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紧锁着眉头,他落于一个角落从缝隙中观察了半晌,总算让他发现了一处防守较为薄弱的地方。
随之,他故意在同自己相反的方向制造了一些动静。
果不其然,那些个魔族在察觉到有风吹躁动之后朝着那个方向蜂拥而去。
也就趁着这个机会,陆随深隐匿了自己的气息,改变自己的容貌之后,故意拉住跑在最后的魔族。
“兄弟,怎得这般戒备,是宗门那边对咱们发出攻击了吗?”
那个魔族上下打量了陆随深一眼,这是一张全然陌生的脸。
“你是谁?”
“我是新来的魔修,才来不久便被派出去做任务了,这不才回来就看到弟兄们一个个精神紧绷的模样,不由好奇上来询问。”
陆随深这话说的滴水不漏,那魔族想到最近魔尊确实在招兵买马,所以并没有怀疑陆随深的话。
他看了看刚才有动静的方向,见只是虚惊一场后便跟陆随深闲聊了起来。
“具体我也不知,只是知晓魔医同咱们的陛下好像起了什么比较大的冲突,陛下也不知怎么,认定了魔医就是魔族的叛徒,将魔医抓起来了不说还命我们进行戒备,连一只苍蝇都不准放过。”
说完,他还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魔医怎么说都是几代元老,咱们魔族但凡有些修为的都曾被魔医医治过身体,就连我这没有品阶的魔兵都曾受过魔医的眷顾。”
“自陛下得了魔后后,这脾气越发的暴虐了,也不知是咱们魔界的福气还是灾祸。”
说完,这个魔族可能是察觉到自己的话太多了,便警惕的左右观察了一下,随即小声警告路随深。
“这话也就是咱们说说,可千万莫要传达出去。”
陆随深假笑了一声,“那是自然,这点规矩兄弟还是懂得,那你先忙着,兄弟先回去交任务,改日不忙了,兄弟来找你喝酒,届时可千万要给兄弟面子啊。”
那魔族没想到这个新人这么懂规矩,便寒暄了两句后,放陆随深进去了。
“那人是谁?”
这时,一个小统领走了上看,看着陆随深的背影询问。
那魔族道:“禀告统领,那是一个刚在外面做完任务的魔修,没有任何问题。”
“那就好,时刻带着警惕心,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咱们的小命可就难保了。”
“是!”
——
按照着记忆中的路线,陆随深绕了很远的路总算摸到了槐树林。
他警惕的摸索而入,没想却被里面的场景惊住。
凌乱的草屋和遍地的鲜血无一不在告知陆随深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激烈的血战。
唐奕呢?
陆随深放出灵识,搜索着附近,却没有发现有任何人存在讯息。
该死的。
真的出事了。
“什么人!”
顷刻间,陆随深瞬间被几个魔族包围。
他警惕的环顾四周,发现这些人都是带着面具,修为皆是不凡,不像是那些魔兵魔卒。
是仓绝的直系下属。
陆随深丝毫没有一点的慌张,而是压低了声音,“影子出行,速速退让。”
这是苍绝另一只专门搜集情报的暗门,果不其然,这些黑衣人听了这话后纷纷对视一眼,随后对着陆随深拱手,瞬间消失在原地。
逃过一劫,陆随深暗自送给了口气。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并没有能力正面对战苍绝,此次前来首要任务便是打探情报,若真的是唐奕出了事情,还要先把唐奕救出来再说。
顺着血迹,陆随深摸到了草屋之中。
里面也是经过了打斗,遍地都是浪迹。
他翻找了一会,并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讯息。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外面忽然传进来声音。
陆随深屏息凝神,侧耳探听。
好像...是关于唐奕的。
“你们说,魔医还有希望活着吗?”
“说不准,陛下现如今不准任何人接近地牢,魔医如今是死是活都是难说的。”
“魔医真的叛变了?”
“不太可能吧...毕竟都是辅佐了几代魔尊的元老,咱们如今的陛下又是至强者,就连那些个宗门的人都不敢随意招惹,魔医又不是傻的,怎么可能会叛变。”
“但是看陛下的态度...魔医这次就算没死怕是也脱了层皮哦...”
