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老母亲给他竖起了大拇指,只愿他一直都对念书这么有兴趣,胖修睿看到了抱着兔子娃娃玩儿的妹妹,笑的更欢喜了,“妹妹,哥哥要给你讲学了哟。”
玉鸾点点头,将她的兔子娃娃给了美娘亲,而后就乖乖去听哥哥讲学,耘阳瞧着胖修睿学着元老大人授课的样子给玉鸾讲课,实在是稀罕,“我是看出来了,这小子受宠是有道理的,聪慧机灵,瞧他讲的也没差,学的真快。”
“你这法子真是不错,自己学了再讲给妹妹听,又巩固了一次,理解的也更为透彻,修睿的聪慧随了你”
文绵绵笑的换,说总算有人说她聪慧了,随即又带着满足的笑意,“兄妹两个明明是同一日生下来的,差别也就是一炷香,但玉暖就长成了妹妹,乖乖的很是依恋哥哥,修睿无论是个头还是行为说话都像是要大一岁,也把保护妹妹当成了自己的责任。”
耘阳仔细瞧了,扭头笑道:“多正常啊,修睿吃一顿的饭量玉鸾要吃一天,可能一天都吃不了那么多。”
“玉鸾能养成这样,不晓得你费了多少心思。”
文凌霄已经悄悄给她说了打算,她觉得是再好不过了,看修睿的眼神就有了不同,脑子里已经想到了要怎么来培养他,又对着胖修睿一阵夸赞。
不知情文绵绵痛并快乐着,一半是真心一半是炫耀的说了,“儿子出色做母亲也不容易,除了每日要面对他十万个为什么还要偶尔被他奚落,昨日还说娘亲是天下最笨的娘亲。”
耘阳笑了起来,跟她说都是一样的,她也是被陀奴歧视过的母亲。
姑嫂说笑了两句耘阳就说要给修睿加强护卫,“孩子出色自然就招人记恨,父亲昨晚说过两日就将护卫给送来,两个小子都是八岁,三岁就开始习武,聪慧机警,送来给修睿当小厮正好。”
文绵绵觉得好,“这小子调皮,精神头能耗翻几个大人,跑的又快,嬷嬷们是没办法追上了,丫头们也够呛,八岁的小子刚刚好,能追的上。”
她原本属意童儿,乖巧不说武艺高强,但他师父看的严实,不方便下手。
已经差不多痊愈的文老太爷虽然不出门也没闲着,没事就在府中提笔给曾孙孙们作画,这个时候也抱着他作画的用具来了,说要将修睿讲学的画面画下来,“多有趣多好看啊。”
“回头还要画一个几个娃娃一起玩耍的画,我和你们祖母没事就看看。”
知道陀奴和生生还要走,他画了好些兄弟两个的画像,准备留着以后慢慢回味。
随着天色渐晚,群鸟归巢,华旌云也是早早的就回来了,不过一回来就去了书房召集人说事,也不知道说的什么,很快府中就散出去了几个人。
与此同时,华旌昌死死的眼前来回话的人,声音冷的如同寒冬腊月的飞雪,“再说一次。”
他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来人躬着身子,声音不带任何情感,“我们的人一直盯着一家茶楼的伙计,发现那伙计最近几日一下子就阔气起来了,觉得蹊跷正要查探,那伙计就被灭了口,我等一路追查,查找到了一个叫刘江的人头上,再查那刘江的父亲叫刘海,是孙家的一个小管事......”
来人还在继续说,华旌昌攥着座椅夫人的指节已经泛白,城中各家老爷子出事他被怀疑是幕后之人,但自己的事难道自己还不知道?
他是昏了头才会对那些老爷子出手?
就算就对付老二,他出手必定让姜家当天就要办白事,且同样的手段就不能用第二次,怎会将那么多老爷子一起给害了?
不是他干的,但他的心里总是不踏实,所以他比几个弟弟的动作更快,更上心,就是想要赶在大家之前将事情给弄明白,越是怕人越是来的什么,果真就查到了自己头上。
难怪,难怪他外祖父最近一直没出门,说不大舒坦。
“退下。”
屋内很快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那是直接就瘫倒在椅子上长长的出了口气,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他怎么能摊上这么个事?
