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恋旧的人

　　Backgroundmusic：【fly-viet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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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纽约（Day7）

　　再次呼吸到曼哈顿的空气的时候，Antony莫名有种久违的感觉，因为这趟只有两个人的旅行很难忘，即使短短几天.

　　“好吧，如果你累的话我们先休息一阵子，下一站你想去哪？”Antony拖着行李箱道，他已经开始期待和她的下一次旅行了.

　　霍普洱看了眼时间才发现自己只剩今天的时间了，实际上这几天她都能感觉到能量已经逐渐恢复，因为她的体温已经逐渐恢复正常，也不再嗜睡和容易饿.

　　“没有下一个地方了”霍普洱道：“我们已经吃完了这个地球上最后一个芝士汉堡了Antony”

　　“什么？”Antony不解道：“Why？”

　　“因为我累了”霍普洱道，而且她时间也不多了.

　　“OK，先休息一阵子再说”Antony随手拦下一个的士.

　　霍普洱：“回家吗？”说完只见一辆的士已经在眼前停下.

　　Antony从她手里接过行李，递给司机后为她打开了门：“对，回家”

　　Antony回到老房子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一个在德州买的小玩意放到了小Hoper的床上.

　　“今天是她生日”Antony关上了小Hoper的房间门：“看来她今天又去找那个金发小子了，噢，我记得你说你生日快到了对吗？什么时候？”

　　霍普洱顿了一下，【今天】这个词就卡住嘴边，但就是说不出来，她只好赶紧转移话题：“看来金发男孩是她唯一的朋友”

　　“或许吧，她一直对那小子很上心”Antony打开了房间门，把行李箱随手一放，瘫倒在了床上：“Gladtobeback（回家感觉不错）”

　　霍普洱走到床边在他身旁躺下，轻声开口：“你最喜欢我们去过的哪个城市？”

　　Antony毫不犹豫道：“马里布，那是个好地方，在那写编程一定很爽，或许我们结婚以后可以在那居住”

　　她突然觉得很奇妙，当初Tony选择搬去马里布的原因会和这个有关系吗？可是明明那时候她还没有经历过眼前的事情，过去和未来的因果究竟是怎样的？

　　霍普洱鼻子轻嗤出一声气：“你在和一个认识不到一周的人谈婚姻？”

　　“真是个疯狂的想法对吗？”Antony伸手穿过她的腰将她搂住：“我也这么认为，但我就是这么想的”

　　霍普洱愣住了，看着天花板久久说不出话.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我疯了，但我知道我有多么理智，从我第一次遇到你，我的人生就像突然找到方向一样，你不断向我展示所有的新奇，在我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这个世界的时候，你就想一个…”Antony语速很快，但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一个惊喜，【Boom】的一声在我眼前乍现扰乱我所有的生活，然后告诉我这个世界有多美好”Antony把她脸转了过来，看着她的眼睛：“你是神明给我的礼物吗？”

　　“我们做吧”

　　她决定再贪心一点，明早再走.

　　最后的今天，他们疯狂的□□，像没有明天一样，霍普洱根本记不起他们做了几次，只记得一次比一次疯狂，一次比一次想要的更多，直到两个人酸着身体瘫倒在床上，腿间和腰间的肌肉都在酸痛，霍普洱才意识到他们用完了整整一盒套子.

　　天色已经黑了，但没人在乎现在是晚上还是白天，没人想去吃饭，也没人愿意下床.

　　“你今天的体力真出乎我的意料”Antony一边说着一边起身，

　　霍普洱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把脸猫在了Antony怀里：“我爱你”

　　但实际上她已经在想怎么面对明天的分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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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走了”

　　这是Antony隔日醒来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去哪？回你的家？”Antony看着她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穿好的衣服道：“我送你”

　　他以为霍普洱想通了要结束离家出走的状态，回去找她的哥哥.

　　实际上也确实没错.

　　“No”霍普洱笑着摇摇头：“你没法送我回家”

　　“你家在哪？”Antony道.

　　“TheFuture”霍普洱道.

