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0 章 希望者站.

　　华盛顿特区

　　“请注意，最后检查一遍仓库，收到请回复”

　　机舱工作人员腰间的对讲机不断响着指令.

　　“收到，特工机舱储存已满”

　　大家都是有备而去，无论是那些将飞机仓库堆砌满的大寸行李箱，还是军方提供的机场与物资，抑或政府特批的飞行路线，所有一切都在说明着这次旅程的任重道远.

　　等候在登机梯下方的霍普洱将目光从缓缓合上的舱门上收了回来，转头看了眼身旁仍旧西装革履的Coulson：“那里可不是夏天Phill”

　　“相信我”Coulson双手拉握着摆在前方，微笑着开口：“我不是第一次去阿拉斯加了”

　　“我是，所以我带了两个箱子”注意到特工们已经陆续上了机，霍普洱缓缓将棉服拉链拉到胸前，跟随着队伍踏上了登机梯：“走吧”

　　这次任务虽然是军方和神盾局的合作，但队伍还是按照部门将飞机分为了军机和特工机，霍普洱乘坐的就是后者.

　　选了个靠窗的座位后霍普洱将头凑到了窗前，看到玻璃外的数十架飞机已经陆续起飞，她缓缓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规模还真不小”她转头看了眼坐在自己身旁的Coulson，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说…本来我还嫌人少了”

　　“你是说局里报名的志愿者吗？”Coulson很快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

　　“志愿者？”霍普洱眉头一挑：“你是这么看的？”

　　“罗杰斯队长曾是军人”Coulson仍旧微笑着，他看上去心情很不错：“要是军方的人比神盾局少，寒心的就是这个国家了”

　　霍普洱闻言回头看了眼坐在后面的人，大多数志愿者都是男特工，他们在闲谈，大家似乎对这一次任务有所期待：“那位地质学教授呢？”

　　“和13号特工同乘”感受到飞机开始滑翔后Coulson坐直了身体目视前方：“她会照顾好菲利浦教授的”

　　“13号”霍普洱眉头一皱：“佩姬阿姨的…”

　　“侄女”Coulson干脆点头：“Sharon·Cater（莎朗·卡特）前几天接待菲利浦教授的人就是她”

　　“她也报名了？”霍普洱问.

　　Coulson：“你们不认识吗？”

　　毕竟局里会称呼佩姬·卡特为阿姨的人只有她俩，即使莎朗·卡特向来不喜欢别人拿她与那位杰出的【卡特女士】比较.

　　“我…不是经常能看见她，不过为什么她是13号？”霍普洱不解道：“她入行应该比我晚”

　　“这是卡特女士留给她的编号”Coulson回答：“13号特工也问过我一样的问题”

　　霍普洱：“什么问题？”

　　“为什么办公室属于你”Coulson缓缓闭上了眼.

　　“哈…”霍普洱盘起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却暗自和这位还未正式认识的莎朗·卡特较上了劲：“那你觉得呢？”

　　“你是想知道我怎么回复她的吗？”Coulson问.

　　“不”霍普洱语气轻佻：“我想知道你怎么想的”

　　Coulson：“先到先得，或许”

　　霍普洱：“你是说要是我…”

　　“到那以后还有很多事要做”Coulson嘴角微扬着打断道：“你确定现在不抓紧时间休息吗？”

　　“Yeah”霍普洱微笑着点点头，在靠椅上窝了窝，闭上了眼：“Sure”

　　“但假如我是她的话…”

　　两人沉默许久后霍普洱的耳边却缓缓冒出了Coulson悄悄话般的低语：“我不会后悔把办公室留给我亲自训练出来的人”

　　听完这句话霍普洱嘴角便逐渐开始放肆，虽然佩姬卡特接班人这个头衔在局里给了霍普洱不小压力，但说到底她还是在乎的，但霍普洱还是藏了藏心里的骄傲，努力抿了抿嘴巴，将笑容收敛，装出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

　　“IKnow”她扬头：“Gottobeme（还得是我）”

　　Coulson笑着轻摇头，只觉得她现在的样子简直和Mr.Stark那份不容置喙的骄傲如出一辙，但不知是不是性别的关系，这份骄傲放在她身上倒没显得不可一世，反而可爱了些.

　　飞机逐渐疾行后缓缓起飞，这份悬心的滞空感却让霍普洱记忆回到了许久之前与Loki同乘白马，人间蒸发于马里布的那一天.

　　当然，穿梭彩虹桥的感觉远远比这更刺激.

　　那时的她将自己关在了狭隘的衣柜里，明明在家，却已觉得心无归属，万念俱灰.

　　Loki也这么想吗？

　　在他放任自己坠入深渊的那一刻.

　　可自己心灰意冷的时候，尚且还有Loki会打开衣柜门，让光照进那片狭隘却无边的黑暗空间，虽然嘴上叫着自己懦夫，但他还是带着算得上温柔的笑将自己从柜子里拖了出来，像童话里骑着白马来拯救落魄公主的王子.

　　当然她不是公主，更不是灰姑娘，但Loki确实是王子，更骑着白马.

　　但当Loki置于相同境地的时候，霍普洱却没能紧紧拉住他，更没能给他希望.

　　她不在那，那他在哪呢，现在.

　　带着回忆和悔意，霍普洱陷入了睡眠.

　　-

　　BackgroundMusic：【SinkOrSwim-DaveThomasJunior】

　　“Curious（真奇妙）”

　　霍普洱朝一片悬浮着的颗粒伸出手，触摸到了其中的一颗深色尘石，它从远处看就是一片石头的一小粒，直到飘进后摸到它，才发现它其实是比自己手掌还要大的一坨.

　　她忍不住顺着石头看了眼自己的手，上面什么也没有，身上也没有任何防护罩，但却能在太空中生存.

　　似乎是终于认识到自己身在何处，霍普洱松开了手里的尘石，转头放眼望去.

