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人说,我们彼岸花一族原先是居住在木叶的,没错吧?”
“嗯,是这样的。”卡卡西点头。
“那……我能去木叶看看吗?”
“这个嘛……”卡卡西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天上的云朵思量,几秒钟后,他冲灵犀笑笑,“还是下次吧,带你出来也是有事情做的,下次,下次带你去。”
两个人离开了花海,走到哪里算哪里,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地。
有时候穿过山谷,有时候经过草原,有时候趟过河流,有时候攀上山头……
卡卡西带着灵犀,仿佛两个长途跋涉的苦行僧。
这中间,也有见义勇为除暴安良的时候,也有根据日斩指示探查大蛇丸下落的任务。卡卡西将她当个随身挂件,走到哪里带到哪里,他常常在想,身体内封印着一个怪物究竟是什么感觉,但是毕竟无法亲身体会,他便总也弄不懂。
黑夜中,他们露宿在树林深处的空地上,篝火跳跃,支起的架子上几条河鱼烤的滋滋冒油。
灵犀第一次见卡卡西钓鱼烤鱼,熟练的像个厨师,她看着这个男人,忽然就对他生出好奇来。
许是感受到了对方探究的目光,卡卡西抬起了眼皮,看着对面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的少女。
“为什么这样看我?”他问她。
少女努努嘴,“觉得好奇,听御神院大人的介绍,你算是个很厉害的忍者了,怎么连这种事都会做?”
卡卡西叹口气,翻了翻烤着的河鱼,声音慵懒。
“忍者也是人,最基本的就是要活下去啊,一个人生活,技能总是要会一些的。”
“你一个人生活吗,家人呢?”
“我没有家人。”卡卡西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就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那……同伴呢,朋友呢?”
同伴和朋友啊,卡卡西眸光一滞,没有回答,装作没听到一样。
灵犀看着他这样,猜想着卡卡西的人缘一定不好,所以并没有要好的同伴和朋友,这样幼稚的猜想让她从心底生出一股快意来,那种找到同类的快意,并且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是要强过他的。
“我跟你不一样,我有一个朋友!”少女的脸上有着明快的笑容,在篝火橘红色的光芒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生动。
“哦?”卡卡西轻笑。
“不过……”一想到很久都没有见过铃了,灵犀的那股子快意就变成了一口闷气憋在胸口,她在想,现在的铃在干什么呢,会不会也想起她呢。
卡卡西看着她情绪的变化,面罩下面的嘴唇抿了抿,脑海中忽然蹦出一个黄头发男孩的身影,心想,如果灵犀跟鸣人见了面,他们两个应该能够成为朋友吧。
“我认识一个小男孩,他跟你一样,因为体内封印着怪物而被全村人孤立排挤,跟你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对待这个世界的态度了,我从未见过哪个人像他那样活力四射,意志坚定,明明也是一个人生活,但是所有的苦他都可以消化掉,他从未想过死的事情,啊对了,他还有着坚定的梦想,想成为火影。”
灵犀垂着头听着,惊讶于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跟自己境遇如此相似的人。
“他是谁,在哪里?”
“他叫鸣人,是我老师的儿子,现在就在木叶村子里。啊,这么说来,即便是我这种身份的人也因为整天忙碌而很少去看他。”即便是看他,也只是悄悄地在远处看看,卡卡西甚至都没有面对面的跟鸣人打过招呼。
这个时候的卡卡西不知道鸣人知晓他的身份后,缠着他问自己父母的事情,到时候自己又该如何回答他。所以,只是远远地看着就好,知道他平安的长大,知道他没有危险。
“我说这话没有要让你们比惨的意思,只是想让你知道,同样的条件下,人生可以有多种不同的可能,而这个可能就掌握在你自己手中,我也是摸索了好久才得出这个结论的,所以,人只要活着就有活着的意义,总能找到一些意义。”
“那孩子现在呢,现在做什么?”灵犀关注的是另一个跟自己很像的孩子。
卡卡西轻笑出声,“现在在忍者学校学习,想来,不久之后也要毕业了吧。”ýáńbkj.ćőm
“忍者也有学校的吗?”望着漫天繁星的夜空,灵犀低声呢喃。
花海是没有忍者学校的,彼岸花一族的忍者,有的在木叶担任职务,有的就在花海待着,学习忍术也是在家族的宅邸里,灵犀是第一次知道有忍者学校这种存在。
她想,如果自己也能够去忍者学校上学的话,总能交到几个朋友吧,然而,并没有如果。
人的心境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可以改变的,离开花海虽然觉得很自由,可灵犀知道,她就像一个风筝,哪怕飞的再远再高,总有一根线握在御神院的手中,他拉动那根线,自己就得回去。
