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秉阳城等我们。”为了将功折罪,墨白这段时间一直在查探百筝阁中的卧底及细作,倒还真叫他揪出了一大批人来,最后更是亲自前往秉阳城,做严济帆的内应。
微微抽了抽嘴角,叶绯色额上缓缓滑下三条黑线,墨白亲自去做卧底,这剧情怎么看都觉得有点魔幻。
这一次他们特意绕过了叶城,选择了从一条隐蔽的山路接近秉阳城,直至傍晚时分,二人终于看见了秉阳城的城门。
“他们似乎是凭着手中的令牌进出秉阳城,看来镇南王为了防止混入其他人,好好将城内肃清了一番。”
为了防止被人认出来,叶绯色在四人脸上动了些手脚,现如今便是刘骏站在他们面前,也很难认出他们来。
严济帆淡淡看了流风一眼,后者曲起手指吹了一个口哨,不过一会儿便见一挑着扁担的壮汉,大步来到了他们面前。
“属下参见主子、主母。”他便是当时混入秉阳城,又借机留下来的暗卫之一。
这些日子秉阳城越发难以进入,除却令牌,他们还要在城中有固定的居所,连客栈也不行,而且镇南王每到夜里似乎都在准备着什么,王府时不时的传来一声嚎叫,格外恐怖。
从怀中掏出四枚令牌递给了流风,暗三面上的憨气在一瞬间全部褪去,转而带上了一丝冷冽,“墨公子已在城内安排好了一切,主子可要进城?”
秉阳城内的情况每天都在变化,若严济帆他们冒险进入,很有可能明日便出不来了,而且城内危机四伏,一不小心还会被巡逻的守卫抓走。
“镇南王为了炼制药人,已经开始在城内搜寻壮汉,今早抓走的便有百余人。”
旁人自是不可能知道镇南王抓人是为了做什么,他们相信镇南王,后者说要他们去帮个忙,亦或是找了别的借口,那些人便毫无疑心地跟着他们去了,可自那以后,他们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秉阳城内现下人心惶惶、个个自危,并不是入城的好时机。”暗三将自己得到的情报全部说了出来,这些日子他顺利混入秉阳城,了解的自然要比旁人多些。
“你,你是说他们已经开始抓捕城内的百姓,用以炼制药人了吗?”后背惊起了一层冷汗,叶绯色垂在身侧的手指缓缓握了起来。
镇南王简直丧心病狂,从前的那些试验品便是他从城外偷偷抓来的人,现如今他已不再掩饰自己的目的,明目张胆的研制药人了吗?
“宋昱呢,这段时日你可曾见过宋昱?”根据他们得到的情报,宋昱在范吕起兵的前一刻便从京城逃了出来,他如今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镇南王府。
转眸想了想,暗三接着道:“倒是没有亲眼见过他,不过镇南王前些日子突然多出来了一个义子。”而这义子,便是十多天前出现的。
微微抬手摩挲着下颌,严济帆沉思片刻,目光灼灼的看着叶绯色,“阿绯,我的建议是进入秉阳城,而且若是有机会,我想亲自与镇南王谈一谈。”
崔监正费尽心思弄出来的东西,他不能叫它失了作用,或许只有它才能唤起镇南王最后一丝良知。
点点头,叶绯色从袖中拿出了几只瓶瓶罐罐,随后将严济帆与流风打扮成了垂垂老者,这才便跟着暗三顺利进入了秉阳城。
街上空空如也,零星的走着几个人,他们以手掩面,几乎在路上小跑,看起来慌慌张张的。
“镇南王所抓的基本上都是家中有兄弟之人,或许他也不忍心让那家断了香火吧。”
秉阳城是边城,十几年前天天打仗,虽然这些年相对平稳,然而每年总会有那么几次出城迎战,这里的百姓都饱受战乱的痛苦,家中的男丁对他们来说极为重要。
而且镇南王再怎么说也曾经是大周的将领,他了解将士们背后的心酸,所以并没有疯魔到见人就抓。
“主子、主母,这里就是墨公子为你们准备的住处,属下就在对面。”将叶绯色几人带到了一个小院中,暗三将自己打探到的情报全部告诉了他们,随后便退了下去。
这座小院很是整洁,完全可以拎包入住,请缨先是出了厨房,流风则在四处查看,至于叶绯色二人则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上,一个个撑着下颌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可真是复杂,明明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却还保留着一份初心。”水色的眸中带着一抹古怪,叶绯色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他是很残忍,却处处留着一线生机,诚如皇上在驾崩前说过,镇南王是天生的将领,但却不适合登上皇位。