　　周身的漫天星辰像是被时间定格在了原地，包括那些有着奇妙颜色的宇宙尘埃，它们随着行星的运动而漂浮，只是速度过于缓慢，人的肉眼并不可见.

　　在人类看来，浩瀚的宇宙似乎从来无垠无际，或许因为人过于渺小，渺小到只能活在那个属于自己的宇宙里.

　　霍普洱就这样漂浮在这片梦幻般的星际中，她到处飘了飘，才意识到自己身体自在得像只生活在水里的鱼，甚至不用考虑呼吸，也并不害怕这片广阔的天地.

　　那种熟悉感就像是，她本就属于这里.

　　可这里除了她难道就没有别人吗？

　　刚产生这样的疑惑，四周就开始极速变换，尘埃旋转着被卷入行星内核，像被人按下了时间的快进键般地，大小不一的星球也在不断飞快地变换着位置.

　　只听Boom的一声，霍普洱被吓得周身一震.

　　她猛地回头，原来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了一颗行星，像张从地狱来的深渊巨口，将那颗美丽的行星连同周围的光晕撕咬得支离破碎，连那些宇宙尘埃也不放过，嗦面般尽数暴风吸入.

　　可太空里明明连氧气都没有，声音又是怎么传入耳朵的呢？

　　根本来不及按照逻辑继续思考，那个黑洞却变得越来越大，像爆发的海啸般朝她而来，霍普洱连忙拔腿就逃，用尽全力地飞离，准确来说.

　　她似乎对那个大黑洞里的暗物质带着本能的畏惧，毕竟那玩意一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她逃生的速度远远比不上黑洞的到来.

　　霍普洱像只无头苍蝇般慌乱地飞窜着，虽然她没在奔跑，但却感受到了身体的疲惫，或许在这个奇怪的地方，飞也是消耗体力的.

　　“Help——（救命）”

　　她费力地呐喊出声，声音里带着仓促的绝望，可这只有她一个人，连只草履虫都没有，只有她响彻天际的急切呐喊和回音.

　　“SomebodyHelp——（来人救命啊）”

　　仿佛宇宙先知听到了她的求助，宇宙突然就裂开了一道口子，那道裂痕闪着绿色的光芒，像是从天堂照进来的光.

　　霍普洱见状甚至来不及回头看黑洞还离自己多远，拼了命朝着那道不一样的希望出口飞去.

　　“嗡…”

　　像运动员过了终点的红线，越过那道裂痕后，入口也迅速关闭，她甚至都还能从闭合的切口中看到那个朝自己飞来的黑色物质旋转叫嚣的模样，好在缺口已经缓缓消失.

　　她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尽管越过入口后她的身体一直在下坠，看来这里是另一片宇宙，一个有引力的地方，照这样的下落速度，她的身体会摔死吧，但总比被黑洞吞噬好得多对吗？

　　想到这里，霍普洱甚至没有往下看，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Woo！”

　　意外地，她并没有落入坚硬的地面，而是一片算得上柔软的草地.

　　“你来了”

　　身后男人的声音让她立马起身，原来是Loki.

　　Loki走进霍普洱，在她身旁蹲下，伸手拿掉了依附在她头发上的杂草：“是因为想念我吗？“

　　霍普洱伸手指了指天上：“刚才有个黑色的…”她顿了顿，把手放了下来：“Yeah”

　　“来”Loki微笑着朝她伸手，看向别的方向：“我在等一只兔子”

　　“兔子？“霍普洱眉头一皱，却本能地紧紧牵住了Loki的手，从草地上爬了起来，还不忘拍了拍身上的杂草：“等它做什么？”

　　“为了吃”Loki拉着她躲避在一颗巨大的树后：“Andforfun（还有乐趣）”

　　顺着Loki的目光看去，一只可爱的白兔子缓缓朝这片草地跑来，速度很快.

　　“你在等兔子自己撞上木头吗？”霍普洱问.

　　“嘘…看”

　　只见那只大白兔子鼻子连带着鬃须动了动，像是在努力嗅着前方的危险，但就在兔子乱窜时，还是掉进了草地里被掩盖住的地洞.

　　“Haha！”Loki恶趣味地笑了一声，从树后站了出来，走进洞穴边缘，俯瞰着那只刚落入陷阱的兔子，伸手将耳朵连带着身体抓了起来：“Stupidrabbit（真是只蠢兔子）”

　　“IsItfunny（好玩吗？）”霍普洱抬头看了眼Loki，才发现他仍穿着在Asgard经常穿的那套，但从衣服磨损的毛边来看，他大概没有别的可以换，就连脸也消瘦了不少，至少眼眶都比以前凹陷得更深了些.

　　“Yeah”Loki看上去心情很不错：“不好玩吗？”

　　在霍普洱记忆里，Loki从没吃过兔子，尽管常年生活在Asgard丛林的兔子生得肥美，体型也大，但他总归是个王子，不至于把蛋白质的摄取方式放在野兔身上，毕竟Asgard也是有畜牧业和农业的.

　　Loki带着她进入了一个石洞里，说是石洞，其实构造很像他原本的房间，除了这里没有很多的书，床和椅子也并非是精美木雕，而是石头.

　　霍普洱四顾着他周围的环境，心里却是百般滋味：“这里是…”

　　“一个新居所”Loki手一挥，兔子就被变成了肉：“你觉得怎么样？”

　　霍普洱：“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居住吗？”

　　“Yeah”Loki手一动，石洞里就出现了一堆燃烧着的柴火，他将肉用削好的木棍串好放了上去：“但偶尔也会有别的访客，例如你”

　　“你怎么来到的这里？”霍普洱问.