　　Antony掀开被子下了床，来到衣柜前翻找着衣物：“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宝贝”

　　霍普洱耸耸肩：“随你，我只是在通知你”

　　Antony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什么叫做只是通知？他随手拿了件T恤穿上，快速开口：“你电话是什么？”

　　霍普洱轻轻摇摇头：“No”

　　Antony难以理喻道：“你还是不愿意给我对吗？”说完他又流利的穿上裤子，穿的时候还觉得耻骨上的纹身还有些隐隐作痛.

　　“是的”霍普洱道：“上周已经过去了”她强装着镇静道：“但电话却关系到未来”

　　Antony：“那我们怎么见面？”

　　霍普洱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们不会再见了，你听不出来吗？”

　　“昨晚”Antony道：“昨晚你说的【我爱你】是演的吗？你究竟要我怎么样？”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头还跟着偏了偏，看上去像是一个没有任何办法的孩子.

　　“和我告别”霍普洱还是忍不住酸了鼻子.

　　Antony眯着眼打量着她的眼睛和表情：“你确定？”

　　霍普洱点头.

　　“你觉得我是个傻子吗，还是你觉得我瞎了？”Antony走进她轻声道.

　　霍普洱真诚道：“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男孩”

　　Antony伸手握住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开口：“我没瞎Herse，我看得到，也感受得到我们之间的爱意，不然你为什么要红着眼睛推开我？”

　　霍普洱努力把眼泪憋了回去：“时间会让人产生情感，即使我今天分别的是一只小狗我也会哭，你说过的，我总是会为了和我无关的事物流泪”

　　Antony语气认真的问道：“你知道你说的话很伤人吗？”

　　“你会忘了我的，所以没关系”霍普洱将眼角的眼泪擦在手上，还看了一眼，从容的笑了笑：“你明天依旧可以搭讪新的姑娘，五个，或者十个，至少会有九个愿意成为你的固定伴侣，只要你开口”

　　Antony：“但你是那十分之一，对吗？”

　　“我不稀有，你不用缠着我不放Tony”霍普洱道.

　　Antony：“再叫我一次”

　　“Antony”霍普洱道.

　　Antony：“你刚才叫的不是这个，你为什么不叫我Tony？”他声音大了不少.

　　“因为你是Antony”霍普洱沉着声音道：“我们就到这里吧，做好你的Playboy”

　　Antony快速道：“你凭什么觉得我这次会是”他语速越来越快，每次他对任何事情反应激烈的时候，他的语速都会不自觉加快，仿佛说的多就能吵过对方一样.

　　“IDon'tCare（我不在乎了）！”霍普洱大声道.

　　Antony嘴角动了动，不知道是在笑霍普洱的冷漠还是她态度的迅速转变：“你姓什么，我不想再问第四遍了，真的，至少告诉我这个”

　　霍普洱的胸口因为刚才的情绪波动而微微起伏着：“Sorry”

　　她告诉过他，但很多事情他只是故作玩笑.

　　“听着”Antony叫住她，双手捧住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他吻了吻女孩的嘴唇，认真道：“我爱你，Miss.Sorry，别离开我”

　　霍普洱没有抵抗，也没有回应.

　　她从容的抹掉眼睛里冒出来的眼泪，微笑着缓缓开口：“我原本以为你把我睡几次就要把我甩掉了，看来你的耐心比我想象得更多，IKnowWhoYouAre（我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不知道”

　　看着女孩边淌着眼泪边笑着说狠话的时候，Antony只觉得心里隐隐害怕，他很少经历什么离别，可现在的情况让他觉得，或许永别也不过如此了.

　　“别拒绝我”Antony松开捧着她脸颊的手：“你有癌症对吗？你说过你身体不好，我猜或许你生命所剩无多了，所以拼命的甩开我，不想让我难过”

　　他甚至开始主动为她找理由.

　　霍普洱鼻子嗤了声气，但其实心里满是感动，如果，她能在对的年纪遇到他，该多好.

　　霍普洱决定把话说绝一些：“你朋友说的对Antony，我不喜欢只会吃喝玩乐的混小子，你也给不了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钱？多少都可以”Antony道：“我完全不介意做你的SugarDaddy（给糖的包养者）”

　　“我不缺钱”霍普洱道.

