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要被拽掉了!”
去槐树林的一路上,陆随心蹦蹦跳跳的拎着芫花精的窜天揪,一步一跳,芫花精的小屁股跟着一蹦一蹦的。
呜呜呜这一路上的魔族众多,他彻底被看光光了。
“唐唐,我回来啦!”
还没等进院儿,唐奕老远就听到了陆随心的声音。
“你这妹妹呀,这般的心智也不知该称为幸运还是悲哀。”
对着身旁的陆随深调侃了一声,陆随深没搭茬。
自那日饮酒过后,两个人的关系倒是好了不少,称得上为忘年交。
“唐唐!”
“哎呦喂,疼疼疼,真的要拽掉了啊!”
一声清脆伴随着一声惨叫,陆随深不由看了过去。
待看到妹妹手中拎着的芫花精时,他的瞳孔肉眼可见的缩了一下。
这芫花精…是他当初同尘昙抓到的那个。
陆随心见陆随深看芫花精,献宝似的把他拎到了陆随深的面前,举了起来,“哥哥!这是漂亮哥哥送给随心的礼物!”
“漂亮哥哥?”唐奕诧异,刚才陆随深说随心去找尘昙玩的时候他还以为对方难得的在开玩笑,没想到是真的?
“你居然敢让小公主去见他了?”
“…他不会伤害随心的。”
尘昙他太过了解了。
见他这般坚定,唐奕倒也没做玩笑。
确实,尘昙老祖或许谁都不放在眼中,可一旦跟陆随深有关的,就算是陆随深养的一个宠物,他都会照顾的妥当。
“你们啊…”
“啊!你是另一个狗男男!你怎么变成魔尊了???”
芫花精只觉得他一觉醒来整个世界都玄幻了。
他可没有忘记当初那个谪仙般的人抓他,就是为了给眼前这个魔尊炼化。
“你这精怪倒是个不怕死的,咱们魔尊向来脾气不好,也不怕他撕了你的嘴?”唐奕甩开自己的折扇,打趣道:“这屁股倒是白嫩白嫩的,就是在小姑娘面前还不穿裤子,实在有伤风化。”
芫花精:!!!!
“你个臭流氓!”只见芫花精摇身一变,变成了少年人的模样,直冲冲的冲到唐奕面前,“你说谁有伤风化,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气势很足,恩语气也很狂。
就是这个头…
唐奕挑着眉稍,俯视着只到自己胸口高的小鬼头。
啧。
个子不高,语气不小。
“你够的着本座的嘴吗?”他的语气轻佻,还不忘给人致命一击,“小矮子。”
“你个男生女相的死人妖!”芫花精气的跳脚,想蹦高大人,却被人按住了脑门,胳膊轮冒烟了,却够不到唐奕的身体。
啊啊啊啊啊啊,早气死他了!
一个个的都欺负人是吧!
呜呜呜呜!
“小公主…”他跑着跟陆随心告状,却被陆随深一个眼神瞪的顿住了脚步。
“唐奕。”陆随深低声警告唐奕。
他也没想过这芫花精竟然能变作少年模样,不然他也不会任由着陆随心同他离得那么近!
得,又要揽活了。
只见他伸手就拎着芫花精的后脖领给人拽了回来,“以后你就在这帮本座晒药吧。”
轻而易举就决定了芫花精今后的命令。
就在他以为自己的人生到达了低谷永远不能翻身的时候,陆随心站了出来:“不可以!他是漂亮哥哥送给随心的!”
迎着希望的光,芫花精感动的看着陆随心。
小公主,我再也不骂你丑了。
“我也可以让你的漂亮哥哥把他收回去。”
陆随深的话饱含怒意,随心才多大,男女七岁尚且不同席,整日将一男子带在身边成何体统。
此时此刻,陆随深显然忘了自己把随心扔给唐奕照顾的事情。
不过唐奕确实让人放心,毕竟他还有自己的爱人,不可能对随心动什么歪心思。
陆随心被凶,委屈的缩了缩脖子:“哥哥…”
显然是被吓到了。
陆随深叹了口气,“他必须在这里,不过你可以找他玩,必须有唐奕在场。”
“…好。”
两个少年少女纷纷被凶,委屈的上一旁玩耍。
陆随深站起身:“如此,本尊也便回去了。”
“陛下还真当本座这里是托儿所了…”唐奕无奈的摇了摇头,“那芫花精你当如何处置?”