要是这事被捅了出去,他简直不敢想象。
是夜,孙国丈府上的人用过晚饭正做着说话,得知华旌昌来了,原本乐呵呵的孙国丈忽然脸色一变,将人请进内室后更是目光闪躲,华旌昌淡淡的开口,“外祖父气色不错。”
孙国丈讪笑着点头,“还...还行。”
华旌昌的目光一眼不错的看着他,孙国丈被他盯的心里发毛,坐立不安,越是这般华旌昌越是觉得心累更无心周旋,直接了当的开口,“京中老大人被害一事外祖父当知道内情吧?”
‘哐当’一声,孙国丈手里的茶杯滚落到了地上,华旌昌眉头一紧,心里更累了。
孙国丈当场就哭了起来,“王爷,王爷你要救救我们啊,这事他...失手了啊。”
天知道他最近有多害怕啊,门都不敢出,就怕被谁扑上来弄死。
华旌昌觉得一阵眩晕,双目猩红,“如此损人不利己是的事你们是怎么做出来的?”
孙国丈摇头,将事情和盘托出,原来他们的目标只有姜老大人一人,想要无非是姜老爷子没了姜家全家丁忧,华旌胜就断了臂膀。
也是想助华旌昌一臂之力。
关键是他们以前就没干过这样的事,业务生疏的很,几番密谋决定将出手的地点选择在了茶楼,喝下去当场也不会有什么反应,等到毒发再查的时候茶楼的人早将有毒的茶水处理干净了,查无可查。
计划的是天衣无缝,实施起来却并不顺利,下面的人先是尾随姜老大人去了花间茶楼,加了毒的茶刚端上去姜老大人就遇到了熟人,也就是秦家老太爷和古家老太爷,两人坐下就一起喝起了茶水,偏姜老大人一口没喝,没一会儿有人来找他,他又去了别的茶楼。
也不知道那日怎么回事,姜老大人去了三四个茶楼都是喊了茶没喝,下毒的人跟着下了好几次毒,正主没被潦倒,旁人潦倒一片。www.ýáńbkj.ćőm
华旌昌觉得心口疼的厉害,摊到这么一家子亲戚就是天要亡他,“那姜老大人最终是怎么倒下的?”
孙国丈颤颤巍巍的说了,原来姜老大人那段时日不舒坦在家吃了药,太医叮嘱不能喝茶,所以出门点茶水都是做做样子,最后还是姜老大人实在是口渴了要了一杯水,动手的人毒又下重了,姜老大人这才当天晚上毒发。
华旌昌......
为什么他有这么蠢的外家?
为什么?
孙国丈小心的看着他,最后来了句,“这事是你母后安排的,本来安排的挺好,结果被我们办砸了。”
华旌昌......
当年她的母后是怎么混到皇后那个位置上去的?
难不成就因为他祖父和父皇看中她母后其实外强中干,是纸老虎?
到底为什么?
十万个为什么的华旌昌没有功夫去将这些捋清楚,他要忙着将此事善后,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任何一个兄弟查探到,今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为了不引起外面的怀疑同时转移视,挺大个年纪的孙国丈去泡了冷水澡,又站在院子里吹冷风,成功在半夜里高热不止,太医请了一次又一次,华旌昌也趁机留在孙家处理善后。
半夜里得到消息的华旌云淡笑了一下,他的人已经摸到了目标,忽然被捷足先登,他正在琢磨是谁,这大晚上的孙家如此不消停,看来孙家逃不了关系。
“让曲明盯紧安北王和孙家。”
同样盯着的还有华旌胜,他和华旌昌争了这么多年,可以说他是这个世上最了解华旌昌的人,“老大一定是查到什么了,还和孙家有关。”
“来人。”
暗处走出来一个人,华旌胜开口,“吩咐下面的人盯着孙家人和安北王,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
兄弟两个都是同样的做法,所以......
孙国丈到底为什么要自残呢?