　　说完她才注意到自己眼前的Antony眼眶已经有些发红，那种红色是交织在眼球里的血丝，红白相间倒显得像是粉红色，虽然红了眼，但他没有流泪，或者说只是没有哭出来.

　　“那你想要什么，钱也不要，爱也不要”Antony快速朝她大声道：“你是疯子吗？”

　　“Maybe（或许吧）”霍普洱耸耸肩道：“要是我没有遇到你，你也不会这么难受对吗？”

　　没有驯化，就没有离别的痛苦，她突然在想如果自己没有去那个派对，现在会怎样？

　　Antony突然有种被人玩弄的感觉：“你觉得遇到我是个错误？”

　　“No”霍普洱摇摇头：“和你睡才是，但我还是带着侥幸心理”

　　“你有艾滋病？”Antony道.

　　“不，我很健康”霍普洱笑了笑，只觉得即使是现在，这么极端的情况下，Antony看上去也还是很可爱.

　　“我们不适合彼此”霍普洱道.

　　Antony：“给我任何一个例子来说明这件事”

　　“欲望”霍普洱强调道：“你想要的比我更多”

　　“那有罪吗？”Antony瞬间想起自己昨天提到的结婚.

　　“没有，但我给不了你”说到这里霍普洱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男孩的脸，小声道：“让我离开好吗？”她不想再说一些伤人伤己的话了.

　　面对女孩同时带着温柔和决绝的请求，Antony心里生出了一股无力感，他转身背对她缓缓开口：“过去的几天我觉得生活正在越来越美好，现在全搞砸了”

　　“你可以修复好的对吗？”霍普洱看了眼地上的行李箱：“你买给我的东西都在这里面，我什么也不会带走，除了这套衣服，谢谢你”说完她上前扭开房间门，还是顿了一下，硬是不敢再回头看一眼.

　　别叫我，别叫我，别叫我.

　　她大概等了三秒，没有等到心里又怕又期待的名字，便头也没回的离开了他的房间.

　　“Herse？”是小Hoper的声音，她刚走上楼：“你怎么…哭了？”

　　这个世纪般的对话让霍普洱内心坍塌了，她走进小Hoper，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可以帮我转告Tony一句话吗Hoper？”

　　“什么？”小Hoper道.

　　“我希望你能记住你喜欢我的时候那种感觉，我就会很幸福了”霍普洱说完笑了笑：“你会帮我传达的对吗？”

　　Hoper看着霍普洱的眼睛，只觉得异常熟悉：“他伤害了你吗？”

　　小Hoper觉得或许是Tony那个花花公子伤害了眼前这个温柔的女孩，她喜欢霍普洱，她和Tony任何一个女伴都不一样，Hoper能感受得到这位Herse小姐一定是个温柔的人，Tony这个混蛋应该珍惜这种女孩才对.

　　“不”霍普洱眉毛动了动：“是我伤害了他，再见Hop，很高兴见到你”说完她不再逗留，勇敢的离开了这栋纽约的老房子.

　　“咚咚…”

　　Hoper刚准备敲第三下门，Tony房门就开了：“我听到了，不用再说第二遍”

　　Hoper看着Tony微红的双眼：“你失恋了吗？”说完她走了过去，轻轻搂住他，给了他一个结实的拥抱，她从没见过Tony这样，她觉得有些心疼，赶紧给他一个拥抱，因为此时的Tony看上去就像一个快要毫无征兆濒临破碎的瓷娃娃：“别难过Tony，失恋是青春期的必经之路”

　　闻到她身上的味道，Tony突然觉得有些恍惚：“你没用什么香水吗？”

　　小普摇了摇头：“你在想什么，我才十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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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普洱手轻轻一动，所有和Hoper相关的东西重新出现在她身上，红绳拴着的戒指项链，无限之戒，还有手表，她转头最后环顾了一眼郊区的纽约.

　　“对不起，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说完她催动了时间能量，只见一股浅绿色的能量将她包围，把她带进了时间轴里，她勇敢的回到了属于自己的2008.

　　2008年2月

　　霍普洱从绿色能量里钻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仍在自己的房间里，她抬起头看了眼钟表，时间居然只过去了一分钟，和她第一次的时空劫持一样.