“得了,这些事岂是咱们可以议论的?要是被别人听了告知到陛下那里,魔医死没死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那样的话咱们肯定是死定了。”
“没错没错,别说了,快巡逻。”
“这一天无事发生还要提高警惕,当真是累死了。”
“好了啊,别抱怨了,快走吧。”
直至脚步声消失,陆随深才从暗处走了出来。
他紧锁着眉头,看向地牢的方向,攥紧了拳头。
——
地牢中,唐奕虽然没有遭受到任何的禁锢,经脉也可以游走,奈何此处没有任何的草药,他又身受重伤,压根没有办法替自己调息。
就算是苍绝不杀他,他怕是也要血流至死了。
抱着阿若的身体,唐奕苦笑了一声。
“阿若。”
满是死皮的唇瓣微动,嘴角的血液已然干枯。
唐奕轻轻将爱人的发丝顺到耳侧,在他的额心落下一吻,“你说,咱们这次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也不知,陆随深那小子能不能发现不对劲,前来营救于我。”
说完这句话,唐奕自己都笑了。
他怕是在做什么白日梦。
陆随深再神通广大现如今也不是魔尊,远在斩魔宗的他怎么可能知道魔族的动向呢。
“抱歉,这一世没能让你醒来,真的很抱歉。”
就在唐奕多愁善感的时候,忽然发现在地牢的最右边角落,忽然传来声响。
他面色一凛,目光直射过去,警惕的将怀中的阿若抱紧。
心中骂骂咧咧。
该死的苍绝不会是要放进来什么怪物来折磨他吧?
石墙上的一块石头又动了动,就在唐奕想着要不要干脆同归于尽的时候,石头掉落了下来,从里面探进了一个脑袋。
“苍绝,你去死吧!”
就在陆随深刚探出脑袋的那一瞬间,只觉得自己的天灵感一阵剧痛,随即他就闻到一阵血腥味。
陆随深:...
他就不该冒险从地牢的暗道爬进来。
“唐奕!”
陆随深咬牙切齿的抹去了脸上的灰尘和血迹,恶狠狠的抬起头,那目光中的阴鸷恨不得将唐奕撕成碎片。
这个熟悉的声音....
唐奕放下了再次高举的石头,弯腰侧头,仔细的打量着陆随深的脸,不确定的试探道:“陆随深?”
陆随深没说话,只凶残的笑了一声。
好的,这个傲娇的声音确实是陆随深那个货没有错。
唐奕瞬间放下了心,紧接着,他的心又提了起来。
等等!
陆随深!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想死的话可以再大声一点!”
陆随深从密道里爬出来,灰头土脸的好不狼狈。
“嘶,你这胆子还真是大,不愧是能收复老祖当过魔尊的人。”
唐奕自知理亏,心虚的竖起大拇指讨好道。
知道什么叫绝处逢生吗?
知道什么叫柳暗花明又一村吗?
他本来以为自己这次是死定了!
虽然苍绝说了不会要他的性命,但是那个老狗说话哪有准成的时候。
在这种时候能见到陆随深,唐奕就跟见到了亲人一样。
哦不,是见到了亲爹一样,热泪盈眶。
“亲爹...呸,亲人啊。”
他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就要去抱陆随深。
奈何陆随深的所有温柔和怀抱都只对尘昙一人敞开,所以面对娘们唧唧的唐奕,他毫不留情的侧开身子,眼睁睁的看着唐奕撞在墙上不为所动。
“冷血!”
唐奕捂着隐隐作痛的伤口,满目控诉。
“你不是早就知道?”
陆随深这时才注意到他身上的伤,微微拧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被苍绝发现了?”
玩闹鬼玩闹,唐奕看到陆随深是真的高兴。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狼藉,摇头苦笑,“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苍绝一口咬定我背叛了他,投奔了别人,不过你放心,我并没有供出是你。”
陆随深瞧他一脸兄弟重情重义的模样,神色颇为复杂。
“其实,你完全可以保全了自己。”
唐奕本来就是魔族的人,上一世也是被迫臣服在他的淫威之下,他们之间才有了交集。
这一世若不是他突然有了记忆,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和尘昙。
“你少自作多情了,我做这一切可不是因为你。”
唐奕夸张的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我是为了尘昙,跟你有什么关系?”
因为尘昙?
陆随深的目光瞬间变得狠厉。
唐奕什么意思?
“诶?你什么眼神看本座呢?”
这道目光,唐奕察觉到了那不可泯灭的绿色。
唐奕:...
“啊喂我的陛下,您这是想哪去了?”
