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四月,她不仅仅不害喜孕吐,反而胃口更好了。
眼见睡意越来越明显,头也昏沉,眼前景象虚化成一片光晕,舞动的伶人成了会晃动的小黑点,一会儿晃悠到这边,一会晃悠到那边。
柳贵妃睨了她一眼,不屑的举杯啄了一口果酒,看向周元鹤,乔声怪气:"皇上,臣妾瞧越妃妹妹困的不成样子了。这除夕夜宴,看来不合妹妹的心意呀。"
阖宫的人都知道,这次除夕夜宴是皇上刻意安排的,甚至连佳肴菜品都是皇上亲定的,越妃表现出不喜,岂不是说皇上的品味不行。
"皇上,臣妾实在有些困了,肚子也撑的不舒服。"
越容因懒得搭理她,反而明媚的扬起小脸,光明正大的撒娇。此刻不仗着肚子里的宝贝恃宠生娇,更待何时?
果然,周元鹤连给柳贵妃的余光都不屑施舍,笑着让人扶了她回殿,看着她挺起的肚子,眼里含着无限希冀,仿佛她腹中的不仅仅是个不知性别的孩儿,而是富可敌国的珍宝。
福娘连忙把她扶上小轿,刚到宫中,如意就接应了上来,一起扶着她回内室,顺便拿出了刚由探子送来的信。
第一封是越长山送来的,知道庶女有孕,他既欢喜又警惕,话里话外也是劝她不要过于放肆,还是要以太子为重,她腹中的最多是个亲王罢了。
嗤笑一声,又随即打开第二封,是长兄送来的,提到了白虎军撤离北州,并未搜寻到裴宴礼的任何踪迹,又提到了嫡母中风痊愈了,只是身子彻底垮了,半边脸歪曲流涎水,越长山也不让她出府待客,一切交由了柳姨娘来操办。
这位柳姨娘不容小觑,能避开温玉痕的层层手腕安然生下来了越府庶次子,其中心计,怕是深不可测。
眼见信笺全部读完,并无什么重要的事,她打了个哈欠就要回榻上休憩,谁料如意又拿出了一个小包袱,脸上也带了好奇之色。
"娘娘,这是府里送来的包袱,说是柳姨娘为您祈福求来的,当日为了小少爷所求,顺便为您求了一个。"
"是吗?"越容因手上动作缓慢,显然这话并不能让人信服,一次次接近她、给她看小娘当年莫名失踪的玉佩,到底是意欲何为?
打开包袱,里面露出的是个精美到了极致的项圈,玉质温润细腻,并非凡品。
"娘娘,这项圈可真好看,一定很衬咱们小皇子。"福娘凑过来,眼里全是惊诧,这项圈竟然用了和田玉,如此名贵,宫里都少有。
"是好看。"
秀气的指节拿起项圈在光晕下仔细的览略,可越容因却越凑越近,直到鼻子尖怼到了项圈内侧,才发现了小小的标志,一个龙徽样的雕刻。
虽然她名义上怀的是龙种,可柳姨娘如何能安排匠人雕刻龙纹,要知道只有御用的师傅专为皇室诸人打完匠器。
可是越看越眼熟,她忽而想到了库房里的某件玉器,嗓子眼里冒出的声音都变得激动起来,"快,如意,从库房里拿出皇室宗亲送的所有玉制的贺礼,快!"
尽管一头雾水,如意动作却快。
成盒的贺礼堆在地毯上,如意和福娘一起对照着项圈后的龙徽查看,果然皇室贵胄送的玉器虽然精美,可雕刻却不尽相同。
最终,相同徽文的小玉佛还是出现在了福娘手里,她拿起来仔细对比,最终确认了和陈王殿下送的这块一模一样。
"娘娘,您瞧!"
如意把玉佛递到她的面前,果然,无一处不同。
见主子若有所思,福娘探头,小声问道:"娘娘,您说,柳姨娘送的可否是被陈王府的人偷偷变卖的,她又买回来了?"
"不可能。即便是亲王府的奴才敢偷偷卖皇室物品,可也没有哪家当铺敢收。这,应当就是柳姨娘的东西。"
越容因立刻否决了福娘的猜想,可这一切太过于匪夷所思,陈王殿下如何尊贵的人,怎么会同一个普通人家出身的姨娘妾室有关联,就算是柳姨娘收到了贺礼,又怎么会不假思索送给她呢?
手中的项圈瞬间变成了个烫手山芋,她索性让福娘也收进了库房。
只是心头惦记这事,她还是偷偷留了个心眼,让人继续盯着柳姨娘和陈王府的往来。
夜里因为这件事,她睡得也不安稳,次日和陈昭容带了大公主一同品茶时,也是没太有气色。
"你瞧,母妃,是二妹。"
就在她懒散的喝着茶,躺在小榻上时,琅意忽然在陈昭容的怀里起身,给两人指了指缩在花丛中的小脑袋。
陈昭容亲切的呼唤着小人儿:"二公主,来陈娘娘这呀,这里有好吃的糕点。"
谁料小人儿怯怯的露了个脑袋,一双大又弯弯的眸子凝视着几人,带有点濡目之情,却又被胆怯覆盖,最终还是摇摇头,迅速的跑走了。
"哎,瞧着心里也不是个滋味,纯妃对待她,终究不如亲母妃上心。"
陈昭容见二公主瘦小的可怜,无奈的摇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冲着她小声嘟囔:"你可知,这纯妃本是北凉的贡女,娘亲是先朝郡守的嫡长女,被先帝爷封了养女嫁去北凉的。纯妃骨子里带了北凉那群粗鄙之人的虚伪品性,不然,怎么敢暗地里苛责二公主,偏偏装出副圣人模样。"
"北凉?不是早就被灭了吗?"
越容因听着她的话,顺带发出了质疑,北凉被灭十多年了,这贡女的身份从何而来?
况且,她继续问:"这纯妃与北凉高鼻阔眉之人也不相像呀。"
"北凉是被灭了,可谁让这纯妃的娘亲曾听闻与先帝爷有暧昧不明的关系,虽是养女,却只比先帝爷小两岁,又生活在宫中,难免有纠缠。后来北凉被灭,偷偷这女子丧夫有孕,跟随北凉商队回来。先帝爷怜惜她受苦受累,还给她安排了个新身份,生下了纯妃,可不是有关系吗?"ýáńbkj.ćőm
"再者,"陈昭容见她脸色有些懵懵的,像极了前些日子去御兽苑给大公主挑的小兔子,打趣道:"像你与越叔父也不像,同你亲生娘亲...也只有五分像,子女也并非一定像极了爹娘。"
瞬间,一个暴栗落在头顶,她只感觉全身被一捧无形的凉水从头浇下。
不肖父,不肖母,那她肖谁?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贵妃宫斗上位,太傅父凭子贵更新,第60章 身世存疑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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