　　难以想象她居然在这一分钟之内经历了这么多悲欢，她颤抖着呼了一口气，接着只觉得脑袋越来越疼，突然就多了一些别人的回忆，真确来说，那是她自己的.

　　在Hoper的新记忆里，自己离开1991年后，Tony整个人颓废了几天，就恢复到以前的样子，照样每天美女轰趴的过，也没有再和任何人提起过Herse这个名字.

　　仿佛…他真的把她忘了一样.

　　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斯塔克夫妇的离去，Tony21岁临时接手斯塔克工业.

　　他最终，还是经历了痛彻心扉的成长.

　　想到这里，她心疼的哽咽出声，干眼泪不停的掉，她明明没有失去Tony，Tony也好好的活在2008年，但她就是有种失去了爱人的感觉.

　　她脑子越来越疼，只觉得记忆越来越混乱，多了很多以前没有的东西.

　　Truth：跳跃时间和空间所需要的代价对你来说太高了小普.

　　“你之前说的平衡是什么意思？”霍普洱捂着太阳穴揉了揉.

　　Truth：用力量原石，这需要你自己探索和使用.

　　霍普洱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换上了一套新的：“改天吧，我觉得现在自己像被掏空了一样”说完把那套白裙机车服放进衣柜的时候，她又犹豫了一下.

　　Truth：你最好别让Tony看到，如果你不打算告诉他的话.

　　“什么？”霍普洱慌了.

　　Truth：你以为恢复记忆的只有你一个人吗？

　　霍普洱心里突然有种做错事情后的害怕，保险起见，裙子还是被她丢进了空间里，然后她把数据面具卸了下来，用现实能量将自己的头发变回了以前的黑发，又用时间能量让自己的右手恢复如初，但是皮肤在经历时间倒退的时候，那种撕裂感还是让人无比吃痛.

　　“以后再中弹我就是个傻子”霍普洱一边说着一边把手臂上的绷带和纱布丢进了垃圾桶，看着镜子里最原始的自己呼了一口气，打开了房间门.

　　今天家里一个人也没有，Pepper和Tony都在公司，她来到阳台，躺在那张老人椅上，听着加里布的海浪声，只觉得怅然若失.

　　“阿嚏！”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二月的风着实有些凉，她竟然有些不习惯，因为她几天前还在过夏天.

　　几只海鸥缓缓飞过，在云层之下自由的飞翔着，蔚蓝天空和白云像是一个会动的背景板一样，这里的海景无论白天还是夜晚都很美，晚上这里也是一片观星良地，漫天星星不争不抢的各自闪耀，这片苍穹…一定见证过很多东西.

　　那些记忆瞬间像电影片段一样在她脑子里闪过，遇到Antony的时候，那个可爱的男孩为她从花瓶里摘下了一朵塑料玫瑰.

　　可是她怎么哭了呢？在那时.

　　相遇明明本该是一件特别美好的事，为什么她却只能感受到伤感.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是幸福的味道，尤其他们拥抱着彼此轻声细语的时候，她的脑子里，心里，就只用想着Tony一个人，没有能量，没有工作，没有包袱，那种感觉…真好.

　　“I‘vemissedyou”她看着那片海域，对吹过的风轻轻开口.

　　【注：Miss（错过/失去/想念）】

　　风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略过了她的肩膀和发丝，然后吹向了天空之外.

　　干涩的眼睛越来越重，好在风很温柔.www.ýáńbkj.ćő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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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在这睡着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霍普洱恍惚地睁开眼，才发现天已经快黑了，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Tony？”她抬起头看着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熟悉面孔，才发现自己竟然有些不习惯，因为他脸上的小胡子像是一夜之间就长出来了一样.

　　还好，还好Tony还在.

　　她此刻只觉得无比安慰：“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Tony注意到她眼睛有些肿，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眼眶：“你怎么了？”

　　“噢，画画的时候想起了师父和老爸老妈”霍普洱边说着边从椅子上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骨.

　　没想到Tony突然给了她一个拥抱，但什么也没说.

　　闻到他身上的味道，霍普洱才有种回到现实的安慰感，她居然能够感觉得出来，Tony身上的味道和21岁的时候是有细微的差别的：“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今天这么早回家？”

　　“最近工作很多”Tony道：“或许感冒了，今天突然头很疼”

　　霍普洱摸了摸Tony的后背，心里却是在忐忑的.

