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城兵马司的账目有问题,有诸多银钱无法对上,奴才带人搜查了五城兵马司,在副指挥使裘刚的房间内找到了对不上的银钱数目。
另外,奴才还搜出了裘刚私藏的账本,上面记录了他和督察院右都御史赵德文的分赃记录。”
蔡冲躬身,呈上一应账目以及户部整理的奏折。
沈初的目光随着蔡冲的话,不停地在裴渊,赵德文和裘刚之间徘徊。
原来这就是裴渊的安排。
她暗示贺大人,赵德文逼迫自己弹劾裴渊。
裴渊将计就计,反手将赵德文装进了套子里。
不用说,这位五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也是恒王一党,是恒王原本准备推上去做指挥使的人。
“好,好一出栽赃嫁祸,裘刚,赵德文,你们好大的胆子!”
隆庆帝看完奏陈,火冒三丈,将账本重重砸在了裘刚头上。
裘刚不停地跪地求饶。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些银票他分明已经放在了六皇子房中,为何又会出现在自己房里。
还有他和赵德文的分账记录,他藏得十分隐秘,怎么会被翻出来。
“陛下,臣是冤枉的,臣冤枉啊。”
赵德文也哭着喊冤。
隆庆帝一摆手,“证据确凿,难道朕还能冤枉你们不成?
裘刚,赵德文,削去原职,抄家流放岭南。”
裘刚吓得两腿一软,整个人瘫在地上。
赵德文也好不到哪里去,被禁卫军拖着下去的时候,突然奋力挣扎喊道:
“是沈初,一定是沈初和六皇子勾结陷害微臣,陛下切勿被蒙蔽了。”
沈初.....活该你被抄家流放。
她以头触地,毫无心理负担地卖了赵德文:“陛下,微臣冤枉,弹劾六皇子的资料都是赵御史,不,赵德文给臣的。
他说臣若不听从他的安排,年底就将臣的考绩评为差,然后将臣下放到穷乡僻壤之地。
臣不怕下放,但臣怕不能再时时得见天威,聆听陛下教诲。”
旁边响起一声轻微的嗤笑。
沈初跪在地上,轻轻转了转眼珠看过去。
裴渊一脸嘲讽,轻轻吐出三个字:“马屁精。”
沈初.....
隆庆帝听了沈初的话,神色微微缓和,“沈爱卿是受人逼迫,虽有苦衷,也所作所为终究违反了督察院的行事规则。
来人,将沈初拖下去,杖责三十,闭门思过半月。”
“多谢陛下隆恩。”
沈初松了口气,三十还好,咬牙受得住。
她在写弹劾奏折的时候就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
裴渊没被坐实罪名,她领诬陷之罪。
裴渊若是被坐实罪名,她也会被太子以别的罪名责罚。
“父皇,”裴渊却一脸不满地开口,“沈初虽然是被逼的,但其行为着实可恨,只打三十未免太轻了些。
依儿臣之见,应当杖责五十,重罚之后他才能记住教训。”
隆庆帝揉了揉额头,看在老六被冤枉的份上,痛快准了。
“那就杖责五十。”
沈初瞪圆了眼睛,狠狠瞪向裴渊。
好歹她事先让贺老头通过风,不求他帮着求情,竟然还加重他的惩罚。
狗男人果然小心眼。
沈初满心悲凉地被禁卫军带下去了。
被摁在冰凉的刑凳上的时候,天亮了,秋风犹如沈初的心一样凉。
五十大板啊,超出预算,疼死她算了。
“且慢。”
裴渊背着手从殿内走了出来。www.ýáńbkj.ćőm
“六皇子有何吩咐?”负责行刑的禁卫军连忙躬身。
裴渊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初,笑容恣意,“小沈大人,等待挨打的滋味如何?”