　　Loki翻烤着木棍：“你知道为什么”

　　“你究竟去了哪？”霍普洱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Ididn'tgo（我没【去】）”Loki拿开了她的手：“Ifall”

　　【注：Fall，（动词）下坠，沦落，陷入，（情况）垮台，失势，堕落】

　　不知是心虚还是内疚，霍普洱瞬间松开了他的手腕，没敢再看向他的眼睛：“Falltowhere？（落入了哪）”她看了眼石椅：“Here（这？）”

　　“No（不）”Loki道：“我和你一样”

　　“什么意思？”霍普洱问.

　　Loki：“你不也是被放逐到那片荒芜宇宙的吗？”

　　霍普洱摇摇头：“没人放逐你Loki”

　　“Idid（我自己）”他漫不经心地拿起肉闻了闻，递给霍普洱：“你呢？”

　　霍普洱却摇头拒绝，尽管已经闻到了肉的香味：“我什么？”

　　“什么让你来到了这放逐之地？“Loki小咬一口食物，牙齿微微咀嚼：“你的怜悯，还是愧疚？”

　　霍普洱内心的一切情绪都被Loki捕捉到了.

　　“想念”感受到火热温度照在自己脸上的感觉，霍普洱低头看了眼燃烧着的柴火，离火堆远了些，因为她觉得有些热：“我猜”

　　Loki轻笑一声，没有再继续说话.

　　“谁将你带到这里的”霍普洱看了眼洞穴外的天色：“那个看上去就很坏的紫薯吗？”

　　“他发现我的时候，我正漂浮在宇宙深渊里”Loki没有再隐藏，而是将脸凑近了她：“你觉得那里怎么样？”

　　霍普洱：“Fullofdesperation（充满绝望）”

　　“Cold（寒冷）”Loki补充道：“AndBreathless（而且很窒息）”他回过神来：“不过幸运的是那没有一个黑洞会追杀我”

　　霍普洱眉头一皱，想起了裂痕的光芒是Loki施法时经常出现的颜色：“所以刚才其实是你…”

　　“你在做梦”Loki打断道：“梦里什么都会发生”

　　Dream…

　　霍普洱走到洞穴出口看了眼外景，虽然无非陡峭石壁，以及算不上茂密的草地，这颗星球连绿色都少得可怜，但颗荒凉的星球此刻那么真实，如同身旁的Loki.

　　“那你也是虚假的梦境（FakeDream）吗？”她走进Loki摸了摸他身上的衣服和脸颊，他的下颚线格外清晰而坚硬，皮肤温度也仍比自己要凉得多：“Orarealone（还是现实的幻境）”

　　“Youcannevertellthedifferencedidn'tyou？（你从来也无法认清不是吗）”Loki闪躲了一下.

　　“Whatever（管它吧）”霍普洱垂头丧气地在他身旁坐下：“在梦里见到你的感觉也不错”

　　“你真这么想？”Loki嘴角微扬：“还是说你实际上更希望我只存在于梦境里”

　　没等霍普洱回答，洞外便传来一阵声响，Loki嘴角的笑容很快落了下来，那是飞船的落地声.

　　“谁来了？”看着他紧皱的眉头，霍普洱看了眼洞穴外的那片荒凉土地，上面却赫然立着一架深色飞船，而且飞船底部正冒着光，似乎正在朝地面打开传送装置.

　　一个纤细的灰色身影立刻降落在了地面上，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身材曼妙却又肤色各异的女人.

　　虽然离得不近，但霍普洱还是一眼从肤色和体态辨别出来人是Thanos身旁的那个会魔法的丑东西和他的两个孝女，卡魔拉和星云.

　　三人正骂骂咧咧地朝这里走来.

　　“噢我现在相信我在做梦了”霍普洱大开眼界地点点头，虽然攻击别人的相貌很没礼貌，但他的长相和气质着实违背了她对美学的所有定义，她赶紧目光赶紧从那条扁平消瘦的丑玩意身上移开：“真晦气”

　　“你该走了”Loki回头看朝霍普洱：“Now”

　　“你说了不算”霍普洱摇头：“这是我的梦”

　　“NoIt'snot…Yours（它不是…你的）”

　　只见Loki抬起手将手心面朝霍普洱，只见绿光在Loki手中闪过，她的身体竟开始如同影像般，一点点缓缓消逝.

　　“Loki…”

　　霍普洱试图朝Loki走去，但她的腿早已消失，只能朝他伸出仅剩的手：“Don't…”

　　周围的一切都开始颤动.

　　“Loki——”

　　-

　　“Hoper？”

　　Coulson伸手晃了晃身旁的人：“Hey…”

　　“Loki…”霍普洱猛地惊醒，一把紧紧抓住了Coulson的手臂后才意识到那种世界在晃动的感觉只是飞机的颠簸.

　　“噢”霍普洱赶紧松开了Coulson的手臂：“Excuseme（不好意思）”

　　Coulson从口袋里掏出了方巾递给霍普洱，指了指自己的脸：“你出汗了”

　　“谢谢”霍普洱接过方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竟有些不确定这是棉服捂的还是火照的：“或许我该下了飞机再换衣服”

　　“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吗？”Coulson问：“或人”

　　“我…”霍普洱摇摇头：“梦到了被一个黑洞追杀”

　　“黑洞？”Coulson好笑道：“活的吗？”

　　“不知道，它就是…”霍普洱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她伸手捂住脑袋，试图将梦里那些事再在脑海里复刻一遍：“太真实了”

　　“喝水吗？”看到她还在喘着气，Coulson问道.

　　“更好”霍普洱脱去棉服后伸手朝脖颈扇了扇：“我梦到了一个朋友”

　　Coulson贴心地摁响了空务按钮：“那个神域猛男的弟弟吗？”

　　霍普洱：“你怎么知道？”

　　“我听到你叫唤了他的名字”Coulson道.奇书屋

　　霍普洱低下头：“他又救了我，在梦里”

　　“又？“Coulson对二人的关系有了兴趣：“他以前也那么干过吗？“

　　“Sortof（算是）”霍普洱不知为何却有些压抑，似乎还没能完全从梦里的情绪走出来，她深深喘了口气，又呼了出来：“很多次”

　　不论是在其他神域经历过的种种冒险，还是将走投无路的她带离马里布，或者在约顿海姆的以身相护，抑或新墨西哥那一战后将戒指归还给生命垂危的自己.