　　Tony离开了她的怀抱，握住她的肩膀道：“我想睡一会，我需要你陪我说说话”

　　“为什么？”霍普洱干脆的问道，她越来越不习惯被Tony理所当然的对待，因为Antony给她的爱和肯定，让她一下子多了很多底气和自信.

　　“我好像一直都没有和你说过”Tony耸耸肩：“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还有你的声音”

　　好吧他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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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ny脱掉衬衫和西装裤换好睡衣的时候，才发现霍普洱已经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身体看了很久了，她以前从不这样的.

　　“你在看什么？”实际上Tony想问的不是这个，而是她为什么对自己的身体有了兴趣.

　　“纹身”霍普洱皱着眉头道：“以前…没有注意过”

　　实际上她以前根本不会有机会去看Tony脱裤子，因为一般这种时候她都是自动回避的，她突然很好奇，那个纹身是在她去了1991年后回来才有的，还是一直都有，这是一个可怕的因果问题.

　　“是个女孩的名字吗？”霍普洱撑着头躺在床上看着Tony明知故问道.

　　Tony：“不是”

　　霍普洱疑惑的皱了皱眉：“那你为什么要纹？”

　　“忘了”Tony耸耸肩：“十七年前的事了”

　　“你忘了？”霍普洱笑了笑：“但却还记得这是十七年前的事？”

　　Tony挑了挑眉，没有回答她，他走过来躺在了她身边，双手交叉着放在头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Herse，对吗？”霍普洱缓缓道.

　　Tony讶异的转过头看着她：“你还记得她？”

　　“噢，你终于承认了，我当然记得，我们还一起讨论过克劳德的那幅画，我对她印象很深刻”她看着Tony的眼睛：“毕竟她是伤过你心的女孩对吗？”

　　Tony逃避了她的眼神：“感觉都像上辈子的事了”

　　“你忘了？”霍普洱问.

　　Tony：“或许吧，但今天又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情，这让我头有些疼”

　　“想起什么？”霍普洱道.

　　“没什么”Tony摇摇头：“但我现在有种诡异的感觉”

　　霍普洱心里一紧：“什么？”

　　“我记忆出现了混乱，很多事情都不是我真正记得的样子，这很奇怪对吗？”Tony道.

　　霍普洱：“具体一点”

　　“举个例子”Tony翻身看着她：“就像我记得我没吃晚饭，很饿，但是突然有个人告诉我，你已经吃了一个汉堡了，我觉得那个人疯了，但我摸着自己胃的时候，才发现疯的是我”

　　霍普洱咽了口口水：“有时候是会这样的，或许这个世界也有平行宇宙的存在不是吗？时空交汇什么的，这方面你看的理论应该不少.”

　　“你这么认为？”Tony道.

　　霍普洱：“不然还有什么合理的解释？”

　　Tony看着她的眼睛，只觉得那双眼睛现在多了些其他东西：“你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吗？”

　　“有”霍普洱诚实道：“我相信多元宇宙的存在”

　　【多元宇宙】这个名词一出来，Tony脑子里就搜索到了十七年前的天文馆里，Herse对他说的那些话，他寻找过，在无数的文献里去寻找那一种学说，但什么也找不到，无限宝石，天罚，该死的暗黑精灵，什么也没有.

　　他回想起来一度觉得Herse一定是个疯子.

　　直到刚才霍普洱提起那个词的时候，他才仿佛被点燃了什么.

　　“你在哪里看到的这个名词？”Tony转过头看着她.

　　霍普洱顿时慌了：“我忘了，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说完她赶紧转移了话题：“我几乎从没听你和我提起过Herse的事”

　　“我有很多特质，但恋旧不在其中”Tony耸耸肩：“这没什么好说的，我甚至都记不起她的脸了”

　　被忘记明明是一件好事，但霍普洱心里却顿时生出一股无名火，可又不好发作，她只是抿了抿嘴唇，闭上了眼睛：“我不现在不感兴趣了，晚安”

　　Tony看了眼时间：“现在才下午6点”

　　“我确实困了”霍普洱道：“你不是说头疼想睡一觉吗？”

　　这次从1991年回来也损耗了许多不少精神力，Truth说的对，她确实应该好好研究一下力量原石了.

