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的矿工涌入金矿。大榔头带着马宁和卫子等人也乔装打扮,如愿以偿地随着这群人进入了金矿。
金矿里的管理极其严格,每日对矿工的检查也极为严厉,矿工们在这里的生活很艰苦。
只是,这样一座金矿,矿脉绵延数百里,地域分布又较为偏僻,井下涌水量特别大,矿工的工作就显得极为危险。
尽管鸿兴金业公司调用了大量机械操作,进行大范围的排水,但有时仍然需要矿工在井下进行水下作业。
大榔头这群人都极能吃苦,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在井下采集矿石。同时,他们也把整座金矿的运作环节摸得清清楚楚,他们在静待时机。
今日,薛东澜在急切地盼望着马克与秦素兰的归来,他已经无数次地望向自己的腕表。
直到听到走廊里传来马克和秦素兰的说笑声,薛东澜才如释重负,他终于盼到了这一刻。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马克率先走了进来,他见到薛东澜,首先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他哈哈大笑道:“薛院长,我和素兰回来了!看看我们,有没有什么变化?”
薛东澜很是高兴,他望向了马克和秦素兰,惊喜地发现马克好像晒黑了许多。原来浅淡的肌肤,竟然变成了小麦色。
而变化最大的当属秦素兰,美丽的卷发披散在肩上,波浪起伏,十分时尚,完全不似中国已婚妇女的盘发。
秦素兰穿了一身白色的西服套装,下面是阔腿裤,搭配高跟鞋,西装上衣的腰部配上了一条火红的细腰带,显得她纤腰楚楚,整个人既大方又干练。
薛东澜笑道:“你们两人变化都很大!尤其是素兰,我简直都快认不出来了!”
秦素兰笑道:“东澜哥哥,我们这一趟旅程去了不少地方,见到了好多稀奇古怪又有趣的事情……”
秦素兰的话还没有说完,马克在一旁热情地插言道:“素兰,我来说,我来说!”
薛东澜看着这一对新婚燕尔幸福的样子,笑道:“你们俩好好坐下,一个一个地说,我洗耳恭听!”
两个人坐下,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一会儿声音高亢,一会儿喜笑颜开,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他们这一趟旅途的经历。
他们从坐轮船出发,秦素兰如何晕船,晕得天旋地转开始讲起,直讲到了马克的父母和家人为他们送上了祝福,并为他们举办了一场盛大婚礼的场景。
然后,他们又讲到了伦敦街头的美景,泰晤士河上的班轮,自然历史博物馆里的恐龙骨架,还有英国女人们身上穿着的性感泳衣。
最后,他们讲到两人回到胶东老家后,秦泊阳被迫接受马克这个女婿的窘态。讲到此,秦素兰忍俊不禁。
秦素兰描述了马克坐在胶东老家的火炕上包饺子的样子,包出来的那个饺子,简直是惨不忍睹!
讲到开心处,两人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薛东澜在一旁听着,不时插言问上几句,忍不住流露出兴奋和赞叹的目光。
此时,薛东澜的心也飞回了胶东。他多么渴望父母能够接受秋草,让他把秋草顺利地娶进门。
薛东澜很清楚,没有父母的同意,他和秋草的婚事也是举步维艰。何况,还有个于寅木在一旁虎视眈眈。奇书屋
就在薛东澜沉思之际,突然,秦素兰问薛东澜道:“东澜哥哥,我一进医院就听说你又遇到了麻烦?有个比我更厉害的角色出现了?”
对于秦素兰的直截了当,薛东澜感到,她现在跟马克不愧为夫妻,两个人的处事风格简直是越来越像了!
薛东澜叹口气道:“素兰,古叔的女儿古舒瑶,天天总往医院跑,我已经和古叔谈过了,可是,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秦素兰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完,她道:“东澜哥哥,你打小就招女孩子喜欢。你不知道,我们俩小的时候一起出去参加父亲朋友们的聚会,那些夫人们带着女儿,这些女孩子就总喜欢围着你转,像一群蜜蜂似的,嗡嗡的,好讨人厌!
“那时候的我,总要化作保护你的战士,一个个把她们轰走。为此,我可是经常碰得头破血流呢!”
马克闻听此言,在一旁关心地问道:“素兰,你还头破血流过?我看看你头上有没有烙下疤痕?跟你相处这么久,我怎么就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
面对这位外来物种的不正常思维,薛东澜与秦素兰相视而笑。
秦素兰对马克解释道:“马克,我这是形容,我的意思是说,东澜哥哥爱招蜂引蝶。”
马克更懵了,他奇怪地望向薛东澜,问道:“薛院长,你还有这个功能?”
