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青菜是我的，真当我是兔子？
“别闹！”赵琳笑起来拍他，又往美华碗里扒肉和鸡蛋，“美华你太瘦了，现在一天七八个小时的课，小时候身体还不好，把这些都吃完。
别跟我比，我需要合理控制食量，太胖或者孩子太大都不好生产，我在你们屋里放了麦乳精，你晚上下课回来记得冲一杯。”
“琳姐，王大哥，我——”小丫头咬着筷子噗嗒噗嗒掉泪，“大奶奶——”
“这怎么还哭了？好好好，你要愿意吃青菜就吃青菜……我今天回家把你家种的蒜苗都拔来，明天让姑姥娘炒蒜苗鸡蛋。”
“琳姐——”小丫头抽鼻子，“我家俩月吃一次肉，我娘每隔五天给我和建华煮一个鸡蛋，爹娘和我哥都不舍得吃……”
老太太叹气，想说村里谁家不这样，能俩月一次肉、五天一个鸡蛋都是了不得的了，再叹口气，伸手帮她抹把脸，又掰了半个馒头给她，“不说那个，快吃，吃饱了好上学！”
“姑姥娘说的对，你家是你家，这里是这里，这里的学习任务重，好好学习比什么都重要，”六哥也说话，又故意夹青菜，“姑姥娘，荠菜什么时候发芽？咱们包荠菜馅儿的饺子。”
“又是饺子，是谁说我除了包子就知道饺子的？”赵琳偏了头朝他哼哼，头上就挨了一下。
美华被逗笑，噗嗒着泪笑，“琳姐，我一定好好学！”
“不仅要学好，还要把身体养好，从医之人没有个好身体怎么能行？吃完饭休息一会儿……”赵琳会给人上课但不大会劝人，说了这半句就觉得词穷，转头说正经的：
“一周六天，其实是五天半，周六下午不上课。晚上的练习课，我带两天，那个吴大夫带两天，剩下一天是你们自主学习，自主学习你不用去，吴大夫教的是基础护理，你也不用去，在家整理整理笔记，不懂的记下来……”
一顿饭吃完，收拾桌子洗碗的活，老太太不让他们几个伸手，说她一天到晚就做个饭刷个碗，闲得吱吱的。
什么叫做闲得吱吱的，赵琳说不好，可知道这是老太太对小辈的疼惜，更是她的习惯。
老人就这样，总觉得自己干活了才有价值。
力所能及的时候，不能跟她抢。
美华那孩子就是另一种心态了：必须得干点什么，否则就不自在，就觉得自己吃了闲饭。
抢不了刷碗的活就拎扫帚把院子扫了，又将墙根下晒着的劈柴一根根翻了个个。
算了，都由着她们。
和明戈六哥一起在客厅里闲话二十分钟后回屋休息。
进屋就被明戈把嘴堵了，说她这一天四个半小时的课说的话太多。
赵琳确定他真是上火了，抱住人，将脸埋他脖颈里，断断续续小声咕哝，“睡觉，小心我下金针，过会不让你送，睡到我下课……”奇书屋
王明戈听话，搂住人闭眼睡觉，脑子却旖旎到了天上去，想的多了嘴角就跟着窝了笑，睁开眼看看，发现傻媳妇已经睡着了，很沉，可以被随便欺负的那种沉，午觉也能睡成这样，一定是累坏了——
一天四个半小时的课……课下还要备课……有时晚上还有练习……关老头……
他决定去找那老头聊聊。
于是，下午，距离赵琳下课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她家男人和六哥联袂坐到了关院长的办公桌上，一横一竖，俩电线杆子，不，俩门神似的。
关院长没搞明白，上午不是已经来看望过自己了？这怎么又来了？一下来了俩，还没空手，一两茶叶，一两茶叶也不容易！
小气的，欠的鸡蛋挂面不还，红鸡蛋就打算给俩！
关院长吃不准，也有点吃不住劲，忐忑，琢磨，拎了暖壶给人泡茶被拦住。
俩人说话，上来直奔主题：课太多，一直站着，太累，身体吃不消……
这事，关院长其实早就琢磨过，那天知道赵琳怀的是双胎时更是认真想过，这期还好，下期就七八个月了啊，七八个月的双胎孕妇自己照顾自己都难，还让人家一站四五个小时的讲课，确实说不过去……可他手里没人可用啊！
医院这几个大夫，正经科班出来的算上他本人就三个，其中一个的年纪比他都大，剩那一个就是吴大夫了，小吴大夫也是从外地来的，单身，堪用，理论基础也不差，可在妇产之事上不精通啊！
老头发愁，将茶缸子放下，看那俩人：给指个道道？要不您二位去地区把林院长请来？
二位一起看他，上上下下相面似的看。
其中一个看他发愣还抬了抬下巴又点了点头。
老头没明白，低头上上下下打量：
老蓝哔叽呢的褂子笼了棉袄，好得很啊，过年新扯的！
哦，是看我别了两支钢笔？不是，这不是装样，一支是写病历开方子的，另一支是新买的，打算送给孙子的礼物，这都开学半个月了才想起来买，插兜里是为了不忘事儿。
关院长没琢磨明白时，横着坐的那位先开了口：“听说令女五一结婚？两床棉被，十斤一床，林院长的添箱……您老替琳琳上晚上的练习课，您老实操经验丰富，合适。”
我老，我五十三岁我就老？老头想摸茶缸子抡人。
不过，两床棉被——这可不好寻摸——
一星期两次，每次一个半小时，晚上，也不耽误事，等天热了，回家摇蒲扇也是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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