　　Tony皱眉道：“为什么现在变成了我陪你睡？”

　　“难道我们不是一起吗？”说完霍普洱伸手搂住Tony的腰，把脸埋在了他的胸口前，坦然的开口：“我也很喜欢你身上的味道，还有声音”

　　“噢，真甜”Tony笑了笑.

　　她看着Tony嘴角的笑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早就爱上了他，不论是现在的Tony，还是21岁的Tony.

　　如果说她之前都在自我欺骗，那么21岁的Tony就是那个让她直面自己的人，她在21岁的Tony身上其实学到了很多东西，其中一个就是表达，直接的表达，但不是他那样的语不惊人死不休，那是脸皮厚.

　　不过，现在她只想好好抱着Tony睡一觉，因为那样，她才能在找到一些慰藉，才没有觉得自己真的离开过.

　　可是Tony如果知道Herse是Hoper，会怎样呢？他一定会生气吧，更生气.

　　真好，她又多了一件瞒着他的事情.

　　但好在她看清了自己的真心，她一直以来都爱着他，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的感情逐渐从亲情变成了有冲动的爱情.

　　或许两者之间的界限一直都很模糊对吗？毕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道德和伦理都是一种心理上的负担而已，也或许很早之前，她就对Tony心动过，早到，他在毕业晚会第一次和自己跳舞的那天，或者…在他15岁那年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

　　就，这样吧，带着这种心情去【爱】他也没关系.

　　想到这她没忍住在他嘴唇上轻轻吻了一口：“一直都喜欢”说完她就把脸埋在了Tony的胸膛.

　　咯噔.

　　Tony心里像是有个花瓶掉下来砸碎了轰隆隆的感觉，他错愕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又看了她一眼霍普洱，心跳的有点快.

　　她刚才是无意的还是…

　　等等，她怎么能把这件事做的这么自然？

　　“YouKnow”Tony突然道：“有时我会想我们睡在一起会不会是件奇怪的事情，罗迪也这么说，毕竟你长大了，实际上你早就长大了”

　　听到长大这个词，霍普洱突然睁开了眼睛，她顿了一会，像是在思考什么，然后缓缓松开了他的腰：“你也这么觉得吗？”

　　她没想到Tony现在会突然提起这个问题，是因为刚才自己的吻让他产生了抵触吗？

　　“实际上我并不介意”Tony道：“我是说，或许是因为我们都喜欢彼此身上的味道对吗？而且我习惯了，或许这件事情在别人眼里有些奇怪，但是我…”

　　“我们分开睡吧”霍普洱干脆道.

　　她没法纯粹了，小时候没什么，现在她已经长大了，而且这件事或许在Tony看来是一件不合理但却又习惯而不得不的事情.

　　但在经历了那些之后，她不能再欺骗自己了，她对Tony的感情已经不再纯粹了，光是摸着他，她都会忍不住想起那些愉悦的□□，她不能这样对Tony，这是自私和无耻的行径.

　　“你确定？”Tony道.

　　霍普洱看着他，眼神清明道：“确定”

　　“好吧，或许你打算交个新男友了对吗？”Tony喋喋不休道：“美国队长那样的类型，金发白皮肤的帅哥，实际上Aiden很不错，但你们并不适合，好吧他已经结婚了，这很好，至少你可以毫无负担的开始下一段感情了”

　　毫无负担？

　　“或许吧”霍普洱道.

　　Tony：“有心仪的对象？”

　　实际上Tony没有注意到，不知不觉间，他也开始关心起了关于她的私人问题.

　　“Yeah”霍普洱轻声道.

　　Tony顿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道：“谁？”

　　霍普洱只是看着他的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注意力突然被他浓密的睫毛夺走了，她转移了目光，掀开被子准备离开.

　　“这是个私人问题”霍普洱道.

　　看着她的背影，Tony只觉得什么东西逐渐在记忆里苏醒，这句话似曾相识，他错愕的慢慢伸出手掌到眼前盖住眼睛，拦住她头发的视野，只是一瞬间，霍普洱的身高和身材都逐渐和自己记忆深处的一个女孩重合.