　　Loki从未想伤害过她.

　　“所以你们…”Coulson消化了下：“确实是朋友”

　　“有什么需要吗？”一位空务军走了过来关掉了闪烁的需求灯.

　　霍普洱：“一杯水谢谢”

　　“除此之外需要用餐吗？”

　　霍普洱看了眼手表，才意识到他们已经飞了6个小时，想到梦里的烤肉，她不知为何却没了食欲：“不用了，水就好”

　　“好的稍等”

　　“空军部提供的机餐其实很不错”Coulson道：“牛排是不错的选择，肉质很鲜嫩”

　　“我试过”霍普洱笑道：“前阵子空军部庆功宴上”

　　还是Tony切好的牛排.

　　Coulson：“法拉盛那次事件后？”

　　“对”霍普洱捏了捏眉心，脑子里却还在不断品味着梦里的场景.

　　“有时会觉得可惜吗？”似乎是想起了之前在霍普洱那次的所作所为，以及她被震倒在地上后身体鲜血横流又佯装无事的样子，Coulson问：“我是说当你保护了别人而他们并不知情，更得不到该有的荣誉和嘉奖”

　　“当然会有”霍普洱声音带着些慵懒：“但虚荣心和我的职业有冲突，作为特工你应该比我更明白，不是每个人都能站在光里”

　　Coulson闻言却想到了另一个人，和他走的另一条道路：“你也有别的选择不是吗”

　　“开个发布会告诉所有人我的与众不同吗？”霍普洱闭着眼摇摇头：“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不是钢铁侠，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她松开了捏着眉心的手：“有着奇怪才能而已”

　　“您的水小姐”乘务军将杯子递了过来.

　　“谢谢”霍普洱接过纸杯喝了一口，继续开口：“但你说的对，被能力赋权（Empower）后我就明白已经无法享受平凡了”

　　Coulson从她的话里感受到了一份和钢铁侠完全不一样的人生追求：“听起来你并不享受这份特权（Privilege）”

　　“I'manArtfellow（我是个搞艺术的人）”霍普洱头一歪：“OrIwas（或者曾是），我确实希望有天自己会被人熟知，作为一个艺术家，而不是会被人畏惧的怪咖或者…”她顿了顿：“迷信传说的【神女】之类的”

　　“说起神话…”Coulson微笑着问：“那位Loki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者说神？”

　　“God？”霍普洱一言难尽地摇摇头：“No，He'sjusta…（他只是一个…）”

　　诡计多端的，顽皮的，优雅的，温柔的，孤独的，偏执的，有着喜怒哀乐和戏剧般人生的…

　　个体.

　　“AnAsgardian（他只是个阿斯加德人）”霍普洱点头：“JustlikeeveryonewholivesinAsgard（和其他阿斯加德人没什么不同）”

　　“可他不是个会魔法的王子吗？”Coulson想起了在Molly特工的报告里看到的Asgard情势.

　　“Well”霍普洱笑了笑：“这就是属于他的特权了，据我所知那里只有贵族才能学习魔法，尽管如此，魔法却不是个所有人都崇尚的玩意”

　　“那他们崇尚什么？”Coulson对此有些好奇，就像他过去也对神秘事物和变异者有着非比寻常的探究欲：“Force（武力？）像斯巴达那样？”

　　“Power（能力）”霍普洱纠正道：“足矣保卫整个神域乃至九界的那种能力，我猜”

　　Coulson：“这也是Asgard的国王选择锤子猛男作为接任者的原因吗？”

　　“或许吧”霍普洱诚实道：“我也不知道，不论立场为君还是为父，我从未看懂过Odin，我是说，Comeon，那老头比我多吃了几千年的饭”

　　Coulson：“你欣赏这些神域人吗？”

　　“Idoactually（欣赏，其实）”霍普洱道：“他们是群勇敢而有趣的人，相处的时候也不用担心太多中庭礼仪，那里的人和文化都很…质朴”

　　Coulson：“你是说原始？”

　　至少在Molly特工上交的报告照片里，那些人大多穿着的都是中世纪风格的长裙和盔甲.

　　“定义原始”霍普洱笑道：“至少他们谣言的传播方式并不是互联网”

　　“你认识他们多久了？”Coulson从霍普洱的描述中听出了她对那片土地包括人文的熟悉.

　　“HowLong（多久…）“霍普洱自我询问般复述着这个词：“对我来说算是大半辈子了，但于他们而言或许只是…”不知想到什么，她觉得有趣地笑了笑：“ASlimandgracefulperiodoftime（一段微小但优美的时光/白驹过隙）”

　　她找不到比这更贴切的形容了.

　　Coulson很快搞懂了她对自己的定位：“你觉得自己只是个过客”

　　“Weallare（我们都是）”霍普洱将头看向了机窗外的云彩，才注意到离目的地越近飞机就越颠簸：“阿拉斯加最近风很大吗？”

　　“这片辖区的天气条件一直不怎么好，随着二战后旅游业的兴起飞行员人口占比也越来越高，这的海域分散着上千个沉船和飞机失事点，起源可以追溯到二战和冷战期间国家的军事集结”

　　接下来的时间Coulson陆陆续续问了霍普洱不少关于神域人的问题，但有关Loki的她都巧妙地避开，Coulson见状也不好再问，毕竟这个死去的神域人曾是她的朋友，尽管他差点毁了整个古桥镇，更打乱了神盾局的所有节奏.

　　-

　　阿拉斯加州埃尔森空军基地

　　今天是位于阿拉斯加中部的空军基地最热闹的一天，它在这个非战争日子迎来了来自华盛顿特区的二百余人，和三十架飞机.

