潜入雾隐村中去找,可雾忍们把夺到了日向血继的事当作最高机密,线索到了三代目水影手中便断了。
水影到底是个‘影’级,实力高深莫测,保险起见,哈利不敢贸然对他使用摄神取念,蹲了几天都没找到破绽,只能悻悻打道回府。
一贺已做完了手术,移植了仁彦剩下的那只白眼,浅色眼瞳重新变回一双,但细看还是能瞧出些微的颜色差距。
一贺自己的眼睛带些极浅的青色,而仁彦的眼睛泛着淡淡的粉紫。
哈利一时间看得有些出神,一贺喊了他两声,他才反应过来,跟一贺说了这趟短期潜入的成果。
一贺也早有了心理准备,叹了口气,理解地道:“局势所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多亏家族武学需要长期的积累和日复一日的练习,敌人就算取得了白眼,也无法像我们一般使用柔拳。”
话里话外,俨然又把自己归类到了日向一族的行列当中。
因老族长仁彦临终前的嘱托,一贺现在基本能算半个执行族长,在日足成长到足够担当继承人大任之前,他在日向一族中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如此想来,他愿意落叶归根,倒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哈利自始至终抱着听凭自然的态度,支持、理解、尊重他的一切决定。
木叶派来了新的总指挥官和小批替补部队,一贺带着日足日差两兄弟和一部分日向族人,将仁彦的遗体从雾隐前线运送回村,哈利也一并与他们同行。
战事激烈,婚丧嫁娶一律从简,仁彦的葬礼办得很低调,只布置了小小的一个礼堂,邀请了村中一些有名望的上忍和家族代表,以及村长日斩。
哈利也带着琳去了,葬礼结束后,一贺走到父女俩身边,旁若无人地说:“你们搬过来跟我一块住吧。”
旁边的日差听见这话,立刻瞪起了眼睛,看那眼神,简直恨不得把哈利给生撕了。
其他日向族人神态各异,有好奇,有揶揄,有打探,但都不是全然的敌意,想必是一贺提前做过了工作。
一身黑衣的日足走过来,对哈利行了个平礼,歉意地一点头,把胞弟带走了。
他们俩边走边说话。
日足轻声说:“你也差不多得了,父亲都表过态了,别总对人那个态度,很失礼的。”
日差压着嗓子吼:“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他们俩就在那亲亲我我!成何体统!”
日足安抚他:“行了,行了,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别大喊大叫,大家都看着呢。”
兄弟俩走远了,说话声渐渐听不到了。
哈利微牵起嘴角,回复一贺的话:“好啊,回去就收拾东西搬家。”
逝去的人已经逝去,而活着的人还得继续前进。
虽说已与家族和自己的心达成和解,但一贺没有搬回日向族地,仍住在自行购置的那处位于村子边缘的偏僻宅院里。
哈利收拾好东西,从住了多年的小公寓搬过去时,才发现那宅子外表上光鲜气派,实则破旧不堪,除了会客用的起居室和被一贺当作卧室用的书房,其余房间大多年久失修,屋顶都快塌了。
临时请人装修是来不及了,哈利不得不在搬家第一天就爬上爬下,四处缝补修葺,忙到快半夜才堪堪把琳和卡卡西的房间收拾出来。
一贺没做过木工和泥瓦工,倒腾半天都没抹完一堵墙,哈利看着他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作派,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忿忿。
“你瞧瞧,我们俩也就算了,大不了躺院子里凑合一晚上,反正在前线也没少风餐露宿,不缺这一天。可不能让两个孩子跟我们一块受苦啊,你通知我搬过来之前,就没想着先找个装修队把家里捯饬捯饬,修整一番?”
一贺仍在专心与水泥搏斗,鼻尖上悬着一滴汗,随着动作晃晃悠悠。
“没想过。”他头也不抬地说,“这屋子对我而言只是个临时的栖身之所,如今有了你和琳,才是家。”
哈利呆住了好一会,咋舌道:“哇,一贺,咱们俩‘分手’这么久,你上哪学会了这么好听的情话?我的心都被你撩拨得老鹿乱撞了。”ýáńbkj.ćőm
一贺想了想,这才意识到自己刚说了一句多了不得的话,脸慢慢、慢慢地红透了。
他目光乱飘,既尴尬又羞耻,结结巴巴辩解道:“我、我没别的意思……”
这副模样实在太好玩了,哈利生出了几分逗弄的心思,笑吟吟地凑上前去:“没别的意思——只是情到深处,有感而发?”
一贺羞愤欲绝,生怕他再说出些什么更令人害臊的话,飞快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倒在地,捂住他的嘴:“孩子们都还没睡,你在说什么混话……!”
话音还未落,一贺飞快把手松开,脸颊脖颈耳朵一片通红,整个人都要被烧冒烟了,虚虚握着拳,崩溃道:“你怎么、怎么又做这种事!你这人真是——”
“好啦,我错了,我不该亲你的手心。”哈利诚恳道歉,哄小动物一般摸着他的头发给他顺毛,等他稍微平静下来,又说,“我应该直接亲你。”
一贺又炸了。
他横眉竖眼地气了一会,凶猛地俯下身,堵住了那张总是能让他无地自容的嘴。
一夜旖旎。
第二天一早,带土早早就顺着哈利留的新家地址找上门来,在外面“咣咣”敲门,兴高采烈地喊着:“教授!教授!”
