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了两秒，她从梯子上跳了下来。
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鸢尾双手插兜看着明舟，问：“找我有事？”
她的态度说不上好但也不差，明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会在这儿？”他问。
鸢尾淡淡道：“无聊跟着曼陀罗过来玩玩咯，难道你以为我是特地过来救你的吗？”
虽然来之前她有怀疑过明舟也在，但更大的原因是无聊来苏伊战区凑凑热闹。
对，就是这样。鸢尾在心里强调。
她的语气有些怪异，明舟愣了一下，他倒是没有这么想，只是鸢尾这么说，他的心底又多了些许别样的感觉。
但他还是回：“我没这样以为。”
“哦。”
两人就这样站着，空气里弥漫了一丝尴尬的气息。
鸢尾只觉得浑身不舒服，于是道：“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说完她便准备转身。
“等等。”明舟的声音再次传来，并一下子抓住了鸢尾的手腕。
鸢尾一惊，眉头一下子蹙起，脸上也多了些许不悦。
“还有什么事？”她的态度冷了下来。
明舟看着她，却没有将她放开的打算，他问：“为什么不回我的微信？”
上次见面过后他给鸢尾发的微信全都石沉大海，甚至在她常去的酒吧和街道也都碰不到她。
明舟还以为鸢尾是在故意躲着他。
鸢尾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其实明舟给她发的每一条微信她都有看到。
“不想回就不回呗，没什么想说的。”她轻飘飘地回应。
明舟抓着她手腕的那只手不由得用力几分，深邃的黑眸紧盯着她那张好看的脸。
此时他的心里有很多话想问，但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很在意的事，在鸢尾这里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甚至他们现在的关系比起以前来更加陌生。
纠结了片刻，他还是问：“那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哈？”鸢尾一惊，脸上也是满满的疑惑，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问题一样。
“我们有什么关系？”她反问。
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
明舟一愣，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之前他们还是朋友，更何况……
“那晚，又算什么？”他沉声问。
闻言，鸢尾想起了明舟说的那一晚。
因为联合演习的事她心情不好，于是回到景西市后约明舟喝酒……
鸢尾垂眸，那晚她并没有喝醉，明舟也是。
她抬头与明舟对视，同时不假思索地回答：“算一夜情啊。”
明舟又是一愣，但看着鸢尾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他的脸色一沉，声音也跟着沉了几分，“你真这样觉得？”
“不然呢？”鸢尾皱了皱眉头，“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事，难不成你还认真了？”
虽然没喝醉，但那也是喝了酒发生的事。你情我愿各取所需，鸢尾以为对方也是这样想，毕竟他们一个是雇佣兵，一个是华昙的特工，她从来没想过和对方有其他关系。
“我从一开始就是认真的。”明舟咬牙，沉声说。
鸢尾愣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了，“我是雇佣兵，而你是华昙的特工……”
“那又如何？”鸢尾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明舟打断，“白医生他们不也一样吗？”
白棠梨同样是雇佣兵，还是佣兵榜第一的曼陀罗，她和穆砚深都能在一起。
“别拿我和她比。”鸢尾顿时变了脸色，不是所有人都是白棠梨，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她一样。
“而且我不喜欢比我弱的人，更不喜欢华昙的特工。”鸢尾甩开他的手，“你要是觉得寂寞无聊找我喝酒睡觉都可以，其他的免了，我们之间没可能。”
鸢尾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表情和态度，酒和谁喝都可以，当然另一个也一样，但是别的关系她不考虑。
明舟的脸色更黑了，拳头暗自攥紧，他咬牙问：“你一直都是这样吗？”
他在意了这么久的事，在鸢尾那里却是寂寞无聊时的消遣。
鸢尾摊手，嘴角也多了一抹笑意，“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明舟整个人一僵，原本紧紧攥着的拳头也一下子松开。
是啊，他不是第一天认识鸢尾，甚至很清楚她从来不会对谁走心，并且她是雇佣兵，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好。”他索性道，“既然你这么说，我现在想要你。”
鸢尾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却是看到他渐渐朝自己逼近。
看清明舟眼底那满是占有的神色，她这才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
并没有恼怒，鸢尾笑笑，也不拒绝他的靠近，不过还是抬手抵在他的身前，同时道：“这里不合适，正好我去找其他人也麻烦，你要是真想明白了就跟我来吧。”
说完，她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夏桃。”明舟咬紧后槽牙低声唤她的名字。
看着那个背影，他明白鸢尾的话，如果他不跟上去鸢尾也会去找别人。
可他一想到鸢尾和别人一起喝酒甚至最后像他们一样，他心底的占有欲就再也控制不住。
明舟迈开步子跟上鸢尾。
……
第二天上午，第十六局的第二特工小队离开好一会儿，鸢尾才打着哈欠回到“利维坦”组织大本营。
白棠梨等人已经在广场集合完毕等着鸢尾过来。
“你去哪了？”白棠梨问。
鸢尾一边打着哈欠一手不停地揉腰回答：“酒吧。”
虽然这里是苏伊战区，但在契卡尔小镇里酒吧不少，多方人员都有，酒吧里偶尔会出现冲突，但更多的是去寻消遣。
白棠梨皱了皱眉，看她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就知道她昨晚干了什么。
“这么凶？你的伤才刚好不久克制点。”
“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鸢尾没好气道。
昨晚那男人像要吃了她一样，今早还有精力起来给她买早饭，临走时还又要了一次。她都怀疑这些第十六局的平时训练比她们百墓新洲还要凶。
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说着，一旁的穆砚深旋即咳了一声。
鸢尾这才注意到白棠梨身边还有一个人，她不由得一愣，“你怎么在这儿？第十六局的不是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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