沈初仰着头看了他一眼,又默默地趴了回去。
脖子疼。
“六殿下若是来看微臣的笑话,可以站远点,免得一会儿血溅你一脸。”
裴渊笑了,“沈初诬陷本皇子在先,父皇特许可以让本皇子亲自行刑。”
沈初惊得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
他亲自行刑,自己还能活命吗?
裴渊掂量了一下手上的刑杖,眸光微闪,转头问禁卫军,“这把刑杖不行,听说你们还有更重一号的,换一下。”
沈初.....
禁卫军担忧地撇了一眼沈初的小身板,不敢反驳,连忙换了粗一号的刑杖。
小沈大人自求多福吧。
沈初咬牙闭着眼等着预期的疼痛到来。
第一杖打下来的时候,她觉得整个人疼得都要灵魂出窍了。
太特么的疼了,高估自己了,三十她都扛不住。
狗裴渊还想打她五十,果然要报复她。
“你们都远一点,你们这么多人盯着看,好像本皇子多凶狠似的,都起开,本皇子打完了再过来。”
裴渊不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周围没了人,只有呼呼的风声在沈初耳边响起,伴随着裴渊高声的数数声。
“二,三,四.......”
陆续又有几杖落在后背上,但沈初明显地感觉到只是轻轻擦过。
她的精神稍稍恢复了些,就感觉到粗重的刑杖从耳边挥过,重重打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啪啪声。
竟然和打在人身体上的声音有几分类似。
她困难地转头去看裴渊。
裴渊皱眉,“愣着干什么,叫啊,惨叫啊,快死的那种,不会?”
沈初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艰难地嚎叫了两嗓子。
裴渊提起刑杖,一杖打在她后背上。
正中刚才第一仗的地方。
沈初没有防备,发出一声惨烈的叫声。
裴渊满意了,又重新将刑杖拍在地上,“对嘛,这才是惨叫,刚才你的叫声太假了。”
沈初......竟不知原来裴渊最擅长的是演戏。
瞧这卖力的喊声,“二十五...三十....三十五...四十五...五十!”
裴渊收起刑杖,招手叫人。
禁卫军过来,看到沈初后背的衣裳都被血染透了,不由吓了一跳。
小沈大人被打得真惨,六皇子下死手啊。
裴渊丢开刑杖,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初,“下次再诬陷本皇子,可就不止这五十刑杖了。”
沈初....
她扶着凳子起身,扯动了后背的伤口,疼得倒抽一口气,冷汗都下来了。
旁边的禁卫军忍不住问:“小沈大人,要不我送你出宫?”
沈初摆摆手,“多谢好意,沈初是受罚之人,不敢劳累大人。”
她撑着腰一步一步往外挪。
等艰难出了宫,她的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了。
“行了,这里没有人了,不用演戏了。”
裴渊背着手走过来,睨了她一眼,“本皇子以德报怨,小沈大人是不是很感动?”
沈初扯了扯嘴角,还以德报怨。
“殿下,戏子都没您的戏多。”
裴渊挑眉轻笑,“小沈大人的戏也不错,刚才起身的艰难劲,还有冷汗都下来了,挺逼真啊。”
沈初忍无可忍,咬牙切齿,“我是真的疼,好吗?”
裴渊错愕,“我就打了一杖,至于吗?”
沈初呵呵,“微臣天生细皮嫩肉,不行吗?”
裴渊扫了一眼她泛白的脸,一本正经地认同,“这倒是句实话,行了,回去上药吧。”
沈初抿了抿嘴,她还不能回去上药,眼下还有一件急事需要她去做。
后背的疼痛令她有些发晕,她十分敷衍地拱拱手,“微臣告退。”
裴渊嗯了一声。
两人出了承天门后便一左一右,分道扬镳。
裴渊没走几步,摸到怀里的金疮药,转头想丢给沈初,却发现沈初径直朝右拐了。
他双眸微眯,那不是回沈宅的方向,沈初去做什么?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沈初裴渊更新,第25章 本皇子只给你三日时间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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