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丹王手上扑了个空,心尖像是被什么吊了起来,不上不下得很是磨人。
他收了收手,朝着苏幼虞走近一步,“别总西丹王、西丹王的叫我,我有名字,我叫尉迟衍。”
苏幼虞垂眸,“总也不好直呼王上名讳。”
“西丹才没有这么多规矩,等你去了就知道西丹比你们中原有意思多了。”尉迟衍慢悠悠的看着眼前仍然不是很热情的小姑娘,他面部轮廓是西域男子独有的硬挺野性,刀锋眉鹰钩鼻。
尉迟衍再次朝她走近一步。
这距离已经不过一步之遥,苏幼虞下意识的后撤拉开距离,尉迟衍却忽然紧跟上前,“若是你跟我走,日后便不用这般守规矩。”
他威逼利诱着,“我也可以帮你父亲,只要有我在一日,你们皇帝就不会动你和你家人,怎么样?”
苏幼虞面前的视线都被男人的身形遮盖住。
不得不说尉迟衍的身材比中原很多男人要高大,压倒性的体型差面前,她活像是一只小鸡崽。
苏幼虞故作思虑为难的咬了咬唇,“王上爱重,臣女若是真的得此殊荣,怕是无以为报。”
尉迟衍缓缓打量着她的身形,指尖挑起她一缕发,“你不就是最好的回报。”
他这人眼力极好,可惜这小姑娘这么好的身材被中原规矩的衣服包裹的这样严密。
想来西丹女子豪放热烈,尤其是在床上。
若是能把这般柔弱规矩的千金贵女一点一点变成那样热情的小东西,变成在他的玩乐之物,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苏幼虞凝眉侧身躲开,却一下子被攥住手腕。
尉迟衍手上用力,刚要把她拉回来,就听她的软声抵抗,“王上且容我想几日不好吗?”
“我人都在这里了,不就是为了王上吗,我还能跑到哪里去?”苏幼虞脸上一片羞怯又为难,“我也知晓自己的处境,被王上看中是天大的福气。”
“我心知不管怎么样,都是要跟王上走的,无非就是远嫁惦念家人这心里总有些难受。”苏幼虞反扶住他的手臂,想推开他的手却根本无法撼动分毫,“王上应该也有妹妹女儿,想必也是懂我这点心思的。”
尉迟衍听着她的哀求声,手上的力道弱了弱。
“我们中原讲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当然您不是狗。”
苏幼虞掩面轻声道,“日后,我跟了您,便是随您怎么样就怎么样。”
尉迟衍心口一阵一阵的酥痒躁动。
“也不怕王上笑话,我确实也胆子小,梦魇都能吓得几天好不了。如今关在这里这么多天也才明白这么点道理。”
苏幼虞蹙眉为难道,“眼下我还没准备好,若是吓着了怕又要好几天缓不过来,若是耽误了我和王上的行程又是臣女的过错了。”
尉迟衍被这中原小姑娘的轻声细语弄得很是难捱。
西丹粗狂之地,哪里有这样的待遇,尉迟衍冷不丁听软了半边骨头,“那你什么时候能想清楚?”
“恩……过几日便是重阳节了,我想回去看看母亲,”苏幼虞假意思虑着,“重阳节后我便和王上走。”
“哈哈哈好。”他伸了伸手,又难得有耐心的收了回来。
算下来重阳节也不过几天的事情了。
苏幼虞扶了扶手臂,默不作声的松了一口气,送西丹王离开阁楼,“王上慢走。”
“等我来接你。”尉迟衍心情大好,兴高采烈的出了门,这几日再去问皇帝老儿要些东朝的好东西一并带走。
此行可真是大丰收!
阁楼院落里的宫女太监见状都纷纷咋舌,果然这璟瑶郡主再怎么不乐意,关了这么多天不也还是得妥协。
苏幼虞远远望着尉迟衍离开的背影,回身进临辉阁的时候,宫女太监还是照旧上前把大门关好锁上。
苏幼虞上楼,看到崽崽从柜子里探出一个小老虎头。
“好了,没事了。”苏幼虞轻声道。
谁料她话音刚落,忽然屋子里的烛灯被阁楼四面的风吹灭。
这个时节的风吹在身上一阵一阵的寒凉,苏幼虞觉得浑身发冷,便上前准备关阁楼门。
她手指刚刚握住门框,脚步忽然间顿住!