　　实际上这里并非阿拉斯加唯一的军事基地，处于该州南部的埃尔门多夫空军基地也是不错的落脚点，也更温暖，唯一的缺点就是离地质学教授所估测的搜寻地区太远，这也是瑞兹部长没选那着陆的原因.

　　飞机落地后，霍普洱、Coulson和军方代表瑞兹三人在基地部长伊恩的接待下顺利进入了空军部的临时招待所，在那，她也见到了随后而来的地质学教授菲利浦，以及那位金发的13号特工莎朗·卡特.

　　霍普洱时不时会多看她几眼，而后者回馈给她的只是一个微笑.

　　六人如同开会般端坐在圆桌前，等待着那位地质学教授将分析好的资料投到显示屏上，大家相互寒暄几句后神情就逐渐严肃起来，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搜寻美国队长的计划正式开始了.

　　（投屏内容）

　　“这是我根据资料和气候条件预测的三个搜寻点，都在阿拉斯加西部的沿海地区”菲利浦教授指着地图上的三个被他划分出的网状蓝圈开口：“当然，这里”他手指划到了红色圆圈起来的区域：“沿海北部和中部是最可疑的地点”

　　“而南部夏季会有融冰期，水域流向也会加快”菲利浦教师手指着地图上的红色箭头（阿拉斯加暖流）道：“所以南部实际上可以排除了”

　　“那为什么还要在沿海南部设立搜寻点？”莎朗·卡特端着下巴问.

　　“保险起见Miss.Carter”

　　听到这里霍普洱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

　　（投屏地图）

　　“看“菲利浦教授将地图缩小了些，指着千岛寒流继续开口：“一般情况下寒流只会从高纬度流向低纬度，但由于暖流冲撞会有回流情况出现，我们不能忽视这一点”

　　“那我们要兵分三路吗？”瑞兹问.

　　“您觉得呢伊恩上校？”霍普洱转头看了眼伊恩部长，他是对这一带的海陆空载具最了解的人.

　　“南部的白令海一直都是飞机失事率最高的地区”伊恩上校摸了摸下巴：“水下作业的风险也不低，但如果能得到海军部精良的潜艇设备支持，或许会更容易些”

　　“我来协商”瑞兹看着南部的搜寻点果断开口：“Leaveittome（这片区域就交给我吧）”

　　Coulson：“那中部和北部呢？”

　　菲利浦教授：“我去中（Mid-Lane），出现任何其他情况也更方便游走（Gank）”

　　听到很久没触及到的游戏术语，霍普洱意外地低笑着挑挑眉，因为这位教授看上去年纪不轻了：“您还是个星际战争玩家？”

　　“业余爱好”菲利浦教授笑了笑.

　　莎朗·卡特：“那我与菲利浦先生同行”

　　毕竟她也是教授一开始的接待人.

　　“Better（更好）”霍普洱看了眼仅剩的北部区域点点头，她也只能去那片最冷的地方了：“愿意和我去Top-Lane（上路）吗Phill？”她转头看着Coulson道：“我真的不想一个人对线”

　　“当然”Coulson微笑着点头：“我没意见”

　　“队伍一共235人，每个搜寻点至少有78人”霍普洱看了眼Coulson，因为那恰好是神盾局的志愿者人数：“我和Phill带领特工组去北部，菲利浦教授与莎朗特工带78位年轻些的士兵在中部，瑞兹先生带领剩下的军人在南部进行水下搜寻工作，而医疗和后勤人员等量…”

　　她说到这顿了顿，想到什么似的改了口：“按上中下1:1:2比例分配”

　　瑞兹部长听到这里心里升起一股暖流，不论是将老兵分配到更为温暖的南部，还是后勤的部署，都足以看到霍普洱的细心.

　　“既然已经分工明确，那明天开工，有任何问题及时沟通，任何需求及时联系后勤部”霍普洱环顾着五个人：“都清楚了吗各位？”

　　“YesMa'am”

　　“那今晚呢？”菲利浦教授问.

　　霍普洱伸了个懒腰：“养精蓄锐”

　　伊恩上校起身：“宿舍和餐食都已安排妥当，食厅用餐吧各位”

　　餐厅

　　虽然军人们的福利都差不多，但比起爱德华兹空军基地，地处偏远地带的阿拉斯加州所得的待遇还是能看出差别，毕竟这个州由于历史和政治原因和美国内陆一点壤都不接，它压根一开始都不属于美利坚.

　　【注：阿拉斯加原属于俄罗斯，1867年沙皇将这块领土以720万美元（约现在的1.11亿）的价格卖给了美国，当时俄罗斯和英国竞争激烈，与美国却是盟友（彼此都不喜欢英国），所以美国成为了俄罗斯的完美客户，尽管这块化石燃料储量巨大的土地的价值远远不止720万】

　　“Comeondude，It'sthe7MSewardrefrigerator！”

　　（这可是七百万的西沃德冰柜/临海冰箱）

　　听到用餐的空军士兵正与神盾局特工们大声谈论着关于这个州的历史，霍普洱将餐盘放到了桌上，在Coulson旁边坐了下来：“这块地方可真是美国捡的一个大便宜”

　　“政治就是这样”Coulson接话道：“战争年代，谁也拿不出更多钱了”

　　霍普洱：“来的时候我注意到当地还有不少野生动物保护区和自然生态机构”

　　“Yeah”坐在对面的菲利浦教授接话：“最初购买阿拉斯加时其大部分土地仍未开发，即使是今天，这块地区也仍陷在发展哲学与保护哲学的斗争中”

　　“你是说除了渔业和旅游业…”想起在飞机上空看到的那些依附着船只的港口，霍普洱放下餐具朝坐在对面的菲利浦教授问道：“这里还发展别的产业？”

　　“石油开发”菲利浦教授将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猜猜这里的年生产总值”

　　霍普洱：“Billion？（有十亿吗）”

　　菲利浦教授：“60Billions（600亿美元）”

　　“不错了”霍普洱点头，美国的某些州也不一定有这样的佳绩，何况阿拉斯加其实算不上一个科技发达的大州，而且地理位置也很尴尬.