一句话把薛东澜问得哑口无言。
秦素兰见状,在一旁又是哈哈大笑。
她见实在与马克解释不通,就站起身推搡马克道:“马克,你先去工作吧!我有事要和东澜哥哥聊几句。”
马克不情愿地离开了薛东澜的办公室,嘴上说道:“素兰,我现在工作上可是离不开你的帮助,你要快一些!”
“好!我马上就去找你。”秦素兰笑着回应马克。
见马克离开,秦素兰对薛东澜道:“东澜哥哥,这次回胶东老家,我去看望了薛伯伯和薛伯母,薛伯伯对你和秋草的婚事依旧表示不同意,我很是为你和秋草担忧!”
薛东澜也是愁眉不展。要知道,他只有两个月的期限,秋草,他喜爱了这么久,他绝不想也绝不肯放手!可是,如果过不了父母那一关……,薛东澜不敢想下去。
秦素兰见薛东澜表情突然异常严肃,便劝道:“东澜哥哥,你先别着急,还是先回胶东父母那里看看吧。我和马克的婚事,父母开始也是不同意,后来,是我自己极力争取的……”
秦素兰的话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薛东澜明白她的意思。
马克回来后,“福民医院”里终于有人主持工作了。薛东澜同古天成打了招呼,立即赶到了管爷老宅。
他向秋草和管爷阐明了情况。然后,拉着小姑姑薛春水,火速赶往了胶东。
自打古舒瑶被父亲打了一巴掌,又和秋草单独聊过,被于寅木形容为‘寄生虫’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去过“福民医院”。
这两天,他听说薛东澜为了定下与秋草的婚事,急三火四地赶回了胶东,她就更是心灰意冷了。古舒瑶整日待在家里,哪里都不想去了。
古夫人看出了女儿的心思,见女儿这两日总躲在房间里,哪里都不肯去,连最爱的赛马场也不去了,古夫人就有些心急。
她走进女儿的房间,对古舒瑶道:“舒瑶,还伤心呢?”
见女儿并没有回答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古夫人继续劝道:“舒瑶,你父亲也是为了你好!东澜此人确实不错,各方面条件都很好。可是,人家有了心上人,你就不要再搅合进去了。”
古舒瑶抬头望向母亲道:“母亲,我要长得像你那么美就好了!”
古夫人笑道:“说什么傻话呢?我们家舒瑶长得也很美!”
古舒瑶惨淡一笑,道:“母亲,别安慰我了。我哪一方面都远超沈秋草,唯有美貌不如她。”
见自己女儿深陷其中,一时难以自拔,古夫人叹口气道:“舒瑶,你就真的那么看好薛东澜?”
古夫人问过之后,见女儿一直沉默不语,便明白了女儿的心思。
古夫人道:“东澜此次回胶东的目的,就是想说服他父母同意他和秋草的婚事。但是,我想,事情已经拖的这么久了,他父亲一直持反对意见,怕是这一次回去,也很难同意。
“这样吧,他此次从胶东回来后,让你父亲去和东澜谈一次,如果薛东澜的父亲仍然不同意他们的婚事,我们就去找秋草谈一谈,你看如何?”
“真的?”古舒瑶不可置信地望向母亲。
古夫人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她对古舒瑶道:“今日是‘天津市婴儿收容所’的捐赠活动,有很多工商界知名人士的夫人们参加,你就陪母亲一同去一趟吧,别总一个人闷在家里。”
古舒瑶摇摇头道:“母亲,我哪儿也不想去。”
古夫人笑道:“舒瑶,你从国外回来这么久了,总要找一些正经事情去做。母亲觉得‘婴儿收容所’这项工作很适合你,你去看一下,那里有许多无家可归的孩子,都很可怜!”
古舒瑶平时很喜欢小孩子和小动物,包括流浪猫狗,她都会去救助。此时,听母亲说那里有许多无家可归的孩子,恻隐之心上涌,古舒瑶就答应了母亲同去。
娘俩收拾打扮妥当,来到了捐赠活动的现场。
此时,捐赠现场里,云集着天津工商界大佬的夫人们,一个个皆是穿着华贵,气质雍容,正交头接耳地低声交流着。
这里大多数人都认得古夫人。见古夫人和女儿到来,纷纷凑到古夫人面前打着招呼。
突然,古舒瑶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人的身影,这个人的身影在众多的夫人们中间特别突兀,他高大帅气,英姿魁梧,这不就是在管家老宅拉住秋草手的那个年轻男人吗?