次日华旌昌就觉得兄弟几个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但他愣是将自己当做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华旌胜故意说道:“我的人查到了一点眉目,想来要不了几日就能真相大白。”
“本王诅咒幕后黑手夜夜不举。”
华旌昌......
老二要不要这么毒?
华旌云也开了口,“我这里也找到一点突破,本王就诅咒幕后黑手的一辈子都穷。”
华旌昌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接下来不要再见到这几个混账了,还没抬腿华旌胜就问了,“大哥,你查到一点什么没有?”
华旌昌摇了头,“本王还有事,先走一步。”
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华旌胜勾唇一笑,“老大今日的气色不好啊。”
几人皆是但笑不语......
此时的御书房里,皇帝正在听他的大将军炫耀他的孙子。
“元老先生夸赞修睿聪慧,说那脑袋瓜好使,才去上了三日课就赞不绝口。”
“昨晚末将回去的时候还给末将背了元老先生他留的功课,您没瞧见,那小胖手背在身后,歪着脑袋背书的模样实在是让人稀罕。”
文书勉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末将瞧着神童也就是那样了。”
“就这还是他年纪小只顾着贪玩的结果,要是再大些再勤勉些更是不得了,末将准备该再带着他去军中转转,军中的那些将领也稀罕他,那小嘴乖的,这是哥哥叔叔那个是爷爷伯伯,还学着将士们仰头大笑,吃大锅饭也吃的香......”
他是一点也不顾及皇帝那因为嫉妒而且越来越歪了的脸,只顾自己炫耀。
皇帝想要打断他,又想听小乖孙的事,当真是心里无限纠结,好不容易等着文书勉炫耀完了才没好气的看着他,“东可赞的时候你已经摸清楚了,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军中大比武后战力提升了多少?军中的那些事你都已经处理完了?”
文书勉......
嫉妒使皇帝面目全非。
皇帝得意的开口,“必安,去接了修睿进宫来小住,让元老大人明日开始到宫里来上课。”
文书勉的脸色一下就臭了,皇帝更加得意,文书勉表示就看不惯这么得意,淡淡的开口,“东可赞的事再有几日应该就有新的小吃传回来,是派人去压制还是发兵给个教训都可以,末将心里有数。”
“倒是昨日好几个老大人聚在了一起商议东枢的未来,看样子又要来一番死谏。”
一说到这个皇帝的笑容果然就没了,文书勉的态度和往常不同,拱手躬身,“如今的东枢各处欣欣向荣,正在皇上手中越发强盛,军中兵强马壮随时可以为皇上征战四方,再有几年的平稳东枢将会迎来前所未有的强盛,皇上必定要以一代雄主的姿态被写入史书。”
皇帝挑眉,没想到大将军会这么说,且大将军说的对,再给他几年东枢就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盛,偏偏这个时候他的儿子们着急让他下来,要取而代之。
文书勉又道:“储君人选皇上拖不得,朝臣不会答应,皇子们也无心全力当差,此事需尽早尘埃落定。”
此刻皇帝的双眸如同那没有尽头的深渊,面色微沉一语不发,文书勉依然十分坦然的站着,双眸毫无波澜。
乐呵呵去接欧胖修睿的必安走到宫门的时候还遇到了出宫华旌云几人,得知他是要去接修睿进宫,华旌胜深吸了一口气,这个老货平日里是谁也收买不了,前几日却收了老六媳妇一坛子酒,宝贝的什么似的。
又觉得要说这收买人心,老六媳妇可以算是个中翘楚。
“老六,二哥真是羡慕你。”
华旌云“嗯”了一声,目光远眺,眼中一抹惆怅,“二哥不知我的烦忧。”
说完就背着手走了,华旌胜怔了怔,脑子里勾勒出来好几个可能,忽然诡异的觉得老六也不如表面上那么光鲜,老丈人太强势了啊。
华旌钦来了一句,“老六这样的身份居然只有一个王妃,实在是有些划不来,可怜。”
老六媳妇有孕,老六就只能像和尚一般素着,且这再好吃的菜天天吃也应要腻了吧?
如此一说,华旌胜更是舒服了一些,果然,自己的快乐要建立在兄弟的不快乐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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