　　菲利浦教授：“与化石燃料储量有直接原因，这里出口的石油一般用来平衡贸易”

　　“这样的环境…”霍普洱思索后开口：“开采石油的人工费应该很高”

　　“取决于季节和油田分布位置”教授耐心解释道：“夏季是阿拉斯加的旅游旺季，也是石油开采的淡季，你真会选日子”

　　“为什么不在夏天开采石油？”霍普洱问：“这样就不用耗费太多资金在石油的保温工作上了”

　　“北极圈地区不同”菲利浦教授倒是知无不言：“只有冬季的冰层厚度才足矣支撑载具行驶，现在的科技已经很成熟了，最难的不是保温而是勘测资源，不过北部是石油和天然气的主要产区，运气好的话你们明天说不定能在那遇到石油勘测队，在找东西上，他们可要比我们更在行，设备也更专业”

　　“但愿能蹭蹭经验吧”霍普洱笑了笑.

　　埃德温：“来自铁罐的新信息”

　　霍普洱低头看了眼手表，是Tony发来的照片，照片上的Honey此刻也正在用餐，胸前围着的餐巾上还带着些食物残渣.

　　铁罐：【（图）她喜欢南瓜泥，工作进行得怎么样，Dinner？（用过晚餐了吗）】

　　看着照片里的女儿，霍普洱嘴角上扬，低头回复：【刚抵达阿拉斯加，正在用餐，夏天快到了，记得每天都要给她洗一次澡】

　　铁罐：【会的，方便视频吗，她一定想看看你】

　　霍普洱抬头看了眼周围嘈杂的环境：【不便】

　　铁罐：【再晚些呢？】

　　霍普洱：【今晚得住在空军基地，这里的宿舍可不是单人间】

　　铁罐：【或许明天？】

　　霍普洱无奈摇头一笑：【方便时我会给你打】

　　铁罐：【定义方便】

　　霍普洱没再看继续看消息，抬起头继续用餐.

　　“男朋友？”菲利浦教授挑眉问道，就连坐在他身旁的莎朗·卡特也投来了八卦的目光.

　　“朋友”霍普洱笑着回复道：“Annoyingone（事怪多的一个）”

　　-

　　乌恰格维特

　　BackgroundMusic：【Breathe-TheSilentLeague】

　　次日抵达北部的搜寻点后，Coulson便带领着特工队伍在林区的空地上建立起临时基地，如同上次在新墨西哥一样.

　　由于设备齐全，特工队伍建立的居住基地也很大，唯一的缺点就是屋子里没有暖气，连空调也没有，没人想到夏天的阿拉斯加会这么冷，更没人想到搜寻地点会跨越到北极圈以内的乌恰格维特.

　　所有人夜里也只能靠自带的物件和被褥取暖.

　　和霍普洱住在一个房间的是随行的一位女军医和一位女特工，本来还算宽敞的寝室因为三个人的存在显得局促了些，但这样的环境却让霍普洱想到了以前住在大学宿舍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

　　“热水还够吗Shelly？”瘫在椅子上的霍普洱朝刚进门的那位女特工问道.

　　Shelly：“噢你动作得快点了，那些男特工最近都是这个点才洗澡，怪得很”

　　“那我明天再洗”霍普洱将身上的棉服脱了下来：“他们这几天应该累坏了”

　　“难以相信才过去了两周”Shelly用毛巾擦了擦头发，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又赶紧改口：“我是说，那个教授的资料真的准确吗？”

　　现在心里最没底的人应该就是菲利浦自己了.

　　“相信他”霍普洱扭了扭脖子：“也相信队伍”

　　虽然三个搜寻点时至今日都还没有任何大进展，而由于进展缓慢，队伍最初的斗志昂扬和热情满满在这半月的磨砺中也被消磨了不少.

　　“霍华德先生以前负责这个项目的时候找了多久？”Shelly问：“单纯好奇”

　　“剩下的大半人生吧”霍普洱嫌冷地钻进了被窝：“你知道的，战争年代的科技和经济水平都有限，随着时间的流逝，资料也越来越不可靠”

　　“药物可能需要补给了”对床的一位女军医开口道：“最近很多特工生了冻疮”她往□□的脚踝上擦了些膏药：“我也是”

　　“知道了”霍普洱起身披上了外套：“我去问问”

　　出门后霍普洱直直朝Coulson的居所走去，她轻轻敲了敲门：“Phill？”

　　“请进”

　　霍普洱进门后只看到了Coulson正在电脑前查阅着什么的背影：“在忙吗？”

　　Coulson：“在和局长汇报情况，怎么了？”

　　霍普洱叹了口气：“看看南部还有多余的冻疮药和保暖物品，没有的话联系空军部做点调度吧”

　　“OK”Coulson朝她笑了笑：“怎么一脸愁容的样子？”

　　“是焦虑”霍普洱诚实道：“我以前从未带过队，我是说…你也会偶尔听到有人抱怨对吗？”

　　“经常”Coulson点头：“人之常情，人数越多越难以管理，你应该是第一次带这么多人的队伍，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谢谢”霍普洱道：“虽然我是带队人，但你比我有经验得多，实际上你才是主心骨”

　　这半个月以来Coulson帮她处理过很多大大小小的问题，也传授了霍普洱很多经验，其中也包括安抚员工的耐心.

　　“或许和我的私心有关”Coulson看了眼摆放在桌子上的美国队长手办，谦虚道：“这是我从业以来最期待的一个任务”

　　“IKnow”霍普洱笑了笑：“今天掉进水里的那三个男特工怎么样了？”

　　队伍去冰缘布置雷达探测器的其中一辆载具因为冰层塌陷而掉进了冰水里.