古舒瑶和母亲低语几句,快步向签到处走去。
古舒瑶很快从签到处得知,此人叫于寅木,是张学良身边的机要秘书,此次是陪少帅夫人于凤至来的现场。
古舒瑶恍然,于寅木!你竟敢骂我是寄生虫,还崇洋媚外。我倒是要让你瞧瞧我古舒瑶的厉害!
古舒瑶转身问工作人员要了一杯咖啡,她优雅地端着咖啡,穿过人群,向于寅木走去。
此时,于寅木也注意到了不远处向他走来的古舒瑶。于寅木一时有些怔愣,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古舒瑶。
古舒瑶大方地微笑着,一边走,一边频频向认识的几位夫人点头问好。
就在她靠近于寅木时,突然,古舒瑶一个趔趄不小心栽倒,她大喊一声,直挺挺地向前扑了过去,手中的咖啡顺势泼到了于寅木的身上。
于寅木始料不及,他绝没想到,这个女孩子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来这么一手。
此时,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乎乎的咖啡泼洒了自己满满一身。好在,他身手敏捷,一把扶住了古舒瑶,没让古舒瑶继续摔倒。
众人见古舒瑶没有大碍,虚惊一场,纷纷上前问候。
古夫人第一个冲上前来,急切地问道:“舒瑶,你没事吧?”
古舒瑶冲母亲摇了摇头,用手一指面前的于寅木,道:“母亲,多亏这位先生扶住了我,否则,舒瑶就要出丑了!”
古夫人连忙向于寅木致谢。
张学良夫人于凤至也来到了二人近前,关心地询问起古舒瑶。
她见于寅木浑身上下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咖啡,就对于寅木道:“寅木,你出去整理一下吧,这里不用你!”
于寅木立刻答道:“是!夫人。”
此刻,当着众人的面儿,于寅木已是满脸通红。他敢肯定,这件事一定是那个古舒瑶故意所为。
但是,在众人面前,于寅木又没办法发出这股怒火,只能默默转身去往卫生间,整理自己的仪容去了。
古舒瑶简单和母亲说了几句话,望着于寅木离去的背影,也转身随于寅木而去。
见于寅木进了卫生间,古舒瑶就站在卫生间的外面,她在等待于寅木。
没一会儿,于寅木走了出来,身上的衣服虽然清理干净了,却是浑身湿哒哒的。
古舒瑶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坏笑,道:“于寅木,这就是你骂别人的代价!”
于寅木不屑地道:“哼,你简直太无聊!”
“你!”古舒瑶气急,她抬手便要向于寅木的脸上打去。
于寅木把手一抬,一下子抓住了古舒瑶的手腕。
古舒瑶没打到于寅木的脸,气得抬起自己的高跟鞋,照着于寅木的脚背就狠狠地跺了下去。
于寅木哪里会想到,这个女孩子这么泼皮无赖,竟然使出这种损招。
古舒瑶这一脚跺下去,疼得于寅木是呲牙咧嘴。
看着于寅木的窘相,古舒瑶终于解了气,她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古舒瑶得意至极的时候,没想到,于寅木拽住她的西装领口,怒气冲天地便要把古舒瑶甩向一边。
古舒瑶预感到不妙,她怕于寅木真的动手打她,双手一伸,抱住了于寅木的脖子,大声呼喊着,就是不肯松手。
于寅木从未同女孩子这样亲近过,他追秋草追了这么长时间,无非就是拉过人家一两次手而已。
现在,一个女孩子,众目睽睽之下,紧紧地抱住他,趴在他的耳边大声呼喊,这可让他如何是好!
情急之下,于寅木越想甩掉古舒瑶,古舒瑶抱得越紧,还把两只眼睛都闭了上去。
于寅木这个着急呀!
这要是个大老爷们,他一定会摔他一个大马趴,可怀里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子,这可让他怎么办!
两个人纠缠在一起,急得于寅木额头上直冒汗。终于,在一群人的围观下,古舒瑶恢复了理智,放开了于寅木。
于寅木气得对古舒瑶吼道:“真是个寄生虫,总喜欢依附在别人身上!”
古舒瑶更加气愤,这种时候,男人们不都是应该怜香惜玉的吗?怎么这根木头这么不通人情,不通人情不说,还想动手打她!
于是,当于寅木骂完“寄生虫”之时,古舒瑶毫不客气地回他道:“于寅木,你就是个木头鱼!”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雁鸣双秋更新,第161章 寄生虫与木头鱼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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