熟悉的称呼响起,陆随深顿了一下,怒火得到了些许的平息。
只见唐奕指着一个方向,草席上躺着的人,“我的爱人在那里,别看他现在像是昏迷不醒的样子,但是他可是什么都听得见的啊,您可别乱说话!”
唐奕的爱人?
陆随深看了过去。
曾经他有缘见过这人几次,那时这个名唤阿若的人已经醒来了。
“他的伤,还没有好?”
唐奕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心情沉重,“没有。”
“为何?你不是已经得到了心佛叶?”
这不是他最后的一味药吗?
“确实是如此的。”提起这件事,唐奕忽然有些心虚。
“那个,陛下,我有件事其实一直都没有告诉你。”
陆随深:“你叛变了?”
唐奕:呵呵,这个笑话好冷哦。
“目前,苍绝已经暂时被我忽悠住了,歇了杀了我的心思,不过我不确定他什么时候能反应过来,如果在计划没有成功之前,事情就棘手了。”
“你想说什么。”
“我现在心里有一个计划,但是很危险。”
陆随深锁眉,“说说看。”
“指望我将老祖的心脏拿出去已经没有机会了,只能让给他们自己出了魔界,届时找寻机会下手。”
“你先附耳听来。”
良久后,唐奕撤了身子,看向眸底幽深的陆随深。
“我只希望这次事成之后,老祖身体痊愈,你可以让我取一点老祖的血。”
其实上一世,他偷偷拿走了一点老祖给陆随心改变体制的血液用在了阿若的身上。
当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只是这一世,他明明也用了心佛叶给了阿若。
可阿若一直都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后来他才反应过来,或许,阿若的清醒,跟老祖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也是他不惜一切代价,要帮助尘昙的原因。
不光是因为尘昙对他有恩,也是因为他对尘昙有所囚。
陆随深沉思了片刻。
“若只是取两滴血液,也没有什么,只是这件事太危险了,若是你出现了什么差错,极其容易丧命。”
“你应最知晓那种滋味不是吗?”
陆随深愕然,“什么?”
“就是那种,想要挽救爱人的滋味。”
“我现在也是那样的。”
“只要他能好好活着,我死与活并不重要。”
是的,陆随深懂。
“谢谢你。”
“不,是我要谢谢你。”唐奕笑着打断他,“还有老祖,唐奕能认识你们,三生有幸。”
陆随深凝视了他许久,忽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好活着,事成后,好酒好肉。”
“酒是你亲手酿的?肉是你亲手烤的?”
唐奕最馋的就是陆随深的那一手厨艺了,这平时只有尘昙能吃到,其他人若是想吃,也是借了尘昙的光。
“自然。”
“我吃的可多。”
“管你到饱。”
唐奕笑开,眼中氤氲着水光。
“帮我保护好阿若。”
“我会的。”
吸了吸鼻子,唐奕侧开了身子,背对着陆随深。
“行了,你快些离开吧,苍绝那人不知什么时候抽风再来找我的岔,要是发现你一切计划都废了,他可不会因为你是他的儿子就手下留情,这一点你比我知晓。”
陆随深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储物袋扔给唐奕。
“这里都是我平日寻得的有些药材,治疗你身上的伤足够了。”
“谢了。”
唐奕道谢后,陆随深并没有停留太久,从方才进来的洞口离开。
就在唐奕刚把石头补回去的时候,他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
他背对着门口,不着痕迹的把储物袋塞进了袖口,和回头一看,没想是意料之外的人。
“青阑圣子。”
只要一见到他,唐奕心里头就堵的慌,语气也跟着嘲讽了起来。
“您怎么有时间大驾光临,还是说是苍绝觉得没折磨爽我,让你来继续的?”
青阑抿唇没说话,而是将手中的餐盒放在地上,从里面拿出了一碗汤药出来,递到唐奕的面前。
唐奕身为魔医,尝尽了天下的草药,只一闻便闻出了是治疗他伤口的药材。
这是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吗?
他唐奕还真不吃这一套。
嘴角的嘲讽越发的浓郁,唐奕后退了一步。
“呦圣子殿下,您这手段比苍绝狠啊,想直接毒死我,送我归西?”
“唐奕!”
青阑被嘲讽的脑袋发疼,“你明知晓这是疗伤的药。”
偏生的说出那么刺耳的话来刺激他。
“就算是疗伤所用,由你青阑圣子送来的,我亦是不敢喝的。”
青阑知晓此时自己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直至他看到了唐奕身后躺在草席上的阿若,脸色骤然一变。
“他怎么会在...”
