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又能如何?你以为今日你就可以不死了么?你不会以为我现在杀了你就不会去搜你的马画了?即是能从你车子里搜出银子来,我又何必要放跑了你,给自己留一个隐患么?”
“想必你也能看得出来,我身上并没有银票,或者说银票不在我身上!要不然你也不会与我说这些话的。”
范举连忙问道:“银票你藏哪了?”
刘永铭呵呵说道:“你们杀的是我,与旁人无关,还请放过我的妾室一马!”
“你的妾室?”
范举看了杜祖琯一眼,心中生疑,但他却是完全想不明白怎么一回事。
他言道:“我没急着杀你不是为了你的银子,而是想知道杜祖琯去哪了。杀你是一份银子,保杜祖琯不失又可以从杜家那里取到另一份银子。若是杜家不愿意给,我便杀了杜祖琯,那样还可以从周太子那里领一份出来。不管如何,我都不亏。”
刘永铭问:“你连柴世荣的银子也想赚?”
“能多赚一份那就多赚一份吧,得罪了你,我们已经没有后路了!你的银子在哪?也许看在银子的份上,我还真能放你一马!”
杜祖琯小声地说:“看他的嘴脸便知道,他不可能守信的。你即使给他银子,他也未必会放过我们!”
刘永铭笑道:“我相信范二当家不是那样的人。我实话实说了吧,我还有一名老仆!别看那老仆七十来岁了,眼不花耳不聋,精的跟猴一样。我的银票都放在他的身上,一两都不会被别人弄走!对了,你知道我有多少银子吗?”
“老仆从?银票?他在哪?”
范举问了一句,他身边的喽啰连忙说道:“二当家,他不会是缓兵之计?是不是在等什么帮手过来?”
范举冷笑了一声说道:“他能有什么帮手?这里空旷得很,一眼就能看到有没有人过来,要是有什么大队人马来,我先一刀把他了结了!”
“会不会是官府中人?”
“傻不傻的呀你!你以为要杀他的人是谁?官府中人即使看到了刚刚那动静也不会过来的!他刚刚的话你没听见么?”
范举得意地说完,对刘永铭问道:“你那个什么老仆到底在哪?”
“他应该就在附近,你们找找。但我很明白得跟你们说,没有我的发令,他不会给你银子的。而且他还不受人胁迫,弄不好会将银票一把火给烧了的!”
喽啰又道:“都说刘六子诡计多端,我们可不能中他的计呀,还是快杀了吧!”
刘永铭说:“等一刻钟可以吗?看在银票的面子上?十几万两银子呢!”
范举一听到十几万两,那两眼便瞪大了起来。
“十几万两?”
刘永铭呵呵笑道:“对,十几万两。我是谁呀!我是混世阎罗,我手里的银子足有百万两之巨!随身携带十几万两的银票不是什么大事!”
刘永铭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平和,好似正在运动调理内息。
范举言说:“罗信雄真是找到了个好主子了!想来他此时已经发财了吧?若不是因为我不想受那种拘束,且与朝廷有世仇,我倒也想与你一起谋点什么大事!”
范举说完,耳中听得一阵马蹄声传来。
他转头向着声音来的来处看了过去。
只见得一个白发老者骑着一匹马正向着他们这边跑了过来。
刘永铭睁着双眼调息着真气,说道:“放心吧,来的只有一人一马。我也就只有一仆一妾相随而来,并没把别人带在身边。这老仆都七十了,你们别这般多心。”
范举一边心疑一边自言自语起来:“探子没说刘六子身边还有什么老仆妾室呀?这是怎么一回事?”
范举眺望着远方。
那匹马越来越近,范举亦是看得越来越清楚。
马匹上面果然是一个老头。
只是那老头看上并不像刘永铭说的那样弱不禁风,他骑马的样子十分专业,一而且好似力量十足。
范举转过头来问道:“银票在他的身上?”
“本王是王爷!王爷自然是要有王爷的谱!你什么见过一个王爷出门需要自己付钱的?这种事情自然是下人去做的。什么是爷?爷就是点完菜,吃完饭,拍拍臀股就走人,万事不管。即使去了青楼,也都是仆从来结算的!这便是本王的谱!”
刘永铭这一连串的话说下来,气息很明显平稳了许多。
“你倒还真会摆谱!”
范举说完话的同进,白发老头已经骑着马到了自己的不远处。
范举冲着白发老者大声叫道:“前面要是刘六子的人?放慢了马速!缓缓地使过来!呵呵,又赚一匹马的钱!”
