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这战争气氛影响,连对修行变得有些懈怠的周红,也难得的变得勤奋起来,毅然闭关了半个多月,终于突破练气七层的关卡,进度练气八层。
距离筑基,已只剩两步之遥。
整个夏天就在这忙碌不休中匆匆过去。
……
晚上!
“都拖了这么久了,你说会不会不打了?”张淑娘躺在陈理怀里,手轻轻画着圈,一脸希冀的轻声道。
“唉,希望吧。”陈理叹了口气道。
心中却清楚,这种可能性不大。
红山派和天星宗之间血仇,可不是那么容易消解的,迟早要大战一场,分个死活。
而自家掌门,显然也不会放过这个两头吃的机会。
他猜测,最迟入冬前,战事就将开启。奇书屋
不然,就要拖到明年了。
这里的冬天颇为严酷,一旦大雪覆盖,到时候做什么都不便。
哪怕高来高去的修仙者,也是有落地的时候。
“从小我就怕的就是一个人,我娘去的早,都是我爹一个人拉扯大的,每次我爹出门卖符,我就会被关到家里,大门都不能出,整天就是胡思乱想,担心受怕。”张淑娘轻声道。
陈理有些心疼,搂过张淑娘宽慰道:“放心,就算开战,我也能活着回来,想当初在绿河坊时,妖兽肆虐,到处食人,比这还危险,不也这么过来了吗!”
张淑娘不由偎在陈理怀里:“就是忍不住担心大叔!”
“啊!什么大叔,叫夫君!”陈理老脸不由一红。
“嘻嘻!”
……
陈理猜测旳没错。
入秋没多久,战事就开启了。
“这场战事持续不了多久,估计过把月应该回来了,莫要为我担心,出不了什么事,平时该咋过就咋过。”
天还蒙蒙亮。
陈理和妻妾依依惜别。
两女双眼含泪,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
“唉,好了,废话就不多说了,走了!”
远处,还真宗的五艘如山的庞大飞舟,早已横亘在山头。
无数宛若蚂蚁的修士,驾驭的法器,在凌晨的黑暗中划过一道道微光,依然飞入飞舟的舱门。
由于怕泄密消息,这次行动,并没大张旗鼓,除了筑基以上的高层外,大多数练气修士直到登船前,才被告知战事将至。
“前辈,你要登的是丁字号飞舟,位于顶层控制中枢,由萧渊肖师叔亲自带队。”一位负责统筹安排的杂役弟子,见到陈理赶到,连忙一路小跑过来,恭敬道。
陈理点了点头。
进入飞舟控制中枢,四下打量了一番。
这里放着一个巨大的阵盘。
阵盘中央脸盆大小的能量槽内,氤氲光辉弥漫,内里不知放置多少灵石,十几个中老年练气修士,各自拿着一个控制子令牌上下忙碌。
看着倒是和操纵阵法差不多。
不过要复杂的多。
此时萧渊正和几个筑基修士在一旁低声谈笑,哪有什么战前的压抑,一见陈理进来,热情招呼道:
“陈道友,来来来,这边坐!”
陈理连忙寒暄一阵,和诸位筑基一一见礼,便在边上盘膝而坐。
筑基已经来了四個。
三男一女。
除了萧渊外,其余三人分别为彭燕、雯慧夫妇,以及胡不为。
“说起来,陈道友筑基也有五年了,修为应该有二层了吧?”萧渊探问道。
“筑基后修行还算顺遂,前不久刚刚迈入三层!”陈理笑道。毕竟接下来就要上战场,修为也无法隐藏,他也就实话实说。
舱内不由安静了一下。
所有目光纷纷看来,雯慧脸上更是异彩连连。
整个还真宗包括哪些哪些建立家族的散修筑基,共三十余人。其中筑基后期一人,筑基中期六人,剩下的都是筑基初期。
筑基三层,在所有筑基中已经是中流之上了。
这才仅仅五年。
“没想到,道友竟有如此天赋,恐怕用不了十年,我们还真宗将再添一个筑基中期了。”胡不为叹道,再联想到自己,筑基已有百载,三百寿数都快过半,依然是筑基三层,不由心中酸涩。
“哪里哪里!筑基初期和中期几乎隔着一道天堑,哪有那么好迈过的,要不然宗门那么多筑基,像萧道友那样的筑基中期也不会只有区区六人,一切还要看命啊!”陈理连忙谦虚道,同时又不动声色的暗捧了萧渊。
“哎,过谦了过谦了,筑基中期算什么,和尔等比也就多一点微末道行罢了!”萧渊连连摇头,嘴角却止不住的往上翘。
“这可不止一点微末道行……”胡不为也加入吹捧。
“是啊是啊!”彭燕有些讷于言,出声附和。
很快,就没人关注陈理了。
期间控制仓内,又陆续来了两个筑基。
一位名叫宋治的老修,脸上都有了老年斑,年纪已经颇大,一位则是名叫黄琴的普貌中年女修。
陈理和这两人打交道不多,只是平时见过几次。
众人说话间。一个声音从控制阵盘中传来:
“所有人就位,即刻启程!”