这人还真的是会演,他曾经怎么就没有发觉到呢?
唐奕嘲讽道:“如今已经闹到了这样一个地步,圣子还是莫要来这些虚的了,阿若为何出现在此处,您应是最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我不知道!”
青阑面色依旧难看,“难道是阿绝?”
若真是苍绝干的,这也未免太过赶尽杀绝了。
唐奕有多在乎阿若他是知晓的。
阿绝就不怕把唐奕给逼的狗急跳墙吗?
瞧他真是一脸迷茫的样子,唐奕的嘲讽散去了些许,“你真不知道?”
“我不知道!”
若知道,他怎么可能会让苍绝做这种事!
呼。
青阑深吸了一口气。
“阿绝近日来情绪暴躁,又不准任何消息递到我那里,若不是今日亲眼所见,我是不会知晓的。”
现如今的苍绝,更像是曾经刚为魔尊一样暴躁嗜血。
就像是囚困已久终于得了解脱的猛兽。
青阑以前能接受这样的苍绝,现在...说不出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回去会同他说说。”
“你可别!”唐奕摆手拒绝,“您这一说怕是等于一脚把我踹进了棺材板里,直接把我送走啊。”
再说了,谁知道青阑是真情还是假意,万一是苍绝派过来给他下套灌迷魂汤用的呢?
这两口子坏透了,他才不会相信呢。
“我是生是死吧,就不用您这尊大佛来管了,行吗?如果您真的想帮忙,就请您看在曾经我对您还算不错的份上,为我送来一个床榻。”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要求青阑将阿若带出去。
可眼下这个状况,阿若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才是最为安全的。
“好。”
青阑没有拒绝,离开前把汤药留在了这里。
等人走后,唐奕原地踌躇了片刻,确定了汤药无误之后,还是将它一饮而尽。
汤药,总是比没有经过炼化熬制的草药药效来的快。
再加上他百毒不侵的体制,就算是他们想用药算计他控制他,亦是没有任何的机会。
眼下,还是迅速养好自己的身体,争取以后活着的机会越大越好。
——
青阑回到魔宫寝殿后,正想着要如何跟苍绝说,便察觉到一双阴鸷的双眸在看着他。
“阿绝。”
话音一落,他就被一股力道托到了床榻上,耳畔尽是沉重的呼吸声。
“你去哪了?”
不用青阑回答,一阵血腥味就告诉了苍绝,青阑去了哪里。
“你去了地牢?”
这话的声音听不出息怒,青阑抱住苍绝的腰身,承认了。
“阿绝,你那般对待唐奕的爱人,是否太过残忍。”
“残忍?”
下巴骤然被人抬起,青阑对上一双积攒着杀意的双眼。
“你很在乎他?”
什么?
青阑愣了一下,“你在说什么?”
“本尊问你,很在乎唐奕?”
这浓浓的妒意毫不掩饰,青阑只觉得荒谬。
苍绝是怎么把他同唐奕想到一起的。
“我是有些许的在乎,但只是因为曾经的情谊,同其他无关!”
“是吗?”
苍绝想起那日青阑为唐奕湿了的眼眶,捏着他腰身的手不由加重了力道。
“你是我的。”
青阑闷哼了一声,“阿绝,你冷静一点。”
他不解,苍绝最近的情绪变化这么大,到底是怎么了?
“本尊很冷静。”
冰凉的指尖轻轻的划过眼前精致的鼻梁落于那朱红的唇瓣之上,苍绝轻轻的在上面碾压磨蹭,眼底的阴暗如深潭,似是要把青阑溺死在其中。
“本尊希望,你的目光只落在本尊的身上,你的眼眶只为本尊而红,不要再为其他人有着一丝一毫的情绪,青阑,答应本尊,你永远都不会背叛本尊,本尊只有你了,本尊唯一能信任的,就只有你了。”
这一瞬间,青阑感受到了苍绝的许多情绪。
暴躁的,不安的。
还有那隐藏最深的恐惧。
是因为曾经遭受过至亲的背叛,所以在害怕自己也会那样对待他吗?
一时间,青阑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明明已经做了那么多了,男人的内心深处,还是没有绝对的信任自己啊。
“阿绝,我不会背叛你。”ýáńbkj.ćőm
他闭上眼,一道水痕没入发丝指尖,“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所以,你能不能尝试着相信我。
为了你...
我已经完全找不到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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