哈利在外奔波了半年,疲惫得要命,意识醒了,但身体还赖在软和和暖烘烘的被窝里不想起。他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说:“一贺,我的一贺,全世界最好的一贺,行行好,帮我去开一下门……”
在院中晨练的一贺便停下打到一半的拳法,转身去开门了。
面对着其他人时,一贺向来是带着一身冷酷肃杀的气息的,整个人气场大概有三米高,板着张脸打开门往那一杵,凶神恶煞,可止小儿夜啼。
带土被吓得往后跳了一大步,看了一眼旁边的门牌——门牌上的内容出自琳之手,写了一家三口的名字,还用十分有少女心的粉色桃心圈了起来——确认自己没有找错门。
他仰望着一贺,战战兢兢地说:“呃,您好?日向……先生?哈利教授是住在这吧?”
小孩子忘性大,早就把几年前那一面之缘给忘光了。他不记得一贺了,一贺却还记得他,点头应:“宇智波带土是吧?进来吧。”
哈利前一天一边装修,一边给新家做了些魔法相关的小改动,带土跟在一贺后面进来,一路走一路新奇地打量着各种各样的魔法小物件,啧啧称奇。
一贺不管他,径直走到房间,拉开门,冲着哈利兴师问罪:“这孩子,他叫你哈利教授?”
哈利刚恋恋不舍地从被窝封印里挣脱出来,坐在床边挠了挠头,茫然道:“是啊。……怎么了?”
一贺瞪着他,见他始终不在状况内,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你说过,这个名字只有我知道——”
当事人恍然大悟,然后忍不住笑了:“不是吧,一贺,孩子的醋你也吃?”
‘连小朋友的醋都吃’的斤斤计较的三十岁成年人皱起眉头,坚持着重复道:“你答应过我的。”
他的声线沉稳,语调平静,但哈利硬是从中听出了几分百转千回的委屈。
哈利骤然想起,许多许多年前,他们俩还没在一块的时候,一贺来找他时撞见他正给朋友们打包礼物,也曾同样委屈地问他:“你怎么还能给别人送礼物?”
这独占欲就很莫名其妙。
……不过他喜欢。
“别生气,他毕竟是我最得意的亲传弟子,总得有些特殊的优待么。”哈利跳下床,走到门口,伸手帮一贺拨开被汗黏在脖子上的发丝,“而且,他主要叫我教授,单单名字,还是你的独家专属。”
一贺并不太满意他牵强的诡辩,还要说话,被他一个吻印在唇角,最终还是消停了。
在两人身后,带土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
他伸手抓住了路过准备去洗漱的卡卡西,努力压着嗓子,但因为过于激动,还是濒临破音:“教授……那位日向先生是教授的……他们俩……那种关系?”
话说得颠三倒四,语无伦次,但卡卡西还是听懂了。
卡卡西掀掀眼皮,没好气地说:“对。那位所谓的‘日向先生’,你不在的时候,琳都是喊他一贺爸爸的。”
宇智波带土小朋友正在塑形的三观“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一直到哈利洗漱完回来,带土还是一副受到打击过大的浑浑噩噩的模样。
“带土?”哈利伸手摸摸那颗小脑袋,“你还好吗?”
带土一格一格地把头扭回来,开口就说:“都是男人……”
“嗯?”
带土看上去像在梦游,又像是快要哭了:“都是男的,怎么能做情侣、夫妻才能做的事呢!”
哈利明白了:八成是他用来安抚一贺的早安吻被小朋友看见了。
“唔……现在跟你说这些可能还早了点,你才十岁,不一定能听得懂。”他筛选着措辞,想着怎么把事情解释得易于理解,“这世上的性别取向是多元的,男人可以喜欢女人,当然也可以喜欢男人。没人规定男人只能跟女人在一起,不是么?”
带土眉间纠结的结松动了一些,想了想,又问:“可是——可是这样的话,琳是怎么来的?”
“我当然是爸爸收养的呀。”琳从外面探头进来,指指自己的脸,又指指自己的父亲,“你不觉得我跟爸爸长得一点都不像吗?而且发色和瞳色都不一样。”
哈利从未刻意对女儿隐瞒过她的身世(只略过了她是从砂隐捡回来的事实),从记事起,琳就知道自己是哈利捡来的,并从没因此怀疑过哈利对她的爱。
带土的目光在他们父女俩脸上往返数趟,怔怔地应:“好像……确实是这样。”
琳甜甜一笑,继续去忙自己的事了。
“别想那么多啦,等你再大一点,遇到命中注定的正确的人,自然而然就能明白了。”哈利又摸了摸带土的脑袋,将话题引导到别的方向上,“你这么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噢!对!”带土如梦初醒。
他从地上跳起来,又迫不及待地伸手拉哈利:“教授,我想给您看点东西!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独门招式!”
师生俩来到了新家的新室内训练场,在带土的指示下,哈利拿出一把苦无,握在手里。
“是什么用于防守反击的防身术吗?”哈利猜测着,“需不需要我做什么?比如用苦无刺你?”
“不用!您站在那就可以了。”带土定定站着,缓缓朝哈利的方向伸出右手。
过了几秒,什么都没有发生。
哈利无声地问:“……?”
带土额头上沁出汗珠,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的手:“您稍等一会……应该马上就行……”
又过了好几十秒,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哈利又问:“真的不需要……?”
倏忽间,他感受到有魔力扑面而来,他握在手里的苦无猛然一跳,从他手中挣脱出去,飞向对面的带土。
带土接住空中的苦无,在指间挽了个花,再收回掌心里,稳稳握住。
“成功啦!”已有少年模样的男孩站在阳光下,咧嘴笑开,张扬而自豪,举手投足间皆是意气风发。
哈利微微一愣。
他没猜错的话,带土用的是无杖无声的……飞来咒?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火影/HP]当忍者的魔法师更新,第 117 章 Chapter.117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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