不会真的放在他这里吧。
“魔界皆非善类,随心不宜接触,便当个玩伴吧。”
“那尘昙那里…”
“他…呃!”陆随深忽然眼前一黑,撑着桌边才抵住这阵阵眩晕。
唐奕神色一凛,当即扶着陆随深坐下,把上他的脉搏:“这是怎么回事,早说了让你别再修行那个功法,你非不听,如今…”
训斥的话说了一半,他猛的顿住,神态惊愕。
眩晕不过几息,瞧着唐奕脸色不对,他还以为自己出了什么问题。
“如何?”
唐奕再次确定了一下,自己把的脉没有错,申请飘忽不定的。
“到底如何?”若当真是身体的问题,倒也无碍。
他倒是想得了什么无法痊愈的病症。
唐奕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好半天才说道:“陛下,可否让本座再探一探你的心脉和识海。”
心脉和识海都是命脉,非亲密之人不可探。
可莫名的,陆随深松了口。
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探。”
被人入侵心脉和识海的滋味不好受,陆随深强忍着没有将唐奕的魔气纳为己用。
等探完,唐奕也是冷汗连连。
“陛下的身体…并无异样。”
只是这心脉和识海…
唐奕真不敢说,怕眼前的男人愤怒之下一掌把自己拍死。
“说!”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的浓烈,陆随深忿然作色。
“你…被人下了忘情。”
陆随深听闻‘忘情’二字心头一抽,“什么意思?”
“中忘情者,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忘情断爱,在这段过程中你同爱人的回忆会渐渐变得模糊,渐渐的你会忘记对这个人的感觉,等到彻底忘记的那天,你会想起你们之间的回忆,不过那时…你只会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到你们走过的路,没有…一点感觉。”
咔嚓——
千年的玉桌在陆随深的手下变成了粉末。
他如困兽一般狰狞的喘着粗气,闭上眼,回忆着同尘昙发生的一切。
可回忆到最后,却忘了他们是如何定情的了!
“尘昙!”陆随深气的冲冠眦裂,面目狰狞。
能对他下这种药的人除了尘昙还能有谁!
你就那么想让我忘了你吗!
“此药可解?”
“可…不过,我觉得若你忘了,或许…是你们之间最好的选择。”
他明白尘昙的心意,生者痛,仇者快。
为了不让陆随深饱受煎熬。
他生生斩断了生者痛,自己吞咽。
给陆随深留下了…仇者快。
得了答案,陆随深没在言语,只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眸中忽明忽暗。
——
今年的初雪格外的冷。
尘昙打开窗,呼啸的寒风如刀刃一般撕刮着他的脸。
好冷啊。
纵然觉得冷,他也并未将窗户关上,只将自己的大氅取出,披在了身上。
纤瘦的手臂伸出窗外,白皙手背似是要同雪地融合的白。
雪花落在他的掌心,冰凉的触感让他微微晃神。
还是冷。
不同于之前的单纯厌恶,这一次…是真的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
他的真气…快撑不住了吧。
尘昙微微垂眸看向自己的丹田,想着距离远山重塑真身那日距离不算太远,便扯嘴轻笑。
玫色的唇瓣如今也变成了淡色,让他阵阵成了一个病弱的美人。
有多久没见过阿深了呢。
自那晚阿深醉酒之后,便再没见过了。
算算时间,忘情的效果也应发作了吧。
叩叩——
这时,寝殿的门被敲响,尘昙轻声道:“进来吧。”
进来的是一个魔族小奴,尘昙老祖往日威仪尚在,那小奴每每见他,都怕的不行。
“老…老祖,这是今日的晚膳。”
尘昙看着他手中的食盒微微愣神。
是了,也是自那日之后每隔五六日都会有人为他送来膳食。
只第一次是陆随心,接下来的几次,便都是这个小奴。
“今日是什么?”
“烤鹿腿。”
尘昙怔了一下,隐约间听到不远处的嬉闹声,不由问道:“今日是何节日,这般热闹?”www.ýáńbkj.ćőm
“今日魔宫那头设宴,同妖王一同迎接初雪,尊主便亲手捕捉了几只鸠鹿款待。”
原来,不是特意做给自己的。
尘昙有些自嘲,也生出了尘埃落定。
阿深体内的忘情应已经发作了,再过不久,就可完全忘记自己。
也算是得了个解脱。
“你退下吧。”
尘昙挥退了那小奴,并没有打开食盒。
心口发堵,他没有任何食欲,便想着在院子里走走。
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脚印。
曾经不怕冷,尘昙却没有多余的心思赏雪。
如今畏寒,一阵冷风都能让他打一个冷颤,他却一步一步踩着雪,体验着踏雪的乐趣。
可不就犹如他的人生一般吗?
遥望着漆黑的天空之上,孤零零的寒月。
尘昙清澈的眸子闪着亮光,舒眉浅笑着。
虚度千年,他拥有着旁人一世都难以触及的地位,拥有着庞大的财富,天地至宝取之不尽,可那又如何呢?