阁楼上四面的纱帐帘幕被吹得纷纷扬扬,和她裙摆交缠又分开。
一片黑暗之中,那衣裙随着少女脚步后撤了一步,荡起了些许裙摆涟漪剐蹭了下男人玄色红纹冷硬衣袍,苏幼虞望着眼前男人阴鸷的面容,下意识的后退,偏偏她退一步,秦封就进一步。
她一步一步被逼回了房间。
退到最后,她脚步已然有些踉跄。
苏幼虞莫名觉得眼前人有些可怕,“你怎么了?”
秦封眉眼猩红,红的有些不太正常,沙哑磁音摩挲着苏幼虞的耳膜,“他走了?”
苏幼虞隐约能从秦封的声音里听出些许压抑着的破坏肆虐之意。
她眼睫轻颤了下,“恩,走了。”
秦封这幅样子她并不陌生,那次梦游从水里惊醒,他也是这样子。
浑身上下阴鸷得可怕,他仿佛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你这是怎么了?”苏幼虞又问了一遍,她其实是怕的,却还是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秦封一下子握住她的手,忽然几步逼进了些,整个屋子一片凌乱声响,苏幼虞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抵在了桌边,而椅子被刚刚的混乱撞倒在地,连桌子都被撞开一小段距离。
他紧贴在她身前,气息又乱又重,低垂的眉眼紧盯着她惊惧之下开合的唇。
“我以为我受得了。”
秦封原以为只是做个戏,又有什么关系,却在看到那些听到那些的时候,浑身上下血液都像是烧了起来。
他受不了!
他根本受不了她妥协着跟一个企图占有她的男人说话!
哪怕是假的他也根本受不了!
像是一瞬间点燃了他压抑了很久的野性。
苏幼虞只有一只手还能撑撑身后的桌子,另一只手被他握在掌心。
她能感觉到他那只手,有些克制的微抖。
他的唇齿气息近距离的纠缠了片刻,始终没有落下去,苏幼虞撑得手有些发麻。
秦封缓了几口气,似乎用理智控制着那股汹涌而出的侵-略意图,“先吃饭。”
四周气氛莫名有些诡异。
秦封从食盒里拿出东西来摆在桌上,崽崽等了很久才悄悄的钻出来喝奶。
苏幼虞安静了一会儿,坐在桌边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又不会真的和他走。”
秦封没说话,苏幼虞隔了一段距离看他。
秦封整个人压抑的厉害,忽然咳了几下。
掌心血珠青松帕子遮盖住,苏幼虞没看见。
这个病,依存执念而生。
她是他如疯似狂的执念,能要命的执念。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重生醒来会得这个病,但重生本就是诡异之事,他也不甚在意病源,他只知道自己病发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苏幼虞,想把她变成自己的,身心皆是。
从前碰不到,就想破坏,破坏除她以外的所有东西来抵消狂躁。
能碰到了,就近乎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叫嚣着把她抓过来,听她喊他的名字,听她因他而生的每个表情,每个声音,每个动作,每个反应。
越多越好。
秦封浑身上下像是蒙了一层阴影,他不说,但是苏幼虞也能感觉到他极力的压抑。
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就像是在饿红眼的狼身边招摇自在的小白兔,走到他旁边问,“你还好吗?”
秦封拿出一个碗,手指抠住碗边,“我挺好的。”
“咔嚓”一声。
秦封手里的青瓷碗顺着他手指的位置出现裂纹,只片刻的蔓延,瞬间“哗啦”一声四分五裂!
苏幼虞:“……”
她抿唇,看了看那个碎在他掌心的碗,“你挺好的?”
“你离我远点坐着,”秦封沙哑的嗓音有些许躁意,“先吃饭。”
秦封又换了一个碗,正要拿食盒里的东西,突然手腕被扣住摁下来。
“你挺好的吗?”
“为什么要离你远点坐着?”
“先吃饭,然后做什么?”
苏幼虞接连的问题问得秦封气息不匀,“你别刺激我,不然我怕你吃不……”
秦封话还没说完,忽然被拉下衣领,堵住话锋。
唇间绵绵一触即分。
她黑夜中眼睛莹亮如水晶,轻软的吐息落在他微凉的唇间,“那我们就先不吃了。”
苏幼虞手指缠在他领口衣襟处,再次把人拉了下来。
不知恐惧者,就显得放肆。
还未碰到他,就被秦封捏着下巴制止住,“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哄我?”
苏幼虞轻眨了下眼睛,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趁其不备踮起脚尖轻碰了下他的唇,“算是。”
她眉眼间带了些狡黠,颇有几分占了便宜的得意。
不等她得意完,整个人忽然被拦腰提了起来,掐着腰摁在了旁边床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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