伴随着阵盘的嗡鸣,能量槽内光辉大亮。
飞舟终于开始缓缓动了。
“这东西飞行的太慢,估计要飞个一天一夜,不若赌几把,来来来!”宋治老脸笑成菊花,露出残缺的两百年份的古老黄牙。
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副赌局。
:“呦,还带着赌具,赌多大的?”胡不为顿时来了兴趣道
“小赌怡情!不伤和气,输赢上限一颗上品灵石如何?”宋治嘿然笑道。
“太少了,没意思。”萧渊不屑道:“设什么上限,此战胜了,还会怕没钱,若是一去不回,再多钱留在手上又有合用?”
“此言在理!”雯慧笑嘻嘻的开口道。
众人一想也是,顿时大点其头。
陈理也不好显得格格不入,简单熟悉规则后,就开始入场。
虽然第一次接触这种赌具,但凭着炼脑后清晰敏捷的思维,超人一等的时感,加上稳健的牌风,绝不贪功冒进,倒是有输有赢,输少赢多,玩了一个白天,赢的上品灵石都有三颗。
其中,萧渊赢得的最多,有六颗上品灵石的样子,其余人也或多或少赢了一些。
只有胡不为是输家,陈理估计他输了十颗不止。
“没想到连我也赢了一颗上品灵石!”雯慧喜滋滋数了下灵石,然后收入储物袋,笑道。
“今天真是走了霉运,诸位皆赢,唯有我一直输。”牌局结束后,胡不为直呼倒霉。
好在他财大气粗,在鸾落城经营着勾栏的营生,又是资深筑基,家资丰厚,十来颗上品灵石的输赢,至少在面上陈理看上出他有多少在意。
当然,以他八面玲珑的性子,故意输给众人也说不定。
“你这牌技不行啊,还要多练练,今天就罢了,晚上还要调息精神,等改天有空再来。”萧渊轻捻长须,笑呵呵道。
接下来,就再没轻松氛围了。
每个人开始闭目养神,为接下来的大战做准备。
飞舟一路飞行,入夜时又和红山派的队伍汇聚,十来艘飞舟组成浩浩荡荡的阵势,在黑夜中散发着昏暗的灵光,若乌云压顶之势,直奔目标。
接着又飞了一夜,在凌晨时分,才终于抵达目的地。
透过舷窗,远处天星宗护山大阵光芒大盛,亮起一层厚厚的防护罩。
不一会,两个金丹一前一后,从法阵中飞出:
“敖雄、好胆,你这是要跟我拼命,鱼死网破?还有何昭你卑鄙无耻,狼子野心,天星派和你们还真宗素无恩怨,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现在退去我可当做一切没发生过。”
他声震如雷,声音传遍四方。
即便经过飞舟阵法的滤过,也清晰入耳。
陈理听得都有些汗颜。
唉,这事实在不怎么占理啊!
“哼,曹武你横行霸道,擅起争端,杀戮过盛,扰的四邻不得安宁,天道不容也,我相助敖道友,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若你现在投降,负荆请罪,我等还能饶你一命。”何昭闻言从飞舟飞出,面不改色道。
“哈哈哈哈,颠倒黑白,卑鄙无耻,想死就来吧!”曹武气的须发皆张,咬牙切齿,怒极反笑。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若说杀戮。
你还真宗的何昭论第一,谁人敢论第二。
长生宗尸骨还未寒呢。
“何道友,对这些将死之人,说那么多废话干嘛,来来来!”敖雄也从飞舟飞出,冷笑着激将道:“刚好二对二,倒也公平,现在就分个生死如何,也省得接下来破阵,死伤无辜,敢吗?”
“怕了你们不成,有何不敢。”
何昭和敖雄隐蔽的使了个眼色,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下一刻。
两方四人,就化为四道流光高速接近,行至半途,敖雄抛出一件伞状法宝,护住身体,接着生生承受曹武飞剑一击,身体猛然折向那名新晋金丹。
显然抱着先剪除羽翼的想法。
“不好!”曹武脸色大变,疯狂追击过去。
却已经迟了!
何昭和敖雄两人形成配合。
一个有心,一个无意。
那名新晋金丹,完全猝不及防。
只是一个照面。
伴随一道刺眼亮光亮起。
他身上的防御瞬间高破,被两人斩杀当场。
血洒长空。
整个战斗不过短短一瞬。
一名金丹就已经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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