自有灵识以来,陆随深是他唯一所求的。
到了最后…他连这唯一想要都抓不住。
天道,你让我凡世走一遭,只是为了渡此情苦吗?
若非遭情苦,只需让我单相思,又为何让我…杀了阿深的母亲呢。
我宁可…他不爱我。
“陆随深,你还念着他?”
骤然的声音将尘昙的思绪拉回,阿深来了吗?
他走了几步,远处有两个人影在拉扯。
其中一人身形高大,只一眼尘昙便认出是陆随深。
他正慵懒的靠在树上,一双眸子淡漠的盯着眼前醉醺醺的阎煦。
“他是你的杀母仇人,你们这一辈子都不能在一起了。”
杀母仇人——
尘昙心口骤然被寒冰笼罩,指尖无意识的纠结在一起。
他们,在说自己。
“你到底想说什么?”陆随深终于开了口,声音没有什么起伏。
阎煦饮了酒,胆子不知道发了多少倍,他朦胧着一双眼问道:“你要不要,跟我试试?”
听到这句话,尘昙的思绪凌,结成一张大网勒紧了他的心脏,痛得喘不过气。
耳畔的嗡鸣声震耳欲聋,让他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应该离开才对吧。
尘昙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他…应该离开的才对。
越想越慌,他知晓自己不应该在这里呆下去了。
可这双腿变得如千斤重,他忍不住想再看。
一抬眼,却不知两人的位置得了转换,据随深强势的将对方压制在树干上,他们距离很近,他们…在亲吻。
不要…
又猛的后退了好几步。
尘昙迷惘失神的双眼显出内心极度哀痛,绝望的像是掉进没底儿的深潭一样万念俱灰。
他只想过让陆随深忘记自己,那样他会过的好些。
可他忘了。
将对自己的情意忘却,陆随深会不会爱上别人。
他会不会像对待自己一样,对待旁的人。
他骤然捂住自己的嘴,泪水如决堤般溢出眼眶,逃一般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另一头,阎煦轻声呢喃:“有老鼠在看。”
陆随深瞥过眼,只看到了赤红色大氅的衣摆。
他眉眼淡淡,阎煦没有在他眼中看到任何的情绪。
“我以为,你真的要吻上来。”他的声音带着自嘲,“如今看来,倒是被你利用了。”
“利用?”陆随深嘴角扯出一个冷硬的弧度,“本尊没有时间利用你去做些什么,本尊只是想警告你,不要再做这些逾越的事情,再有一次,本尊灭了你的妖族,可懂?”
不等阎煦做什么回答,陆随深转身准备离开,却被不甘心的阎煦叫住。
“你是想快些对你的杀母仇人解释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做吗?”
陆随深没动。
阎煦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语气幼稚极了,“陆随深,妖族本就不重亲情,不若你就同尘昙双宿双//飞,又何必虚伪的报什么杀母之仇呢?”
“本尊为何要同他解释?”
陆随深慢悠悠的转过头,华贵的玄色锦衣显其尊贵雍容之态,赤金色锐利深邃,眉骨上的蛇头发箍如若电闪,矜贵又危险。
“爱这个东西虚无缥缈,不堪一击,本尊为何要执于追求?”
他缓步走到阎煦面前,将他逼的靠在树干上,欣赏着对方惊恐的神色,伸手,狠狠的捏住他的下巴。
“就如你今日这般,是在同本尊求欢?”
“…我若说是呢?”
“好啊。”陆随深眸光内敛,“在这,脱吧。”
在这?
阎煦震惊的看他,“你…”
“怎么?妖族之人还在乎这些?做不做?不做本尊便走了。”
见他要走,阎煦咬紧牙关,“做。”
代表着妖王地位的衣袍落在地上,莫要说是欲望,陆随深连眼神都没有波动一下。
萧瑟的冷风吹过,虽然不冷,但这般被人看着阎煦还是有些羞耻心。
“你…来吧。”
陆随深本是面无表情,两息之后,突然笑了。
是那种嘲讽邪妄的笑容。
“抱歉,本尊忽然…没兴趣了。”
“你耍我!”
阎煦最耻辱的日子,大概就是今天了。
面对他的敌视,陆随深不以为然,反而微微弯腰,戏谑道:“日后妖王还是管好自己的这张嘴,不然哪天身首异处,本尊可是要为你心疼的。”
拍了拍阎煦的肩膀,陆随深只留给了他一个背影。
阎煦将衣衫穿好,愤恨的低吼:“你就不怕我同斩魔宗合作,攻了你的魔宫?”