　　Tony轻轻倒吸一口凉气.

　　等等，他以前为什么不这么觉得？

　　“他是你的同事吗？”Tony道.

　　霍普洱转过头：“离我的私生活远一点”

　　“Hey，我们就不能从明天开始吗？”Tony道：“我需要你”

　　霍普洱握着门把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No”说完她扭开了门，头也没回的开口：“自己睡吧Tony，你会习惯的，或者你可以把那只熊拿出来抱着”

　　听到关门声后，Tony看着床单上空空如也的位置，伸手摸了摸，上面还存有一些温度.

　　他听那些话从霍普洱嘴里讲出来的时候只觉得这种感觉异常熟悉，语气，口音，甚至是那个背影，这让他突然觉得，有些难以言喻的委屈，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提这个该死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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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epper拿U盘和需要签署的文件从客厅走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工作室只有Tony一个人.

　　“小普呢？”Pepper将东西放在了Tony的桌上，你们吵架了？”

　　“No，Why（为什么这么说）？”Tony拿过U盘看了眼上面的斯塔克工业商标，插在了电脑主机上.

　　Pepper：“她和我说最近几个月都会在家里，我以为她会和你呆在一块，不过现在看起来并没有，而且…”Pepper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把自己注意到他们分床睡的事情说出口.

　　“你们看上去像是吵架了”Pepper道.

　　听Pepper说完这句话，Tony才意识到，就连旁人都习惯了霍普洱会陪着他，但他以前都没怎么注意过这些，或者说，他觉得理所当然.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她在画室，你知道的，她一直在忙着完成那幅画”Tony道：“她最近没有工作吗，还是休春假？”

　　Pepper：“她没告诉你？”她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两兄妹之间的感觉突然有了些隔阂，就连休假这种小事Tony都需要从她嘴里得知.

　　“No，她不喜欢我过问她工作的事”说完Tony拿起那些文件看了眼，大概猜想到是一些下个月对军方的武器展览，也没仔细看就下了笔：“只有她想说的时候才会主动告诉我”

　　“你不再看看吗？”Pepper提醒道：“这份订单是杰里科导弹”

　　Tony：“我相信你都已经看过了”说完他把签好的文件递给她，突然道：“谢谢你一直以来的陪伴和负责Miss.Potts，很高兴斯塔克工业有你”

　　Pepper只觉得心里一暖，其实她的认真工作和用心Tony其实都看得到，她抿了抿嘴朝他微笑道：“还有别的事吗Mr.Stark”

　　“No，这就是全部了”Tony也朝她笑了笑.

　　Pepper：“晚餐呢？”她看了眼时间：“七点了”

　　Tony继续在建模上捣腾着自己最新的想法：“问问Hop”说完他关闭了建模，站起来依靠着桌边，眼神瞟到了那辆坏了的老爷车，才发现那辆车已经被自己晾了很久了：“还有件事Miss.Potts”

　　Tony：“联系车行，让他们找找上个世纪的仓库，我需要些零件，或许是气缸的问题”

　　Pepper离开工作室的时候回头看了眼Tony，只觉得霍普洱之前和她说过的那些话变得清晰起来，他确实没有把那辆车丢掉，即使他嘴上那么说.

　　Tony确实是一个很恋旧的人.

　　“咚咚”

　　Pepper敲门道：“你今晚想吃什么Hop？”

　　“进来”霍普洱放下画笔道.

　　Pepper：“想吃什么？”

　　“西冷牛排，或者奶油味的意大利面”霍普洱说完俯下身体在脚下开始寻找脑子里的颜色.

　　Pepper走近后才发现霍普洱还在继续画之前的那幅画：“噢，这幅画还没有改好吗？”

　　“没有，之前的感觉不对，噢找到了，就是这个黄”霍普洱边说着边往调色板里挤出了些颜料，用细腻的尼龙笔蘸了些，在画中女人的头发丝上勾勒起来：“好在油画改起来很方便，盖掉就好，多亏你的提醒Pep”

　　她看着画中眼神带着折服感的霍华德，还有那个带着些小骄傲，把霍华德吃的死死的玛丽亚，她现在记录的是自己那天在二楼往下看到的场景和感觉，那个画面根本让人难以忘记，这才是父母爱情.