始终都是个工具人一般的存在,暂时的自由就像是铃对她的意义一样,都是短暂的拥有,这样看来,人活着依旧没什么意义,依旧改变不了什么。
直到她开始做任务,准确的说应该是卡卡西带着她顺便做任务。
那是个给人做护卫的任务,护卫两个商人和他们的几个仆人从田之国去泷之国,一路顺遂的他们到达两国的国境线时,突然遭遇了十几个不知名忍者的袭击,敌众我寡,且他们也不是泛泛之辈,既要保护商人团队又要保护两大车的商品,还要看护好一个求生意志薄弱的学生,卡卡西简直分身乏术。
这是灵犀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形,跟之前偶尔对自己的暗杀不同,这些人谁都想杀,杀商人,杀他们的仆人,还想杀了她跟卡卡西,顺便抢走两车商品。
即便是再厉害的忍者,以一敌众也会稍显吃力,卡卡西对阵敌人还不忘嘱咐灵犀保护好自己。
站在满载商品的车子跟前,灵犀忽然就想,如果在这里被杀掉,那就可以永远不回花海了,就像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让霸道专制的御神院大人徒留手中的一根线,失去宿主,失去荒骷髅。
一想到御神院可能会出现的恼怒神情,她就觉得很痛快,这是长久压抑下的无声反抗。
敌方忍者注意到了这个女孩,于是有人掏出一把苦无向着她扔了过来,那把苦无的尾端还系着一根丝线,丝线上拖着一张起爆符,那把带着起爆符的苦无向着灵犀的脸飞过来。
灵犀没动,眼睁睁的看着那张带着起爆符的苦无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被炸死了也就解脱了吧,她这样想着。
“灵犀!”
卡卡西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有三个忍者牵制住了他,让他无法及时赶过来救她。
一直呆呆地看着那把苦无飞向自己的灵犀,在听到卡卡西叫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回过神来,苦无马上就要插到她的脸上,这时候身体还是忤逆了大脑的意思,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她跳到了一边。
那把苦无结结实实的插到了后面不远处的一棵大树的树干上,起爆符瞬间爆炸,巨大轰鸣声伴随着冲天的浓烟滚滚向上。
灵犀看着被炸断的树,不由地缓缓吐出一口气,身体一软,那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脱力感,她很庆幸自己躲开了,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所谓的想死不过是嘴上说说,求生乃人的本能。
灵犀的反应卡卡西很满意,看向她的眼神甚至带了笑意。
他远远地指挥她:“保护好他们,这些人我来解决!”
这一次灵犀没有吭声,但是她从后腰上的忍具包里拿出了保养锋利的苦无来,她挡在商人团队的前面,警惕着一切想要偷袭的敌人。
没有了后顾之忧,卡卡西便可以放开手脚跟那些忍者战斗,体术了得,又有上千种忍术傍身,扶正护额露出那只血红色的写轮眼后,这些忍者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看到那只与众不同的眼睛,这些忍者很快就认出了卡卡西。
“你、你是……复制忍者旗木卡卡西!”
“正是在下!”
瞬间结出三个印,卡卡西缓缓举起了右手,查克拉肉眼可见的在掌心凝聚扩大,最终变成一团蓝白色嘶鸣的雷电,没有一个普通忍者见过这个术后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
几分钟后,随着最后一个敌人的倒地,卡卡西手上的查克拉才渐渐消散。
他喘息着平复,然后转身去看灵犀,眼中夹杂着一些欣慰在里面。
“你终于开始珍惜自己的生命了。”他说。
“有很多人哪怕身在炼狱还是想要拼命的活着,就是因为是一生只有一次的生命才更显得可贵,你还活着就要好好珍惜。有的人十五岁的时候已经成了一堆白骨,是他想死吗,不是,有的为了朋友,有的为了村子,就算是死至少要死得其所。”
卡卡西回过头去,背对着灵犀,灵犀看不到他的神情,只是觉得这时候的卡卡西多少有些落寞。
“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是弱小又胆怯的,他们惧怕一切能够伤害他们的人和事,因为恐惧而变得有些刻薄冷漠。你要做的不是被这些冷漠所伤害,你要让自己驾驭力量,把他们畏惧的力量变成保护他们的盾牌。那样,自然会有怀抱向你敞开,你们会变成朋友,同伴。一个,两个,三个,你的身边会一个一个慢慢围满了人。”
他转过头来笑着看她,问道:“灵犀啊,我的话,你能体会吗?”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火影:卡卡西物语之血海骷髅更新,第116章 求生的意志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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