　　“没受什么伤”Coulson道：“只是感冒了，其中一个现在烧还没退，可能还需要休息两天”

　　“载具呢？”霍普洱问：“还能打捞上来吗？”

　　“打捞上来也废了”Coulson道：“物资损失是正常的，不用担心，明天再派辆新的去探测就行”

　　霍普洱觉得有些压抑地依靠在了床边，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诉说自己的忧虑：“其实我不怕找不到他”

　　“那你怕什么？”Coulson放下了手里的工作转头问道.

　　“失望吧”霍普洱耸耸肩：“这么多人的队伍，大家这段时间的努力，和那些老士兵的…希望”

　　“You‘reHoper（你可是希望者）”Coulson笑道：“想想罗曼诺夫特工，当时可没人会想到那位叱咤风云的黑寡妇真能被你招雇”

　　“？”霍普洱愣了一下：“所以其实老狐狸当时确实没对我寄予什么厚望，你是这个意思吗？”

　　Coulson难得局促地盘起手：“但你还是做到了”

　　“可找一个活人远远比找一个…”霍普洱顿了顿：“冰块容易”

　　毕竟活人会留下踪迹.

　　“我可能没和你提过”Coulson语气认真了些：“比起我这里的大部分人其实更相信（Trust）你，至少在这个任务里”

　　“Why？”霍普洱不解道：“因为我是霍华德的女儿吗？”

　　“因为你是神女”Coulson道：“这么想或许能让你好受点”

　　“Hm…”霍普洱品到什么似地点点头：“看来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

　　Coulson：“实际上这次任务确实很艰难，但想想那些伟大的开拓者，其实都不算什么”

　　“开拓者？”霍普洱问.

　　“以第一个到达南极的人而命名的阿蒙森斯科特科学实验站”Coulson道：“南极可比这冷多了”

　　对于那只探险队来说，一年四季从未消散的严冷风暴无情地一次次阻止着他们的道路，在恶劣的环境和饥寒交迫的情况下，他们只能与风暴顽强地作着斗争，而这样的日子整整持续了2个月，一行人最后才因为体力不支，从而长眠于茫茫的冰天雪地之中.

　　这么一想，他们温饱充足的半月其实不算什么.

　　“那这里绝对是罗杰斯站了”霍普洱笑道.

　　Coulson：“或者希望者站（HoperStation）”

　　不知为何，Coulson的这句话像是强心剂一样打在了霍普洱心里，仿佛不久之前她就曾听过这个激励人心的故事，从一人口中，或者在梦里.

　　埃德温：“铁罐来电Hop”

　　“那我…”霍普洱指了指门外：“先不打扰你了”

　　“自便”Coulson点点头，继续敲起了工作报告.

　　“Hoper”

　　在她离开前Coulson还是叫住了她：“既然你说过我们一定能找到，就绝对不能比别人先动摇，不论这里的风再怎么吹”

　　“好”霍普洱说完便离开了他的居所，走到室外接通了电话.

　　“别告诉我这么晚了Honey还没睡着”

　　Tony：“你现在方便了？”

　　霍普洱：“方便了，我刚…”

　　可她话还没说完，电话就变成了视频邀请.

　　霍四顾无人后霍普洱才将手表拿远了些，接通了视频：“到底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但这不意味着我不能有什么事”投影里的Tony此刻正缓缓将房间门合上，他可不想打扰到刚入睡的小孩，否则她睡不够眉毛又要变红了.

　　“你想有什么事？”感受到刺骨的寒风吹在脸上，霍普洱忍不住裹紧了外套.

　　“你在室外？”Tony边下楼边道：“为什么不选择一个温暖的地方”

　　“我室友睡觉了”霍普洱找了个借口.

　　“Roommates”Tony眉毛一挑：“她们就没有一些可以耽误睡眠的挂念吗大学生？”

　　“你也知道耽误了我睡眠”霍普洱在台阶上坐下.

　　Tony来到客厅后舒服地在沙发上躺了下来：“我不是故意的”

　　霍普洱：“Well，你也可以不故意”

　　“好吧事实是我想你了”Tony没再和她绕圈子：“而你看上去却是一副收到了打扰的样子，这让我很难过，我们已经那么久没见了，我是说…”

　　“电量下降至5%，建议充电Hop，否则我即将进入休眠”埃德温的声音打断得很及时.

　　“听到了吗？”霍普洱朝缩着的手哈了口气：“想说什么快点说”

　　Tony：“你就不想见见我吗？”

　　“你以为我现在狼狈地坐在这个零下十度的鬼地方是为了什么？”霍普洱委屈道：“澡都没洗”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看到飞进她发丝间藏着的那些雪花，Tony还是有些心疼了：“回来吧，至少今晚，你一定想在浴缸里泡个热水澡，多舒服的一件事，我现在去给你放热水”

　　“我不能TP回去过夜”霍普洱笑道：“消失那么久肯定会被发现的”

　　但不得不说Tony的提议真的很让人心动.

　　“发现你洗了一个热水澡吗？”Tony问：“Comeon别把自己活得那么累拜占庭女巫，你本…”

　　可他话还没说完，手表页面却一下子黑了屏，埃德温已经消耗完了最后的电量，霍普洱试着摁了摁开机键，页面却只剩下红色的充电提示.

　　她试图调动起紫色能量重新为手表需电，但意外地是这一次手表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或许除了电子设备，她也需要好好充充电了.

　　“Fine”

　　霍普洱环顾了一下四周，确保无人后“啪”一声打响了手指.