范举正偷着乐,白发老者放缓了马速,骑行了过来。
他放缓马速并不是因为听话,而是因为他到地方了。
正如刘永铭所说,白发老者上了点年纪,而且还显得有些干廋。
白发老者抖着脸上的老皱皮说道:“刘六子人呢?”
“刘六子?你不是他的仆人么?”
范举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作为一个仆人是不可能会这么称呼自己的主子的。
白发老者没听明白范举的话,他说:“什么仆人?就问你们刘六子呢?”
白发老者的马车还在车厢后面,没看车前的刘永铭,所以才会有这么一问。
范举心中再次生疑,从上到下地打量着眼前的白发老者。
直到看到老者的腰间处的四只小铜锤时,他脑子里浮现出了隐约的记忆。
好似很久之前有个什么人与自己说过关于铜锤的什么事情,只是他一时间却是想不起来。
范举一转念,看着白发老者的满头银丝之时,突然发觉白发老者那满头白发看起来就像是地府里白无常高高耸耸的白色高帽一般。
一时间,那范举两眼露出了恐惧的神情来。
他微微地向后退了退,指着马车前座应道:“他、他就在车前。”
白发老头翻身下马,向着马车车头走了几步。
果然,刘永铭就靠在驾驶室车厢边沿,正闭着双眼调息着真气内功。
只是坐在刘永铭身边的美人让白发老者觉得十分碍眼。
白发老者低头看了看那美人儿脚下的一滩血,又看了看刘永铭的嘴角,好似明白了许多事情。
白发老者恶狠狠地瞪着杜祖琯问道:“他怎么了?”
在杜祖琯的心里白发老者应该是刘永铭的帮手。
可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因为一个帮手是不会一口一个刘六子的。
杜祖琯应道:“他说他中毒了。”
“中毒?”
杜祖琯解释道:“黑风寨三当家姓黄,给了一份什么郑州城城防图,他看了一夜就中毒了。这是他说的,我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因为那份城防图。”
白发老者心疑了一下,原本他是想向杜祖琯要那张城防图。
但想想,即使看到了城防图自己也分辨不出来上面到底有毒没毒,甚至有可能自己也会因此而中毒,得不偿失。
白发老者又问道:“那个什么三当家人呢?”
杜祖琯应道:“我不知道,他们也都是黑风寨的,也许他们清楚一些!”
白发老者猛得一转身,冲着那范举问道:“你们三当家呢?”
范举心中一惊,向后退了几步,应道:“三当家、三当家他、他也中毒了。因为他中毒了我才敢追的。”
“我是问你他在哪!”
“我已派人将他送回山寨去了,这位前辈您是……”
白发老者半信半疑地说道:“他真不在?他也中毒了?”
杜祖琯替范举说道:“六爷说过,黄三当家应该也不知道城防图上有毒,他也一起中毒不是什么意料之事。”
白发老者听得杜祖琯的解决,回头看了一眼范举,而后对杜祖琯问道:“刘六子还活着吗?”
杜祖琯连忙说道:“当然,刚刚他还在说话呢!”
白发老者皱了皱眉头说道:“他是个话极多之人,照他的脾气,此时定是要与我将刚刚的情况分出个一二三四点敞开了解析一通,说个所以然出来,但他现在……”
白发老者想了想,用手轻轻地推了推刘永铭的胳膊。
那刘永铭像是木偶一样,侧身倒向了杜祖琯,一下子就靠在了杜祖琯的身上。
杜祖琯轻推了一下刘永铭,但她哪里真能推得动!
杜祖琯惊叫了一声连忙关心起了刘永铭来“你、你怎么了?
刘永铭此时的鼻子虽然出着气,但哪里还有半分的意识。
白发老者也上前追问道:“要是没死就马上回答我,我孙女在哪?”
白发老者不是别人,正是亢金龙林鸿奎。
曹玟住进了都亭驿,但这事就没人与林鸿奎说起过!
他夜里潜进曹相府,却没见着自己的孙女,想要去问曹岳,一来他拉不下脸来与曹岳说话,二来曹岳也早早地上朝去了,根本就不在家中。
这一下就让林鸿奎着急上火。
林鸿奎知道刘永铭一定清楚曹玟的现状,他想去找刘永铭,这才发现刘永铭也不在秦王府里,而是出发去了榆林府。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浴血江山九龙嫡更新,第1128章 地府无常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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