“没有听话水的加入,药人很难研制成功,便是抓再多的人也无济于事。”事后叶绯色曾仔细研究过那些绿色药液,发现听话水才是其中的重中之重,不过这东西太过阴邪,即便叶绯色研制出了完整的药方,也没有将它交给太子。
谁也不能保证萧贤徽在之后的日子里,不会被权力所吞噬,身居高位者心思太过难猜,便是为了天下的安稳,叶绯色也绝不会将药人的法子流传出去。
“墨白已成功打入镇南王府,阿绯,我想今晚去见见他。”他们多耽搁一天,大周便多危险一天,只有解决了镇南王这个隐患,天下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从袖中拿出了一张地图,叶绯色将之交给了严济帆,“这是秉阳城中的密道,不过这张地图并不完整,若你遇到什么麻烦,谨慎使用。”
“好。”
夜色彻底降临,严济帆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小院,犹如鬼魅般的接近了镇南王府。
他趁着守卫轮换的空隙,一阵风似的飘了过去,又根据墨白留下的信号,一路找到了……
厨房?这家伙所谓的混入镇南王府,便是在厨房做厨子?
拳头渐渐硬了起来,严济帆看着颠勺翻炒,忙的不亦乐乎的墨白,用力咬了咬后槽牙,
他拿出一瓶药粉,冲着那些人撒了下去,除却墨白,其余人皆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而前者则毫无察觉,继续欢乐的当着他的小厨子。
刻意弄出了些响动,严济帆来到墨白身后,终于忍不住挥拳狠狠砸了上去,“你这家伙,是饿死鬼投胎么!”
从前就重口舌之欲,现如今到了镇南王府,还特意跑到人家的厨房做饭吃,这说出去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他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是百筝阁的阁主!
“唉唉唉?别打别打,我的红烧狮子头。”脚下一动,墨白端着怀中的碟子,飞快躲开了严济帆的拳头,“这叫废物利用,卧底的生活也很难熬的,我总得为自己找些乐子吧。”
浅尝一口狮子头,墨白满意的连连点头,然而余光中却看见严济帆的脸更黑了。
他尴尬的挠了挠脑袋,将狮子头藏到了自己身后,随后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知道我知道,镇南王日日服毒,胃口大不如,啊不对,身体大不如从前,现如今府中的事大部分都交给了宋昱。”
明明他才是师哥,为何在这个师弟面前却总是矮上一头,还怂怂的不敢反抗,难道是身高优势碾压了他?
对于墨白的不着调,严济帆早就习以为常,他闭着眼睛呼出一口气,冷着脸问:“还有呢?”
叶绯色说过,镇南王从吞了母蛊的那一刻开始,便已然走向了一条不归路,现如今,他终于是扛不住了吗?
“宋昱请来了许多大夫,看样子应该是能够为镇南王续命,不会让他轻易死掉。”
那墨白究竟在说什么废话!
隐忍的跳了跳额角,严济帆正想叫他见识一番今夜的月亮为何这般圆,只见前者又偷偷吃了一口狮子头,飞快的道:“不过我每日都在饭食中下了微凉的毒药,而且镇南王似乎隐有求死之志,今早将那些大夫全部轰了出去。”
求死?这人究竟想做什么?
“你可有法子让我见镇南王一面?”在墨白一脸你疯了的神情中,严济帆抿了抿唇,屈起手指一下下的点着桌面。
“你确定不会玩脱了?若你死在这里,我可怎么向弟妹交代。”
“便是你死了,我也能好好活着。”
一口气堵在心间不上不下,墨白咂了咂嘴,暗道自己真是嘴贱,好端端的招惹严济帆做什么?
他将其余的几道菜装入了食盒中,随即丢给了严济帆一套小厮服,“走吧,正好镇南王叫了夜宵,一起去看看。”
人多力量大,若是严济帆不小心露了馅,他也能替他传递遗言不是?
二人关上了厨房的大门,掩盖了那一地的狼藉,随即毫不心虚地来到了镇南王的院子。
墨白早就在众人面前刷足了脸,见到他来后,那些守卫不疑有他,立刻将他放了进去。
“看到没?这就是小爷我的魅力。”
“哦,男女通杀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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