　　-

　　马里布

　　“Jesus！”

　　Tony一回头却被她披头散发的样子吓了一跳，他赶紧从沙发上起身，走进霍普洱帮她拍去她头发上的雪花：“我以为你生气了”

　　“Woo…”霍普洱在温暖的空气里整个人回过神来：“真暖和”

　　“IknowRight”Tony伸手帮她脱去棉服外套，才发现她手冻得像冰箱里的汽水一样：“老天…”他赶紧拉住霍普洱的手放在手心搓了搓，他抬头一看才发现她的脸颊和鼻头也冻得通红.

　　这些颜色刚才在视频投影里并不明显.

　　Tony难以言喻地皱了皱眉，心里却多了些自责，一把搂住了她，用自己的脸捂了捂她的：“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一定要去室外接我的电话”

　　“谁知道你会说什么肉麻话”霍普洱这次倒很享受这个温暖的拥抱，Tony的皮肤此刻炙热得像块炭火一样：“我不想听，也不知道怎么回你”

　　但最后一句似乎才是真正的答案.

　　“所以其实…”Tony手缓缓游离到了她的腰上，故意把她搂紧了些：“你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在追你，为什么？”

　　被说中了心里介怀的霍普洱推开了他，倒像是有了些少女的羞涩：“就是不想”

　　“Hm…”Tony扬眉一笑，大概知道了原因，不难猜，她无非就是因为两人在外界眼中的身份而有所介怀，像个被包养又不想被外界知道的女明星：“我先去给你放热水”

　　看着Tony小跑有些雀跃的背影，霍普洱倒是心中一暖，因为他并没有继续问，而且还学会了照顾人，这事要放在以前，谁会相信斯塔克私下还是个会为别人放洗澡水的暖男.

　　只能说这段时间和孩子的相处确实让Tony成长了不少，在照顾人这一点上.

　　想到这里，霍普洱缓缓跟着他上了楼，轻轻打开了自己的房间门，走进暖光下熟睡的那张小脸前，俯身亲了她一口，只觉得心里这段时间的焦虑和压力在这一瞬间突然都得到了缓解.

　　虽然她很想和Honey说说话，或者逗逗她，毕竟她已经出差半月有余了，但现在时间确实已经很晚了，她也不忍心吵醒小孩，否则今晚可能真的要在这里睡了.

　　缓缓合上门后霍普洱走进了浴室，把手表卸了下来递给正在试水温的Tony：“我自己来吧，你帮我看看埃德温，它刚才自动关机后就怎么也充不上电，可能故障了”

　　Tony接过手表，触摸到电池温度的一瞬间就猜到了原因，斯塔克工业的电子产品都有个在过高或过低的温度下的电池保护机制：“没什么大问题，只是电池过冷”

　　“能修好吗？”霍普洱在浴缸边坐了下来.

　　“不用”Tony将手表放进了手心捂住：“等它在温暖的环境回温就好了”

　　霍普洱点点头，氤氲的水汽渐渐让整个浴室多了些别样的味道，这让她想起了很久以前在老房子的时候，Tony照顾受伤的Herse帮她洗澡的那次，一时间她只觉得气氛多了些许尴尬.

　　天知道现下这幅场景Tony也会不会想起什么.

　　“YouKnow…”Tony倒是先开口打破了短暂的沉默：“我以为你早就不在乎那些东西了”

　　毕竟在小孩周岁宴上她也并未故意隐藏什么.

　　“What？”霍普洱明知故问道.

　　Tony也在浴缸边上坐了下来，抬头看着她：“别装作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好吧”霍普洱妥协道：“我才不在乎你追不追我，我只是不想听到别人议论我，你也不想在杂志上看到一些无聊的东西对吗？”

　　“但如果真有”Tony语气认真了些：“那他们说的也是事实，我不会觉得受扰，也从未有过”

　　“我会”霍普洱道：“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毕竟你是孩子的父亲，但我确实不想让外界知道Honey是钢铁侠的孩子”

　　“我们…”Tony犹豫道：“说的是一回事吗？”

　　霍普洱：“你说的是哪回事？”

　　“我在追你这件事”Tony头一歪：“实际上我想让全世界都知道”

　　“Why？”霍普洱话说出口才觉得自己简直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Why？”Tony笑道：“There‘sNoWhy（没有为什么）我就是希望所有人都知道，这根本没有什么好隐藏的，我也不想那么干”

　　与其说Tony·Stark是个爱搞大新闻的人，不如说他只是一个不喜欢隐藏自己人生和追求的大人物，与他相关的一切都会被放大和讨论，而他恰好享受舆论的中心是自己，仅此而已.

　　可总而言之，他还是倾向于搞大新闻.

　　“No”霍普洱却还是否决道：“你这么干会让那些对我有想法的男人望之却步的”

　　“That'sexactlywhatIwant（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Tony毫不保留的说出了大实话：“在他们要接近你之前得先考虑一下我这么优秀的竞争者，这难道对你没有好处吗？”

　　“？”霍普洱难以言喻地笑出声：“你很优秀吗？”

　　Tony却双手一摊，此时无声胜有声.

　　尽管一直知道Tony作为生意人很会谈生意，但她却没想到他会把这份诡计多端用在自己身上.

　　“犯不着给我洗脑了斯塔克先生”霍普洱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谈的是恋爱不是生意”

　　Tony：“所以我在和你有效沟通”

　　霍普洱叹了口气：“出去，我要洗澡了”

　　“不能一起吗？”Tony又得寸进尺地朝她眯了眯眼睛：“Liketheoldtimes（像以前那样）”

　　“啧”

　　“Takeyourtime”Tony麻利地起身走出了浴室，贴心地帮她关上门：“Callmewhenyouneedme（需要我的时候就叫我）Imean…”

　　“Anytime（任何时候）”说完他就关上了门.

　　察觉到手里的电池被自己捂热后，Tony还是溜到了工作室，为这块小手表检查了一下，看到埃德温重新充上电后，他却有了新的想法.

　　“贾维斯”Tony伸手快速道：“把手表以前的生产资料传输外设部，另外联系生产部重新选用新型电池，这块老伙计该换新皮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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