陆随深只摆了摆手,“好啊,本尊等着便是。”
——
尘昙一步一步朝着寝殿的方向走,不过是个庭院,他从未觉得道路如此漫长。
鲜红的大氅在耀目的雪地中异常扎眼。
陆随深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瞧着尘昙踉跄着险些摔倒,也没有露出任何的表情,唯有一双眸子幽深可怖,充满了阴郁,夹杂着丝丝恨意。
或许他在思考,怎么会爱上这么个人。
尘昙在前面走,他也只是在后面跟着,直至前面的人扶上了寝殿的门,他瞳孔一暗,直接将人卷席了进去。
尘昙回过神时,已经被人压制在床榻之上。
他呆愣的看着那双眼,绝望的余韵尚有残留。
“本座记得曾有过吩咐,面对本尊之时…你应带上眼罩。”
说着,尘昙一双眼遁入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了。
耳畔是锁链的声音,他又被锁在了床榻之上。
阿深的记忆,已经开始忘记近月来发生的事了吗?
那之前,关于爱他的事情…阿深是不是已经都忘了。
悲喜参杂,这一切都是出自他手,可怎么能这么痛。
陆随深吻他人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他…他不想…
“放开我…”尘昙失神的呢喃,“别再…碰我了。”
回应他的是布锦撕裂的声音。
而后,带有寒气的温热靠近了他,让他仓惶的侧开了头。
不要用碰过别人的唇来吻我。
奈何他根本就逃不过。
下一秒,下巴猛地被人掰了回来,迎接他的便是狂风暴雨。
“唔!”
挣扎的幅度由小变大,泪水溢出,浸湿了整个眼罩,奈何对方紧锁着他的四肢,根本挣脱不开,只发了疯一样的咬破对方的唇舌,只为让他松开自己。
尝到了口中的咸甜,陆随深顿了一下,他并没有停下,而是伴随着血液和泪水,狠戾的亲吻更像是一种厮杀。
不死不休。
“不要…”
能说话的一瞬间,尘昙抗拒着他的一切碰触。
唇,手都碰过别人了。
不要碰他了。
“放开我!”
“我不要你…”
空气静默了半晌,男人没有再动。
就在尘昙以为对方放过了自己的时候,一阵撕扯灵魂的剧痛让他尖叫出声。
耳边是男人阴森的低语:“你有何资格说出不要本尊的话?”
“疼…”
尘昙半张着口,好像不会呼吸了,只一遍一遍的呢喃:“好疼…”
“师尊莫不是忘了,这本就是疼的?”
不,不是的。
尘昙歇斯底里的在心中反驳。
最初他也这样认为,可后来他知道,不是这样的。
指尖深深的嵌入男人的肩膀,血腥味弥漫开来。
疼痛并没有影响了男人的欲望,反而…增加了不少的暴虐感。
喑哑的低吟和男人羞耻无下限的话语让尘昙一时分不清南北。
甚至忘记了今夕何夕,只能在痛苦中轮回。
“阿深,不要这么对我…”
“阿深…”
……
“你想给人弄死就直说,没必要这么折磨,真的。”
堂堂魔医,第一次给人处理这种事。
瞧着床单上的一片血,唐奕都不用看被下的景色都能知晓昨夜到底是发生了多么凶残的事情。
“他是本尊的阶下囚,如何折磨是本尊的事。”
唐奕:……
“本尊如今不想让他死,便是冥王亲临,也休想从本尊手中夺了他的命。”
唐奕面无表情:“出去。”
陆随深不动。
“我要给他诊治,你想他醒过来看你受到什么刺激?”
“想让他发疯,也是可以的。”
陆随深走了出去。
“真是孽缘。”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唐奕伸手过去给尘昙把脉。
唐奕:……
唐奕:这师徒的脉象怎么一个比一个惊悚?
尘昙的精血呢???
这不应是一个修仙大能的经脉!
趁着尘昙没有意识,唐奕大着胆子再往下探,竟探寻到生命的迹象。
唐奕:???
唐奕:!!!
怀…怀…怀孕了?
不…不是吧?
再仔细一瞧,他松了口气。
啊不是怀孕,是温养的的内丹。
唐奕:!!!
一口气又猛的提了上来,怎样的内丹?!
尘昙的丹田中怎么可能会有属于妖族的内丹?
他怀疑自己看错了,再想探的时候,手腕却被抓住。
他一个抬头,正对上一双无波的墨灰色双眸。
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唐奕干笑了一声:“你醒了…”
尘昙苍白的脸色面无表情,淡声叙述:“你看到了。”
“我…”
“你看到了。”
知道无法辩解,唐奕只好承认,“看到了。”
尘昙的精血去了哪里,他也都知道了。
“那颗内丹…”
“不要告诉阿深。”
“…”唐奕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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