　　“我突然间明白自己该怎么画了”霍普洱道.

　　但实际上她明白的东西不仅如此.

　　“看上去真美好”Pepper忍不住称赞道：“感觉和上次不一样，多了很多真正的年轻”

　　“Woo…你对艺术的品味真不错”霍普洱朝她眨眨眼：“很细腻的观察力，我很早之前就注意到了”

　　Pepper笑着掐了掐她的脸上的肉：“你是个小甜饼吗？”

　　“看对谁了”霍普洱放下画笔：“手感好吗？”她朝她Wink了一下：“我也觉得”

　　Pepper突然有种被调戏的感觉：“噢，你说这句话的时候真像Tony和女伴调情的样子”

　　霍普洱手一抖，才意识到她说话的方式和思路都在不知不觉中被21岁的Tony影响了，即使她回到了2008年，她身上还是带有着他的痕迹.

　　据说两个人在一起后会和对方越来越像，他也会吗？

　　“噢，我只是，实际上我以前不理解你为什么喜欢对我那么做，直到我自己试了一下，才发现手感确实不错”说完霍普洱笑了笑，拿起画笔蘸了点白颜料，点在画中人的眼睛里：“Woo，画完了”

　　Pepper笑了笑，想起什么，把刚签好的文件递给了她：“这是四月份的单子合同，Tony刚签好，你想看看吗？”

　　霍普洱放下画笔，拿起脚下的红糖水喝了一口，接过合同看了一眼，【阿富汗军事基地】的地址印入眼帘时，她才猛地直起身体，认真确认订单内容.

　　在军方联络人的名字上看到【Colonel:James·Rhodes】的时候，霍普洱才敢彻底确认这个单子就是奥巴迪亚为Tony下的那个套.

　　“谢谢你Pep”霍普洱把合同递给Pepper：“之后的订单不用拿给我看了”

　　“OK”Pepper道.

　　霍普洱看着Pepper，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糖水.

　　“你的生理期提前了吗？”Pepper突然道.

　　霍普洱顿了一下：“Yeah，提前了大概一周”说完她意外的笑了笑：“你居然记得我的生理期？”

　　她再次被Pepper的细心震惊到了.

　　Pepper走到画室的窗台边将窗子打开：“里面全是油画颜料的味道，这对身体不好，别像Tony那样熬夜，内分泌失调可不是件好事”

　　“他最近没有好好睡觉吗？”霍普洱眉头紧皱.

　　Pepper耸耸肩：“最近他的行程确实很满”

　　霍普洱看了眼手表，才发现竟然已经三月底了，时间过得确实很快，她完成这幅画足足用了两个月.

　　“好吧”说完霍普洱拿起脚下的一罐亮光喷雾，在手里摇了摇：“我要给油画上光了Pep，你不会喜欢这个味道的”

　　看着霍普洱脚下乱糟糟的颜料和她裤子上五彩缤纷的画渍，Pepper摇了摇头：“我去订餐了”说完她就离开了画室.

　　霍普洱耐心的给油画喷上了亮光油，小心翼翼的把那幅画放到了窗户前，看着画里的斯塔克夫妇感叹似得摇摇头：“这绝对是我近十年来最满意的一幅作品”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都不自觉的上扬，眼神更带着温暖，可幸福的感觉之所以那么深刻，是因为她切切实实的体验过，感受过，他们的爱情着实让人艳羡.

　　与此相关的，还有那个爱穿T恤的男孩，那个年纪的他不喜欢被庄重严肃的西装束缚，对任何新鲜词汇都接受得很快，然后马上融会贯通，他炙热而无妨，勇敢而毫无顾忌，咖啡色发丝柔细无比，洗完澡的时候头发盖在额头上的样子会让他看起来特别乖.

　　对比现在，那种落差感让她相形见绌.

　　“呼…”霍普洱长长的喘了口气，觉得心里突然有点堵得慌，又伸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像是在给自己顺气和一些自我安慰，鼻子突然就开始有些酸呛得难以控制：“明明Tony就在楼下，可为什么就是…”

　　她声音软软的，带着一些颤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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